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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长大成人的永八在夜里和年轻的自警团团员说道:
复仇的最后将会什么都得不到,曾经沦为复仇鬼的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是就算如此没法摆脱复仇,因为我只能靠着仇恨活下去,如果失去复仇之心,那么我也不会是我,直至那天,老师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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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阿爸!”
可怜的永八被两个彪形大汉支着。他眼生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驱魔人们殴打着。
“无论你们做什么都好,不要对我儿子施暴!!!”
永八的父亲——泰三一边被踢打,一边喊着,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嘴角带着鲜血。
“除非你好好地把约定好的收成上缴,不然的话,不只有你被打,还有你的儿子!”
一个长得精壮的独眼男人走了出来,他叫做恭介,是这些驱魔人的老大,他一出来就摆摆手制止了那些殴打着永八父亲的驱魔人。
他剩下的眼睛发着凶光,一种冷酷无情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
他瞥了一眼永八,永八感觉到好像自己的内心就要被刺穿。
“泰三,你知道的,你绝对知道的,你租的是我们驱魔人的田,你吃的都是驱魔人的田长出来的食物。你独占了我们的田,那样可以吗?不给我们东西,可以吗?不可以吧?”
他抓起泰三的头。单手就把泰三举了起来。
“约好的收成,我们已经算出价钱出来了,三百文,一点也不能少,我们不收你利息,只要三百文就好了。我们很仁慈吧,加上之前你还欠着没有交的债务……大概是九百文吧?”
“可、可是……我死了妻子,安葬妻子之后变卖掉的收成已经所剩无几……我一定会还的,不过不是今天,下一年……!下一年有收成……!”
恭介叹了一口气,然后松开手,泰三跌坐在泥土上一脸狼狈。
“好吧,反正你也拿不出钱来。记得了,下一年要还啊。”
恭介说罢然后一脚踢倒了泰三。
“阿爸!!!”
永八喊着,他带着愤怒的眼神看着独眼恭介,好像要杀了他一样。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恭介踩着泰三的脸,他用的力气非常大,泰三的脸几乎都陷入了地面。
“阿爸!!!”
“闭嘴!臭小子!”
支着永八的大汉给永八脸上来上一拳,永八年纪还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大汉的一拳?
顿时永八眼一片黑,黑之中就只有点点星光。
“……别出手打小孩!”
恭介小声斥责了部下,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自己脚下的泰三说话:
“前一年你说你收成不好,行,我们很大方,放了,上一年你说死老母,要钱安葬,好,我们认了,让你放了,然后现在你说你死老婆,对不起,我们忍不了了,再说,九百文已经是很大的数字了,不还不行。”
“我……”
还没等泰三说话,恭介加大了力度,最后泰三只能发出不全之音。
“记住了,就算变卖家产,我也要让你还,对不起老兄,我不教训一下你,对不起我上面的人啊。还有,我还放你逍遥,大家都会看不起我独眼恭介。”
恭介挥了挥手,接着一群驱魔人涌了上来对着已经倒地不起的泰三拳打脚踢。
“呜啊……!”
泰三吐出一口鲜血。看着已经打够了,恭介才制止了大家。
“记住了,五天后,我会再来,不想挨揍的话,给钱吧。”
恭介才转过头,然后看着永八,他示意大汉们放下永八。接着,永八就被放下,他带着肿起的脸瞪着独眼的恭介。
“你是鬼。恶鬼。给我去死吧!!!”
恭介听着,顿时笑了。
“我才不是那种让人厌恶的妖怪,我是驱魔人。”
独眼恭介整了整自己的上衣。他剩下的眼睛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父亲却如同丧家犬般可怜的永八,他的眼神之中没有不屑,也没有嘲笑,更没有自豪。他只是……轻描淡写一般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是保护村子,保护人类的驱魔人。”
在永八的仇视着恭介,恨恨地咬着牙:
“不……!你们祸害着我们!”
“你?!”
恭介身后的驱魔人突然暴起,他拔出了腰间的利剑。但是恭介一手拦在了那个驱魔人的面前。
独眼的恭介用着他最后的眼睛迎向了永八的仇视。
相互对视着大概三秒钟之后,恭介才默默地吐出了一句:“走。”
恭介就像潇洒的独行侠一般猛地挥起手转身而去。
永八猛地抓起自己身边的小石头,然后朝着恭介的头扔去!
石头一下子就砸到了恭介的头上,
“你这混小子!!!”
发现永八扔了石子的驱魔人们突然就怒斥道,但是恭介再次伸出手阻止了就要教训永八的驱魔人。他用着冷峻的眼神瞧了瞧永八,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恭介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流血。
“教头!”
“……算是我疏忽了。一个小孩子,不要动粗!”
恭介警告完身边的驱魔人之后再次瞥了一眼永八,眼神依旧冷峻。然后转身指示驱魔人离去,只留下如同丧家犬一般的永八在原地,永八那曾经天真的眼神已经沾上了让人痛心的仇恨黑点。那个幼稚却愤怒的眼球一直盯着恭介离开的方向以及方向那头的人间之里。
他憎恨着恭介还有他所在的驱魔人组织,还有这个驻扎着驱魔人组织的人间之里。
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但是永八知道,他的生活改变了,此时此刻改变了。
抱着父亲的身体,永八无能为力。终日以泪洗脸,愤怒,却无力回天。而不久,父亲那温暖的身体渐渐失去了热度,永八的父亲……死了。
五天后,恭介无情地收走了泰三的房子,卖走了里面所有的东西,换去了一千文,托人把永八安放在他的姑妈家后,把多出来的一百文给了他的姑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虽然明知道泰三是被恭介打死的,但是没有人敢说些什么。
“我要杀了恭介!”
“杀了恭介!”
就这样,年少的永八带着深沉的仇恨,把独眼恭介当做了自己的杀父仇人。默默地发誓,总有一天要把恭介杀死。
于是……在这样的悲剧之下,物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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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乡,二十夏。
向阳之花未见之时。
一个少年在林间挥动着自己的长棍,他甩着棍花,然后猛烈地敲打着那些树干,带着越发高涨的恨意,少年的敲打树干的力度越来越大。
这个少年就是永八,自从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永八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哈!”
一下,棍子开始撕裂。
“呀!”
两下,棍子的裂口变大。
“恭介!!!!”
带着强烈恨意的第三下,敲打着树干的棍子发出“兹!撕……!”的奇怪声音,接着顶端那一部分整个飞了出去,但是少年还没有因此而停下手,顺着这份高涨的恨意,他的愤怒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发了疯一般继续敲打。
四下,五下,六下……
不知道敲了多少下,整个木制的棍子早就四分五裂,等到那份愤怒发泄完毕之后,永八一边气喘如牛,一边看着已经变成了短棍的长棍……他最终坐在地面上。他低下了头,心中的那份愤怒终于消散,但是那份恨意始终还在。
“这已经是完全失去理智了呢。”
我胸前的瓶子如此说道,我则坐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看着这个挑战仇敌失败的少年可笑地发泄。
胸口会出声的瓶子并不是什么瓶子妖怪,而是一个被封印在瓶子里的鬼族,虽然她选择了雾化看不到她真实的样貌,但是我知道她是真的鬼,为什么?那自然是我能够知道过往的能力的缘故啦!
数年前无意之间发现了她,觉得有趣就把瓶子用细绳绑着挂在了脖子上,我和瓶中之鬼都一样,或许是彼此寂寞所以才会彼此需要,等到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我们就好像谁也离不开谁。
“太可怜了。”我摇着头看着这个少年。
复仇,已经成为了他行动前提。
他丢开木棍,然后捏着自己的右手,手心早就开始渗出血,过多的训练让他手心的伤难以痊愈。
“切。”
永八咬着牙,一想到他手心的伤,他又想起了那天挑战独眼恭介的事情。
自己从趁着独眼恭介一个人的时候发起奇袭,却奈何完全不是恭介的对手,结果被恭介一拳抡飞,然后失去了意识,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心受了伤。大概是跌下来的时候被什么割到。
对于永八来说,那简直就是耻辱。明明自己已经偷偷练习了这么久的棍术,但是却完全比不上恭介那霸道的拳脚,到底是为什么呢?恭介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就一个人愤恨地坐在泥土上,锤了几拳地面,然后自己的怒气就无处可泄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介入。
“年轻人。你太心浮气躁了。”
坐在树干上的我一边玩弄这树叶一边说道。
永八抬起头,看着在树干一边的我,他皱了皱眉头。
“你是……?”
“你去奇袭独眼恭介的时候,明明手里拿着棍的。你的棍术并不适合近身战,因为你的愤怒,你并没有顾及到这些,一下子就冲到了他面前,自然就在独眼恭介拳脚的攻击范围之内,很理所当然地被击飞。”
“啊……!”
似乎才发现自己的问题。仇恨是人类的大敌,会让人失去理智,看不清道路。
“如果你真的想靠近攻击,还不如用短棍,你的长棍在超近距离完全没有优势。”
“诶~我觉得还是互相对殴那样才有爽快感嘛!”
“住嘴,永八少年又不是你这种喜欢肉搏的鬼。”
我弹了一下胸口的瓶中之鬼,瓶中之鬼摇来晃去,
“好昏好昏!”
我无视她的话。然后咻地一声跳到地面上。
我举起永八的手,然后对着他的手施放了治疗法术。很快,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永八手心的伤就痊愈了。
“!!!”
永八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什么世外高人一样。
“给点提示给你吧。要打败独眼恭介,你要控制自己的愤怒。要用头脑,还有你棍术的距离优势。”
说罢,我压了一下永八的头。
然后转身离开。
“大、大师请留步!”
大师……?这真是有趣的称呼。
“喂,妖精,你是大师吗?”
好吧,瓶中之鬼的调侃总是让我很难堪。
“我不是大师,我叫妖精,你叫我妖精酱也无所谓。”
“老师!”
我愣了一下,好吧,不叫大师就叫老师……话说为什么不叫我妖精酱……
“请帮助我!帮助我打败独眼恭介!”
永八忽地过来抱住我的大腿,真是的,在旁人眼里,就是一个少年抱着样子不过十岁的幼女啊……
“有趣。就帮你一把吧。不过真的好吗?”
我带着少许的冷漠,看着永八。
“复仇的最后真的不会得到什么。”
“……”
永八低下头,然后咬着牙:
“与其以后因为不复仇而后悔,不如复仇之后而后悔!”
说得真好听,不过我并不讨厌这样的说辞。
“说得好,复仇也不过是人的一种生存意义,生存意义有很多,或许之后你会能找到自己的生存意义吧,”
永八松开了手。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也就是说愿意……?”
“是啊,只不过我觉得复仇的话,只是你看事情比较偏面,所以说复仇很多时候就显得愚蠢。”
“……偏面?恭介杀了我的父亲,这个事实!杀人偿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我要为父报仇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永八要做的事情绝对会让他后悔,但是我并不会说出来。
“你对了。好吧,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你再过来这里,我会让你变得能够打败恭介的。”
听着我的话,永八似乎有点不满意。似乎想要现在就开始练习的样子。
“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如果你想打败恭介,首先就要拥有压制自己浮躁的心。明天你再来这里吧。”
永八想了想,终于妥协一般地点点头。然后带着自己的那已经变成短棍的长棍回去了。
我看着他那有点精干的身体渐行渐远,不禁有些心疼起来,我已经能够预见到,那份看似坚定的复仇之心下,那脆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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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潜入了人间之里,收起了翅膀和瓶中之鬼,穿上了人类的衣服束上了大大的头巾,现在的我和人间之里那些一般的小女孩无异。控制着气质,好让那些驱魔人无法发现我是个妖精。一切都伪装得完美无瑕,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无名的人类女孩。
自从约二十年前八云紫制造了无法自由出入的大结界封锁了整个幻想乡后,本来保护着诸多人类村落的驱魔人组织对妖怪的态度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从本来的自保为主转变为要消灭一切妖怪的激进组织,所有受到驱魔人组织庇护的村落不但要提供物资去供养,还要按照驱魔人组织的要求把一切妖怪驱逐出去。
在这个人类和妖怪矛盾水涨船高的年代,像我这样还能顺利潜入村落的妖精或者说妖怪可以说是没有几个。
我拐入了一个巷子里,最后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屋子面前停下,虽然很少人知道,但是这里确实是独眼恭介的家。一个小小而温馨的家。
此时在过道上,独眼的恭介脱去了驱魔人的衣服,穿着一个黑色甚平,张着脚坐在自己家的门前,他那习惯显露凶光的眼神此时变得温柔动人,而在他的眼前,一个小男孩在玩着泥沙。
“爸爸!小山!”
那个小男孩指着那堆沙。
“哈哈哈!做得真好呢,”
然后小男孩握着沙,一点一点地在路边作画,不久,他就用沙子在地面上画出一棵树来。
“很厉害哦,看来你有艺术细胞呢。”
恭介一边说道,一边抚摸着那个小男孩的头。
那副慈祥的父亲样,没有人会会把他和那个恶鬼一般的独眼恭介联系在一起。
“爸爸!”
小男孩好像撒娇一般投入了恭介的怀抱,“哎哟!我的心肝!一下子蹦过来砸到爸爸的肚子了!”
虽然被弄疼了,但是恭介却带着微笑,然后他抱着自己的儿子,笑得很开心。
接着,他用脚在沙地上画画。他的脚趾画出一道道弧线。
接着他在地面上画上了两个人头模样的东西。他双手抱着小男孩,生怕他跌下来。然后用脚指了指那两个画出来的东西。
“这个是太郎,这个是爸爸。”
“妈妈呢?”
恭介笑了笑,
“对了,忘记妈妈了。”
然后恭介在两个人头之间再画多一个人头。然后三个人头就在一起了。看起来特惊悚。
“爸爸画的好烂……”
“哈哈哈!我可没有太郎这么好的艺术天赋就是了!”
“以后我要当画家!”
“好啊,当了画家要干嘛?”
“卖出很多很多的画!然后让爸爸妈妈过的开开心心。”
恭介噗呲地笑了。温柔地摸着自己儿子的头。他真的是很开心,笑得也很慈祥,夕阳打在他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温暖。现在的恭介只是一副好爸爸的形象。
“我等着。以后老了不中用了,就靠儿子的画过活咯~”
“哈哈哈~”
恭介把自己的胡须凑向太郎,用自己的胡须不断地搔着太郎那稚嫩的脸蛋。太郎忍不住地笑着。只是在远处看着,就能感觉到那种家庭的温暖。
我皱着眉头带着微笑,然后叹出一口气。
这个模样的恭介有谁会知道?那样冷酷无情的人也有温柔的一面,冷酷无情只是其职责需要,而这慈祥温柔只能埋藏在心。
似乎我有点太得意了,一直看着恭介他们,最后恭介发现了我,并不是指他看出了我的伪装,主要是觉察到这么一个小女孩独自他们这么久,任谁也会觉得我奇怪吧?
趁着没有被问话,我选择了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不想和驱魔人们扯上太多的关系。
在夕阳完全没入山端的一刻,我离开了人间之里,
回头,人间之里已经打起了灯,好像夜空的点点星光。我抬起头,天上也出现了星星,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星星相映成趣,很有一种风味。
只不过……在这种风味之中,我感受到了一种冰冷。
我不知道这种冰冷从何而来,只是突如其来地,就袭击了我的内心。
“妖精。”
瓶中之鬼呼唤着。
“明天怎么办?你也不会棍术啊。”
瓶中之鬼说得没错。
“是呢,顺其自然吧,反正突然之间我也不想永八君复仇成功了。”
“因为看了那个吗?”
“不完全是……不过也有那样的可能。”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总之车道上前必有路,船到桥头只有直。就这么放着吧,忽悠锻炼基本功啥的又不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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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等我慢悠悠地来到树林之中,永八已经开始耍着他的棍法。
他的棍法是从驱魔人那边偷师学来的,虽然说他大可以加入驱魔人组织,然后跟着里面的师傅好好学习棍法,但是由于恭介的原因,他也很恨驱魔人组织,所以他只能够偷师。
实际上,他的棍法很多地方都不得要领,除了用蛮力挥棍,粗糙地学着那些套路,基本就没有什么了。
“哈!哈!哈!”
他不断地向空中挥着棍子,在我看来,这个基本来说是无用功。
“喂喂,你这挥棍是怎么回事,还有,下盘完全没有力度,你有练过下盘吗?”
其实我对于棍法一窍不通,但是只是从我一些体术经验来看,他的动作问题多多。
“老师!”
永八听到我的话,似乎很兴奋,但是我没有给他好脸色。
“你既然是从驱魔人组织那边偷师回来的棍术,那么你也该看到那些人都有练下盘吧,你连站都站不稳,怪不得那么容易就被恭介抡飞。”
永八低下头。“我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我只是觉得练习套路不就好了吗?”
“基本功不扎实,什么也做不好。你缺乏的是基本功。”然后我拿出一棍子敲了敲永八的肩膀。
我对于那边大陆的里面的武术有一点认知,通常来说,所谓的基本功很大程度上就是扎马步。
老实说武术这种东西不太懂,不过扎马步的话……我想棍法也是需要的,而却现在我觉得永八缺乏的是一种平静的心,无论去到哪里,任何套路都好,一颗平静的而且有耐性的心永远都是一个制胜的关键。
或许我教不了什么绝世棍法给永八,但是唯独扎马步,我可以传授,这个非常能锻炼人的意志力和耐性。
而拥有这两种东西,无论是棍术还是其他什么,都有很大的用处。
“来来,好像我这样,扎马步。”
然后我做了个扎马步的姿势。永八学的有模有样的。
我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保持这个姿势一直到太阳到头顶为止。”
“哈?”
永八并不理解我的这么做的含义。
“老师!这种事情太简单了,而且你我觉得这样做完全没有意义啊!”
我笑着摇摇头。
“你先做着,你需要一点耐心。看吧,肯定有效果的。”
说罢,我召唤出灵力纸和灵力笔,开始整理我的物语起来。
“喂,妖精,这也太狡猾了吧,你这是在偷懒啊!而且这样你和什么也没做有什么区别?”
“没有啊,只是在空隙之余做点我该做的事情而已,而且扎马步……至少从我的知识里面看,看着容易,真正做起来真的很难。尤其是长时间保持那种姿势,我觉得对于人类来说,那简直就是锻炼意志力的耐心的最好方式。”
然后我瞥了一眼永八,似乎永八的表情开始变得很僵硬。
我顿时就笑了。
“永八,你还行吗?”
永八逞强着:
“没事!我很好!”
“哦~那就继续哈~”
我偷笑着然后继续着物语的整理。
“……好像还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是吧,接下来会越来越难受的。而且我还是要永八长期做这玩意的,”
在一边的永八听到我的话,脸色铁青。
“这是锻炼意志力的一环,想要拥有个好下盘,打倒恭介,这是必须的。”
永八一听到打倒恭介,顿时就咬了咬牙,好像小孩子斗气一般,把马步蹲得深了一点。
哎呀哎呀,这也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了吧。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虽然永八挺了很久,但是我已经看到他的脚已经在抖动,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也知道永八大概也撑不到太阳到头顶的时刻。但是我要的就是这种明知道不行也要死命撑下去的意志力。
果然,又一段时间之后,永八的脚终于不听使唤,这人一下就倒了下去。
永八的表情很难受,大概真的到达了他的极限。
“喂,你在干什么?赶紧给我继续扎马步。”
我举着笔指着永八。
“但、但是老师……”
“没有但是!你的意志力和耐心就到这种地步吗?区区一点身体问题,就打算放弃,你这样怎能接受得了下面的训练!”
永八咬着牙,他内心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还是一股脑地吧这些话吞了下去。然后艰难地爬起来,站后,虽然腿还是不听使唤,却勉强地扎起马步,却没想到,扎下去的同时一下子屁股又坐在了地面上。
“就这种程度吗。”我冷冷地笑着。
“这种程度你觉得打得过独眼恭介?”
话语一落,永八就好像疯狗一样地爬起,扎了个马步,坚持了一会还是倒下,接着又好像疯狗那样爬起,再扎马步,来来回回,都不知道扎了多少个马步,也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
“妖精……你太狠了……你比恶鬼还要恐怖。”
“……我可不想被正牌的鬼说我比恶鬼还要恐怖呢。”
我叉着手,看着永八,我放着物语,没有整理。
我觉得很是可笑同时也有一种心酸。
到底永八有多恨独眼恭介?那份执念让人感觉到恐怖。与此同时,这个孩子一直都是怀着这样强烈的复仇之心……这样的成长……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可怜,就连一个正常的童年,正常的成长都没有的永八……复仇的最后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就算他学会一身武艺,那么以后该怎么样?难道再找一个人仇恨下去吗?仇恨只会扩展仇恨的羁绊,得不到安宁的灵魂……
只是想想就难受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太阳在天空上灼烧着地面,
永八坐在地面上,他的脸色几乎惨白。
他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里才刚被血痂缝合了的伤口再次裂开,一滴滴血滴落到自己的脸上。
我叹了口气,收起物语。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来到永八的身边半跪下来,随即解开开永八的裤头。
“诶!!老师???”
“不会做男女之事的,放心。当然你也不要有期待。”
刚刚还苍白的脸,一下子就刷红了。
不行了,这家伙其实还蛮可爱的。
我脱掉了永八的裤子,然后指着永八的大腿内侧。
“看你的大腿,别看歪了。”
永八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内侧,那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抹上去一样,黑一大块的,然后他顺着大腿往下看去,小腿也是这样,而且青筋尽露,小腿的肌肉在抖动。
“永八,好好看你的腿,然后记住了,记住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语重心长地和永八说着。
“人的意志力非常强大,强大到自己也无法想象,不要被一点小困难压到,你可以做到很多事情的,不要被自己的双眼蒙蔽,坚持,坚韧,然后就能跨越困难,就算是那种看起来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你依然会做到,就算狼狈但是也是做到了。”
永八带着崇拜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但是我没有回应他。
“虽然这么说,但是你的意志力根本是来自与一种鲁莽的愤怒,那种愤怒来自你的复仇之心,没有复仇之心,你只能坚持很短的时间,而愤怒带给你的只有这种鲁莽的伤害,其实你根本不必会变成这个样子,起码也不会变的这么严重,”
永八的崇拜变成了诧异。
我指着他大腿,顺着到淤血的纹路,在他大腿上划着。
“你的复仇之心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伤害,那种源自于复仇的愤怒带来的鲁莽就是一种体现。你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受扎马步的窍门,比如呼吸,还有使用力度的方向,这都会让你坚持得更久,承受的伤害越少。”
我使用了法术,接着法力在我手中汇聚成绿色的光,随即,永八的大腿淤血慢慢消退。
“回去好好想一下,给点耐心,”
我拍了拍永八的肩膀,然后捏灭了法术,
“明天我会再来,”
说罢,我就站起来离开了。
“老师!”
永八叫停了我。
“什么?”
“谢谢……”
我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永八会说我欺骗他或者喊着说这样学习没有意义,但是从现在看来他也是一个可塑之才。
“谢谢!”
永八说了两次,这个孩子……对于自己在意的事情总会有意无意地说两次,这种习惯真实有趣呢。
不过树林外的炎热让我感觉有点头昏,想到之后的事情,我不由地叹了口气。
感觉最近会很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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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同昨天的打扮,再次潜入了人间之里。
我召唤出灵力笔和灵力纸,发动了能力。
很快就知道了独眼恭介的所在之处。
随即我便来到了那里,那里其实就是驱魔人组织的役所。那里有很多驱魔人在里面忙着锻炼,同时驱魔人组织的役所也会接受一些人类的委托。
驱魔人基本就是奉承着“驱魔”也就是驱逐妖怪,也就是他们的宗旨就是保护人类,驱逐妖怪。
实际上在大结界形成之前,驱魔人一直都是好好地扮演着好像守卫队一般的角色,当然和一般的守卫不同的是驱魔人大多都很厉害,不但是剑术,棍术等武器造诣上的区别,更是秘术上面的区别,驱魔人们使用的是比较原始传统的秘术,这些秘术基本就是用来驱逐妖怪或者说强化自身,实际上,他们就是一群“超人”,能够单独和妖怪抗衡的“超人”。
但是,在常识结界成立之后,驱魔人们就开始了变化,最为主要的原因是由于结界的成立,幻想乡成为了“桃源乡”:一个里面无法出去,同时外面一无法进来的“桃源乡”,很多人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自己被妖怪囚禁了。
由于这种思想的影响,驱魔人组织开始变质,现在已经变成了极端主义人类的聚集地,他们极端地否定妖怪,而且普遍憎恨妖怪,与此同时渴望着打破常识的结界,让人类重新和外界获得联系。他们认为自己是被妖怪囚禁的家畜,不反抗不行。
大结界成立二十年来,驱魔人组织飞速地发展,现在基本已经成为了一个可怕的独立组织,独立于人间之里的,一个极端组织。
我已经可以预见了一场混乱,一场势不可挡的混乱。
我爬山了一棵树上然后在树干上坐下,好让我看到整个役所。正好,我就看到了独眼恭介此时板着脸,训练着手下的驱魔人拳法体术。
独眼恭介做事非常严谨认真,他仔细地打量着手下驱魔人,有一点差错他都会发现,然后认真地给手下的驱魔人指正,从现在这个样子来看,似乎是个值得信赖的教头。
虽然说他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但是随着我的观察,独眼恭介那份冷漠之中有着一份常人难以觉察的柔和。
我就在树上看着独眼恭介差不多两个时辰。等到天色开始有点发黄的时候,他才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我一直从役所那边跟着他走到了他的家。
最后他进了自己的家后,换了个黑色甚平,就坐在门口吸烟,他的表情变得柔和,和在役所里面那严肃相比,简直就感觉是两个不同的人。
他拿着一个长长的烟杆,翘着二郎腿,好像在等着什么人的样子,不久,他的妻子牵着儿子回来了,他一看到他们归来的身影脸上一下子就笑开了,
“椿!太郎!”
他挥舞着手,大大地咧着嘴,笑得真的很直白呢。那副兴奋的样子看着就有点好笑呢。
他的妻子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她的儿子太郎。
太郎一下子也笑开了花,张着大手,喊着:“爸爸!”就跑了过来。
“小心!”
还没等恭介说完,太郎就跌了个狗啃泥。
“太郎!!!没事吧!!太郎!!!”
恭介一下子就慌了,慌慌张张地跑到太郎面前,抱起太郎,特别心疼的样子,
“真是的,说过多少次了,小心!走路一定要小心!跌伤了该怎么办啊?”
看着恭介那一副心疼的样子,椿也忍不住地吐槽了:
“恭介真是的,你太宠着太郎了。”
“他是我儿子!不宠他宠谁呢?”
哎,笨蛋家长是没有办法医的。
“太郎有哪里跌伤没?”
“我没事!”
“那就好,没事比什么都要好。”
恭介一下子抱起了太郎,
“好好好,没事就好,”
说了两次,真是有够爱惜自己的儿子呢。
椿也只在一边偷偷地笑着。别说她,我看着恭介的样子,也觉得特别好笑。
接着,椿就进去煮饭了,
而恭介也就和昨天一样,就在门前和太郎玩着。
看着太郎在沙地上画画,恭介露出一种很安心的微笑,我明白这种微笑的含义,很多父母都有着这样的微笑,那是不成为父母是不会明白的快乐,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懂事,那份喜悦是真的很动人。
“爸爸!”
“什么?”恭介回应得很温和。
“今天和妈妈去买菜,我看上了一个手饰!”
“买回来了?”
太郎点点头。然后从腰间掏了出来。那是一颗小木珠,然后有着象徵的驱邪的红绳绑着,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
“很好看啊,很配太郎哦。”
虽然恭介知道这是很普通很烂大街的便宜货,但是既然儿子喜欢,他也觉得喜欢了。
“爸爸!”
“什么?”回答得还是这么温柔。
“这个送给你。”
恭介愣了一下,他看着太郎那纯真的笑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爸爸好像很喜欢!送给爸爸了!”太郎把小木珠手饰放在恭介的大手掌中。
“但、但是这样好吗?不是太郎你喜欢……”
“我觉得更配爸爸。”
恭介一瞬间就感觉到鼻子酸酸的,差点就要感动得流泪的样子。但是恭介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他不能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表露出不男子汉的一面,于是他收下了手饰带在手腕上。
“看吧,果然还是爸爸比较合适带!”
太郎稚嫩的童声在恭介心中就简直就是天堂的福音,恭介忍不住,情感爆发了出来,一下抱着太郎。
“爸爸怎么了?好难受……”
“谢谢……!谢谢……!”
那微暖的夕阳光打在这两父子身上,散发着人性的光辉。
我不敢直视着他们,他们太美丽动人了。
那份真挚的情感让我感到一阵心痛。
我悄然离开,默默忍受着那份内疚,一刻都好,我都要逃离这个地方。
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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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伴随着朝阳,我来到了林间。
这一次我终于比永八要早到了。
当然等我开始整理物语不久,永八也赶到了这里。我看着他一瘸一瘸地走过来。不免有点心疼。
“本来你的法术能够让他完全好起来的。为什么要留一手?”
“鬼,如果完全让他恢复,那么训练就没有意义。带着伤过来训练,会让他的意志变得更为坚强。”
我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瓶子。
“虽然我会乱来,但是我不会让他死,这一点就放心好了。”
我听到瓶子里叹出一口气,
“完全不觉得放心,你这家伙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很么是分寸。”
我呵呵地笑着,没有办法反驳。
“永八!快过来!”
我挥着手呼喊着。永八马上就小跑过来了,永八一直都很积极的样子,这一点我还是相当满意的。
“好,永八,辛苦你了,带着酸痛走过来不好受吧。”
“是啊,老师,我都快要好像螃蟹一样走路了。”
永八说罢,敲敲他的腿。
“看这小腿硬得……!正常走路感觉自己似乎都要把自己小腿的肌肉撕裂开来了。”
“没事,你就这么走吧,就算真的是撕裂,我也有办法治疗的。”
这是老实话。
“那么……今天的内容是?”
“当然是扎马步啦。”
话语一落永八表情马上就坚硬了。太好了,我就是要这种效果。
“永八,加油哦。今天和昨天一样,等太阳到头顶的时候才能停下。当然现在会比昨天辛苦多了,”
我笑着飞上树干上。永八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还是扎起了马步。
“记住,心平气和,感受你的身体!”
说罢,我就继续整理物语。
“感觉妖精你说的和没说没有区别。”
“是吗?只不过这是必须要做到的。浮躁,鲁莽这些都要改正。”
“但是这样的话,不就真的会……”
“……”
确实如此,鬼说的话一直都是一针见血。确实我内心并不希望永八复仇成功,但是我做的事情却会使得永八复仇成功,我这么做,只是在一点点地在把永八推向深渊。
独眼恭介虽然害死了永八的父亲,但是我可以看得出,那并不是恭介真心想要这样的,更多来说,是一种意外,恭介从很多方面都可以表现出他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不过也可以说是一种改变吧……或许他以前真的是非常冷漠无情,但是现在的他不是这样,他现在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驱魔人教头,同时也是一个合格慈祥的父亲。
这样的人,我看着他会不断地走向对于人类来说很好的一面中去,至少他会越来越好,但是……他确实也犯下了罪过……但是因为那些罪过而否定他要变好的现实吗?因为这些罪过而中止他越来越好的人生吗?
我不懂得该怎么做好,对于永八和恭介之间的恩怨,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妖精?”
“……?”
“在乱想些什么吗?”
“是啊……”
“其实……不如这样吧,等时机合适了,你就带着永八去看看恭介的生活吧,有时候就算是偏面,如果事实摆在眼前,我想想法会有点改变的。”
“……”
我低下了头,看着在认真地感受着自己的永八,点了点头。
“好吧,就这样好了。”
虽然也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但是至少也会比现在这样要好。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蔚蓝的天空,那阳光是如此地刺眼。
一枚落叶飘落到我平平的脑袋上,我拿下落叶,此时林间树叶簌簌落下。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秋季。幻想乡一年四季的样子相差甚远,这也一直在告诫我,时间就是如此无情而且易逝。
不知不觉间,永八在我胡乱的指导下已经进行了两个月的训练。
这两个月来真是是辛苦他了,不仅仅是训练得辛苦,更是带着训练之后疲倦的身体回到人间之里工作。
永八的工作是夜间打更,除了告诉人们夜间的时间外,更是要注意防范火灾,夜间的人总是缺乏警惕性,很容易就会造成火灾,而且火灾总会让大家损失惨重呢。
嘛,这也是永八在早上有时间和我一起训练的原因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家伙睡得真的很差呢。睡眠不足对于这种年龄段的人来说真的是很不好的事情,起码看着永八这么矮,总感觉是平常熬出来……
带着苦笑,转头望向在树下扎着马步的永八,现在的永八已经可以忍受着马步地狱的折磨了。
不得不说我的治疗法术真的很有用,短短一个月时间永八就练出了能够扎上四五个时辰的马步,一般来说由于伤痛原因,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当然,这也和永八坚韧的意志力有关。不过他的意志力一直来源自对于恭介的憎恨。不过就算我有法术也没有办法,因为很多时候就是因为那种深刻的恨意导致他的伤口无法很好地痊愈,就比如说他右手手掌的伤口,总是时不时地裂开。会这样都是因为被复仇之心所驱使着,勉强做出各种不符合这个身体的行动所致的。
我做过不少的思想工作,但是这种恨意根深蒂固,就算永八不愿意,它都已经一直在这里。
比如说差不多一个月前开始的体能训练,永八跑上几圈就没有力气了,虽然他后面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又跑上了几圈,但是始终还是体能不支而倒地不起,不过此时过去和他说有关恭介的东西,他就好像被碰到逆鳞一般,发了疯一般地爬起来全力奔跑。那个时候好在我及时阻住了他,不然的话我想他心脏都会爆开了。
就是这样,虽然意志力变得坚韧起来,但是我发现那种根深蒂固的仇恨无法被那种意志力所取代,我才发现意志和情感其实是两码事情,特别是某种存在已久的情感,很难获得根本性的改变,确实如同鬼所说的,确实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去让永八见一见恭介,让他看见恭介不同的样子。
“老师!我去跑步了。”
我提起头,太阳已经到了顶端,这个时候就是我安排给他跑步的时间了。
“哦哦,加油,注意别给树撞倒了。”
我才说完,永八就笑了笑小跑了出去。等他的身影不见了,我敲了敲胸口的瓶中之鬼。
“喂,鬼,醒着吗?”
“怎么了?”
“我说……带着永八去看看恭介怎么样?”
“早就需要这么做了。”
好吧,确实如此呢,我只是犹豫得太久了……
这么想着,突然有点忐忑不安,在事情来临之前,我总是这样子,现在的我在想着永八会不会中途跑出去打恭介,结果给恭介噼里啪啦地打了个稀巴烂……
脑子好乱……
“不安吗?没事的啦,把永八弄累一点,我想比较累的话,他也不会随便乱来的。”
“才不是呢,之前几次都是累得跑不动了,一说起独眼恭介就马上跳起来好像疯狗一样。我觉得都快成为神经反射那样了……”
“神经反射?”
“就是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做事。”
“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踏出第一步的话,永远就会止步不前哦。”
也是呢,明明我就喜欢做那个跨出第一步的人,为什么这次不好好继续做那个角色呢?
瓶中之鬼的话总能说到我的心坎,我点点头,做出了决定。
不久,永八就跑了一圈回来了。
“永八!”
正在跑着的永八抬起头。
“我们去人间之里,让你去看看恭介那家伙吧。”
永八愣了一下,停了下来。
我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拍了拍永八的肩膀。
“之前我一直都没有让你去找恭介,现在是时候了。”
“现、现在?为什么?”
永八一边喘着气,
“为什么是现在?”
“对不起,永八。”
我道歉。
“之前我一直不敢让你去找恭介,主要是我觉得你会失去理智然后去袭击恭介。”
“虽然你现在还是打不过恭介,但是我想,或许你已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住自己那份浮躁的复仇之心了吧?”
“……”
永八别过头。
“我已经自己偷偷看过独眼恭介很多次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同样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永八看恭介,永远只会想到坏的一面。
“我看着他作出很多恶行,我都忍住了。”
恶行……我对着这个词语感到一阵无力。
“那么,今天我就带着你去看吧。”
“……观察恶人真的有兴趣吗?”
“在憎恨者的眼中,只能看到憎恨。或许你需要新的眼光去看待事物。”
“我看了这么多年了,都没见他哪里有好的。”
我拉起永八的手。
“我总是喜欢踏出第一步,无论怎么说,第一步都很重要,或许我无法改变你对于恭介的看法,但是,我只是想要让你看看一些……另外一面的恭介。”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有其两面性,存在本身就是矛盾的,不会有绝对的恶和绝对的善。”
永八依然别着头,
“走吧。”
“是。”
我带着苦笑,虽然现在看起来我说的话完全没有效果,不过,我想只要给他看到恭介那不同的一面。
一定……一定会有什么作用。 幻想乡住人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