第六十九章,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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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挣的那一千两百块钱让战平帮我捎回去。战平是我小侄子干爹的大儿子,比较喜欢斗狠。
经过几天的忙碌之后,工地上的人们都回家过年了,留下我们三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工地里。
在别人回家过年的这半个月里,我们三个用工地上的锅灶自己做饭吃。除夕照样包饺子,初一我们也炒了几个菜,三个人在一起喝一些酒。
但是,另外一个看工地的人是一个很不会说话的人,大年初一他说我以后会像他一样当光身汉。
他那样说,我本来想发火,但转念一想,一个工地上总共才我们三个,再闹得不愉快,面子上很过意不去,就暂时把怒火压在心底。但是,我当时对自己说,一定要娶个老婆,不然的话,会被人笑话死。
那时的人们挣钱抓得真紧呀,还没到元宵,回家过年的人就又来了。当然,他们也会带来一些新人。
转眼元宵节已过,而工地上该来的也都差不多到齐了。我和另外两个看工地的人等着老板来了好给我们补贴款。
终于有一天,老板王志学开着轿车来到工地。他来的目的就是想查看去年留在工地上的东西。
经过一番认真检查之后,王志学跟云志说,有一捆电缆不见了。云志就找到我们。我对云志说:“过年的时候我们仨一步也没离开工地,怎么会弄丢东西呢?”
云志说:“不管你们怎么说,东西丢了,那些补贴款也就没有了。”云志这样说,我们几个只有自认倒霉。另外两个人倒没有什么,我心里却很难受。
读者朋友,在以前的章节里,你知道我是一个情绪化的人。我还要告诉你的是,我的这种情绪化特别强烈,强烈到无以复加。
上文说过,我去年没有别的工友挣的钱多,然后我下决心要超过他们。我的这种决心是一种非常好的表现,同时也是令人赞扬的。
村上的人们听说以后,甚至还有人要给我提一门亲呢。但是,读者你该知道,今年老板刚来的时候为了那一捆电缆线不给我们发补贴款。
这对于我而这种决心无异于泼了一盆冷水。我心里烦呀,我觉得我们三个是被冤枉的,老板不应该那样对我们。别人回家过年,我们三个孤孤单单的守在工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丢了东西,老板你也应该多多少少补贴给我们一点,可是,你就这样一毛不拔。
我很想挽回这个损失,就和另外两个人商量,给工头王宝忠送点礼,让他帮忙在老板那里说说好话,给我们多少补贴一些。他们两个表示同意。
于是,我们三个一人拿出来十五块钱买了一条希尔顿香烟,又买了两瓶啤酒,让我干爹的弟弟带着我们去王宝忠家里坐坐。
可是读者,你知道我有多倒霉,我们三个刚刚把礼物拿出来才坐了不到一分钟,老板王志学就来到了王宝忠的办公室。我们贿赂的事让他知道了。
他不仅没有给我们补贴款,反而把我干爹的弟弟骂了一顿。哎呀,我也算是当了一回周公瑾: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件事就像一块巨石一样沉沉地压在我的心上,令我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又加上云志老是在众人面前那这件事做文章,更叫我抬不起头。
他跟人们说:“我没见过送礼的,老板在那里去送礼,也部分分场合。”说实话,听到这些话,我真想找到他和他大吵一架。但是,我却是一个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
我总在想,他是我的长辈,又碍于老站的脸面。再者,我那时候在工地没有一个至近的人。在这种势单力孤的情况下和云志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想了想,就忍了。但是,心里那个憋屈劲,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我心情也不好,就不上班。我这个人还有个坏毛病,就是懒得说话。你说你休息一下可以,总得和带班的打个招呼吧。可是,我却偏偏不那样,不上班连招呼也不跟人家打。
我不跟人家打招呼,又怕人家到宿舍来找我,就走出工棚,找到一块野地,在上面睡觉。
刚开始的时候,工头对这种事很恼火,就找到云志反映。云志跟工头说:“他天生就是一个败家子,不成器。”工头听到这话,就不和我计较了。
我正自暴自弃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的发生把我有时候也想争强好胜的那颗心击得粉碎。
读者,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那就是去年战平帮我捎钱回家的时候,我顺便让他帮我给我父亲带了一封信。我在信中说让我父亲在家里养两头猪。
我说我在北京打工,他们在家里再养两头猪。这样一来,我们的家境就会慢慢变好了。我父母不识字,信是让别人帮忙念的。
村上的人们一听我信的内容,对我印象很不错,说我是一个很会操心的人。为此事,还有人准备帮我提亲呢。但是,他们只是在我母亲跟前提了一下,说要观我的后效呢。
你知道人在倒霉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喝凉水都塞牙缝,放屁都砸鞋后跟。那两头猪长到七八十斤的时候传染上了瘟疫,竟然一命呜呼了。
后来,从老家晚来的一个人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差一点想到了自杀。也许读者们要笑话我经受不了一点打击,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受不了打击,要笑话你就笑话吧。
从此,我更加自暴自弃起来,歇班成了家常便饭。所以村上的人们对我的印象极坏。老站见我这样,找我谈了谈心。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好好的,但是没过几天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那带班的见我这样,也不管我,我爱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我倒成了一个自由人了。在歇班的时候,我当然也会看书,但不知怎么回事,那时连书也看不进去。
我也会偶尔写一些文章,但是写出来的东西连我自己都看不上。我的心很乱,乱成了一团麻。当然,有时候我也会想到前途,想到出路,有时也会想重新鼓起勇气来。
但是,这只是一瞬间的思想,取而代之的是懒惰和对不劳而食的想象。我有时候在想,假若自己能像父亲讲过的那么一位小伙身上发生的故事该有多好呀!
我父亲给我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原来在很久以前有一个青年,他父母早亡,只给他留下了三间旧柴房。他自己又不善经营,过着过着,把那三间柴房卖了两间。
剩下一间房时,他把自己的一双薄被子一卷,去外地谋生去了。青年走后一年多,村里的人们都以为他死了或者不回来了,便商量把他剩下的唯一一间柴房拆掉了。
谁料想,那柴房刚刚拆下没多久,那青年又回来了。同时,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漂亮的姑娘。
村上的人们都觉得奇怪,就问起青年的经历来。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