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准赤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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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郭氏和韩茵兰打量着客来居里的摆设,眼底有些不可置信的惊诧,韩茵兰摸了摸那张雕花大床上的床幔,终于忍不住说:“娘,这真是软烟罗吗?”
郭氏收回目光,语气有些不悦:“别那么小家子气!记住,你是京城来的韩家小姐!眼界高一点,千万别露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见女儿拿起多宝格上一架精致的绣屏,她接着说:“看见没?那两个小的,虽然穿着一身布衣,但头上戴的那两件首饰,至少值这个数!”
见到母亲的手掌翻了好几下,想到自己头上五两银子的簪子,韩茵兰眼底涌起一丝羡慕:“那两个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所以啊!连这种外人,你表姑婆都花大银子养着,她膝下没有其他人,就当是养了个小猫小狗逗逗趣。你不用,你是正儿八经的韩家的姑娘,往后,记得孝顺些,多讨她欢心!有你的好处!”
韩茵兰点头应下,眼前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关朗那张丰神俊朗的脸。
至于康月,一回到明珠居,就取下脖子上的璎珞和头上的翡翠,放到床头一个小木匣子里,里面还有一套白玉的头面,玉质温润,正是她上次见关二奶奶戴过的那套,还有一些其他首饰。
她可是亲眼见到今天关朗付账时给的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如今这世道,一条人命才值三百两,这些首饰,她可得好好收着。
“在干什么?”关朗清润的声音响起。
康月想也不想就回答:“在藏宝贝啊!好几百两银子呢!”
“哦?听老祖宗说,她其实给了你一些首饰,怎么没见你戴?”
“叮叮当当的,我嫌烦。而且,朗叔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坐不住,我怕弄坏了。”
“坏了就坏了,再买就是。难道月儿不喜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关朗有些不解,他接触的女子不多,但应当没有女孩子不爱美的吧?
“只有长得丑的人才要靠满头珠翠来吸引人家注意,我长得这么好看,就用不着那些了!”
康月这番话说得是毫不脸红,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朗叔您往后要是看到什么适合我的首饰,还是替我带几样回来吧。毕竟,锦上添花一下也是好的。再说,我说您侄女,我打扮得好看点,您也有面子不是么?”
关朗被康月逗笑了,这个小丫头,总是这般出人意料,现在每天睡前,关朗都要来寻她说说话,每次聊完天,都如雪霁云开般舒畅。
从这日起,康月装首饰的小木匣渐渐变成了大木匣,后来甚至变成了一堆木箱子,关朗把替她置办首饰当成了乐趣。如果他知道康月存首饰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关朗出点啥事,她可以有财傍身,不知关朗作何感想?
反正,康月已经认定关朗定是有什么灰色收入,长此以往,定有风险……
心里存了这个疑问,又想不好怎么去问关朗,康月就有些恹恹起来。这一日赵夫子正在给两人讲庄子,见康月有些走神,就抓了她非要她说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和“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康月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争论几千年的这么深奥的哲学命题,她一个混娱乐圈的只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知识的人怎么说得清楚?
聪明的次数太多了,她决定今日扮一回蠢,清清嗓子,她说:“回夫子,月儿觉得,这庄子,是个吵架高手!”
可不是吗?反正不管对方怎么说,都是他有理,若是让他组个辩论队,绝对可以横扫天下。
赵夫子又一次被康月的奇思妙想惊着了,这些日子,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逗康月说话。康月是什么人?面对一堆黑乎乎的话筒和亮瞎眼的闪光灯都能说出N个理由和真相的金牌助理,还应付不了赵夫子这个古人?
见赵夫子无奈扶额,哑口无言,康月又说:“夫子,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官场混不下去了。”
这位夫子,的确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但问题是你跟他讲任何事情,他都一定会引经据典,也就是说——会跟你讲道理。但这世上,哪有处处讲道理的地方?
赵夫子在翰林院,每每面对那群深谙官场生存之道,腹黑无耻无下限的人的歪理时,均无言以对。
康月的话似乎让他回忆起了某些事情,有些自嘲地说:“是啊,这是个糟糕的世道,好人沉默不语,混蛋高谈阔论!”言语间满是萧瑟。
康月见这心不在焉的人又多了一个,知道今日这书,是读不了了,就提议去海边走走。
望海山庄背后就有一片小小的海滩,往日,他们就在这私人沙滩上活动,但今日,赵夫子却把两人带到了上次关朗带康月他们去过的那处沙滩。
“浮天沧海远,去世法舟轻。”面对碧蓝的晴空,雪白的浪花,金黄的沙滩,一大二小心情顷刻舒畅起来。
康月索性脱了自己和天赐的鞋袜,赤着脚踏浪踩沙,洒下一大串笑声。
“修远兄!”一阵熟悉的清润之音,赵夫子回头,望见关朗慢慢走过来。
瞥见他袍子下摆的白色结晶,赵夫子眉头动了动,轻轻问:“你去那里了?”
“是!年关将近,对货物的需求量增大,不去盯着,我不放心。”
两人还想说点什么,发现关朗的康月已经拉着天赐奔了过来:“朗叔,你瞧天赐抓了只大螃蟹!”
刚要笑开,看到康月把襦裙下摆打了个结,裤管高高挽起,露着剥壳春笋般白嫩的双足,关朗瞬间敛去笑容,说了句“胡闹”就蹲下身替康月解开衣结,放下裤管。发现这样还没能遮住双足,干脆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到马车上,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替她抹去海水沙粒,穿好鞋袜才作罢。
康月呆呆地接受了关朗的照顾,喃喃问道:“朗叔你干什么啊?上次我们不是也这样玩的吗?”
“上次是上次,上次天热,赤足戏水不打紧,这次天凉,以后,莫要背着我来这海边!”关朗其实想说的是“莫要背着我在别人面前赤足”,他也不知道这种怪异的心思从何而来。
说话间,赵夫子也领着穿好鞋袜的天赐过来了,他有些奇怪地看了关朗一眼——明明他牵着的这个更小些,才需要照顾,为何关朗这么紧张这个大的呢?还一把抱着走……
回到山庄,刚过垂花门,意外地,他们遇上了一个穿一袭粉色纱裙的女子。
见到康月拉着天赐,和关朗一起开开心心地进来,这位女子袅袅婷婷地迎了上来:“表哥!”
关朗淡淡地应了一声,就要越过韩茵兰而去。谁知,她竟跟了上来,见天赐和康月的裤管还有些湿,就开口说:“表哥是带月儿和赐儿去玩了吗?这衣服都打湿了,得快些换才行。”
康月不以为然,她又不是真的闺秀,整天在山庄里撒欢儿,哪回不是汗流浃背,这弄湿点衣摆算什么?天赐捡了个特别漂亮的贝壳,正急着找老祖宗显摆呢!
她就打算继续往前走,谁知关朗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点了头叫天赐和康月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韩茵兰心头一喜,对跟着自己的那个丫鬟说:“柳枝,你去帮月姑娘和赐公子换衣服。刚刚我看到杜嬷嬷和李嬷嬷都在表姑婆那儿,身边应该没什么照顾的人。”
康月当然拒绝了,莫说她没有被服侍的习惯,就连天赐,两个嬷嬷也只帮他做一些真不方便的事,洗漱穿衣这些,早被她训练得自己动手了。
康月和天赐离去,关朗则望着他们站了很久,不知在想什么。
韩茵兰按捺下满心的激动,安静地在一边站着,她很想抬头仔细看看关朗,这么多天,两人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她倒是有意无意去过云霁院几次,但次次遇上关朗外出,又不好意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只好不时地到这花园来晃荡,来个偶遇啥的,不曾想今天真见着了。
见关朗已经迈开长腿走去,韩茵兰敛去诸多心思,急忙跟上。
见两人一起到来,韩氏有些惊讶,郭氏眼底的喜色一闪而过,笑着开口:“哦?朗儿怎么和兰儿凑一块儿了?”
韩茵兰偷偷看了一眼关朗,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说到:“刚刚我在花园赏花,正遇上表哥回来,就一块儿过来了。”
韩氏身后的杜嬷嬷和李嬷嬷对视一眼:这大冬天的,虽然天气依然和煦,但花园里似乎也没花好赏吧?
韩氏朝后面看了看,没发现那两个小的身影,疑惑地问:“月儿和赐儿呢?”
“回姑婆,他们回房换衣服去了。”韩茵兰又抢着开了口,见韩氏并无责怪的意思,就接着说,“我见他们湿了裤腿,如今天凉怕受不住。”
韩氏赞许地点点头:“茵儿是个体贴的。”一句话,成功地让韩茵兰脸飞红云,郭氏喜笑颜开。
韩茵兰不由又偷偷打量关朗,见他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听大家的谈话,刚刚的雀跃不由退了些去。
韩茵兰当然不知道,关朗脑子里,一直出现着康月那双白生生的脚,想到那丫头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的肌肤暴露在外男面前,他就不舒服。
于是他抬头对韩氏说:“祖母,请你找个得用的丫鬟,月儿渐渐大了,身边也得有个可信的人。杜嬷嬷,你明日把月儿的东西搬到西厢去,往后你和她住,月儿的礼仪规矩有劳您多费心。李嬷嬷还是和赐儿住东厢,我会再找两个小厮过来的。”
对于康月要和自己分房睡这件事,天赐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你,漆黑的瞳仁深处蓄满不安,浑身上下都透着强烈的忧伤。
康月生怕他那创伤后遗症复发,承诺每晚的喜羊羊故事不会断,天赐才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 穿越之明朝农业发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