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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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莫念听心里落了实,那种无法言喻的悲恸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缓下来。
她在床上躺着躺着,身心疲倦的睡了过去。
梦里尽是没有尽头的原野,她孤零零的往前走,不知方向。
“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呀?”
她耳边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却听不出男女。
莫念听顿了顿脚步,站在原野上四处去看,却见不到任何人!
“你——在哪儿?”她开始慌乱的跑起来,想要找到孩子。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啊?”孩子天真的生意再次响起,莫念听疯了般奔跑!
广袤的原野在一瞬间化作漆黑的夜,寒冷的风从远处吹来,带来一声声呜咽声。
“妈妈……妈妈……”
“妈妈……妈妈……”
“为什么不要我?”
“为什么不要我呀!!”
猛然间,她感觉脚踝被一只冰凉的小手紧抓,低头一看,只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顿时尖叫出声!
“做噩梦了?”她猛地坐起来,满头的大汉,一只手从旁边伸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的问。
莫念听喘着气点头,靠在郝量的怀里,闭着眼睛觉得自己有些虚弱。
“我给你请了假,这几天在我这好好休息。”说着,郝量从一旁端了碗汤来,“先喝点。”
莫念听摇了摇头:“我想先刷牙。嘴巴里,有点苦。”
“张嫂。”郝量便喊了一声,外面就进来了个中年女人,“帮念听弄点温水来,她洗漱。”
“好的。”张嫂点头就出去。
莫念听这才看了下房间,发现这是在郝量外面的房子里,那间她住过的温馨屋子。
“我是不是要躺一个月啊?”她歪在郝量身上,才被子里轻轻蹭去掌心的汗。
“尽量多休息,好好养着。你这,相当于小产,坐月子。”郝量说话时,带着轻不可闻的叹气。
莫念听心里一紧,伸手抓住他的手,眼眶有些红:“我……我也没想过……”
说着,她就有些哽咽,再难往下讲去。
郝量无奈的又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要是怪你,我就不管你了。”
“可是,我……”莫念听还是想说什么,但就是无从开口,眼泪扑簌的往下掉,那股子难过又涌上来,让郝量给她擦眼泪都有些手忙脚乱。
“别哭别哭,只要你以后,别再去和林祈徽多纠缠了——他现在,已经和姜文文结婚,啧——他什么时候碰的你?他——”郝量说着,也还真的是想问个明明白白,可莫念听就哭的更厉害了,他心里揪得慌,只能压下去,把人抱在怀里,“好好,我不问,真的不问。但是,等你好了,必须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哦……”莫念听咬着下唇应声,模样可怜兮兮。
郝量终于是绷不住,骂了句“王八蛋”,就出去抽烟了。
他是真的气。
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莫念听,次次都跑去见林祈徽,现在还被搞大了肚子,而当他知道的时候,竟然还是在莫念听无法避免要进行流产的时候!
昨晚医生跟他说的话还清晰的很。
“这……是吃了堕胎药啊?都快六十天了,怎么能吃堕胎药呢?你是她男朋友?一点常识都没有!现在吃药,怎么流的干净呢?必须得再做个手术,清宫刮宫,弄干净!相当于做了两次人流!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哎!”
当时他坐在那里苦涩难言,第一次这样被人训斥,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是他没照顾好莫念听,没有她对他产生信任,才会想方设法的瞒着他。
这时候,郝量想着莫念听前段时间千方百计的想要出去住,算是明白了为什么。
他眯着眼吞云吐雾,当下最要教训的人,是姜文文。
郝量掏出电话。
“把姜家那点东西,给我查清楚。”
简单吩咐下去,郝量已然显露杀机。
捻了烟,郝量回到房间,莫念听已经在张嫂的照顾下,洗漱完毕。
莫念听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其实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不需要这样子的……”
“您就别逞强了,身子虚呢!再说,这事儿之后,是得在床上好好躺着,不然容易烙下病根。”张嫂笑眯眯的说,带着一股慈爱,令莫念听十分的舒服。
“那麻烦了。”她只能这么说。
张嫂说声她应该的,就出去给她准备早餐来。
莫念听眨眨眼,看着郝量,“我的手机在哪啊?”
郝量把手机给她,“你要给谁打电话?”
莫念听低头扒拉着手机,指纹解锁后翻开通讯录,“给关霞打个电话……”说着,她就把手机放在耳边,郝量就坐在一边不吭声,静静看着她。
电话通了后,莫念听跟她扯了好一阵犊子,才支支吾吾的告诉她,昨晚不小心流产了,顿时那边就炸了,问她在哪。
莫念听就把手机递给郝量:“你告诉她把,我也不知道在哪。”
说完,莫念听就缩回了床上,把自己盖好,希望这样就能避免关霞的怒气。
郝量就跟关霞聊上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念听怀孕了?”郝量语气略微压低。
“对!”关霞应得爽快。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啥啊?”
“你——告诉我,至少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
“昨晚发生了啥?”
关霞惊讶的问,郝量便简单的说了遍,关霞就在那边狂飙脏话,总结起来就是要弄死姜文文一家。
“你有这想法也挺好的。”郝量笑了几声,“你能帮我件事儿?”
“什么事?”关霞一边出门一边问。
“你哥最近忙不忙?”郝量压低了声儿问。
“我哥?”关霞想了想,“我不知道,成天见不到人,我是当他死了的。”
这话叫郝量笑了起来,“那行吧,你帮我问问,最好能找来,帮我打个官司。”
“哇——什么官司啊?找我哥?多大的官司啊?”关霞吃惊地问。
郝量声音沉稳,却透着危险:“官司不大,但是,一定要赢。”
“你没把握?”关霞问,“那你得告诉我啥官司,不然我不好和他讲,虽然他基本都会听我的,但是也有一定的原则。”
郝量低低笑两声,说:“跟念听有关。”
关霞音调一转,问:“对付姜文文?”
“嗯。”郝量答。
“行!这事交给我!我哥出马———呵呵,怎么也得去牢里看看风景的!”
关霞乐呵呵的,两个人也不再多说,挂了电话,只等她过来。
郝量回去后把手机还给莫念听,她有些好奇地问两个人聊了什么,怎么这么久。
“没事,她多问了两句。”郝量笑了笑,然后出去对在厨房忙活的张嫂道,“张嫂,今天中午多做几个菜,有人来。”
“哎,好。那我一会儿再去买点菜。”张嫂擦擦手,“有什么要吃的吗?”
“你按着念听能吃的买,别的不用太多。”
“好。”
而莫念听则趁着郝量出去和张嫂说话的空档打开了QQ。
她的消息向来都不多,好友数都显得可怜非常。
但是这次打开之后,她竟然看到从未给她发过消息的人,回复了她。
“没大碍吧?”
简单的四个字,莫念听险些哭出来。
她滑动着聊天记录,几乎都是她一个人的刷屏。
各种照片,各种空虚寂寞冷的样子。
现在,他回复了她,问她有没有大碍。
莫念听很想回他,说没事。
可是她怎么没事呢?她和他的孩子没有了!那种痛,她根本无法说出口。
来回的想,她最终回了两个字:“谢谢。”就没了下文。
现在还不是告诉林祈徽孩子的时候,她需要在对的时间告诉他。
至于如何告诉……莫念听笑了笑,上次电影院的对话,她一一录了下来。姜文文亲口承认的所有,加之这次的事,她永远都脱不了干系。
但是令莫念听没想到的是,林祈徽竟然很快就回复了她。
“我问你有没有事。”
语气挺硬的,莫念听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他皱着眉,一双眼盯着她的模样。
她勾着唇,笑着回他:“有事,就没办法回消息了。”
莫念听听到郝量进来的声音,赶紧把手机放下去,低头喝汤。
吃完后,郝量也没一直陪着她,去了公司,表示中午一定会回来,叫她在家好好歇着。
莫念听听着他离开,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林祈徽又来了两条消息。
“没事就好。”
“你注意休息。”
莫念听轻轻磨蹭着手机,想他说这两句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他是在担心她吧?
于是,她滑开手机,打开对话框,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
“其实我不好。更多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你说。很多的事,特别是,关于孩子的事……不是你知道的那样……祈徽,我恨她的。”
她含糊不清的一段话发过去,林祈徽必然会产生质疑。
但是他没问,这也是莫念听猜的到的。
把手机放在一旁,莫念听把手伸进被子里,搭在自己肚子上。
林祈徽……你,似乎一次都没有碰过这里…… 一晚情深:总裁的替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