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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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上了李小柔的车,可这车其实并不是李小柔自己的,而是她从公司里借出来的。只是这一次与上次不同,李小柔并没有带上司机,她是怕再出现上次解救吴美娘时的那个报警事件。
“这是你的车吗?”在很舒服地坐到了副驾驶位上以后,吴美娘问道。
“不是,这是公司的车。”李小柔实话实说道。
“噢?你还没买车吗?”吴美娘一愣,“上次你不是已经拿到了很多片酬和分成了吗?”
“我不买车。”
“为什么?”吴美娘越发惊讶了,“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为了省钱,只想用公车啊?”
要在平时,吴美娘是不会问自己下属这么多的废话的。可是,此时,她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个最信任的朋友,完全不用考虑上下级的差别。
“不是。”
“你要用公车,那没问题啊,等我回去后,就给你配一辆。你是我的助理,以后就是我的副手,公司的副总了,怎么可以没有专车呢?”吴美娘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严谨与冷静,“不过呢,我建议你还是需要买一辆私人的汽车。我是可以给你配备专车,可是,按公司的制度,公车只能用于公干,总不好让其他的同事看到你在下班的时候还开着公司的车吧?你要是坐着公交车上下班,那也不合适呀。”
“我明白,这是公私分明。”李小柔转过头,一语双关地说道,“即便是私交再好的朋友,在公司里,这上下还是要有分别,公私还是要分明的。”
吴美娘一愣,笑道:“小柔啊,你可别误会啊,我只是从朋友的角度,建议最好还是去弄一辆自己的车来。当然了,你真不打算买就算了。哦,至于这买车的钱,我可以替你解决。要不,车子我买下来送给你,如何?”
李小柔一听这话,就摇起了头。
“吴总,既然要公私分明,那我怎么能够要你的车呢?”
“这怎么会一样呢?公私分明那是在工作场合,可我们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也是结拜姐妹啊?”吴美娘道,“怎么,我这做姐姐的,就不能送给妹妹一辆车吗?”
这要是换一个喜欢占便宜的女人,一听说有人要送自己一辆车,那还不高兴死啊?可李小柔却不是那号人,她坚决地摇摇头,说道:“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我的车,还是我来买吧。不过,我暂时还不打算买车,所以,还是请您不用多费心了。很感谢!”
说着,她就把脸转了过去,不再看吴美娘了。
吴美娘一愣,只得闭住了嘴,可心里却老大不是个滋味。
您?李小柔竟然如此称呼自己?
吴美娘隐约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了。李小柔似乎在刻意地与自己保持一段距离。难道,这都是因为那天自己对她说出了那些出格的话吗?
吴美娘真是后悔了,她竟然选择在一个最差的时间,说出了最差的话语。这一切,只因为在那一刻她害怕对方从此离开自己。现在她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可是,她回来了,也不代表她以后就不会再走了啊?
突然,吴美娘感觉到了一种冰凉的滋味,她仿佛置身于悬崖边上,被冬天的寒风吹着,全身的毛孔都被哆嗦了起来。
“吴总,咱们去哪里?”李小柔问道,她也不转头,只看着前方。
“去哪里?”吴美娘迷惘地看着前方,脑子里却迷糊了起来,“你,你随便开吧。”
“或者,还是和以前一样,开到高速公路上?”李小柔道。
“好。”
李小柔发动了车子,又启动了车载CD,一曲悠扬的音乐就回荡在车子里。吴美娘没听过这曲子,这是一首没有歌词的纯音乐。
听着听着,吴美娘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她转过头,看向窗外。
车子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各自听着各自的歌曲,虽然,这其实是同一首歌。
车窗外,是不停地向后飞跑的树林与山崖,这是一条山间的小路。通过这里,再过不远,就可以到达通向城市的高速公路。
可吴美娘并不想回家,那里,除了冷冰冰的,空荡荡的大房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哎,我为什么要生在这个家庭啊?如果我生在一个普通人的家中,可父母亲彼此相爱,我们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那该多美好啊?
吴美娘闭上了眼,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
在西洋风格的小木屋里,她和她的父亲、母亲,他们一家三口人,围在一个暖暖的壁炉边,一起谈笑着,说着那些美好的往事。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一只可爱的小猫慵懒地卧在那里,时不时伸出爪子梳理着自己的皮毛,偶尔还会张开嘴打个哈欠。
父母似乎还在聊着什么,吴美娘则把目光转向了那只懒洋洋的小猫。突然,她看到那只波斯猫的瞳孔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吴美娘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猫眼里的那个女孩子。
奇怪的是,那女孩子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畏畏缩缩,抱着双臂躲在一个角落里的小女孩。这小女孩的周围,竟然是一片白雪,她是因为寒冷而抱紧了自己。
吴美娘一愣,她再仔细一看,那个小女孩的身边,雪地里,竟然还有一堆的火柴盒。这,难道是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可能是因为天气是实在太冷了,这个小女孩划着了一根火柴,火苗窜了起来,小女孩的脸也从苍白变成了有光泽的红色。她愣愣地看着手里跳动的那根小火苗火焰,嘴唇还在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祈祷着这火焰能一直烧下去。
可是,火焰没有持续太久,就熄灭了,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雪越下越大。飘落下来的雪,把小女孩的脚也给覆盖住了。
“点火啊,快点火啊!”吴美娘在心里叫了起来。这么冷的天,如果没有火,这小女孩会不会被冻死啊?
可是,这小女孩却只是紧抱着肩膀,茫然地看着周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那些火柴盒。
“快点火柴啊,快啊。”吴美娘叫着。
火光,再次亮起,那小女孩又擦开了一根火柴。可是,飘落下来的一片片雪花,却毫不留情地将她手里的那一点小火焰给熄灭了。接着,她又划了一根,接着,又是一根,再一根。火光不断地亮了又灭,小女孩的脸也不停地从白变红,又从红到白。
终于,小女孩身边的那些火材盒几乎都被燃尽了,可纷飞的大雪却并没有半点停下来的迹象,而是一点点地淹过了小女孩的膝盖,接着是腰部,最后,连脖子以下的部位都被覆盖住了。
小女孩被埋到了雪里,可一只手还伸在雪堆的外面,她那手里还有最后的一根火柴。
吴美娘呆呆地看着那小女孩,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那个小女孩,她的生命之火也即将燃尽了。
最后一根火柴,终于还是点了起来,可奇怪的是,无论大雪如何猛烈,无论大风如何呼啸,这一点点的笑火苗,却在风雪之中一直飘摇着,并没有熄灭。
快啊,快跑啊!吴美娘在心中叫道。
雪,铺天盖地地倾泻下来,将女孩子的整个身子都覆盖住了,只露出了头顶的小红帽,还有那一只一直托着那没有熄灭的火苗的纤细小手。
突然,小女孩露出外面的那只手也垂了下来,那根火柴,也随之掉落。
“啊!”吴美娘尖叫起来。
可是,等到她叫出声来之后,才发现那根火柴不但没有熄灭,反而变成了一团熊熊的烈火!
是的,那是烈火!这只可爱的小猫咪,它那瞳孔里闪着这一团烈火,它凄厉地叫了一声,就跳下沙发,冲到了空空的壁炉里。
壁炉里,突然就腾出了一团烈火。这团火,在放肆地燃烧着,将整个壁炉,壁炉后边的整个墙都给点着了。
“爸爸,妈妈!”吴美娘尖叫了起来,可她再一转头,却发现在这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
爸爸妈妈,你们去哪里了?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啊!
大火,迅速地整个房间里蔓延了开来,吴美娘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火浪,在朝自己汹涌而来。
快跑,快跑啊!
吴美娘没命地朝外边跑去,可到了近前她才发现:这个房间,竟然没有门,也没有窗户!
她惊恐而绝望地回过头,身后那一屋子的熊熊烈火,已经变成了一个通红的猛兽,将她包围了起来。
“爸爸,妈妈!快来救我啊!爸爸,妈妈!”吴美娘不顾一切地大叫了起来。
可是,一切已经都太迟了。
火焰,已经毫不留情地扑了上来,从她的脚底、膝盖燃烧到了全身各处。灼热、刺痛、麻木的感觉,在撕扯着吴美娘残存的那一点意识。
“爸爸,妈妈,快来救我啊!快来,快来救我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除了那噼噼啪啪的大火烧灼身体的声音,就什么都没有了。
“爸爸,妈妈!”吴美娘尖叫着,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响起。
吴美娘睁开了眼,却见李小柔在惊愕地看着自己。她摸了摸额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子。
“你做梦了?”李小柔问道。
“哦,是啊,我,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吴美娘摸了摸胸口,发现自己心跳得特别厉害。
“奇怪的梦?是什么?”
“这。”吴美娘刚想说出来,却还是把话给硬咽了下去。
那个梦,真的是好奇怪啊?卖火柴的小女孩?那不是安徒生的童话故事吗?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呢?还有,梦中的那一对男女,真的是我的爸爸妈妈吗?
吴美娘再一回顾,才发现梦里的那一对男女竟然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这当然不会是自己的父母。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感觉这件事情好像就是发生在现实中的真实故事呢?
她决定还是不要把这怪梦说出来,这,毕竟只是一场梦而已。
李小柔见吴美娘不说话,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我刚才怎么就睡着了?”吴美娘问道。
“大概是你太累了吧?”李小柔道。
“哦。”吴美娘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覆盖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这衣服白得就好像一团雪,“这,这是你的衣服?你给我披的?”
“是啊。”李小柔点点头,“我见你睡着了,怕你着凉,就给你披上了。”
“谢谢你啊。”吴美娘满怀感激地说道。
李小柔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专注地看着前方。
“现在几点了?”吴美娘问道。
“这才没到中午呢,你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咱们停下来吃个饭?”
吴美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也饿了,被绑架了之后,那沈欣就没给自己吃过一顿好饭。要是李小柔不来救自己,恐怕自己饿都要饿死了。
“那好吧。”
“前面三公里就有一个服务区,你先忍一下,等一下就到了。”李小柔依然平静。
“好。” 穿保安制服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