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勇敢的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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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朗很快带着齐嬷嬷和杜嬷嬷上山来,两人把韩茵兰一左一右扶起就要往下走。
看到关朗已经走到康月身边,一脸微笑地问着:“累不累?要不要朗叔背你?”韩茵兰咬咬牙,说:“表哥,茵兰的脚实在有些疼痛,可否请表哥背我下山?”
关朗淡淡地看过来,说:“这不妥。男女授受不亲,表妹要注意些自己的名声。若是你实在走不了,我叫齐嬷嬷杜嬷嬷在此陪你,给你找个滑竿上来。”
说话间,康月已经十分熟练地爬到了关朗背上,两只手搂着关朗的脖子,整张脸贴在关朗后背,侧头望着她。
天赐则十分自然地跟在一边,迈着小短腿准备下山。
韩茵兰有些凄苦,看这三人眼看就要越过自己离去,终是没忍住:“表哥,这月儿也是女子,你们还并不真正沾亲带故,你为何还要背着她?”
关朗转身,一贯风轻云淡的脸寒意顿生,不仅仅韩茵兰,连一向熟悉的齐嬷嬷和杜嬷嬷都惊了——看来庄主,是真生气了。
还没等关朗开口,天赐说话了:“表姑!朗叔是姐姐的叔叔,怎们不亲了?还有,朗叔说了,姐姐是女孩子,还小,我们这些做男孩的,要保护她,照顾她!你的脚白白的,不像赐儿上次那样红红的,应该没问题的!你要勇敢一些,自己走下山去!”说完,还握拳曲臂,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这是康月经常做的,也不知韩茵兰看没看懂。
关朗脸上霎时冰雪消融,扔下一句“扶她下山”,径自背着康月离去。
回到山庄,韩茵兰脸上的泪水才止不住地滚落,她抓着郭氏,说:“母亲,好容易求来这个和表哥出游的机会,按您的吩咐,我也使了点小心思,但表哥为何……是不是女儿姿容太差,入不了表哥的眼?你看他对那康月,实在是呵护得很!”
郭氏脸色有些阴沉,望着女儿梨花带雨的娇美模样,喟叹一声:“兰儿不必妄自菲薄,那康月就是个下人,小厮的女儿,再说才十一岁,就是个小丫头。你朗叔宠她,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你切不可露出一丝对你表哥的不满来,我已经有了另一个法子,让你有机会跟你表哥多多接触。”
两日后,赵河洲按时来到慕渊阁边那间用来做康月和天赐读书的书房中,发现多了一张花梨书桌,桌边坐着一道曼妙的身影,见到他,立即起身行礼:“茵兰见过夫子。”
陪韩茵兰一起过来的是齐嬷嬷,她向赵河洲行了个礼,说:“夫子,我家老祖宗说,表小姐在庄内客居,有幸遇上夫子,也请请顺道指点一二。至于束脩,往后都算作三份。”
赵河洲皱了皱眉头,看着低眉敛目、小心翼翼的韩茵兰,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大越虽不似前朝,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重,若是有旁人在场,成年男女之间也不是不能交往,但他的弟子一下子多出了这么个妙龄女子,加上关朗从未从未提及此事,他心里不悦总是有的。
不由看向那两小的,天赐一脸平静,康月神情诡异,不住地眨着眼睛,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月儿,你可是有话要说?”赵河洲转向康月,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夫子,您就留下表姑吧!听说表姑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我和赐儿小,不懂事,还可以向表姑请教请教。”康月挤眉弄眼,表情生动,赵河洲糊里糊涂就答应了。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看着韩茵兰交上来的一手清秀的簪花小楷,赵河洲点了点头,示意她可离去。
看着韩茵兰浅碧色的裙角消失在院门外,康月立即开口:“夫子,告诉你,我这表姑,看上我朗叔了!”
赵夫子一惊,随即了然:“所以,你们老祖宗就要她来跟你们一道儿读书,增加些见你们朗叔的机会?”
“夫子聪明!”
看康月眉眼弯弯,赵河洲回想了一下韩茵兰那弱柳扶风的模样,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们朗叔,喜欢她那样的?你要我留下她,你们也喜欢她?”
“夫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们朗叔会喜欢她这种惺惺作态的?我当然不喜欢了!天赐,你呢?”
天赐回答得很是干脆:“姐姐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康月满意极了,捏了捏天赐的脸蛋,对赵河洲说:“夫子您是朗叔最好的朋友不是?你看那表姑,怎么说也是老祖宗的亲戚,我猜,朗叔不喜欢她,但老祖宗应当是喜欢了。若是这事让老祖宗提出来,朗叔再推辞,那就尴尬了。所以,我们要让表姑自己知难而退,自己主动说不想嫁给朗叔了!这,就需要你帮忙了……”
于是乎,韩茵兰进云霁院读书的第二日开始,赵河洲放下了《资治通鉴》,改为讲起了李治和苏小小的故事,这两位奇女子,身上有唯二的共同点,一是才貌双全,二是多情无畏,都是女追男成功的案例。
果然,天赐听得似懂非懂,康月懂装不懂,韩茵兰心潮澎湃。看着她离去之前绯红的双颊,晶亮的双眸,康月无声地笑了,开始期盼关朗早日回府。
康月没有等太久,两日后,关朗就回了府,拜见过韩氏,他径直来到书房看两小家伙。当他发现书房里多了个人后,再想起刚刚韩氏说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
赵河洲极力压制心头的异样,装模作样地找了个由头带走了康月和天赐,把静悄悄的书房留给了关朗和韩茵兰。
关朗急着回房洗漱,转身就走。韩茵兰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嘴唇,只踌躇了那么一小瞬,就跟了上去。
“表哥,请留步。”在一个清静的拐角,韩茵兰终于追上了关朗。
关朗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韩茵兰眼中蓄起一丝淡淡的水雾,瞧着四周无人,面对关朗一身风尘也掩盖不住的风华气度,一咬牙就开口道:“表哥,我心悦你!茵兰愿为表哥开枝散叶,打理后宅。”
饶是韩氏刚刚已经告诉他韩茵兰可能属意与他,但现在亲口听到韩茵兰如此直白的表述关朗还是有些震惊。不假思索地,关朗回道:“我从未曾心悦你。表妹此番话只当从未出口,明日我会叫人把你的文房四宝送回,往后,为了表妹的名节着想,这云霁院,你还是少来。”
韩茵兰想象过很多次她抛下女孩子所有的矜持与骄傲直接表白的结果,即使不会立刻感动于她的一片真心接纳自己,也可能会因内心触动从此善待自己来个日久生情,却从未想到过关朗拒绝得如此直截了当。她掩面而泣了一会儿,见关朗无语望天,虽因着礼貌没有立即离去,但满脸隐忍的不耐,终于掉头离去。
在关朗心中,此事没有激起一丝波澜,韩氏刚刚询问他时,虽然表达了她对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韩茵兰的喜爱,但也没逼他表态。他当然是明确拒绝了的。
应该说,韩氏真是个极开明的长辈。在大越,男子十五可以开始议亲,弱冠前后成婚,二十岁的关朗实则刚刚适婚。早年山庄风雨飘摇之际,韩氏都没忘替关朗相看人家,照理说这些年钟鸣鼎食,关朗早就应该三妻四妾,她也可以早日见到曾孙辈承欢膝下。但关朗在一连五次拒绝了她相看的女子后,极是认真地告诉她旁的事他做不了自己的主,这未来的妻子,他希望可以找一个他真正心仪的。
韩氏一下子就心软了。所以这次,郭氏的诸多暗示,韩茵兰对她的百般讨好和见到关朗时的羞怯与喜悦,她其实都明白得很,对这个娘家侄孙女,她也有几分喜欢,所以才会询问关朗。关朗第六次拒绝了她,韩氏心里也只有些稍稍遗憾,在她心中,没什么比孙子的幸福更重要的事。
远远瞧着韩茵兰已经遇到了她的丫鬟柳枝,关朗就想迈开步子,谁知头顶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然后,随着一阵清脆的“朗叔”,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他本能地伸手接住,入眼的是康月那张红扑扑水灵灵的苹果脸。
此刻,这张生动的脸上满是怒意,稍稍直起身子,伸手搂住关朗的脖子,昂起头,对着顶上那棵枝繁叶茂的梧桐就大声嚷:“夫子,你太坏了,为什么推我?这么高,我摔下来,可是要香消玉殒的!”
康月说话的时候,下巴就搁在关朗肩头,温热的鼻息刚刚喷在关朗耳边,关朗心中就升起丝丝袅袅莫名的情绪。为了掩饰自己,他把康月轻轻放下,抬头望去,只见赵河洲带着天赐坐在一根树杈上一脸促狭。
“这,就是你说的有重要之极的事情要说与月儿和赐儿听?”
赵河洲不回答,又把天赐往下轻轻一抛,关朗顺势接住,然后,他才慢慢从树上爬了下来,慢慢说:“我刚刚替你解决了一桩不甚和美的姻缘,你不感谢我反质问我是何意?”
看了一眼满脸精灵古怪的康月,赵河洲用手中的白玉骨扇敲了敲她的脑袋,继续道:“不对,你也不用感激我。你要谢的,是你这侄女……”
然后,关朗就知道了康月和赵河洲做的一切。
此事的后果是,关朗一把抱起康月,直接回了慕渊阁,说是要亲自教导一番……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