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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在平时,为了面子我也要挥几斧子吓吓水若烟。
但今天,本来经历过一次险些摔死、两轮恐怖直播的震撼冲击,我就心慌气短;加上最后那段血腥视频的打击,让我吐得就有些脱力;我手又被铁板夹伤了……整个人举着消防斧直发抖,一点气势都没有。
水若烟似乎看准了我浑身上下的漏洞,轻拍着我的手背:“相信我,安心听完所有故事,我一定会亲自把你送到简亦凡面前。”
不想她的血脏了我,让我更恶心,我于是收起斧子,坐回去,掏出一格信号都没有、屏幕也摔碎了的手机,看着时间说:“你哥那么喜欢限时,我也限时。五分钟,你不把我送到简亦凡身边,我就真劈了你。”
水若烟没事人似地也坐下,继续说:“接下来,就到孔茜的死了。那是我哥的第二次游戏测试。他癖好也是特殊,专门喜欢在案发现场放摄像头,方便在外面看戏似地监视。这段是你和简亦凡补办婚礼那天,他打晕孔茜母女取走证据以后……”
说到这,水若烟擦掉平板上的呕吐秽物,故技重施地调出视频递给我。
讲道理,我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好奇心和勇气,居然傻逼地接了过来。
电梯间里,孔茜肩膀被悬挂在电梯中央,她女儿孔娇臂弯和腿弯被捆绑在电梯门的四角。
一把大型双头电锯,支在她们母女二人中间,一头正对着孔娇粉嫩嫩的脖子,一头正对着孔茜平坦光滑的小腹。
孔茜母女和肖勇明一样,苏醒后看到眼前的场景,当即毛骨悚然地哭着试图挣扎。
孔娇脖子上的小随身听,很快撞着她年幼的胸膛,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不同于肖勇明,孔茜熟悉水怿心的作案手段,立刻冷静下来,安抚女儿:“娇娇,别怕,随身听会用吧?妈妈教过你的,按红色的按钮,听听里面说什么?”
孔娇于是乖巧地照做。
录好的磁带里,很快传出了水怿心经过变音的诡异男声:“孔茜,我想跟你们玩个游戏,像我最爱看的电影那样。游戏规则很简单,除了你们面前的双头电锯,娇娇背后还有很多我自制的简易电动锯条。你们手边有自己可以拿到的小刀。
“一分钟以内,谁能先在对方脸上刻下‘Bitch’,对方就能活命。两个都刻下了,就两个一起活。”
“娇娇不会写没有关系,电梯右面我有做打印范本。”
“是要相依为命的亲人留脸还是留命,做个选择吧。”
“游戏开始。”
这个游戏未免太简单了,只要孔茜在一分钟之内,踩着还没启动的电锯过去,和她女儿孔娇在彼此脸上刻下那个单词就可以。
但她们母女不知抽什么风,双双从通风口和门把手上拿到小刀后,居然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纷纷在自己脸上乱划!
听着计时器“滴答滴答”消耗着时间,我都替她们母女着急。
几乎毫无悬念,在我手忙脚乱地把平板丢给水若烟的同时,时间耗尽,女童和女人的尖锐惨叫刮破耳膜。
水若烟津津有味地盯着平板屏幕,含笑解说:“就这样,大的被开膛破肚,小的被活活肢解。我哥扮成电梯工去收维修牌和作案工具的时候,觉得她们母女情深,好心把孔茜的女儿塞回了孔茜的肚子。结果,就有了你和简亦凡看到的那一幕。他这人变态得很,总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仪式感。”
我尽可能镇定地看了眼手机,冷汗涔涔地提醒水若烟:“你还有两分钟。”
“好,反正也该说到今天的游戏了。”水若烟长舒了一口气,收起平板,有条不紊地说:“刀山花海,其实是我哥特地给简亦凡准备的,他想以牙还牙,毁了简亦凡的下|半|身。而这次,我比他聪明。我猜到了,肖勇旭不会放兄弟冒险……”
我难以理解地打断她:“肖勇旭对你那么好,你有什么不知足?她爱你爱到害死亲兄弟、得罪好哥们,甚至为你戴绿帽子,你为什么要骗他过来?你没看见么?最后一秒,他还惦记着救你呢!”
“不测试,我怎么知道他有多爱我?何况我最后救了他。”
水若烟嗤声哼笑:“他害我没了一个孩子,我只要他两条腿,过分么?你也是被强行打过胎的人,我问你,过分么?”
被她笑中带凶光的眼神震住,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我不语,她眸中的笑意,渐渐转为苦涩,主动启唇岔开了话题:“至于杀人音乐盒,我哥以为是他给简亦凡准备的游戏,却没想到变成了我给他准备的游戏。这还要多谢你被我哥威胁,无意间告诉了我姐,我被堕掉的孩子是谁的。我们喝咖啡那天,是我跟我姐说了你不对劲,可能要出卖我,我姐才会去接我。”
我愕住:“可……你的迷药真不是我下的。”
“根本没有迷药,是我自己装晕。我知道,只要我姐接走我,很快我哥就会发现,把我弄回他身边。”
水若烟收拢笑容,目光阴翳地盯着我:“我必须通过和你那番对话,泄漏我对勇哥和我哥的恨,让我哥更愧疚,这样……即使他不信任我,也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我就能拿到他杀人的证据,参与他的游戏,把他从高高在上的设计者……变成可怜的玩家。”
“我哥的本意,是叫我和我姐,在简亦凡他们想密码的时候,把你蒙住脸放进音乐盒,让你在肖勇旭或者简亦凡手里毁容……甚至失血致死。”
“他的初步计划是肖勇旭救你,这样既能毁掉简亦凡的友情,又能毁掉简亦凡的爱情。不过,简亦凡亲自动手也不错,反正注定都要抱憾终身。但我接手你以后,以我会报警救你们作借口,说服了我姐自己走进音乐盒,冒充我拖延时间。”
“我哥故意不提音乐盒里的人是你,是想骗过简亦凡。我姐不说话,是想骗过我哥,让我哥关掉音乐盒去救她。可惜我姐只成功了一半,开口冒充我以后,我哥才注意到,我在她大腿根画的胎记。而音乐盒只能在操控室打开,关掉必须用硬币。”
怪不得,从水幼清喊出第一句“让我死”开始,水怿心就再也没有说话。
怪不得,音乐盒停止转动后,水幼清满眼被背叛抛弃般痛不欲生的绝望。
“你怎么忍心?”我完全忘记了时间,不敢相信地皱紧眉头,“即使水怿心对你做过那种禽兽事,你要报复他,也没必要牵扯水幼清吧?她好歹和你一起长大,是个称职的姐姐,没做过一件辜负你的事情。”
“他们不是我的哥哥姐姐,都是抱来的。我爸妈养育他们成人,他们却打着为我爸妈报仇的旗号,做尽了丧良心的坏事,辱没我爸妈的名声,难道不该死么?”
水若烟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不见一丁点与我相熟那六年的纯真模样,轻飘飘地说着恶狠狠的绝情话:“别说我姐没辜负过我。她是最早发现我哥对我不正常的,却从来没提醒过我。直到确定我哥对我做了什么,她还一副不知道他们是抱养的样子,劝我别做傻事,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家丑不可外扬的屁话。”
我无语:“说句俗点的,你这样和你哥有什么区别?再说句更俗点的,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会愿意看到,你从以前那个天真善良单纯的小女孩,变成现在这个杀人犯么?”
“是你们所有人早就了今天这个我!”水若烟淬不及防地扬手给了我一闷棍。
我瞬间浑身酥麻,四肢瘫软,皮肤刺痛,视线模糊。
她彻底情绪失控,用电棍“滋滋啦啦”地不停抽我:“从那个下大雨的晚上,从我哥醉醺醺地敲开门问我,我会不会像你那样对他开始,我就不是人了,我就没资格做人了!我不配做我爸妈的女儿,不配被勇哥爱!我苟延残喘的希望,只剩下让你们陪我一起毁掉!”
电流激得我连好好坐着的力气都没有,重新拿起消防斧跟她抗衡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真后悔刚才没有挥起消防斧逼着她的脖子唬住她。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我只能无力地被她用一指粗的尼龙绳捆住,把白抹布塞进我嘴里再用黑胶带粘住。
过程中我有挣扎反抗,可动一下,她就电我一下,堪比电击治网瘾,电得我头昏眼花。
等她终于不电我了,我的双手手腕、双脚脚踝、双膝双肘,连着腰部和脊椎,已经被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了。
她将我踹翻在地,单膝跪在我背上,死死将我的半边脸按在地上,一只脚踩着我夹伤的手,狠狠碾压。
我被毛巾噎得不受控制,吃痛地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水若烟满意地松开我,喘着粗气坐回到椅子上,再度打开了监视器:“差点错过一场游戏。你被我姐替了,自然要有人替我姐。”
艰难吃力地翻滚着,我抬眸望向大屏幕。
画面里,昏迷的郑俊翊,躺在一个鼓溜溜的麻袋上,四肢和身下麻袋的四角捆在一起,铁链不知延伸向何处,正对着两眼,是两支锋利的钢笔头。 连哭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