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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邵帝都绝大部分的酒楼都是二十四小时开业的,卿酒酒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每日只接纳二十四位客人,二十四位客人来过之后,便打烊关门,因而一品香苑共有12人,包括后厨三人、小厮三人、丫鬟三人、门童二人、账房一人。
一品香苑的菜单亦是日日不尽相同,每日提供二十四道菜,翌日菜单再次更新,如此周而复始七天。
仅有的三位后厨,乃是卿酒酒花了大价钱方才请来的,由着今日全场免费的影响,此刻,大厅里早已是门庭若市,客似云来,三位后厨在厨房里忙得已是不可开交,鸡丝豆苗、红玉百合、七彩虾仁、椒盐田虾、铁板牛肉、招牌乳鸽、竹笙花胶、白斩鸡……等菜流水般的被端了出去,忙得大厨们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沈墨白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二楼圆台旁风华绝代的绝色女子,他看到她对众人礼貌而又疏离的笑,周到而又淡然的笑,那举手投足,那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清凉雅致,不觉间竟有些入神。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感到一阵一阵心痛,她展现给其他人的笑容和展现给自己的竟是没有半分的区别,在她心里,自己始终还只是一个陌生人吧。
时光来去匆匆,转眼间一品香苑已送走了它今日的最后一个客人,卿酒酒为自己斟了杯果茶,瞥了一眼依旧安稳而坐的沈墨白、顾天璃和顾紫珺。
“绿萝,赶人关门。”卿酒酒淡淡的开口。
“墨少主,璃王殿下,珺王殿下,我们……我们店里……要关门了。”绿萝白着一张小脸,硬着头皮开口,小姐真的是,交给她这么重要的任务。
“酒酒,你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顾天璃深深的看了卿酒酒一眼,方开口道。
“酒酒,我也先走了喔,明日我再和四哥来看你。”顾紫珺开口。
片刻之后,二人身影便渐渐消失不见。
“你还不走?”卿酒酒见沈墨白依旧身形不变的坐在窗边,忍不住开口。
“酒儿,你这一品香苑可是酒楼,我是要在你这下榻的,你难道是要赶我走嘛?”沈墨白一脸无辜的看着卿酒酒。
“无耻。”卿酒酒冷冷的从牙缝挤出。
“呵呵……”沈墨白恣意的笑了,笑的甚是愉悦,这么说来酒儿是不打算赶他走了。
“天字一号房,快滚!”卿酒酒微微蹙眉,冷声说道。
“酒儿,那就明天见咯,早些休息。”
窗外,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卿酒酒躺在床上了无睡意,透过这身边的宁静,细细聆听,窗外的黑夜,一派宁静。
孤身来到南邵这个异世界已许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若是不能回去,又该怎样过活,她现在虽已摆脱了璃王府的囚笼但是她毕竟是相府三小姐,一切的一切依旧还是未知。
彼时,天字一号房内。
沈墨白亦是深夜难眠。
沈墨白起身来到窗前,临窗而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抹倾城绝色的小脸,眉眼清寒,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她心中如同冰封千年的寒池,又是那般的固若金汤,她对他总是那般的淡漠疏离,他该如何才能打开一个小小的缺口呢?
想到这些,沈墨白一颗心竟疼的发紧,虽是只有数面之缘,这个绝情的女子早已在他心中扎了根。
是夜,一条黑影自房内遛了出来,沿着一路的月光,穿过重重花园。
忽然,绿萝小小的身影出现,于是,跟随着绿萝,黑影最后停留在一个依旧亮着浅浅灯光的屋子前。
淡淡星光斑驳的打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五官俊美无双,那双眸子漆黑明亮,灿若星辰,凤眸微眯,唇畔带着一抹轻轻浅浅的笑,赫然是沈墨白无疑。
屋子里虽然依旧亮着浅浅灯光,却时不时的传出极轻浅的呼吸声,若非是像沈墨白一般内力浑厚,旁人是绝对察觉不到的。
沈墨白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加深了几分,因着见了她一面,还是看着什么,他也说不清。
正要离开,屋子里却传出阵阵低低的呜咽之声,伴随着呜咽声的是低低的不安和颤抖:“不要……不要过来……爷爷……洛洛好怕……”
毫不迟疑,沈墨白足尖一点,飘然而落,已是在卿酒酒屋内。
“爷爷……洛洛真的好怕……爷爷救我……”又是带着惊恐的声音,隐隐还有几分哀求。
沈墨白缓缓上前,长身玉立在卿酒酒的睡榻前。
须臾,他伸出手轻轻拍着睡榻上眉头深锁的玉人儿。
沈墨白静静的听着卿酒酒的呓语,她脸上一直在变换着各种表情,时而悲痛时而凄苦,时而绝情……酸甜苦辣,世间百态,似乎都写在了这张绝色的小脸上,是如此的一一俱全,丰富多彩,却又让见到的人深深疼入心坎。
这一具小小的柔弱的身子里到底装着的是怎样的灵魂?
她这么多年到底是如何强撑着度过的,想到这些,沈墨白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疼惜。
“酒儿,不要怕,没人能伤得了你!”沈墨白温润的声音暖如春风。
她伸出白玉般的手轻轻拉住了他的手,继而抱在了怀里。
睡榻上睡梦中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安抚,竟然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深锁的眉头终于散开,身子也不再颤抖。
沈墨白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温软,全然没有刺鼻的脂粉香,只有淡淡的清幽的玉兰香气。
沈墨白看着卿酒酒,不禁心神微晃,忽然感觉一股热流窜入了心坎,全身都暖了起来,身子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卿酒酒细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沾染着零星泪珠,碎玉似的。
沈墨白心中一跳,身子忽然间便僵住了,酒酒要醒了嘛?
他忽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解释他半夜三更闯入她的闺房?她该认定他是一个登徒子罢。
他忽然发现这种情形比被父主困在云周山下还惨!
他只是研习了半月的墨灵、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依旧是从千百年来世人能进不能出的云周山飘然而出。
可是,如今的境地,他该如何?
正当沈墨白考虑着各种理由来解释此情此景时,只见睡榻上的人儿抱着杯子轻轻翻了身,却并未醒来。
沈墨白看着已熟睡的卿酒酒,眸光清幽。 卿本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