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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尼姑庵的摆设比和尚庙更有讲究,除了常见的花草还有花廊,满满实实的花圃在院里一角。什么品种都有,扶苏自己也不相信这片小泥地会挤出这么多颜色。柳真和其他小尼姑一样对这块小花圃很在意,走来走去都会看一眼,更会自发地去除草,仿佛是自己种下的一样,仿佛心里一辈子都丢不下它。就算往后再大的花园也不在乎。尼姑比和尚细心,小花园也是自己种自己看,决不让游客看到,让这些小花小草舒舒畅畅地伸展自己。扶苏离开时还有一个老尼蹲下来轻轻地拔草,整理篱笆。又搬来砖块围起来,围住之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欣赏了很久,好好看。
尼姑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扶苏本来感觉不出来,但跟着柳真一路逛着,最后看着夕阳下,看着尼姑们面色和悦地经过,有的扫屋梁,有的浇花,有的清洗功德箱,有的数钱算账,烧饭做菜,总感觉到这个地方和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一样。
虽然尼姑庵里也有人情世故和客套,但比俗世淡多了,很多尼姑遁入空门前大多是经历过一些的,来了这里也不争不求,相互之间都能做到客气谦让。
可不多时还是想起一个问题。
本来扶苏对柳真的打算还是很明确的,她安息以后了就成全他们师兄妹,结果倒好,柳真出家了。
痛定思痛,决定把以前的一个想法付诸实践。
临走前慢不经心地嘱咐柳真一句,“我看你也差不多大了,初X来了跟我说啊。”
柳真脸一红,“跟你说这个做什么?”
“到时候跟我说就是了。”扶苏摆摆手就走了。
看扶苏离开后,柳真还有些怔怔然,又恍然大悟。
扶苏当晚一个人回到面馆思索起来,这计划还挺麻烦,关键就算万事俱备了,当事人也不在啊。
桥松在前线做任务其实也是你情我愿,他图什么她不是不知道,说不想他回来一点都不可能。
虽然嘴里经常说着一个人住面馆,但现在看着空空荡荡的面馆别提什么滋味了。扶苏原本不饿,但待了好一会觉得无聊了。下去冰箱里看看没什么能吃的,最后翻到一个鸡蛋,放水里煮了吃掉。
深夜十点就听桥松发消息说到了,刚下飞机很累,直接睡了。
扶苏还没什么睡意,拿本书翻着看。
最近买了些历史书,虽然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了,嚼着也无味,就当个消遣。
放下书已经是12点,怔怔看着夜空,突然桥松打来电话。
扶苏没等他说话就怒了句。
“当小三一点都不好玩嘛!”
桥松那里正是下午,刚眯了会听她发嗔就好笑,“本来就不好玩。”
见扶苏满心失望,情绪低落,又安慰了几句哄她睡觉。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桥松才挂电话。
第二天清早落雨。
扶苏觉得无聊,忙了一上午把刘秀留下的房子打扫干净,又去挂中介,办完事回面馆睡了个午觉,看了会电视,决定下午一个人去西湖边看看。
雨中的西湖人很少,扶苏一个人撑着伞,看着戚戚雨滴击打湖面涟漪不止,天地一片清新。
兴致盎然上了条船喝茶,人坐船上颇有几分惬意,竟然填补了她的失望之情,对这一片苍茫的天地喜欢的很。
女人逢下雨又总会多愁善感……有时想着自己明明在虚度光阴,却仍然没有任何愧疚感,反而觉得世界很好笑。
看着远处堤岸上每个人都在匆忙奔波,又想着蒙毅死了,秀姐死了,桥松和希德嘉远在天边,柳真又去尼姑庵修行了。不由得一阵失落。
想象林绮带着李烟,沈伊带着沈叶,作为女人来讲她们似乎更持家有道吧。
我却在干什么?忙着买房买车?忙着给自己对付日子?忙着在西湖边看雨?
朝湖面伸出手,雨滴沾湿了她的手臂,她为这份清凉的触感欣喜不已,又不禁愁思起来。
我到底是有多缺乏实感,才会闲了没事选择淋雨?
正无聊时,扶苏的电话响了。
一看是雪莉,扶苏有些愣住。她找我做什么?
实在想不通。“什么事?”
“等我十分钟就到了。”
“我在西湖。”
“那更近,我来找你。”
雪莉来的比扶苏估计的还早。见面也没有多余的客套话说。
雪莉跟来的一个人把船夫支去另一条船,自己去后面划,只她一人在扶苏对面坐下。
“我就单刀直入吧。”
扶苏倒好茶,把茶水往她面前一推,作势洗耳恭听。
“其实你不必对我满怀敌意。相信你自己也明白,现在桥松不在,能拜托的人不多,相信你能理解。”
“直说吧。”
雪莉笑而反问道,“现在的委员会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我对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有意思。”雪莉端了水喝了口。“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每一个人都觉得罪魁祸首是黑方碑和核源,很多人都说黑方碑就是高维文明,而且和柳家有关,毋庸置疑我们的世界已经被弄乱了。”
“是又如何?你不会要我杀真真吧。”
“要动手的不是我,你如此警觉是因为你对少壮派知之甚少。”
“洗耳恭听。”扶苏的态度不咸不淡。
“袁宋两家虽然稳重,但下面的魔术师都开始按耐不住了。”
“难道要造反?”
“准备里应外合想办法打开黑方碑,也有说要杀柳真,总之与造反无异。”
扶苏不由失笑。
雪莉也不恼,打开带来的包,把一叠资料丢面前。
扶苏翻了翻,上面是袁晋以下约莫上百人的少壮派人员名单。她隐约有印象,过去委员会曾对年轻魔术师的政治观点有过调查,对其中激进成员也处于观察阶段。
“局势很微妙,据说宋家在暗地里联络他们,先准备搞政变。”雪莉说到此忽又转换话题。“我知道你不会完全无动于衷,但事态越来越严重了,我并不想在2012年来的时候节外生枝。”
扶苏稍有些动容,仍旧拒绝道。
“抱歉,我的主人只有一个,上次已经够惊险的了,如果非要我出动,我希望你能让桥松打给我。”
“他当然不会,不过不急,毕竟这些矛盾还不致迫在眉睫,你有时间慢慢考虑。我今天来访的另一个目的是请你帮忙联系柳真,她除了你谁都不见。”
“只能下次去的时候帮你说一下。”扶苏失笑摇头。
“行,我只是希望跟她见面聊聊,并没有任何恶意。”雪莉起身告辞道,“以前不在其位,不知道简局的苦心,现在才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坐,如有得罪请多包涵。”
“抱歉没能帮上你。”
雪莉离开后随她来的心腹就问情况,知道没能达成目的时都表现的失望。
雪莉倒表示一开始就没打算扶苏会答应。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找她?”
“只是让她也有一些心理准备。” 我的老婆嬴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