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土财主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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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结草和衔环结结巴巴地说完,韩氏已是满脸阴云,但那边终归是她的娘家,而且,韩家有十几个孩子可以证明八少爷是天赐推的;天赐这边,只有三个人,两个,还是下人。这证据,明显对天赐不利啊!
康月一言不发,轻轻拉过天赐,看到水豆腐似嫩白的脸上一个明显的掌印,过了这么久,五根手指还清晰可辨,足见下手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气。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康月问:“还痛不痛?”
天赐摇摇头:“姐姐不要担心,赐儿就挨了几下。他们那么多人,赐儿也有打回来的!”康月有些想笑,但天赐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笑不出来了:“姐姐,土财主是什么?他们说我是土财主家的野孩子……”
“哐当”一声,韩氏手里的茶盏落地,里面的茶叶、茶水散了一地,甚至打湿了她的绣鞋,海珠她们手忙脚乱地清理着。康月直起身,看着脸色苍白的韩氏,轻轻说到:“老祖宗,舅太爷还等着明日我们去赔玉佩呢,这事,交给月儿可好?”
韩氏嗫嚅了几下,终是点了头:“月儿不必顾忌我的情面,左右,此事是赐儿受了委屈……”
韩氏对天赐是真心疼爱的,否则,也不会在韩老爷发话时带上天赐就走,只因她知晓韩家人的处事。但一边是娘家人,一边是受了委屈的天赐,最后,她也只会安抚天赐,再送个玉佩过去息事宁人。
但是,韩家少爷们的一声“土财主”,深深地刺痛了韩氏。回京之后,除了两个女儿家,还有娘家,任谁来请,她都是找个由头推脱了。因为她知道,现在,她也只是个普通的老太太,人家嘴里客客气气地叫着“关夫人”,但事实上,大家怎么想的,不用说她也知道。在泉州时,有功名在身的,就那么几个人,家财万贯也可高人一等。但这是京城,随便扔块石头就可砸到个贵胄的天子脚下,关朗的身份,一直是她的心病。
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每想起离开一年多的孙儿不知漂泊何方,前途未卜,她就会悄悄落泪,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坚持回京是不是正确的。
韩氏不知道康月会怎么处理这事,依这孩子对她朗叔和赐儿的重视,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康月先把天赐送回了他自己的院子。洗完澡出来,结草说他腿上也青了,康月就亲手拿了一瓶药油给他涂抹。
一边抹,康月一边说:“赐儿可知,今日之事,你哪里做得对,哪里做得不对?”
“赐儿不该自顾自走掉,应该跟他们讲道理。”因为趴在床上,天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错!跟本来就不打算跟你讲道理的人你说什么都没用。”康月手下的动作不停,一边抹药一边说,“别人欺负你,赐儿没有一味退让,知道反抗,这是对。但是,明知人家比你大,比你人多,你只知道单打独斗,没有想别的办法,让自己受了伤,这就是错!”
天赐疑惑地回头:“可是,朗叔、夫子都说过,男孩子要勇敢,不可轻易退缩啊!”
摇曳的烛光映在天赐水晶般璀璨的眼睛里,加上他红肿的脸颊,引得康月母性大发,俯下身在他完好的那边脸颊上亲了一口:“明知寡不敌众还硬上,那是匹夫之勇,要不得!”
这下,天赐没有受伤的那边脸也红了——幸好朗叔不在,朗叔可是说过的,不能再让姐姐亲自己的。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姐姐的亲亲呢?
第二日,康月带上天赐,叫海琼捧了个大匣子,刚过辰时就坐在了韩家的厅堂上。
听到关家来赔礼了,昨日那几个孩子,以及他们的母亲、姨娘呼啦啦都来了。
康月在人群中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郭氏。她微微皱了皱眉,不去理会。
“你就是康月吧?今日我二妹为何没来?”听到韩老太爷的话,康月平静地回答:“哦,老祖宗年纪大了,不甚重要的事,就不劳她大驾了。”
“不甚重要?此事,虽说是小孩子间的打闹,但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说大了,事关一个人的品行问题,你们家那天赐,推了就是推了,昨日怎么不承认?我那二妹莫不是转了性子?在韩家时,也是个敢做敢当的,如今出了事,竟叫你一个小辈出面。”韩老太爷似乎十分不满。
康月在心底冷笑几声,没跟这自以为是的老头废话,示意海琼上前,海琼打开手中的木匣,红色绒布的衬底上,整整齐齐,十块上好的玉佩一字排开。底下那些韩家人眼睛都直了,莫非,这些,全都是给那八少爷的?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羡慕嫉妒,恨不得昨日碎了玉佩的那个,就是自己。
“八少爷,你说昨日是我们天赐害得你摔跤,砸碎了玉佩,若这事是真的,这十枚玉佩,就都归你了!”康月看着底下那群孩子说到,她不知道哪个是八少爷,但她知道这么一说,肯定会有人出来的。
果然,一位穿一身雪青直裰的少年被众人推了出来,看了一眼匣子里的玉佩,眼底的喜色是压也压不住,忙不迭地点着头:“当然是真的!就是那天赐推的我!大家都看见了!”
韩家的男子,大多身材高大,黝黑粗壮,这位八少爷虽才十岁,但因常年习武,个头已不容小觑。康月在他小铁塔似的身体上扫了扫,慢慢说到:“只不过,我有些奇怪,我们赐儿这么矮,是怎么推的你啊?”
八少爷满心满眼都是那一匣子玉佩,随口应到:“他虽然矮,功夫可是不弱的。要不然,我们也不用那么多人打他一个了!”
话一说出口,康月笑了,对韩老太爷说:“看来,舅太爷这家教倒比老祖宗好上许多,八少爷倒是被教得敢做敢当。嗯,韩家人,还挺团结!”
舅老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昨日,他没有细问,今日一看这关家的孩子,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脸上还顶着个红红的掌印,他是知道自己这帮孙子的秉性的,说不得,这里面还有隐情。但不管怎样,主人家一哄而上殴打一个客人,传出去,总不是好事。所以,他朝八少爷瞪了瞪眼珠子:“成何体统,还不向天赐少爷道歉!那么多大的,打一个小的。”
八少爷怎么也想不通,这十枚玉佩还没到手,要道歉的,反而变成自己了,他朝身后一指:“他们都打他了,为什么要我一个人道歉?”
“就凭这事是你惹出来的!这玉佩,你还想不想要了?”韩老太爷已经看清,这康月,怕是不好惹的,他也不想跟她多纠缠,叫八少爷道个歉,收下这玉佩,这事就过去了。他离得近,可是看清了,这十枚玉佩,个个都是精品,说不得,就是朗月商行里缅甸产的玉做的。
果然,康月又开口了:“舅太爷也别急着叫八少爷道歉。我刚刚说了,若是八少爷真是我们天赐推倒的,我这十枚玉佩就都留下。但是,我这玉佩,都是上好的缅甸玉,可不是随便给人的。如若这事,跟我们天赐无关,还请舅太爷给个说法!”
接着,不等韩老太爷回答,康月站起来,问那帮孩子:“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可是都看清了,我们天赐推倒了八少爷?”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选择了点头。
“很好!现在,烦请舅太爷把孩子们带到偏房去,接下去,我要一个个问。”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满脸稚气,但却一身风华的少女,韩老太爷居然点了头。接下去,康月把孩子们一个个叫进来,每一个人,她都问了同样的问题:“天赐是用哪只手推的八少爷?是从前面推还是后面推?”
五花八门的答案,很快让韩老太爷变了脸色,大约问了五六个人,他一拍桌子站起:“好了,别问了!孽畜,让你丢人现眼!”一巴掌拍在八少爷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没站稳,半边脸颊立即高高肿了起来。人群中一个妇人立刻冲过来搂着八少爷哭号起来。
康月冷眼看着这一切,示意海琼收好匣子,拉起天赐往外走。临出门前,她顿住脚步,回头对韩老太爷说:“舅太爷,就像您说的,‘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韩家的孩子们啊,该管教还是得管教,以后,土财主这种话,还是别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若是传出去,少不得被人说你们韩家是踩低捧高、忘恩负义之徒。若是我没记错,我家老祖宗,这些年,可没少给你们银子。若是你们觉得花我朗叔赚的钱不光彩,那就支一声,我们不会污了您家这高贵的门面的!”
康月轻飘飘的几句话,听在韩老太爷耳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砸了手中的茶盏,暴跳如雷:“这都是谁在背后乱嚼舌头?”
“是,是八弟说的!他昨天说那天赐是土财主家的野孩子!”说话的,是韩茵兰的胞弟,刚刚,他的母亲郭氏给他悄悄使了个眼色。
“孽障!你是哪听来的!说!不说实话,我打死你!”
八少爷“哇”一声哭出来:“是姨娘说的,姨娘说姑婆家,如今就是土财主!”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