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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牧云在溪边用清水洗着脸,而谢飞燕,则是把她那些奇怪的装备全部收拾起来,重新打包成一个包裹。之后,两人启程,继续穿行在梁国山林之间。
花了近五天时间,他们来到了雪落山间。雪落山上没有一丝雪,黝黑的山体却有着青黛色的植物,看上去郁郁葱葱,十分茂盛。谢飞燕带着牧云慢慢接近雪落山的山脚。他们两人隐藏在另外一座山峰的山间,眺望雪落山下。
那里,突兀地出现了一片空地。在空地之上,有着几间简易的木屋,而空地周围各类的木桩则显示着,这些木屋是就地取材的。空地面积不小,从牧云这边看去,可以看到空地还有木屋之中,有着各色人物走动。
“过来。”谢飞燕示意牧云与他一同躲入灌木之中。
“他们是什么人?”牧云问道。
“他们就是老土狗的手下。”谢飞燕说道。
这已经是牧云第二次听谢飞燕提起老土狗这个称呼了。“老土狗到底是谁?”
“别问了,你以后会知道的。”谢飞燕有着不耐烦的说道。“我们要等到天黑。现在,让我先来看看你的身法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那就由我进去。如果你能勉强跟得上我,我就带你一起进去。”
“这个还需要试么?”牧云感到有些奇怪。“而且,你不是为了打开这卷羊皮纸么?直接给我看看不就行了?”
“你实力比我高出许多,给你看我不放心。”谢飞燕说道。
牧云笑道:“哪怕你不给我看,我也可以直接抢过来。我既然答应了你合作,就会遵守道义。”
“呵呵,道义什么的,你以为我会相信?”谢飞燕嗤笑道,“而且,你也别以为吃定了我。只要羊皮卷还在我手上,如果我想走,你决计拦不住我。”
牧云听到谢飞燕如此自信的挑衅,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展现出来的游鱼一般灵动的身法。她的身法配合她纤细的身材,的确是有着特殊的效果。牧云开始思索,谢飞燕是否真的能够从自己手走脱。
“就以这里,还有这里,这里,三棵大树之中的空间为限。”谢飞燕解下身上的包裹,“不能使用术法,武道,只凭身法招式。如果你能够在一刻之内抓住我的衣角,就算你赢。”
牧云看了看她所限定的区域,这是一个三角形的空地,不过三四丈大小,可以说是极小的。两个人如果要在这里展开追逐,牧云觉得,谢飞燕提出的条件一点难度都没有。
谢飞燕戴着面罩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盯着牧云。“来吧。”她一副轻松的神态。
牧云也望着她,她看似放松地站着,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牧云笑了笑,脚下一蹬,就往谢飞燕冲去。这一下,牧云一脚在土地之上踩出一个土坑,他本人则借力飞快接近谢飞燕。
眼看牧云伸手就可抓住谢飞燕的肩头,可谢飞燕忽然脚下一退,然后整个人双臂张开,以一个极其舒展的姿势向上腾空而起。牧云立刻停顿,伸手就往上抓。可谢飞燕借着腾空之势,凌空一个空翻,就已经到了一旁的树干之上。
牧云跑动借力,以御气之术提气轻身,也跃上树干。谢飞燕看他追了上来,却是跳向了另外一根树枝。她的动作敏捷地像一只猿猴,在树干之间跳跃。牧云只能跟在她的后面,却无法跟上她的节奏。
谢飞燕不负飞燕之名,她在树枝之间转折,如同一只乳燕穿林而过,说不出的灵动飘逸。可牧云也不甘就这么让谢飞燕看扁。牧云一定神,是时候发挥他感知的优势了。牧云闭上双眼,这样可以使得他的感知倍增。顿时,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出现在了牧云的脑海,而谢飞燕的身影也清晰的印了出来。
牧云再次踏步,不过他的双眼仍是闭着的。谢飞燕游刃有余地观察着牧云的动向。见牧云紧闭双眼,却仍然能够准确地在树上跳跃,这让她感到有些诧异。难道这人不用眼睛也能看到东西?眼看牧云逼近,谢飞燕脚下一蹬,人在空中一个转折,再次落在一根树枝上。她回头一看,却看到牧云并没有一味跟在她身后,而是直接向她而来。
她再次转变方向,牧云在她刚选择好下一个落点之时,就已经向着那个落点而去。这样一来,牧云与她的距离越变越近了。
牧云通过感知细化,预判了谢飞燕的动向。可以说是掌握了先机。
“时间到了。停下来吧。”就在牧云越来越能清晰判断谢飞燕的下一个落点之时,谢飞燕出言,打断了这场比试。“算你合格了。”谢飞燕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牧云停下身形,感到有些晕眩。毕竟过于击中精神用于感知,是十分消耗心神的。现在,牧云相信了,谢飞燕的确有能够让他追不上的资本。对于那卷羊皮纸,牧云想要强抢,还真是有难度的。
不过,牧云更注意的,是这个遗迹而已。他只是希望,这遗迹与隐月宫有关。
“接下来,我们干什么?”牧云问道。
“等天黑。”谢飞燕说道,“老土狗对于这遗迹十分看重,也是封锁了消息。哪怕圆通镖局也只不过是运送了这一只锦盒而已,对于里面的东西,他们一概不知。至于慕容同,他与老土狗是多年的交情了。虽然老土狗名声不好,但是两人的关系还是在的。你看现在空地上面,都是他们的人,而遗迹的入口,就在空地边缘,那林子里。”
听她提起慕容同,牧云就想起了顾小昭,以及她的父亲,慕容自悟。能够与慕容世家有关系的,恐怕这老土狗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因为现在时候尚早,所以牧云就闭目养神,恢复精力。至于谢飞燕,则是动身,往那空地去查探位置,为天黑之后他们潜入遗迹做准备。等谢飞燕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牧云此时精力尽复,而且经过调息,全身真气充盈,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月华之力经过凝聚,现在能够勉强动用一次灼月之箭。
就这样,牧云又等谢飞燕恢复完毕,时间已经到了亥时。他们所处的山林完全暗了下去。今天是阴天,所以晚上也没有月光星光。这让一片空地之上的木屋灯光感到十分突兀。
“走吧。”谢飞燕说道。
她与牧云两人朝空地摸去。
“夜晚他们至少有十人在周围守夜,一旦惊动他们势必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谢飞燕边前进,边告诉牧云前行的路线。因为不知道空地之上人的位置分布,所以他们之前并没有定下路线。一切都需要随机应变。
“想要绕是绕不开的,那遗迹的入口必定会有守卫。而且人数也应该不在少数。到时候,我会制造动静,引开守卫。然后你先进入。”谢飞燕嘱咐着牧云。“你先进入入口,在那里等我。我很快也会进来。到时候,他们会发现不对劲,如果守卫入遗迹查看,也不用惊慌。地下遗迹十分广阔,我们完全有躲藏的地方。”
“你怎么会知道?你进去过?”牧云越发觉得谢飞燕不简单了。
“少啰嗦,跟着我就对了。”谢飞燕突然加快了速度。
牧云忽然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两人接近那一片营地,就都不说话了。因为是潜入,自然不能发出声响。营地共三座木屋,中间略大,边上两座小些。三座屋子呈三角分布。谢飞燕按照白天侦查过的情况,两人很快遇上了一个守夜的守卫。他趁着黑夜,潜伏在距离营地大概十来丈远的大树上。牧云的感知下,守卫无所遁形,两人小心翼翼地绕开这个守卫。
但是绕了一圈,发现营地的守卫的布局很是合理,两个守夜人相距并不算太远。这十人呈环形分布在营地周围。
“怎么办?没有空隙可以让我们进去。”牧云尽量压低声音在谢飞燕耳边说道。
因为两人现在藏身在一丛灌木之后,所以挨得极近。牧云从谢飞燕身上又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味道。
“你在这边等着,等会他们营地会乱起来,你趁机直接穿过营地,进入那林子里。我会去那里与你汇合。”谢飞燕也是压低声音说道。说完,她便摸了出去。牧云不知她要去干嘛,只得按照她的吩咐在这里等待。
不一会,原本只有零星虫鸣的树林之间突然热闹了起来。十几头獾蹿进了营地,吵闹声很快吸引了营地还有周围守卫的注意力。“这就是机会!”牧云腾身而起。
在树枝之上借力,飞快从两个守卫的中间段穿越而过。
落地之后,一个翻滚受身卸去声响。牧云已经接近营地。因为营地有着灯火,牧云不敢太过接近,以免暴露身形。他绕着营地外围,迅速接近谢飞燕口中说过的那片林子。
遗迹的入口就在那里。 魔仙剑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