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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是92年,翡翠行当对B货的认知度不高,要等93年前后,有珠宝鉴定师中的高手发表了B货识别检测指南后,市场上的很多以假乱真的B货才被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好!可你不能看!只能摸!”
摊主挡不住那1万软妹币的诱惑,那个冰种翡翠双鱼挂件要是遇不到识货的买家,顶多能卖2万到2万五左右。
毕竟是个小件,而且这时候,市场上偏好纯翠,像这种有三种颜色的彩翠价格要吃亏不少。
”你疯了!什么只能摸不能看,这是1万块钱,不是100张纸头,不给看不买了!”金沢文拉着江叶林要走。
这会儿姑娘打定心思,不卖拉倒也不能买个地摊货回去,要不然多丢脸呐,华夏人民银行副行长爱人脖子上挂一女儿送的地摊货……
岂不是叫人笑死!
”摸就摸,说好了啊,买定离手不得反悔!”江叶林把手里的壹万现金拍到了摊主的手里,对方摸着滚烫的钞票这时候那肯再说放弃。
何况对方只有三分之一摸到A货的机会,摊主一咬牙,跺着脚道,
”成!不打不相识,货卖有缘人,就壹万,你摸吧,摸到哪个是哪个,双方都不许反悔!”
话音未落,江叶林已经伸手从那箱子里摸出了个红丝绒口袋,在手里掂了掂并没有打开,笑着对摊主道,
”往后别再太黑了啊,赚几个就成了……”
说着不等对方回过神来,拉着身边的美女施施然离开,没走几步,后边传来摊主杀猪刀一样的哀嚎,
”哎呀妈呀,这下子亏大了,哥这一礼拜算白干了!”
”江叶林,你到底玩的什么玄虚,哪有不看就摸出来算的,咦,那摊主嚎什么的呢,你挖了人家心头肉了不成?
啊,你真买到那个叫价5万的双鱼了?快给我看看!”金沢文一惊一乍的这会儿才明白过来。
江叶林带着姑娘转了个弯,到僻静处才笑着把手里的袋子塞了过去,嘴里道,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1万块,要就归你了,不要的话我自己收着……”
”要,怎么不要!姑娘1万块的私房钱还是有滴!我看看,哎,真是那翡翠双鱼挂件,这两条鱼真是活了一样。
江叶林,你说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那摊主怎么嚎丧一样!”金沢文喜不自胜的看着手里失而复得的双鱼,越看越欢喜。
”你没听说过么,黄金有价玉无价,翡翠其实和玉一样,都是无价之宝,只看是不是遇到了合适的人。
翡翠和玉能滋养主人,主人的肌肤贴着也滋养着翡翠。
其实翡翠确实是从清末慈禧的时候才开始流行起来的,而且在明以前翡翠并不被作为玉看待,只作为普通的碧石。”
”到底值多少钱嘛,虽然看着好,可别到时候我妈挂脖子上出门,叫人笑话了那我可不答应!”
金沢文虽然明白玉无价的道理,可心里还是希望这挂件越值钱越好,拿玉无价来搪塞自己可不行。
江叶林这挥霍成性的家伙可是一把拍出去自己半年的薪水呢!
”唔,如果我看的没错,这个翡翠双鱼挂件,大概有400多年的历史,而且正经是缅甸老坑冰种的极品。
这三彩双鱼翡翠有个别称,叫做福禄寿翡翠,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伯母是最能体现儿女孝心的了!”
江叶林的话让金沢文喜不自胜的跳了起来。
金沢文满心欢喜的收起了福禄寿三彩双鱼翡翠挂件,这才大方的挽着江叶林的胳膊继续逛街。
潘家园的规模虽然还不如日后那么大,但是已经划分的井井有条,俩人拐过了临时摊位后,又在古玩和瓷器区的固定摊位流连了一阵子。
“那个瓶子好丑哦……”金沢文冷不丁指着一个乡农手里的瓶子道。
江叶林一看,原来是个圆口方身的瓷瓶,看上去倒很旧的样子
这时俩人正好走到一个规模挺大的瓷器铺子,瞧情形显然是正有人捧着个碎纹无数的瓶子在向老板兜售。
这也不奇怪,来潘家园可不都是摆摊卖货的,揣着家里或者不知道哪捣鼓来的所谓古玩,希图到古玩摊主卖掉那换几个钱的人可不算少。
“老板老板,我这可是家里祖传的宋瓷,官窑的精品,这不娃她娘月子里病了没钱医,俩没满月的娃又没钱买奶粉了么。
我才狠着心把老头子当宝贝一样的瓶子给顺出来,您好歹多给几个,我不跟您多要,刚才C区一摊主出价5万。
我楞是没松口,您看着给点,只要上三万这瓶子就归您了!绝不反悔!”
“老婆坐月子没钱医?俩娃断了奶粉?你丫找抽呢不是?这年头京城家家户户都一独生子女,听你口音郊区本地土著吧?
怎么,合着四合院平房住着就敢破坏计划生育这国策?你知道这是什么瓶子不?你知道这是什么釉色不?
就你手里这破烂货还张口5万3万,500、300我这一大堆你要不要?
要我全给你,拿去卖3000你都能赚10倍了不是?”
那摊主牙尖嘴利说话刻薄,不过也难怪,金沢文是头次见到这种方身圆口的瓶子感觉稀奇,这摊主掀开一块布。
好么,底下十四五个都跟乡农手里那瓷瓶差不多样式的瓶子,大大小小排着队,透着古朴和历史的气息,怎么看都比乡农手里这瓶子开门更大点。
“这不就是宋瓷官窑的圆口方身瓶么,你看我怀里这个,造型和款式,比你地摊上那些工艺品可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啊!”
那乡农可能还念过几年书,鼻梁上架个断了脚的黑框眼镜,说话的时候梗着个脖子,有点轴的感觉。
“你拉倒吧!还圆口方身瓶,我教教你,这个琮式瓶,你丫知道嘛叫琮么?我猜你就不知道,左边一个王右边一个宗,合起来念琮。
你那鼻梁上架一断了腿的眼镜那不代表有文化,知道嘛叫琮那才叫有文化,知道不,哥教你一个乖。
你怀里那玩意哥刚看过了,撑死了温格时期的仿品,估计那货色也是那时候来你家的对吧?
挪,看在你家孩子断奶的份上,哥给你50,瓶留下你可以走了!”
“哎,江叶林,那摊主说的琮,是三国荆州那败家子刘琮的琮么?琮好像是新石器时候的玉石礼器么,这玩意不是瓷瓶是玉瓶?
那岂不是古的不能再古的玩意了?怎么才值五十?!”
金沢文虽然是学国际金融的硕士高材生,对古玩瓷器那是两眼一抹黑,不过对历史还是知道点。
“嗨嗨!我说这位姑娘,瞅着你人长的那叫一个好看,怎么说话来着?还新石器时候的玉瓶,知道嘛叫古玩嘛叫工艺品么,
哥这50块钱是可怜他家里俩破坏计划生育的娃,可不是贪图他这个破瓶子,走走,50块照样给你。
瓶子你也抱走,别跟我这摊前晃悠了好不,磨了半天嘴皮子这不耽误我做生意么!”
摊主见着江叶林和金沢文气质不凡,倒也不敢十分得罪,只是挥着手赶那个乡农走,瓶子也抱走。
五十块权当打法要饭的了,哥那叫一个仗义对不对?
没想到那乡农还不领情,梗着个脖子嘶声道,
“我不是来要饭的叫花子,我这真是家里老人传下来的北宋官窑瓷瓶,你别欺负我不懂行情。
那拍卖行什么的一拍都是十几万几十万起的价,我只卖3万你还嫌贵,你摊上的那些才是工艺品蒙人的货色呢!
五十块还你!我还不卖了,就不信没有识货的主!”
说着那乡农把五十块钱扔回了摊子,涨红着脸,抱着怀里的瓶子扭头就走,后边摊主骂骂咧咧直说这货不识好人心也不知道怎么混大的。
“哎哎!江叶林,这瓶子到底是不是宋瓷啊,看那乡农宝贝的不行,可又连瓶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这叫什么来着,琮式瓶,是宋瓷官窑的么?是的话值不值3万块啊!”
金沢文刚花了1万拿下个明代三彩翡翠挂件,这会儿兴致正高,瞅什么都想捡一把漏试试运气。
江叶林笑着摇了摇头,道,“我都没上手怎么看得出来,不过那乡农有一句话是对的,刚才那摊主地摊上一堆同类型的琮式瓶,只怕找不出一件比这个瓶子更老的了……”
说话间江叶林拉着金沢文快走了几步,在拐弯的地方叫住了那个兀自气鼓鼓的乡农眼镜男。
”嗨!这位等等,你这瓶子我看看成不?”
乡农转过身来,见是刚才在地摊边看热闹的一对俊男靓女,心里倒有点感激刚才金沢文帮腔的意思,点了点头道,
”成,您好生看看,我这家传的宋瓷宝瓶,到那摊主嘴里成工艺品了,这不是埋汰人么。
我虽然不知道这瓶叫琮式瓶,我又不学历史不捣腾古玩,可我家老爷子喜欢收集这些东西呀,50块钱抱走,这才是侮辱人类的智商呢!”
江叶林笑着点头,没说什么,小心的从对方手里接过了瓶子,上下仔细打眼看了看,那摊主说的没错,这制式是正经的琮式瓶的形制。
不仔细看的话容易判断为工艺仿品,可要是有深厚底蕴的话,看釉面的话开门是绝对有了。 黄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