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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作为农安县的父母官,我们也应该去看一看那些治下的‘农安虫人’了。”邢书记笑着说道。
“好,我叫上常委们,秘书一律不带,请温局长派车,政府这边尽量缩小知情面。”上官县长兴致勃勃的附议道。
不久,温局长派来一辆面包车,亲自陪同几位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前去秘密视察那些新捕获的“人形蠕头蛮”。汽车出城后一直向北,过靠山屯后沿着伊通河边的土路,颠簸行驶了约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了“阎二鼻子”水湾,远远的见到日伪时期遗留下来孤零零的几间空房子,“蠕头蛮”们都关押在那里。
守卫的民警看见局长带着县里的领导到来,匆忙打开了房门的铁锁。
“蠕头蛮”们都被带上了手铐,集中关押在一间大屋子里,他们背靠着水泥墙壁,紧张惊恐的目光盯着门口,有几个年轻“蠕头蛮”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不时的轻轻抽泣着,发出婴儿般尖细的啼哭声。
“他们好像都是人嘛……”上官县长不由得发出疑问道。
“上官县长,他们只是长得像人而已……”温局长赶紧解释着。
常委们纷纷议论了起来,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既然是‘农安虫人’,总得哪里有点与众不同吧?”宣传部长皱着眉头说道。
“你,过来……”温局长一指其中那个年纪最大,瘦骨嶙峋的“蠕头蛮”说道,“请诸位领导注意看此人。”
那个老“蠕头蛮”慢腾腾的走上前来,对着常委们鞠了个躬,问道:“长官有什么吩咐?”
“长官?”上官县长听着觉得新鲜,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
“小的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弘字,年六十有一。”那位自称“东方弘”的老“蠕头蛮”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东方红’?哈哈……这名字起的……”宣传部长忍俊不已的说道。
“你是那一年死的?”温局长厉声喝问道。
“小的……民国三十四年腊月里死的。”东方弘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民国三十四年,那就是一九四五年喽,呀,已经死了三十七年啦!”上官县长惊呼道。
“六十一岁?”宣传部长掐指一算感觉不对,遂问道,“东方弘,你是那一年出生的?”
“小的是光绪九年出生的,属猴。”东方弘回答道。
“光绪皇帝于1875年正月里登基……九年就是1884年,如今是1982年了,我的天,你今年九十八岁!”宣传部长不仅愕然道。
上官县长打量着东方弘,摇了摇头,颇怀疑的说道:“东方弘,我问你,可要说实话,你是‘蠕头蛮”么?”
“回长官的话,小的是‘蠕头蛮’。”东方弘承认道。
“有比你还晚些年死的‘蠕头蛮’都已经破棺而出了,而你为什么还继续留在地下的棺材里面呢?”温局长不解的问道。
“回长官,小的身体不好,身子乏力,这么些年了,一直都顶不开那棺材板子,昨晚多亏是你们来了,小的才得以重见天日。”东方弘感激涕零的说道。
上官县长与常委们面面相觑,均哭笑不得。
“你说你是‘蠕头蛮’,可有证据?”上官县长还是不太相信。
东方弘腼腆的一笑,道:“我们都会转脑袋……”说罢,他的颈椎处“嘎嘎”一响,整个脑袋便向后180度的转去……
众人大吃一惊,全都瞠目结舌的愣住了。
当东方弘的脸转到背后一面的时候,却再也扭不动了,于是双手抠住下颌,“嘎嘎嘎”硬生生的又给扳回来了,然后正了正,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的身体不好,只能转半圈。”
“果然是‘人形蠕头蛮’……”上官县长口中喃喃说道。
“你呢?叫什么名字?”温局长一指其中那个身材最魁梧的年轻壮汉说道。
“熊大海。”那壮汉嗓门洪亮,音质浑厚。
“你能转……”温局长问道。
未等温局长把话讲完,熊大海脑袋一晃便一圈圈的转起来了,总共有十多圈之多。
“好啦,好啦,我算是服了。”上官县长呵呵笑道。
“开饭了……”这时,有名警卫端着一个大搪瓷盆,里面盛的是黄澄澄的苞米面大饼子,那是到附近村里买来的。
“蠕头蛮”们纷纷伸出带铐的手,各自抓起大饼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真香啊,小的已经几十年没吃东西啦……”东方弘啧啧有声的说道。
“他们也吃粮食啊?”上官县长抿嘴儿乐道。
“他们外形、谈吐和饮食习惯都与咱们是一样的。”温局长解释说道。
“那他们在地底下发育的时候,难道什么也不吃么?”宣传部长疑惑不解的问道。
“区区一个虫子又能吃多少东西呢?不运动,能量自然消耗的就少。”上官县长笑呵呵的回答道,本县捕获了这么多奇特的‘虫人’,作为一县之长,脸面上自然很是光彩。
“东方弘,你们可以结婚的么?”组织部长问道。
东方弘手里握着大饼子,脸一下子红了,羞涩的说道:“长官,当然可以,我们也要过日子啊。”
“我的意思是,”组织部长悄悄地用手指了指东方弘的裤裆,嘿嘿的淫笑了一声,说道,“你也能做那事儿么?”
东方弘的脸色更红了,嗫嚅道:“长官,俺也是爷们……”
上官县长也笑了,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破棺出来后,准备干什么?”
“这……我们要听老爹的。”东方弘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老爹?你们还有老爹?”组织部长警觉的说道。
“算了,”始终未说话的邢书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些‘虫人’的话听不得,留给温局长他们慢慢审讯吧,我们走。”
警卫重新锁上了房门,目送着县里的领导们离去。
面包车离开了秘密据点,风驰电掣般的回到了县城。
“邢书记,我已在局里备下点便饭,请领导们用午餐。”温局长热情的邀请道。
邢书记微微一笑道:“我还有点事,就请上官县长他们参加吧。”
回到县委,邢书记拎着公文包,骑着自行车返回到了自己的寓所里。
“老爹,我回来了。”开门进屋后,邢书记恭恭敬敬地喊道。
一个坐在沙发上面,正在阅读《人民日报》的老人缓缓的转过身来……
他就是李地火……
“你见到他们了?”李地火放下报纸,平静的问道。
“见到了,他们都被手铐铐起来了,只给吃些干巴巴的苞米面大饼子,看得人好心酸……”邢书记的语气失去了往日的威严,楚楚难过的说道。
“嗯,公安局现在已经抓到了几个?”李地火问。
“十个,今晚估计就会找齐了。”邢书记回答道。
“妈的,这个老太婆真是可恶,她一来,什么都完了。”李地火咬牙切齿的骂道。
“老爹,我来想办法收拾这个台湾老太婆。”邢书记握紧拳头说道。
“不,老太婆的事儿,你不要管,免得泄露身份,”李地火嘱咐道,“你还是继续过你的日子吧,找个女人结婚,其余的事情,老爹自会处理。”
“我可以结婚啦?”邢书记喜不自禁的问道。
“嗯,咱们‘蠕头蛮’也是人,虽说雌雄同体,但毕竟原来宿主还是有一套阳具的,你们缩藏在脖子里的雌性器官,不用就是了。”李地火坦然道。
“老爹,我从来不敢接触女人,不知道这套阳具是否还好使?”邢书记低头摸了摸胯下,颇有些担心的说道。
李地火淫笑了两声,说道:“放心吧,比那些小‘跑腿子’丝毫不逊色,要知道,我们是‘蠕头蛮’,这你就自己体会去吧……”
“这样我就放心了。”邢书记长嘘了一口气。
“明天晚上,我就要离开农安。”李地火说道。
“老爹,您回关内去?”邢书记问道。
“嗯,我和老太婆约好在山西河东见面,报仇的时候到了,哦,对了,你的那些兄弟都关在哪里?”李地火问道。
“靠山乡伊通河边‘阎二鼻子’水湾,小日本遗留下来的那些空房子里。”邢书记详细的说了地址。
“那地方知道,明儿天亮以前,老爹自会处理干净的。”李地火点了点头,说罢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睡觉去了。
下午,邢书记找来了宣传部赵部长,向他讲明了自己决定放弃独身主义,准备要找个对象,请其牵线搭桥,做个介绍人。
“哎呀,太好啦,邢书记,自您从关内调来本县,孤身一人过活,吃食堂,热三伏没人扇扇子,冷三九没人暖被窝,同志们看了都心疼啊……说实在的,您正值四十来岁,年富力强,又是咱农安的地方父母官,要啥样的女人没有?就是大姑娘,也是一把把的。邢书记,您就放心吧,这事全包在我身上了,先说说您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脸蛋漂亮的,胸大的,还是屁股大的?”赵部长热情的说道。
“这个,我不在行……”邢书记脸红了。
“脸蛋漂亮的招风,胸大的暖人,冬天你就体验出来了,像个小火炉,屁股大的呢,会生小子……”赵部长如数家珍般的报了一遍。
“有没有女人这三样都齐全的?”邢书记腼腆的问道。
“哈,邢书记果然品味高雅,您放心,咱农安县几十万人里,保准选得到。”赵部长拍着胸脯打着保票说道。 鬼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