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季老师,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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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着有史以来最贵的衣服乘着公交车掐着点儿去了陈美蓉家,远远地看到那栋冰冷精致的别墅时,我就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我强打起精神按了按门铃,佣人快步从里面出来了。
“小姐,请问您找谁?”
“小末,快进来,等你半天了。”还不等我回答,陈美蓉就出来站在房门口向我招了招手,佣人忙打开大门叫了我一声小姐。
小姐……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也许是混夜场混得时间太久了,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称呼,却还是挤出笑脸冲佣人点了点头。
陈美蓉带着我进了屋子,金碧辉煌的客厅让我觉得有些恍惚。启讼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杂志,见我进来了,撩起眼皮扫了我一眼:“来了?”
那淡漠的神色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我却不自觉地摆出一张应付客人的笑脸,笑道:“是,这么多年了,您还和以前一样年轻。”
启讼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陈美蓉在一旁陪着笑,一家人还真是“其乐融融”。
当我们移步餐厅的时候,饭桌上还有一张椅子是空着的,我明知故问道:“明川还没回来吗?自从他出国后我再也没见过他,都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了。”
“他工作忙,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陈美蓉倒是率先接过了话茬,我特意看了一眼启讼的表情。
说话间,佣人便快步跑过来提着嗓子说道:“先生,季先生来了。”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我抬起眼帘向门口扫了一眼,反复琢磨着露出怎样的笑容比较合适。
陈美蓉已经站起来了,不偏不倚地挡住了我的视线。
“川明又长高了不少,更帅了。”
从陈美蓉那夸张的言语中,我就想象到了她那满脸堆笑的样子。
“叔叔阿姨。”
“可算是来了,快坐。”
启讼放话以后陈美蓉这才坐了下来,当看到那抹长身玉立的身影时,我忽然有些笑不出来了,可之前强行挤出来的笑容还有些生硬地挂在脸上。
那张冷峻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个世界还真他妈的小啊。
那道身影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我,低垂眼帘间眼底似乎划过一道诧异的神色,很快又被讥讽的神情取代。
“怎么也不知道叫人?”陈美蓉转过身来拍了我一下,我这才硬着头皮强行整理了一下情绪,正要说话的时候季明川却率先开口了。
“陈阿姨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小夜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椅子坐在了我的对面,那双璀璨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甚至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
果然,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会用这样的语气叫一个人的名字。
我攥紧了筷子努力将怒气压了下去,颇为娴熟地笑着帮他夹了些菜:“明川哥哥出国这么久了,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我叫小末,不叫什么小夜,季老师。” 你是我挣不脱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