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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妖皇是一个极其传奇之人,他的种族已经无从考证,他已经十万四千岁,就算是以他太虚巅峰的寿元,也所剩无几,和他同一个时期的修士几乎全部死光了。
人们只知道妖皇大人的种族非常低劣,他在炼虚境之前一直声名不显,是千千万万普通妖族的一员,他不是远古异兽,也不是洪荒遗种,而是以平凡的姿态从尸山血海走出来,一步一个脚印迈上西楚的巅峰。
正因为如此,妖皇的威望才无人能及,就算妖师也不行。
天下的太虚境修士之中,妖皇是活的最长久的,妖皇在位的几万年里,大唐皇朝的帝君就换了好几位。
几乎所有的西楚妖族一出生,就听着妖皇的传奇事迹长大,这种影响力的深度可想而知。
这些年,妖皇一反稳中求进的常态,变的激进起来,集中权利,大肆扩兵,练兵。
同时,他对大唐皇朝展开疯狂的进攻,不惜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有人传言,妖皇派人和无边海域的海族交好,似乎要和海族联手,一起进攻人族。
也许是妖皇发觉自己没几百年可活了,想在临死前为妖族做一些事,每一年的妖皇寿辰,众妖族名为为妖皇祝寿,实际上却是商讨战事。
本来,这种事情只有天妖老祖和一些天妖族老一辈才能参加,不过,妖月空第二妖师的名声越来越响,妖皇这次指名让他参加。
两天前,天妖老祖先行一步,妖月空和秦言到今天,才来到妖都,妖都四周是一圈环形的护城河,河水是纯粹的黑色,河面上有无数白骨沉浮,散发出诡异的雾霭。
护城河是妖师的一大杰作,妖师不知用什么方法引来了黄泉之水,灌入护城河中,成了妖都一道最凶险的屏障。
任何活着的生灵,只要沾染一点就会顷刻化作孤魂野鬼,灵魂也会锁在黄泉之水中,永世不得超生。
除此之外,黄泉之水散发出的黄泉气,有混淆天机的作用,若是有人通过玄法探测妖都,铁定受到猛烈的反噬。
秦言两人站在河的一边,他们穿着宽大的亚麻衣服,就连鞋子都是茅草制成的草鞋,非常简单原始,穿成这样是妖月空的决定,不过没说原因。
两人遥望对面的妖都,妖都就像一个落后的世外桃源一样,没有满目的繁华,也没有莽荒之气,即便相隔很远,也能听到那里的鸡鸣狗吠,一片祥和之景。
妖月空此时正在向秦言说着护城河的厉害,这时,一个头顶两角的艄公划船过来,问道“两位客人可有请帖?”
小船长不过五米,只能做两三个人,令秦言惊讶的是,这只小船没有船底,艄公的脚下是一个大窟窿,透过窟窿能够看到下面黑色的河水。
小船以不知名的木材制成,上面复杂的印记似乎是天然的道纹,整个小船离水面一尺,不高也不低的悬浮着。
“这是冥舟,以幽魂死木制成,黄泉之水溶解万物,也只有这种木材制成的船只才能在上面漂浮。”妖月空解释道,他取出一张绘有暗金花纹的帖子。
艄公双手拿过看了看,随即恭敬道“原来是天妖一族的公子,老朽唐突了,快请上船!”
秦言看着百米宽的河面,狐疑道“这么短的距离,直接飞过去不是更方便一些吗?”
秦言两人上了船,艄公一边划船一边对秦言笑道“阁下是第一次来妖都吧,妖师大人在方圆千百丈设下天地禁空绝阵,别说在护城河上空飞,就是到了妖都,只要有人敢在空中停留两个呼吸,就会遭到无穷无尽的紫金雷霆。”
“原来如此!”秦言恍然,黄泉之水配合天地禁空绝阵,单单这一道屏障,就足以挡住百万大军,好手段,不愧是妖师之名。
秦言有些惊讶,他发觉这个艄公的修为似乎不弱,而且此人的气息也非常诡异,和护城河中的黄泉之水有些相似。
秦言顿时诧异,生灵的气息怎么会和黄泉之水相似?
再仔细看时,秦言捕捉了一些异样,这艄公举手投足之间,皆有一丝淡淡的黑气,或是散溢到半空中,或是融入黄泉之水中。
船只在水中非常平稳,不过,这并非因为护城河风平浪静,相反的,黑色的浪花一个又一个打来,暗流涌动,河水中隐隐发出莫名的死后,那是无数沉入水中而不得逃脱的灵魂。
船桨在艄公手中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它也是河水一般的漆黑色,插入水中几乎与黄泉之水融为一体,摇动之间,扑过来的浪花就倒退回去,反而提供了小船前行的动力。
各中缘由,自然不会是船桨的原因,一件死物,怎么能控制黄泉之水。
秦言猜测,这个艄公也许是特殊的种族,而且是和黄泉之水有关的种族,他同样修炼特殊的功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黄泉之水。
若是秦言猜的没错,这个艄公在护城河上面发挥出的实力,会远远超出自身境界,秦言不禁感慨,仅仅一个护城河,就搞那么多名堂,妖师果然名不虚传。
几百米的河面一会儿就过去了,秦言他们下了船,走进妖都,像是走进一片非常落后的部落。
这里非常原始,几乎看不到五米以上的建筑,也看不到任何先进一些的设施。
田地交错,鸡犬相闻,阡陌纵横,全部是些田间小路,秦言甚至看到几个小儿和一只小狗玩耍。
眼前的妖都和想象中的差距有些大啊,秦言笑道“这也太……”
“仔细看!”妖月空提醒道“不要被他们的表象欺骗了!”
秦言猛的一怔,对啊,堂堂妖都,西楚妖国的中心,怎么可能是一片没开化的部落,其中一定别有玄机。
秦言收起轻视之心,再看去时,顿时大吃一惊。
那个和小儿玩耍的小狗竟然长着金黄的鳞甲,而且它后面似乎是牛尾,蹄子是狼蹄,头上还顶着一根金灿灿的尖角,这是麒麟幼兽啊。
还有,那个全身漆黑的母鸡,秦言还以为它是乌鸡呢,细看时,却发现他有三只腿,莫非是三足金乌?
妖月空悠然道“远古时期,条件原始而又落后,偏偏天地灵力浓郁之极,许多强大之极的生灵也都在那个时期诞生,妖都就是效仿远古的环境而建。”
秦言深吸一口气,喃喃道“这里的灵力似乎比外界浓郁一些!”
“哈哈!”妖月空笑道“我们还是先去拜访妖将武鸣吧,是否能得到青铜书页,关键还在他身上。”
妖月空对这里很熟,绕过弯弯角角,一副轻车熟路的姿态,秦言看着四周,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天地之间的灵力总是在不断流失,我们是不可能回到远古时期的!”
妖月空从容迈着步子,道“整个天地的确回不到远古时期,不过,妖都这个地方却有一线可能!”
妖月空看着秦言,道“我有幸听到妖师祭天时说的一段话,他说西楚地域贫瘠至此是因为地势走向问题,西楚山脉众多,这些山脉隐隐组成九条神龙的形状。”
“九条神龙成环形排列,在中间围成一个圆形,这就是龙珠,整个西楚地域成九龙蕴珠的风水地势,所有的天地精粹,地脉龙气都涌入这颗龙珠,所以西楚才那么贫瘠,环境才那么恶劣。”
秦言忽有一些明悟,他猜测道“这个龙珠的位置……”
“对!”妖月空接过秦言的话,道“妖都就在这颗龙珠的位置,集偌大一个西楚的天地精粹来蕴养妖都,你说,它有没有可能回到远古时期?”
“九龙蕴珠!”秦言又念了一遍,道“若是这样,妖都的天地灵力会随着时间变的越来越浓郁,终有一天会变的和远古时期一样,甚至更高!”
“哈哈!”妖月空笑道“这个过程非常缓慢,也许几十万年,也许几百万年几千万年,也许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四周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老人小孩嬉笑着,秦言每看到一幕都微微心惊。
那些黄毛小儿只有三四岁,却拖着巨大的野兽跳来跳去,胸膛中咚咚的心跳声有如实质,这是即将激发血脉力量的征兆。
那些老人总是半垂眼睑,偶尔睁开射出的精光令四周的温度都炽热起来,似乎每一个都是绝世高手。
从房舍或天地里蹦出来的小动物,若是仔细观察,它们很可能就是强大的妖兽,妖都中人是在把洪荒遗种当家禽养啊。
妖月空轻轻笑道“看到了吧,他们每天吸收整个西楚的天地精粹,结果就是这样,九龙蕴珠,蕴养的不止是妖都这方天地,还有这方天地中的生灵,就算是一头猪,在这里修行,其速度也会比其他地方的妖族快!”
前方,一个闭着眼睛的大汉躺在青石上,懒洋洋喝道“你们两个,已经走进了老子的地盘,赶紧离开,别搅了老子的清梦!” 魔极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