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群岛某处,老米勒正挺着大肚腩眯着眼躺在银色的沙滩上,一个丰乳肥臀的金发女郎正在为他擦着防晒油,当那沾满了防晒油而滑溜溜的芊芊玉手轻盈的从蓝白相间的沙滩裤滑进去时,老米勒的眼睛闭上了。
就在这时,一个与休闲沙滩格格不入的白人青年出现了,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衬衫领口整理的一丝不苟,就连领带与皮鞋,都庄重的像赴宴。他急匆匆的冲到了老米勒的身前,低下头轻轻的说了一句。
老米勒的眼睛睁开了,身子猛的坐起,惊叫道:“你说什么”年轻人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金发女郎仍放在老米勒沙滩裤里的手臂,点头道:“是这样。”
“滚”老米勒的眼神变的像刀锋一般凌厉,一脚将献媚的金发女郎踹到,怒吼道:“滚远点,这没你的事儿了。”金发女郎惊惧的起身跑开后,老米勒紧盯着碧蓝的海水,良久道:“已经确认了么”
年轻白人紧张的道:“是的先生,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袭击了卢旺达民主解放力量的一个宿营地。”老米勒缓缓的躺下了,眯着眼:“具体数据。”
“二人无伤亡,卢旺达民主解放力量伤亡近百。”
老米勒不吭声,像睡着了,良久后才道:“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年轻人变的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道:“先生。没有您的允许,我们是无法与您联络的。”
老米勒斜了一眼垂首站在一旁的白人青年:“我知道了,继续关注这件事情,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去吧,我累了,这人老了,身子不行了,哦。莎莉来,帮我按按肩膀”
听到老米勒呼喊的金发女郎,脸上又挂上了迷人的微笑,像海风般冲过来,那诱人的比基尼。似乎以不能够满足她的身材。
满头是汗的白人青年,尴尬地说道:“先生,在昨晚的死亡名单里有卢旺达民主解放力量扎也派领袖的小儿子。”
老米勒愣住了,随后转过头盯着白人青年道:“霍利姆阿德”
豆大的汗滴从白人青年的鼻尖滴下:“是。”
老米勒笑了。笑地像阳光般灿烂:“去告诉亚非尔。2个小时后,我会去他那里,让他安排好,看样子。我要在他那里住上几天。”说罢,他不在理会离去的年轻,转而笑眯眯的望着款款而来的金发女郎:“嘿,宝贝儿,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做些其他地事情,比如说,在这里弄张水床”
丛林某处山谷里。短发已经斑白地霍利姆阿德静静的站在山坡上。山谷,满目疮痍。暴雨,将燃烧爆炸的痕迹炮制成远古遗迹,但空气中飘动的血腥味与死尸却在向他证明,这一切,就发生在十几个小时前。测试文字水印9。
用力地搓了搓眼角,他轻轻的叫道:“雅咔。”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名身高超过两米的光头巨汉走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道:“将军。”
霍利姆阿德深深的呼了口气:“我很喜欢吉其。”
大汉似乎不清楚应该如何回答。
转过头,霍利姆阿德道:“我原本打算让你来保护他,并指导他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可现在不用了,他已经不在需要你的保护,他已经投入了神地怀抱,在天国不会再有威胁。”
“将军,我明白该怎样做。”巨汉道。
霍利姆阿德摆了摆手:“去吧,我相信你会做好。”
巨汉转身走向了山谷外,而霍利姆阿德,则静静地盯着地上的一块白布,白布下面,曾经是他地骄傲
原医疗队驻地。
白色的房子,水蓝色的屋顶,一切都和出发前没什么两样,可这里,已经没有了笑声,就连当地人的孩子,都乖巧的躲在了一边,他们清楚,这里不可以胡闹。
满眼的血丝的陈阳同苏凉静静的坐在车上,苏凉口中的烟更是没有停过,静静的看着烟雾随着风溢出车窗外,陈阳轻声道:“何队怎么说的。”
“暂时不通知家属。”苏凉狠狠的弹飞烟头:“何队那边遇到了更大的麻烦,他说,火化,再坚持一下,他会尽快来支援我们。”
陈阳没出声,将身子瘫在了椅子上。
苏凉扫了一眼浑身疲惫的陈阳,道:“悍马嚎了整晚,曲马多不停的拔枪,你去和他们说些什么吧,不然我怕会出问题。”
陈阳不抬眼,冷声道:“不去。”
苏凉用力的搓着眉心:“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办的,这些事情总得有人来做。”陈阳不吭声,将身子转向另一边,甩给苏凉一个后背。
“悍马和你翻脸是因为你和蜘蛛行动没带他,他那人就是炮筒子性格,心里有话憋不住,说过了也就好了。”
“你去说。”陈阳没回身。
“我说不了。”
“爱咋咋地。”
陈阳的态度让苏凉有些火气:“啥叫爱咋咋地你当这里是西伯利亚用不上明天,今天都过不了,八哥就得臭了”
“你去说。那话我说不出
“你没完了是吧”苏凉怒冲冲的道:“这事儿不是你躲在这儿就可以处理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啥”“不去。”
“你怎么回事儿”苏凉道:“你怕啥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人怪过你。你现在在车里躲着就行了”
“这不是躲”
“你这不是躲是啥”
“反正不是躲。”
“你去不去。”
“不去。”
苏凉怒了:“我再问你一次,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
苏凉噌的一下蹦下了车,狠狠地将车门摔上,走出没有两步,绕到车的另一侧,一把拉开了车门:“你他妈的到底去不去”
可当苏凉吼完这句话后苏凉愣住了。陈阳的头死死的顶在椅背上,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可椅背上的座套,已经湿了一大片。
苏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角也变的有些潮,道:“哭什么,进队的时候何队就说过,没准哪一天,我们也许就再也回不去了。要是怕死的,就别进这个门儿,只要是进了这个门儿地,死了。就当是睡了个长觉”
陈阳不出声。也不抬头。
苏凉气得跺脚:“你倒是吭一声啊”
陈阳动了,将身转向了车里,依旧留给了苏凉一个背影。
气得苏凉大骂:“你他妈的就装孙子吧有种你一辈子别下车”说罢,狠狠的摔上了车门。可就在苏凉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陈阳说话了:“病毒,我害怕。”颤抖的语声中,在没有一丝地倔强,所有的一切,只是无声的哭泣。
苏凉拉开门,大吼着:“你怕什么”
陈阳躲在椅子上,像一只无处觅食的小猫:“我怕见人。”苏凉怒吼着:“你怕见谁你说你告诉我。哪一个埋怨你了哪一个欺负你了”
陈阳又不出声了。见陈阳没反应。苏凉上去拉陈阳:“你跟我下车。”陈阳一甩胳膊:“别碰我”苏凉怒道:“你到底下不下车”
“滚”陈阳怒吼着:“我不用你安慰我”
苏凉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陈阳。
陈阳望着发呆地苏凉。怒吼着:“病毒你也不用装了你想骂我么你想打我吗你不敢”
嘭
苏凉狠狠的一拳像铁锤似的砸到了陈阳的脸上。
陈阳坐回身,望着苏凉:“你看,我说对了吧,你们都在恨我”“你清醒点好不好”苏凉地怒火越烧越旺:“你心情不好,谁他妈的心情好我最后和你说一次,没有人怪你,也没有人记恨你你没有任何过错就算是八哥重生,他也不会恨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车门又一次关上了,车子里的陈阳呆呆的望着苏凉的背影,眼泪再也止不住了,陈阳大吼着:“病毒,你别走。”
苏凉停住了,没回头:“下车,跟我去。”
“我害怕。”陈阳抽泣着。
苏凉抬脚欲走:“那你再好好想想。”
陈阳哭的更厉害了,身子像摊泥似的瘫在了椅子上:“我怕周静。”苏凉停住了脚步,转手走到了车旁,拉开车门,望着哭地一塌糊涂地陈阳:“她不怪你。”
陈阳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可是我恨自己是我安排八哥留在那辆车上地,也是我下的命令让剧本马上撤离的如果当时我们冲上去,八哥也许还有的救”
“你没错。”
“可八哥和周静说好了,他们回国后就会结婚的,他们将来生的孩子要认我们当干爹,要认我当干爹可我害死他了。”陈阳的眼泪和鼻涕已经混在一起。
苏凉压抑的情绪也控制不住了,两个人在车里哭成了一团,良久,苏凉抹了一把眼泪,道:“别给我添堵,无论怎样,下车,八哥走了,咱们这群兄弟,得让他走的心安,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八哥,就把你那两碟子尿收起来,免得让他记挂。”当两个人出现在病房时,陈阳的脸像修车工手中的抹布,闻着充满房间的福尔马林味道,陈阳闪躲着望着病床。病床上躺着的是肤色异常白皙的张涛,在病床旁,神情憔悴的周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陈阳与苏凉的到来,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病床上的张涛身上。
弯曲的手术针千斤重担般压在她的指尖,张涛脖颈两侧的皮肤已经严重的萎缩,任凭周静如何努力,也无法将那伤口缝合的一丝不漏。
孙二炮不敢看,望一眼,闪一眼:“行了,行了,缝的很好了。”
而简捷则面色忧郁的望着周静手中的针线,一只手垂在手枪旁,那手臂以每分钟几次的频率频繁地做出轻微的想要拔枪的动作。陈阳静静的看着,仔细的看着周静的动作,似乎,这一切才是主题。
恍惚中不知道多久,神情安详的张涛躺在医疗队外的木堆上,随着林烈峰的动作,洒满了燃烧剂的木堆燃起了火。火光中,陈阳听到了周静沙哑的歌声:你还记得吗,我俩的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