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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别打了！”
“父亲！！”
卡莎的嘶吼是无力的，已经化作了亡灵的摩尔听不到她的叫喊。
莉娜咬着嘴唇紧紧抱住卡莎，似乎想要透过冰冷的铠甲温暖她的身躯。
莉娜能感受到那种心碎的感觉，摩尔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莉娜是领养的，一家金发的人怎么可能生出一个黑发的女儿？
可即使是领养的，从小到大，那阳光一般灿烂的笑脸已经在心中牢牢占据了名叫“父亲”的位置。
看到自己认可的父亲现在落到了这样的田地，莉娜的心犹如刀绞一般。
基恩和迪特里亚站在一旁，两个男人在这时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感。刚才那成片的亡灵已经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量，没有达到统领阶，体内还没有出现能量，他们就依然是一个普通的战士。
力量、速度等比普通人强又如何，没有能量加持，他们上去就是一刀的事！
迪特里亚看着场面上逐渐落了下风的罗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我们居然都没有发现摩尔圣骑士成了亡灵，就在永夜山脉之中游荡？这么多年了，总该有人见过他吧？”
基恩瓮声瓮气地说道：“你还记得那条莫名其妙的命令吗？见到一个怪物可以不负责任的逃跑……或许安德烈和乔治他们早就知道这回事。”
迪特里亚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基恩，没想到这个满身肌肉的家伙终于聪明了一回。
没错，他也是这么猜测的。
曾经永夜山脉的骄傲，想要去剿灭化作亡灵的摩尔圣骑士恐怕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看看现在这情况，这巅峰统领阶的战斗力，想要稳赢至少要有一个领主级的强者才能压的住。
而圆环之城领主级的强者有不少是曾经摩尔圣骑士带起来的手下，于情于理都下不了手。
当年的老好人从未得罪过谁，广结善缘的他是大家最喜欢的那个。
基恩恶狠狠道：“那群混蛋，瞒我们瞒了这么久，真是该死！”
说着基恩瞄了一眼卡莎和莉娜，挠了挠头继续说道：“等到回去了，一定要他们好看！”
迪特里亚眼睛转了转，忍不住冷笑了几声：“哼！还想着回去？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像是回得去的样子嘛？”
场上的罗利中了一招，长剑被架开了，胸口门户大开，摩尔虽然不灵活可力道十足，一脚踹在肚子上，男人向后倒飞了出去。
勉强在空中利用长剑在地面撑了一下，躲过了紧接而来的能量攻击，罗利好不狼狈地满地打滚。
摩尔就像是连发机关枪一样，能量攻击就没停过。
罗利感觉自己真是倒霉透顶！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没有统领阶的常识，但是个人看到这已经死去没有自我意识的家伙能够连续不断释放能量攻击都会觉得不正常吧？
罗利有多少能量他自己是清楚的，刚刚达到了统领阶，按照这种强度的战斗，恐怕要不了几发就会耗尽所有能量，至少也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可这个死去的摩尔倒好！
没有充满活性的肉体，灵魂不具备自我意识，却能拥有这么可怕的能量储备！
这根本就不科学！
然而这些吐槽并不能改变战斗的劣势，罗利依然狼狈躲避着。
看着罗利那狼狈的样子，基恩似乎有些认命了：“额，你说得对，我们也许回不去了。”
“哼！你们两个没用的家伙！”
小女孩气鼓鼓地踢了基恩和迪特里亚的膝盖，小女孩的身高只能够到他们这个位置。
安妮似乎有些气不过，又踢了一脚，怒气冲冲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光看风景！不会上去帮忙吗！？”
迪特里亚翻了个白眼：“你看我们这个样子，上去能帮什么忙？倒忙吗？”
基恩瓮声瓮气地解释道：“统领级别的战斗普通职业者根本插不上手，能量的攻击一下就能秒掉我们两个。”
小女孩气的脸都鼓了起来，可她心中也明白基恩说的是实话，这种强度的战斗，普通人上去被波及到就结束了。
让罗利一个人战斗，她又有些无法接受，安妮也有想过利用手上的匕首上去对那该死的家伙来上那么一下，可理智告诉她待在原地就是帮大忙了。
“哼！真是的，我一定要变强！不能再拖后腿了！”
小女孩在心中立下了誓言，手上动作也没有停下，快步跑到他们之前待的屋子，过了一会从里面带出了一幅画来。
这是卡莎等人的全家福。
小安妮一边举着画，一边用清脆的声音叫喊道：“摩尔！看这边！这里有你的画！”
化作亡灵的摩尔也不知道怎么发展出“看”的器官，这见鬼的世界总有一些不符合逻辑的存在，作为亡灵的他定睛一看，似乎潜藏多年的自我意识出现了些许波动。
他停顿了一秒。
一秒过后，有些艰难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臂，一道能量斩击打在了画上。
亡灵又开始和罗利战成一团。
迪特里亚瞪大了他的死鱼眼：“有效果！快，去找一些摩尔大叔熟悉的东西，他还有一些自我意识！”
众人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飞快跑向卡莎家的老宅，一件又一件破旧的东西被拿了出来。
桌子、椅子、麻布衣服……
一件又一件充满往日回忆的物品扔向了已经化作亡灵的摩尔圣骑士，但这次他没有任何反应。
“切！这些东西，还不够吗？卡莎，你还有什么重要的物品吗？”
卡莎呆滞地摇了摇头，一旁的莉娜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向脖子，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吊坠。
“这是妈妈的吊坠，这个也许可以。”
吊坠上面有一副小小的油画，上面正是卡莎的母亲凯瑟琳。
但这个吊坠太小了，想要引起摩尔的注意，必须要靠的够近才行。
迪特里亚露出了一抹微笑：“嘿，早点拿出来不就行了，这个应该没问题……”
正当他要伸手去拿时，硕大的拳头出现在他的后脑勺，瓮声瓮气的基恩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中。
迪特里亚被敲得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
壮汉看着倒地的迪特里亚，有些不屑的说道：“你这么弱，上去一秒就死了，去了也是浪费！”
莉娜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把吊坠交给基恩。
基恩看了一眼一旁失魂落魄的卡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放心吧，我还没娶到卡莎呢，不会死的。”
一把拿过吊坠，基恩将自己的铠甲面罩给放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藏在面甲后的双眼充满了决然。
【卡莎，对不起……】
安妮看着四个人的生离死别，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偏过头去翻看着那本藏在箱子里的日记。
手上不断翻着日记，却没有留意任何一个字。
她没有任何心情。
手指飞速的翻看着书页，突然锋利的纸扎破了她的手指，一滴鲜血滴落在日记本上。 天命之凛冬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