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开张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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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冷,年关将近,朗月商行那铺面整修得差不多了,等关朗的货物运到即可开张营业。康月满意地环视了一圈,戏园子一共有三层,她按现代的综合广场的模式进行了装修——
一层专卖调料、吃食,等这里开张,关家原本卖味精、柚子茶的那个商铺也将并到这里,因为这两样东西是独家经营的,有相当多的固定客户,这些客户可以作为商行的第一批优质客源,快速带动人气。而且,望海山庄出产的大量优质农产品,也可以在这里打开销路。
二层卖木雕、椰雕、珊瑚、贝壳等小玩意,关朗出海是沿着郑和走过的路线去的,那些国家全都靠海,这些当地不值钱的东西到了大越,可全都是稀奇货,定可卖出高价。
三层全部卖香料、宝石、布匹等女性用品,任何朝代,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那些国家,是贵金属、优质宝石的产地,可以预见,当地被当做石头卖的东西到了京城,价值不知会翻几番。
终于得了些空,康月就想起去天赐的“冲霄院”瞧瞧。
刚进门,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腾闪挪移,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把银剑在手,舞得虎虎生风。自从来了京城,康月就只是每日在院子里跑跑步,做做自己发明的瑜伽,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天赐一起习武了,不曾想天赐武功精进至此。
见到康月,天赐一个漂亮的收势,把银剑交到一边的结草手里,就朝康月奔过来。天赐满脸惊喜,运动后的他更显得眉目俊朗、唇红齿白,“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白,脸若桃花红。”康月脑海中不由冒出这首形容著名美男的诗来。
见天赐叽叽喳喳拉着自己说个不停,又翻了翻他做的功课,康月终于放下心来——还好,她的赐儿没有自闭。
“赐儿的武功怎么突然这么厉害啊!姐姐记得只给你请了个夫子,没请武技师傅啊?”康月一边替他抹去汗水,一边问。
天赐听康月在夸自己,更开心了,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册子:“朗叔走之前给了我几本秘籍,叫我自己照着上面练。他说他不在你身边,要我练好功夫保护你!”
说完,似乎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根本没有出门,又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姐姐,赐儿想过了,那个西湖我们就不去了。但别的地方,赐儿还是去得的。姐姐以后带上我吧?”
康月非常欣慰,捏了捏天赐的脸,说:“赐儿还小,乖乖待家里读书习武就好!”
“可是,可是朗叔说姐姐也才比我大五岁!”
不断从天赐口中听到“朗叔”,环视着下人们来来回回把那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窗花等红彤彤的装饰在宅子里布置起来,被康月刻意压下的对关朗的挂念,就这样丝丝袅袅地冒了出来。
她直起身子,拉起天赐的手:“走!我们写几副春联去!朗叔不在,今年这春联,就我俩写了!”
一个时辰后,天赐和康月亲手把“身似西方无量佛寿比南岳老人星”贴在韩氏的院门口,天赐亲手写的字虽有些稚气,笔力不足,但一笔一画极为工整,韩氏喜不自胜,拉着两人就要留他们一起吃午饭。
康月把天赐留下陪韩氏,自己转身去了云霁院,整个宅子里,也就康月和关朗的住处没换名字。
见到康月,关平和关安迎了上来,康月时不时也会来这里转转,关平和关安把这里打理得极好,两人话不多,干活倒挺勤快,康月很满意。一进门,她就吩咐海琼、念琅她们开始打扫、整理,她自己,则拿着一块抹布,亲手打扫起关朗的书房来。
把架子上的书一本本取下,用软布抹去灰尘,擦干净架子,再一本本放回。《山海经》——关朗曾把康月抱在膝上,给她讲故事,每每听到那些诡异情节,康月都会露出一脸惊恐的往关朗怀里钻,总引来关朗的开怀大笑;《太平广记》——康月曾为了对某个人物和关朗有不同的看法争得面红耳赤,关朗笑盈盈地看着她,一句话就浇灭了康月的怒气:“好了!我们月儿长得漂亮,你说的,都对好了!”;《米芾蜀素帖》——记不清有多少次,关朗的大手包着自己的小手,点横竖撇捺,一笔一画带着自己习字……
撇开诸多复杂的情绪,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关朗的书桌,然后,康月坐下来,执一枚关朗最喜欢的松烟墨,细细研磨,铺纸、润笔、手书……
“雄心不与年华去壮志宜随春意来”,在关朗手把手,亲密无间地教导下,康月的字大有长进,虽比不上关朗那般笔走龙蛇,但也称得上清秀,甚至有几分潇洒。
小心地晾干,小心地亲手贴在云霁院的门上,康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又一头钻进了自己的书房,趴在那张黄花梨书案上,又是一下午。
念依轻轻推开门,把一盏雪梨燕窝轻轻放下,又轻轻退出,轻轻合上门,走到院子里,才敢问念晨:“晨姐姐,姑娘她整日趴在桌上写什么呀?”
伺候了这位月姑娘几个月,三人都很庆幸,她们姑娘极好相处,待人和善,说是伺候,但很多贴身事情姑娘都自己动手做了,根本不要她们插手。但是,在这三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看来,她们这月姑娘有些古怪,针线女红一窍不通,琴棋书画也就勉强那“书”过得去,整日里往外跑,好不容易得空,就爱趴在那桌上写字。
念晨看了念依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给姑娘送茶点的时候偷偷看过,姑娘啊,是在给少爷写信呢!”
“写信?少爷不是出海去了吗?没个一两年都回不来,这信写好了,往哪儿送啊!”念依睁着她圆圆的眼睛,满是不解。
“谁知道呢!我听说啊,在泉州的时候,少爷极宠我们这姑娘,快过年了,姑娘,应该是想少爷了吧?”
……
“朗叔,今天我去看天赐了,还好,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活泼。他很想你,当然,老祖宗也很想你。不过,我觉得他们都没我想你。因为,我发现自己都不能听到别人说一句你的事情,听到你的名字,我总觉得想哭。快过年了,是不是这就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呢?……”
关朗走后,从在船上开始,康月就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不过,所有的日记,其实都是写给关朗的书信,絮絮叨叨,记录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就像以前关朗在的时候,她仰着小脸,叽叽喳喳地向关朗汇报今天做了什么一样。
有时写得多,有时写得少,几个月下来,已经攒了厚厚一叠。等信纸上的墨迹干透,康月轻轻把它放到最上面,洁白的手指在纸面滑过,康月心下的郁结散去了不少,只有这样,只有将自己的诸多心事付诸笔墨,康月才可压制下对关朗的满腔思念。
关宅过了个冷冷清清的年,有康月和天赐陪着,韩氏虽记挂关朗,但总归脸上还是有些笑容。知道韩氏心中所想,见她经过半年修养,身体也挺康健,康月就提议她去串串门儿。
韩氏满口答应了,回京后,因为种种原因,她还没出过门,趁过年,正好从两个女儿家走起,这也算正式回归京城社交圈了。一老一小打算得挺好,准备过了初二就出发。没想到,初三一大早,一阵巨大的拍门声就惊醒了整座关宅。
片刻之后,关忠迈着他的老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往内院跑:“老祖宗,月姑娘,少爷的货船回来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韩氏简直不敢相信,颤抖着双手从一个被亚热带的紫外线晒得黝黑的小厮手中接过一封厚厚的书信,一打开,就是“万安,勿念”四个大字,韩氏不由泪如雨下!竟是再也看不清信上那熟悉的字迹。
康月接过,一字一句念给韩氏听,奇怪的是,平日里一听关朗的名字就心慌意乱的她,如今真得了消息,倒意外地平静。
借着给韩氏读信的当儿,康月也把关朗这几个月的行程了解了个透——很好,一切顺利!
肤色黝黑的小厮见韩氏终于平静,才上前把一个木匣子交给康月:“月姑娘,这是庄主叫我给您的。孝敬老祖宗和给月姑娘、赐儿少爷的礼物还在船上,小的,是按庄主的吩咐先来报信儿的。”
得知关朗派回的大船就在码头,康月坐不住了,今日是初三,若是把商行能在元宵那日开起来,保证赢得开门红。当机立断,她不随韩氏串门子拜年去了,转头就回去换了身轻便的棉布衣裙,打算随那小厮去码头。
韩氏当然分得清事情的轻重,心情十分好地打趣了几句康月“可要损失一大笔压岁钱”,就带上杜嬷嬷、海珠她们独自出了门,康月还特意拨了六个护卫,一直目送他们远去才出门。
在马车上,她终于忍不住问那叫十一的小厮:“我朗叔,他可好?”
“回姑娘的话,庄主一切都好!姑娘您给庄主写的那航海指南简直神了,我们依着那方向和路线走,竟没有一点回头路。还有,您说的那些哪些国家要注意什么,也很管用。您不知道,我们当时在那天竺,还有一个船队,见街上黄牛到处游荡,就偷偷宰了一头来吃。结果,整个船队的人都被当地人杀了!庄主说幸好您说了牛是天竺的神物,绝对碰不得,若是我们也嘴馋宰了一头来吃,那就凶险了!”
康月笑了——再次感谢论文,文中提到郑和最后一次下西洋时病逝于印度,一看到这个国家,康月就想起阿三们诡异的习俗,就提了提——牛,是他们的神物,碰不得,更吃不得……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