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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阳郡广阳城。
“主公,居庸关内的鲜卑已被镇国公大军拖住,吾等只需将刘虞打退即可。”匆忙赶到广阳的田豫,来不及休息,赶紧将居庸关敌情禀报给公孙瓒。
公孙瓒得知情报之后,拍了拍田豫肩膀,自信说道:“国让太看得起刘虞了。刘虞不过匹夫,既然北面有奉远将军替吾等挡住鲜卑,刘虞三万兵马不过土鸡而已。”
“来人,下令全军骑兵整军,即刻突袭良乡城!”
“主公!”田豫听罢,惊呼道:“主公此时腹背受敌,即便有项公大军拖住鲜卑,但东部仍有乌桓作乱。若是此时与刘虞决战,即便是胜,也让会让主公兵力大损!”
公孙瓒摇摇头,淡然道:“难道要与刘虞一直如此僵持下去?刘虞此人看似仁德,实则狼子野心。若不称此良机将刘虞除掉,日后仍是幽州毒瘤。”
“况且占领冀州的袁绍也不是善人,僵持太久,恐怕袁绍也会陈兵幽冀边界,对吾幽州虎视眈眈。”公孙瓒眼中万分笃定的说道:“若能除掉刘虞,吾等也可与项公左右呼应,与袁绍对峙。”
公孙瓒言罢,田豫也能听出公孙瓒言语之中的担忧。若是幽州不能平定,即便公孙瓒如何大能,也腾不出手与中原诸侯逐鹿,日后也会成为别人的嫁衣。念及至此,田豫压住心中的担忧,不再劝说公孙瓒。公孙瓒一旁的单经、关靖等人也是摩拳擦掌。刘虞数年对公孙瓒的压制,让众人极为不爽,今日挥军良乡,众将定然要借此泄愤,希望将刘虞斩杀于阵前。
良乡、广阳地界几乎全是平原,对于喜欢骑战的公孙瓒麾下骑兵来说,突袭是最好的选择。是日,公孙瓒大军整顿完毕之后,五千白马义从加上数千骑兵,朝着良乡县城奔腾而去。良乡与广阳不过数十里地,对于公孙瓒的精锐骑兵来说,不过个把时辰。
“杀!”来到良乡城下,公孙瓒丝毫没有废话便对良乡城发起了强攻。白马义从在城下游走骑射,干扰城墙之上的刘虞守军。精锐骑兵下马充当步兵,簇拥着攻城器械,开始攻打城门,攀登城墙。
“公孙瓒!尔等是要造反呼?”刘虞在城墙看着岌岌可危的城墙,朝着城墙之下气急怒喝。
公孙瓒领着亲卫暂驻在城楼之下,长枪一举,指向刘虞朗声喝道:“尔刘虞匹夫勾结外族,入侵吾大汉幽州,还不速速下城受死!”
“哼!”刘虞冷哼,继续怒喝道:“游牧已然臣服吾大汉,便是吾大汉子民,何来勾结一说?尔公孙恶贼,毫无大汉臣子气度,对已然臣服的游牧大打出手,尔等视朝廷为何物,置陛下于何地?”
“哈哈哈...可笑!”公孙瓒脸色突变,不复方才淡然,狠厉道:“游牧外族欺吾子民,掠吾边境,何来臣服之意?本将万万没有想到,吾幽州州牧居然勾结外族,让本将麾下士卒枉死边疆,不报此仇,何以面对百姓?刘虞!洗干净脖子,等着被本将斩杀吧!”
吼罢,公孙瓒不再理会刘虞,策马混入骑阵之中,与大军一起绕着良乡城继续游射。刘虞在城墙之上被气得脸庞通红,吩咐守城将领继续指挥,自己狠狠的跺脚走下城墙。
“阿辅,速速遣人联络冀州牧袁绍,请求冀州发兵讨伐公孙瓒!”
不等鲜于辅出列接令,刘虞麾下东曹掾魏攸赶紧出列作揖,对着刘虞焦急道:“州牧不可。袁绍此人狼子野心,若是引袁绍入幽州,即便能够驱逐公孙瓒,也是驱狼入虎口啊!”
“那尔等倒是说说,不向袁绍借兵,如何抵抗公孙瓒?”见魏攸阻拦,刘虞着急怒喝。
刘虞的大喝,让魏攸眉头一皱,脸色些许不悦,沉思片刻道:“州牧可与公孙瓒求和,共治幽州。辽东之中,已有公孙度割据,既然如此,州牧为何不与公孙瓒和睦相处,分治幽州,共同抵抗外族入侵?”
“如今天子被董卓把控,政令不达。各路联军各自为政,若是此时州牧与公孙瓒大战,不论胜败,州牧以为能够在诸侯的兵锋之下存活下去?况且北域镇国公素来与公孙瓒交好,若是公孙瓒有个三长两短,州牧以为镇国公不会以此为借口发兵幽州?”
“届时,在镇国公项敖与冀州牧袁绍的两面夹击之下,州牧可有信心能够抵挡?”
魏攸一口气将刘虞如今局势说了个清楚,让众人面色担忧不已。刘虞在听罢之后,心中憋屈惊惧的同时,也是气得双手发抖。回想起数日前袁绍遣使者前来商讨另立自己为帝的密信,拒绝的刘虞此时些许后悔。若是当世答应袁绍,此时本州牧岂不是九五加身,坐拥幽冀二州?
刘虞如是想着,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不知该如何决策。
“主公,切莫听信书生所言,误我幽州。”鲜于横眼瞪了瞪魏攸,对着刘虞抱拳道:“镇国公项敖虽然坐拥并州,但先帝有诏,项敖不得诏令,不能离开北域。若项敖仍在乎天下人对他的看法,此次出兵不过是以抵挡鲜卑入侵为由,定然不敢插足吾幽州内事。”
“至于乌桓叛乱,待除掉公孙瓒之后或打或降皆可。”鲜于银笃定说道:“辽东公孙度不过是借主公与公孙瓒内斗才有胆割据一方罢了。与公孙瓒决战乃是正举,只要能够灭掉公孙瓒,收复整个幽州,不过覆手之间。”
“那到底要不要向袁绍借兵?”
刘虞望着坐下跟随自己多年的鲜于银,心间略感欣慰。鲜于银、鲜于辅都是刘虞在灵帝年间上任幽州刺史时的署吏,虽有游牧血统,但是鲜于银二人却是从心底认为自己是汉人。加上二人对刘虞的忠心,深得刘虞信任。
“当然要借!”鲜于银对着刘虞再拜道:“主公,不论袁绍是否窥视吾幽州,但此人乃是四世三公之后,想要笼络人心,便需得承认朝廷任命。借兵打退公孙瓒之后,主公再以皇室宗亲的名义让其退兵便可。”
“主公,不可啊!”一旁焦急万分的公孙纪出列抱拳劝说道:“主公与公孙瓒之斗,不过是内斗。北域镇国公出兵,也不过是抵御鲜卑,师出有名。若是主公向袁绍借兵,岂不是给了北域军出兵幽州的借口,请主公三思!”
刘虞望着面前不仅与公孙瓒同姓,又与公孙瓒走得极近的公孙纪,戒备之色深埋眼底。
“好了!”刘虞思讨片刻,似乎已作出决定,笃定道:“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并非浪得虚名,良乡城内招募的三万兵马恐怕不是白马义从的对手,还是听从阿银的建议,向袁绍借兵。”
“主公...”公孙纪、魏攸同时疾呼,想改变刘虞想法,刘虞见状挥袖打断二人道:“此时就此定下,本州牧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公孙纪二人闻言,无奈之下硬生生的将已到嘴边的话语收了回去,无奈的摇头退下。
待鲜于辅领命前往冀州向袁绍借兵之时,公孙瓒领着大军已攻破良乡城门。危及之下,刘虞只得下令从事鲜于银及别驾赵该领兵巷战,自己领着些许亲卫打算悄然潜伏赶回涿县,以防良乡城破。
然而刘虞还是低看了白马义从之威,也低看了公孙瓒想要斩杀自己的决心。在刘虞离开良乡不过半日,白马义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留守的鲜于银、赵该麾下兵马屠戮大半,再加上白马义从不仅威震鲜卑,同样名震幽州的名声,大多士卒不敢与白马义从对战,甚至在混轮之下,打着打着便设法逃离战场。
军心不在,即便鲜于银如何大才,最后也不得不丢盔弃甲,领着残余的亲卫朝涿县逃去。既然已经打掉刘虞的大部有生力量,公孙瓒定然不愿放弃斩杀刘虞的大好时机,稍作休整之后,领着麾下精锐骑兵一路追击。说来也巧,鲜于银溃逃至涿县,公孙瓒紧随其后。不忍鲜于银身死的刘虞,稀里糊涂的打开了涿县城门,打算救下鲜于银。
不想就在鲜于银溃军入城之际,公孙瓒领着大军杀至涿县。当刘虞发现之时,为时已晚。溃逃回来的刘虞兵马可不管涿县安慰,为求保命,与打算关闭城门的守军内讧了起来,在城门口大打出手。
“公孙瓒,本将跟你拼了!”鲜于银望着城门口乱做一团的局面,心知自己犯下了大错。悲愤之下,鲜于银不想再逃命,领着数百亲卫翻身向公孙瓒大军发起冲杀,似乎企图拖住公孙瓒步伐,让刘虞能够关闭城门。然而溃逃的兵马如何抵挡士气正盛的白马义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鲜于银身死阵前,白马义从在城门还未来的及关上之时,冲进了涿县城内。
惊惧的刘虞不敢再多想,赶紧聚集为数不多的兵马,穿过涿县,从南城门逃去。 轮回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