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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别用误会做结尾

连哭都是我的错 Minnie沫 6450 2021-04-06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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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说自己四岁就爱上尹蜜了,肯定没人信。

  可谁能解释,五岁的我,为什么会偷摸找到我妈和尹鸩的旧照片、结婚证,拼命证明尹鸩是我亲爹,又哭又闹地逼我妈带我回家找爸爸?

  尹鸩不疼我,至少跟林野爹没法比。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能感觉到,尹鸩找我妈,更像执行某种任务、履行某种义务。

  后来,回尹家的第三天夜里,证明事实的确如此。尹鸩是在遵循尹蜜故去母亲的遗愿。我妈和我,只是他们伟大爱情的炮灰。

  当时听到尹鸩和我妈争执的内容,目睹他们一丝不挂滚在一起的惨状,我开始后悔。

  是我,自私地想再看尹蜜冲我笑,再听尹蜜给我唱歌,才害我妈重回这座人间地狱。

  年纪小小的我,已经懂得,没有尹蜜她妈,我妈就不用受苦。

  作为报复,我偷来尹鸩珍藏在书房抽屉的旧手机,指着屏幕里穿婚纱的漂亮女人,恶狠狠地对尹蜜说:“看,你妈长得多像葫芦娃里的蛇精!”

  正常小孩保不齐会说:你妈还长不出这勾人魂魄的模样呢!

  但尹蜜迄小就不正常,二话没说,死死咬在我肩膀上,比藏獒还凶猛执着,任尹鸩和我妈谁也拉不开,硬生生用满口小奶牙撕掉了我一块肉。

  我被送进医院缝了针、打了破伤风。

  无论尹鸩如何好言相劝,尹蜜死也不肯跟我道歉,就只知道哭。

  我明明应该很恨尹蜜的。

  但眼看她哭得都快抽过去了,我竟不落忍,小声和尹鸩说:“算了,是我先说她妈坏话的。”

  尹鸩欲言又止地狠瞪了我一眼,丢下发高烧的我,抱起尹蜜去哄她睡了。

  然后,前半夜,我就听尹鸩跟我妈吵。后半夜,我就听我妈女高音独叫。

  要不是尹蜜迷迷糊糊梦游到我屋里,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漫漫长夜。

  尹蜜一直不知道,她初吻六岁就被我夺走了。

  不过,天王老子作证,我那会儿真没什么非分之想,纯粹想尝尝她的嘴啥味。

  碰一下,热热软软的。舔一口,不咸也不甜。

  偏就这充斥着牙膏味的一口,让我倒了大霉。

  分明是尹蜜自己睡觉迷路走丢了,转天我妈发现我俩睡在一块,却把高烧刚退的我一顿胖揍:“说了多少次?那是你姐姐!你不能碰她!往后有多远给我离多远!”

  换了别人家的小孩,指定有记性。

  但和尹蜜一样,我也不正常。

  从我记事起,我妈就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必须这样、必须那样。好像我要是块木头,她都能操刀把我刻成她想要的模样。

  那顿打,激起了我心底波涛汹涌的叛逆。

  半个月后,上幼儿园第一天,我就为尹蜜干了架。虽说我又输了,尹蜜又一次保护了我,可回家照旧是我受皮肉之苦。

  终于,我结结实实恨上了这个不讲道理的家,家里不讲道理的爸妈。

  夜半尹蜜被我妈的叫声吓哭,哭得气吞山河,声势浩大。为了让尹蜜不哭,我吞掉了她的眼泪。

  那滴泪水,在我小小的心里,酿成了一颗大大的种子,化作了我对尹蜜许下的第一个承诺:“不管我妈喜不喜欢你,我都会永远喜欢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弟弟,你也有自己的家人了。”

  等我长大,等我变强,等我可以保护你,我会带你到一个只有我和你的地方,创造只有我和你的家。

  往后,尹蜜不梦游的时候,我会自己溜去她的房间,听她唱歌,看她睡着,再偷溜回自己的房间。如果尹蜜梦游了,我又会挨打。

  但这时,我学会了一个成语,叫卧薪尝胆。

  一切都是为了带尹蜜远走高飞。

  皮带、鸡毛掸子、钢板尺也好,打在身上我都不觉得痛;罚跪、罚站、罚不准吃饭、罚取消零用钱也罢,我都不觉得难捱。

  至少,我还能每天对她说早午晚安,对她说三遍我爱你。

  如果爱意味着痛,那我愿意为尹蜜遍体鳞伤、千疮百孔。

  十八岁以前,我真是这么想的。

  确定我妈和尹鸩离婚以后,我彻底松了一口气。

  可尹蜜却不觉得轻松。

  我跟我妈搬出尹家那天,她要多自责有多自责地问我:“我是不是又惹妈生气了?爸妈离婚是不是又因为我阿?”

  一颗心被她哭得稀碎,我无奈地摸着她的头发哄:“和你有啥关系?听说过父母勉强在一起是为了孩子的,没听说过离婚是为了孩子的。”

  结果她哭得更厉害了:“关键我不是爸妈亲生的阿!”

  我最见不得尹蜜哭,她一哭我就想杀人、想自杀、想抽她。

  但当时哪样我都下不去手,只能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别哭了。甭管你是谁的孩子,你永远是尹蜜。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不管你,你还有我呢。等我。”

  等我够资格说我爱你,等我踏着一路笙歌来娶你。

  以前我总怕时机不成熟,面对流言蜚语,躲着尹蜜;面对追求尹蜜的校霸,只敢动手打架,不敢袒露心意。

  好不容易熬到我妈和尹鸩离婚,尹蜜连我名义上的姐姐都不是了,我变得越发明目张胆,也不管自己还是条苦逼高三狗,天天翘掉晚自习去酒吧找尹蜜。

  甚至尹蜜被下Yao那一夜,我明明可以直接开车送她去医院,却选择了心跳加速地吻上那双沾满泪水的唇。

  不同于五岁尹蜜第一次梦游,误打误撞闯进我房里的那个吻,更不同于我吞掉她眼泪的那个吻,我糅杂了全部青春期旺盛的多巴胺。

  明显被吓到,尹蜜泪凝于睫,眸心失焦,哆哆嗦嗦地推了我一把。

  我感觉到了她的抗拒,却像被经年缠绕的心魔蛊|惑,不断加深那个吻,柔声喃语着,假么假事地征询她的意见:“你八成被下了东西。你要愿意,我带你去酒店。不愿意,我送你去医院。”

  尹蜜没回答我,只是勾住我的脖子,眼波迷|离地送上了她的吻。

  我全然忘了尹蜜正神志不清,以为她的吻,等于她愿意,就近跟她开了房。

  衣衫褪尽,她蜷缩成一团,抵住我热络的胸口,嗫喏着提醒:“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我浑身的每个细胞早被情Yu染尽。

  我抱紧她,把手绕到她背后,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表白:“我比爱自己还爱你,别多想了,让我救你。”

  尹蜜都快被药折|腾疯了,依旧挣|扎着不让我如愿:“那……你会娶我么?爸妈……能让你娶我么?”

  “我当然会娶你。只要我想,谁也管不了。”

  我说着,迫不及待地侵Ru,艰难完成我们的成人礼。

  十八岁毫无经验的我,唯一能想到保护她的措施,就是温柔点,不让她更疼,不让她哭得更厉害。

  因为,我怎么也预料不到,简太后第二天会来打破这场才刚成真的美梦。

  天亮听到敲门声,下地开门以前,我还亲了尹蜜一口,美滋滋地想着:岁数一够,我俩就结婚,有多远走多远。

  可开门以后,简太后却红着眼,扫视衣衫不整的我,和床上熟睡的尹蜜,咬牙切齿地确认:“你们只是单纯在外面过了一夜,对不对?”

  怕吵着尹蜜,我把简太后拽到走廊,言简意赅地告诉她:“你不用骗自己,该干的,不该干的,我跟尹蜜昨晚都干了。”

  原本我只是想宣誓自己爱尹蜜的决心。

  万没想到,简太后会连连嚷着造孽,说出那句:“尹蜜是你亲姐姐!”

  我第一反应是简太后疯了:“你再不待见尹蜜,也不至于跟我开这种玩笑吧?”

  简太后却说,她就是察觉到了我对尹蜜不正常的感情,怕我和尹蜜乱仑,才会跟尹鸩离婚,才会雇人给尹蜜下药,想方设法地让我远离尹蜜。可恨她千算万算,偏没算到,尹蜜会半路被我带走。

  唯恐我不信,简太后抛出了足以诛心的亲子鉴定。

  轻飘飘的一张纸,像道炸雷,劈进心坎,搅得我五内俱焚。

  可我没时间去否定、去拒绝、去发疯、去伤心,透过门缝,我已经看到尹蜜醒了。

  哪怕想哭、想杀人的心都有,我也不能让简太后再说下去,不能让尹蜜和我遭遇同样的痛苦。

  当简太后暴烈狂吼:“我说了这么多,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爸会打死你的!”

  我编了一个最有说服力的借口:“我就是觉得她抢了我的姓、搅得咱家鸡犬不宁才这样的。”

  我忍痛嗤笑,威胁简太后:“为了自己,你也不会告诉我爸昨晚的事,不是么?”

  我怕尹鸩一旦知道,真相必然会被揭开,尹蜜必定会被不可避免地深深伤害。

  当简瞳问我打算怎样收场时。

  纵使心碎得四分五裂,苦出了百般滋味,我也必须挽回这场已经无力回天的灾难。

  只有我永远带走这个秘密,尹蜜才能好好生活下去。

  于是,我要求出国。

  我恶狠狠地对尹蜜说:“我卧薪尝胆十几年,就是为了让你这个野种滚出尹家。”

  我用更多谎言,把曾经亲口对尹蜜许下的承诺,全部推翻。

  我决绝地离开,把尹蜜满身纯白圣洁的羽毛,一根一根残忍地拔光,眼睁睁看着她的灵魂……血肉模糊。

  或许,说这种文艺煽情的话,特不像我。

  但……是我……毁了自己最珍惜、最心爱的……天使。 连哭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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