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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关举人的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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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福清和关鹏还是第一次进到这望海山庄里头,上次二nai奶她们回去满嘴都是对望海山庄的艳羡,父子俩总以为是妇人之见,但今日一看,果真有些奢靡。两人对视一眼,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见到关朗,关福清悠然喝着手中的香茶,没有起身,略微抬眼看了关鹏一眼。关鹏会意,取出两张信笺递给关朗:“七堂弟,今日我们登门,是想给你看看这个。”

  关朗并没有马上接过,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关鹏看了半晌,才伸手取过。一目十行地看完,见一边站着的康月伸长脖子一副好奇样,就把这两张纸递给了康月,自顾自品起茶来。

  “什么?你们还能要点脸吗?”康月一看完就大声嚷了出来——这两张纸,一张是一户本次溃堤死了人的佃农家人的状纸,状纸上的字笔力雄健,字迹端正,极有风骨,叙述的事情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只有下方署名处歪歪斜斜地写着一个名字,按着一个血红的手印,明显是有人代笔的。

  另一张的字迹与状纸相同,只不过明确写着——关朗愿意出让北庄田产十年的管理权,只等他签字画押了。

  康月的惊呼让关福清皱了皱眉头,气定神闲地放下茶盏,他开了口:“贤侄啊!如今这户佃农说一定要去告你,把这五百两银子也退了回来——”他边说边掏出一张银票摆在桌上,“我们关家虽说离开了京城,但这礼数不能忘,在这泉州,还是望族。若是你被下了大狱,对咱们关家的名声有损。所以,若是你签了这封田产转让书,我和鹏儿就会帮你说服那户人家,不去上告。”

  见关朗不吱声,他又补充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状纸也是我写的,你知道我一直是个端方的人,最是看不过这等事情。见人家可怜,就想着帮衬一把。但人家告的人是你,我又做不到帮亲不帮理,就只好出此下策了。你放心,这北庄的田产,我只管十年,十年后我定还你!”

  这位二堂伯,以前不愧是混官场的,康月还是第一次见到无耻得这么理所当然的人。她脑子转的飞快,搜寻着经典宅斗文中的类似桥段,想着可以怎样应对。

  但这次关朗显然并不打算沉默,他也悠悠开口:“二伯父一直言而有信,这一点,小侄深表赞同。”

  关福清脸上浮现出几丝得色,对今日之事又多了几分把握,但关朗接下来的话却一下子击碎了他的胸有成竹——

  “这是二伯母七年前从祖母处借的三百两白银,言明手头方便时归还,不知二堂伯如今可方便?若是不方便,何时方便,可否给个准信儿?”

  “五年前大旱,山地上的庄稼颗粒无收,这是二堂伯从祖母处租去的五十亩水田,如今租期已到,想必今日我们可以把这交接手续办一办。还有顺便把这五年的租金也算上一算。”

  ……

  关朗一边说,一边从关福捧着的木匣子里取出一张张单据,也幸亏韩氏精明,虽然她很多时候拗不过这二房的人,但一百两银子以上的账目,她都打了借据。关二爷和关二nai奶闹了几回,见韩氏坚持,也就真签了字画了押。只不过他们吃准韩氏,断不会上门逼债,只需拖着就是,这借据打不打的,又有什么关系。

  数次之后,关朗也看出了点门道,提醒了一下韩氏。所以即使打借条,韩氏也再不松口,他们就改成几十两甚至几两几两地索取,那时韩氏手头渐渐宽绰,倒也给了不少回。

  关福清脸色一变,但想到那北庄的巨额田产,他咬咬牙,说:“五日,五日后我定会与你结清这几年的帐。”

  “口说无凭,二爷还是立个字据好。”康月插了一句,关朗斜过来一个赞许的眼神,吩咐下人准备笔墨纸砚。

  对于立字据再赖账这门功夫熟练得不行的关二爷毫不犹豫就要开始书写,康月脆生生的声音又响起:“二爷您这些年立下的字据太多,我们不大相信您!这字据,请四少爷来立。”

  关福清皱着眉头看向康月,认出这个小丫头就是那日在北庄三言两语打发了本想闹事的人群的那个,端的是牙尖嘴利,十分不悦地开口:“你算什么东西?主子说话,下人插什么嘴?”

  “她不是下人。她是我侄女,望海山庄的月小姐!”关朗的话堵住了关福清,关鹏不疑有他,很快立好了字据。

  然后,关福清又提起:“贤侄如今对我可放心?快些把我给你的借据也签了,我和你堂兄可早些去处理这事,迟则生变啊!”

  “二堂伯此言差矣,你这状纸,有问题。按本朝律法,若是遇上天灾致死,需赔偿佃农三百两银子以上;但——若是遇上人祸,雇主可一分不赔,只需找到这个祸首,一切损失,均由他承担。”

  关朗这番话让关福清父子心中一惊,静默片刻之后,关鹏才开口:“溃堤难道不是天灾?”

  “是不是天灾,二堂伯和四堂兄心中有数。”说完,关朗又从关福的匣子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两人。

  看后,关福清父子额头沁出大滴汗珠,到底关二爷年长几岁,经历的风浪多了些,他强自镇定,勉强说到:“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家仆役购买黑火药的记录?这与我们今日说的事应当无干系!”

  “当日,曾有人见过此人携带一个大包上山,在坝上,我们发现了残留的黑火药。很明显,这堤坝,是被人人为炸开的!炸堤之人,就是你家这仆役!”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我家这仆役,上月就因犯错被逐,即使这是他做的,也与我无关。若是你不信,你大可叫他来对质。”关福清想到自己的布置,冷静了些,又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家仆役,在炸完堤坝后也葬身洪水。不要以为死无对证,我手上,还有别的证据。把这状纸和银票拿回去,若是二堂伯这事办得我不满意。那么我们,公堂见!”

  关朗把两张薄薄的纸扔在两人面前,拉起康月,离去之前,扔下一句:“最后一次!”肃杀的语气让关家父子内心打突。

  康月回头看了看脸色黑沉的关家二爷父子,小跑着跟上关朗,好奇地问:“朗叔,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

  “爷爷去世之前,曾留有遗言,关家横祸,因他而起,所以往后大房二房若是有难,要我们主动出手相助,不可互相倾轧。”这也是韩氏明知他们贪婪,却一次次容忍他们索取的最大原因。但关御史也深知自家兄弟子侄的秉性,也曾交待若是他们不仁,就不用管了。

  只是损失些田产、银两,韩氏和关朗其实并不放在心上,但问题是他们的贪得无厌渐渐上升到了要霸占关家三房所有财产的程度,这次,更是闹出了人命,关朗不想再忍。若不是那个炸堤的仆役已死,关福清事先又将他逐出了府,如今死无对证,关朗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刚刚说手上有别的证据也只是讹诈二爷父子的。关朗如今,只是一个有点田产的地主,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查到这些已经十分不易。

  五日后,关福清果真派人送来了一些银两,抖了抖那几张薄薄的银票,韩氏对来人说:“回去转告你们二爷,三日内,把那五十亩水田的地契送过来,其他,我就不跟他计较了。若是三日内没送到,你家少爷,就等着见官吧!白纸黑字,这上面,按的可是关鹏的手印。”

  当日回来,韩氏十分不解康月为什么要关鹏立字据,她眨着眼睛调皮地说:“四少爷是举人,关二爷是白身,举人么,总是比白身讲信用的喽!”惹得韩氏搂着她大叫“心肝”。

  康月不是关家人,这几日旁观,让她看出来,对关二爷一家,韩氏和关朗虽然厌恶,但因着关御史的遗训,他们不忍痛下杀手,这次若是让关二爷立字据,说不得就又被混过去了。但关鹏不同,在这种封建社会,读书人若是坏了名声,是很难在仕途走远的。再有,关二爷说什么也是关朗的长辈,但关鹏就不同,若是关朗铁了心要拿回这些,对付关鹏就不会有人用孝道压他。

  关朗把这些弯弯绕绕看在眼里,看着康月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听到韩氏说那些银子什么的不要了,笑脸一垮,说:“啊?就还了这三百两?朗叔算账的时候我看过,二爷家这些年借去的银子,少说也有一千两呢!”

  “我家月儿还是个小财迷啊!放心,你朗叔银子有的是,这么点小钱,换个清静,值!”经过这件事,韩氏是再也不想跟二房的人来往了,她才懒得为了这几百两银子一次次见关二爷一家的嘴脸。

  总之,三日后,五十亩水田的地契回到了关朗手中,一个多月过去,也没见官差上门,韩氏一颗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了。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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