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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山,顾名思义就是妖怪们住着的山,这里也是幻想乡里面最多妖怪的地方。现在的妖怪山除了两大势力外还有七大部族以及多达三百八十多个妖怪氏族盘踞于此,从整体来说,现在妖怪山是以守矢神社所统领的部族联盟,统称为妖怪山联合。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离不开守矢三神多年的努力。八坂神奈子,泄矢诹访子以及东风谷早苗完成了从人类信仰到妖怪信仰的转变,知道这一点的妖怪们自然就开始认为她们就是妖怪山妖怪们的意志的权现,而且后面又得到自古以来作为妖怪山最强势力之一天狗的大力支持,所以现在守矢神社就成为了妖怪山的唯一发言人。
我没有和以前那样选择飞到守矢神社,而是为了节省自己的精神而选择了搭乘缆车去到守矢神社那边,虽然本来并不是谁都能那么轻易去到那边(毕竟是等于名义上的妖怪山行政要地),但是摆上结界管理者还有幻想乡英雄等头衔还是很轻易就能拜访得到的。
等我刚踏入了守矢神社前方的大鸟居的时候,那些巫女们就请我让一步到里屋说话。
老实说我不太习惯被这样招待,因为我甚至见到有一个巫女因为我的到来而露出了极大的压力,甚至汗都流入了眼睑里都不敢擦拭。
说老实话,根本不必要对我如此在意才对的……
这样不自然地被请到了神殿后面的里屋,推开纸门后就是正襟危坐的早苗。她看见我之后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贤者大人”。她没有起身招待,那是因为她其实受伤严重,没有办法起身,现在这样子只是礼仪分明的她一种坚持的态度而已。
我看着她的脸,看着她那副近乎一种皮笑肉不笑那种程度的微笑还有自然而然的严肃感,结果我也打不出招呼。
“听说贤者大人要来找我,我都到您特意拜访的程度了,还想问是什么事?”
我看了一眼身后那些巫女,早苗点头示意后,她们全部戴上了拥有术式的头纱,接着就关上了门。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走近早苗,起手就是能够治愈灵体的法术往她脸盖去。
“唔唔唔!!!!”
忽如其来的小手糊脸,刚才彬彬有礼的巫女一下子形象毁灭地胡乱在空中挥舞双手,还发出很丢人的声音。
“慢、慢着!RUA——!”
没有听她的话,我继续给她糊脸,然后嘭地一声,她双脚朝天地往后躺下,“呼、呼……阿勒?”
发出有点蠢的声音,早苗马上坐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不疼了……”
她诧异地张着嘴地看着我,而我可没那么舒服,我都因为法术反噬想要呕吐了。
“啊!我们这边的巫女治疗都没有那么好呢!”
笑容马上就在脸上绽放了,这表情比刚才丰富了不止是一点两点。
“……诶。”
意识到自己形象崩坏的早苗只好摸着自己脑袋不好意思地诶嘻嘻那样笑着。
“真是看不下去,为什么你总要硬是摆着那样的表情做事啊。”
“嘛……没办法嘛,神不能什么时候都能放松的职业啦。啊,那个法术真厉害呢,如此立竿见影的法术从来没有见过!下次教教我可以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来这里可不是做郎中的。”
“啊……嘛,不过贤者大人出现的话,我大概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了。毕竟无所不知的妖精贤者嘛。”
早苗不好意思地瞧着我。
“是白泽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
“早苗,你是懂让白泽解放的咒术吧?”
早苗皱了皱眉头。
“贤者大人为什么明知故问?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
看着我沉默,早苗这才想了想然后回答我“没错,我确实会,因为天狗那边情报的原因,我们早就知道有白泽的存在,而且我么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研究如何获取白泽。”
“从射命丸文和那个瘫痪少年林时的鸟人事件里面最早观察到了如果要让附体的神兽从肉体解脱,那最好就是被附身者的情绪达到崩溃状态。”
早苗很认真地说道。
“这个想法后面特意与饲养大量神兽的茨木仙人讨论过,尔后她也把让人情绪瞬间崩溃的法术传授给我们。”
“这之后我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研究如何让神兽附身在指定个体上。”
说罢,早苗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我在她的胸口上,看到了一个术印章。我瞪着眼看着如白瓷一般漂亮的剔透的皮肤上着红色的印章,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我跪下抚摸着这个血红的印章,在触碰到印章的瞬间早苗的身体因为疼痛而抖了抖。
“之所以如此高贵的天狗愿意向我们低下头颅,就是因为我接受了这样的法术,很疼哦,但是那些年我都忍了下来。”
说到最后她那逞强的笑容下发出了微弱的哭腔。外面的光打来,我看不清背光的她带着怎么样的面容,我忍不住抱住了早苗的脑袋,就好像不愿意外界那些灿烂的阳光继续伤害她那样。
“……笨蛋!”
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纯真的孩子遭受如此之多的苦痛。
无论是幼年被当作风神囚禁在神社里面,还是之后逼迫她在人们面前摆出威严,现在又有这样在神体上铭刻术印章。这些扼杀她本性的事情为什么一次次出现在她的身上。
“你真的太善良了,贤者大人,不要可怜我,很多事情,或许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包括成为神,包括接受这个术。”
说完早苗默默地穿回了衣服。
“对我来说,这是必要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想为这个守矢神社做出什么,为这个幻想乡做出什么。”
“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了妖怪山的发声人,那么我们自然就想人类和妖怪和睦相处,让双方共赢,一直和和睦睦地活着,没有差别没有歧视……”
我默默地点头。
“这里大部分人都希望和平,我知道,如果可以的话,大家都在为这个幻想乡付出。”
所以她愿意接受这些术,得到天狗对她的支持,从而成立了名义上统一联合政府,而这个不过是她想要最终实现人类和妖怪之间平等的一步而已。
“现在还是很多妖怪对人类有偏见,只有通过我们成为妖怪们的代言人,并且履行这些行动才能真正意义上实现幻想乡的和平演变,单纯的一家独大都是会引发战争。”
早苗用了“战争”一词,对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玩笑话。
“而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已经举步维艰,所以我们需要白泽这个可以创造历史的神兽。如果说人间之里的繁荣是因为这个神兽,那么它一定可以创造出人间之里和妖怪山和平演变的历史。”
早苗有点激动,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部。
“对不起……不过这就是我的想法,虽然很小孩子,但是有了白泽这不是梦,当然我也想过就算是不附身在我身上都好,就算是对立阵型里面有和我同样想法的人也没关系,但是……”
早苗一下子变得很严肃。
“人间之里我想只有一个人会抢着要白泽,而那个人就是稻荷麻由。”
我愣了愣。
“贤者大人,稻荷麻由绝对不能相信,虽然从她演讲之类的事情全部都看不出来她有什么很特别的方面,甚至她是倡导人类和妖怪和睦共处原则的人之一,但是,她肯定是有野心,甚至不惜代价都要完成的那种野心。”
我点头,表示我在听。
“她为了获得议会的席位,曾经多次煽动中下层民众游行,这里就看得出她多么会利用人,而最近又发生了许久不见的妖怪吃人和虐人事件,加之煽动,前一段时间出现了针对妖怪山游行示威的人潮,后面村长大人也没有办法只好剥夺了我们的席位以平民愤。事后我们调查之后,那些伤人妖怪根本不在我们妖怪山部族联盟所登记在案的妖怪里面。”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麻由搞的鬼,但是这肯定是某种手段。想要彻底在这里区分出人类和妖怪这个界限,但是划出这样的界限很明显就是会导致以后的冲突。如果真的是稻荷麻由所设的局,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到了这一步,我就卡住了。我根本想不出什么,而且刚才释放治疗法术所产生的法术反噬变得激烈起来,隐隐作痛的脑袋让我思考的大脑就此止步。
双手感觉到一阵虚无,大概很快我的精神就耗尽了,如果不在这之前解决问题的话……
“早苗,你的意思我弄清楚了,这里你就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妹红目前比较信任社民党的人,轻率地去和他们接触只可能会给那些人拿来做文章。而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就好。”
早苗转过身看向了外头,我看着她那单薄的身躯,犹豫了一段时间,许久,然后毫无征兆地发声:
“我明白了,这里就听从贤者大人的意见吧。”
早苗没有一点反驳就接受了,学会信任他人是成为领导者的第一步,从这里看出早苗不仅仅是脱线的风祝,还是一个可靠的领导。
“那么事不宜迟,我先告退了。”
说罢我就站起了身子,而早苗则仰起头看向我,脸上带着复杂的微笑。我没有用能力,但是我看得出这是有一种不甘心。我摸了摸她的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并不是说接下来就没有你的事情。”
“诶?”
“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请不要浪费你的判断,不后悔地去放手做就对了。”
早苗这才露出了宽心的笑容。
我看着她的脸,感觉到一种责任无形地压在了自己的肩部上,然而这并没有多少沉重感,反而因为想着早苗会为我分担,就感觉到反而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之后我没有再过多地逗留,而是赶紧回到了八云家和紫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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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自己的解决办法说给紫听的时候,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居然想抢在稻荷麻由和东风谷早苗之前把白泽释放出来?而且仅仅是拜访了一次早苗之后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引起怎么样的后果?”
我当然知道有什么后果。
结界管理者顾名思义,就是管理结界为主的,并没有插手幻想乡事务的权力,因为这种中立性所以得到了人类和妖怪双方的认同,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于的地位,所拥有的特权全部都是基于这个中立性以上建立的。
当然,紫并非就身居其位则不思所行,为了保证博丽大结界的正常运行,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平衡也越发重要,紫扶持了博丽神社。后面博丽神社甚至一度成为一种抑制力存在。
在维护结界内部秩序来说,多年以来用强大的力量来维护幻想乡的稳定已经成为了博丽神社的职责之一,哪里有异变哪里就有博丽巫女,而且幻想乡没有人能够违抗博丽巫女,这是幻想乡的共识。
所以说博丽神社只不过是紫所扶持出来的维护幻想乡稳定的政治暴力机关而已。
然而这一切都在数十年前灵梦离开的那一天发生了改变,博丽巫女的质素过差以至于博丽神社积弱,而且在这之后人间之里的崛起和妖怪山联合的建立,各自建立的自卫体系也使得异变更难发生,没有异变,博丽巫女和其神社势力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剩下来的结界的管理者也只有管理结界的份儿,就是因为这样尴尬的情况,所以我们长期只能对幻想乡局势只有观察而无法干涉。
“结界的管理者不应该插手这样的工作,因为本来人和妖的平衡并不是我们主要的工作,如果强行插手的话,就会招来两方势力的质疑,长久以来结界的管理者在幻想乡的地位就会下降。”
我平静地回答了紫的问题。
“那么看起来妖精脑子还算正常。”
“……”
我认真地看着紫忍不住反问一句:“紫,你到底想看多久?”
紫的眉毛跳了跳,我的话似乎戳到了她某些不想面对的地方。
“人间之里可是有人刻意为人里与妖怪山划清界限做思想准备工作。”
紫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那么看来她也知道这个情况。
“妖怪山那边虽然名义上是守矢神社所统领,但是实际上真正发挥军队和自卫作用的是天狗,如果说人间之里这边的人夺取了白泽,我想天狗这边肯定会绕过守矢神社不惜一切代价把白泽夺回来。”
紫不发一声,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面带着哀求,哀求着我不要再说下去。
对,如此聪明的紫肯定明白我之后想要说什么。
这次争夺白泽,不是一般的争夺,而是为了未来而争夺。
白泽拥有这创造历史的能力,谁拥有白泽,那么谁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定制幻想乡未来的走向,而失败者,就没有自己未来可言。
人间之里方面当然和妖怪山是一样的情况,既然存在排挤妖怪山势力的人,那么这群人肯定也不会坐视妖怪山得到白泽,肯定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把白泽夺回来。
而且无论是哪一方冲突是必然发生的。最糟糕的情况是,双方从冲突发展出战争。
就算双方的领导人都想着人类和妖怪的和平相处,但是真正掌握着权力的人,没有浮出水面的那群家伙,都在背后密谋着冲突,甚至还有可能存在一群希望战争出现的家伙,他们在谋求着战后的新秩序里得到地位……
名副其实的暗流汹涌。无论是谁来看,这都是死棋。
冲突,甚至战争,不可避免。
而且一旦到达了战争的阶段,之后发生什么都已经很难去想象了。现在的幻想乡大结界可不是当年在驱魔人战争时期那个大结界那样会袖手旁观,人类和妖怪的象征,人间之里和妖怪山开始了战争的话……如果大结界认为人类和妖怪无法和平共处的根源是人类和妖怪,那么要解决纷争的途径只有从根源去抹杀。
那么幻想乡会在大结界的“泯灭”下完全消失吧。
我想起了在那个空间里面,白泽和我说的幻想乡会毁灭的情况,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现在一想肯定和大结界的“泯灭”离不开关系吧。
当然我也不能确定这是必然会走向的结果,但是这是一种可能,我不愿意铤而走险走到那一步,我们也没有走到那一步的资本。
“我明白你的意思,妖精,我也是太天真了……”
紫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你不提醒我,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情况。是的,对的,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要避免一触即发的战争,以及这以外幻想乡大结界‘泯灭’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结界的管理者插手,虽然很可能只有一时,但是总好过在尚未理解大结界所产生的思维之前发生战争。”
我马上抱住了紫,因为她幼女的体形,就算是我也好也能很轻易地抱住她,紫马上抓住我的肩部,对自己失职的悔恨化作力量刺得我发疼。
“不要再想了,接下来就由我来解决吧。乖乖——唔唔!”
得寸进尺地摸头然后被狠狠地捏了。
紫鼓着脸在我的怀里,看来她不喜欢被我当作小孩子那样哄……
真是的……
我也想好像紫这样撒一会娇,不过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
“我会带上蓝和橙去给慧音施术让白泽解放,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和那个白泽交流。”
虽然说那个白泽非常难缠,甚至只是想一下就感觉到头疼,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身上的责任让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不是白泽所创造的历史呢?无论我怎么逃,始终都会回到它的身边的历史什么的……
不知道,只是我知道自己是不得不去做,什么贤者啊……真不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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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拜托紫把我直接送到上白泽慧音的身边,然而由于那边摆开了模糊位面的结界,紫不敢贸然使用自己的能力,按照她的说法就是一不小心把间隙开在地下那就麻烦了。
也只能传说到距离长屋最近的距离,虽然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但是紫也马上命令了蓝和橙和我汇合。
越过了间隙落地,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然而蓝和橙并没有在我眼前出现。反而在另外一边的树林里面有什么人踏着稳重的步伐向我这里靠近。
我警戒地看向那人来的方向,一只手甚至插入裙子的口袋里捏住了用来发射弹幕的弹射石。
不久,我就看到一个矫健高大的中年人从树林茂密的枝叶中出现,他一只手握着剑柄一只手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树枝然后走了出来,他看着我,脸上带着看不透的复杂表情。我无法形容。
“妖精!”
身边打开了一个间隙,里面传来了紫的声音,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冷冷而又锋利的东西已经抵在了我的喉咙上。
“……蓝被干掉了。”
或许紫想把我拉回来,但是现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等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一把刀已经出现在我的脖子前。然后有什么人顺手抓住我的手肘往后扳。
“不要动。”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身后发出,明朗,却带着阴气。
“健太大人,请不要过分了。她可是那个贤者大人。”
身后的男人“是是——”那样轻浮地把我推开,我踉跄了两步,然后那个中年人一把我扶住。
相比那个叫做健太的家伙,这个家伙看起来彬彬有礼又不失大体,然而这并不是我消除敌意的理由,刚才我听到紫说蓝给干掉了,我不知道这个干掉是怎么一回事,至少我清楚蓝和橙一时半刻不能来到这里支援我。而且紫也没有什么举动,那看来也有不敢保护我的理由。既然现在没有人帮得了我,我也只有见机行事。
“你们是谁?”
“前田升,社会公民党的第一保安队队长。那个兔妖是健太大人,他是保安队的一员。”
前田升……?健太?
我想不起来是谁。看到我警戒的样子,前田升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
“当年我在人民公社做送菜工和洗碗工的,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身边还有个妹妹。”
虽然想起来是谁,但是我也捏紧了口袋里面的喷射石。
“还有我,以前和熊兵卫在田里打架被那个流氓魔女教训的那个~”
是的,我记得,无论是这个沉稳的男人还有那个搞事的兔妖,我全都记起来了,他们是稻荷麻由那边的家伙!
“你们把蓝怎么了?”
“如果是那个式神的话~只是用法术封锁住灵力供给而已啊,没事啦!相对于人类来说就是昏迷过去而已。”
切断蓝的灵力供给的话,也就是说连橙也是昏迷状态吗?!
“你们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敢对结界管理者动手?!你们是不是疯了?赶紧把蓝放了!”
既然对方是政党里面的人,那么就运用政治要素来谈判。
前田升很认真地想了想,然而他似乎不是那种对政治敏感的家伙,反而一开口就说“我也只是按照主席大人的命令行事,有冒犯的话您可以找主席说。”那样把责任甩给了自己的领导。
“那个~贤者大人,要我们赔罪也无所谓,不过还请你到我们党部那边吧。”
我捏着拳头:
“别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嘛!我们也刚好把那个式神送到我们党部那边了,就顺道,顺道。”
这不是硬请吗?!
我咬着牙,敢怒不敢言,蓝在他们手上,如果是硬闯去慧音那边的话,估计不仅仅是蓝,就是我也会真的被干掉。
“我明白了。”
说罢,升就请我走到了一个类似祭坛的地方,上去之后,健太按了一下胸口拿出的好像遥控器那样的东西,紧接着如同电视换台那样周边的景色瞬间马上就发生了改变,周边的葱郁的树林变成了不知道在哪里的封闭式四方建筑内部,在我的旁边就有一张宽大的接待台,看起来这里还有什么接待处的样子。周边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在这个空间里,一切都来得太快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到我大脑开始恢复运作的时候我意识到了十分恐怖的一个点:为什么他们拥有这种技术?!
一直以来紫都会持续监视这个幻想乡,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得住她的,然而这里却有一个相当重要的技术瞒住了紫。
这个看起来是祭坛的东西大概就是他们制造出来了类似于游戏里面传送点那样的东西,而且……在这个房间四个角落都有着类似的东西,这说明了至少在这里,他们已经把这个空间技术实现了常态化。
要知道稳定的空间转移技术是十多年前我和帕秋莉、魔理沙和爱丽丝共同研发的并没有公布的技术,在这之前根本没有过,到底是从我们这边泄漏的还是他们自主研发的呢?不知道……不如说头又开始疼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在前方传来了好像木屐走路的声音,哒哒哒的声音让我冷静了下来。我环视一周,这个房间不大,大概也就七十平方米天花板目测为接近四米那样的矩形建筑,而且这个建筑四面墙都打开了一条通道,这了反而就好像什么交汇点那样的存在。我一时间无法理解这样的设计,只是感觉到有风从头上吹来,而四周通道没有风。我判断自己很可能在某个地下设施里面。
往前看去,在我前方的通道一个穿着素色和服知性又端庄的女性走了过来。
“妖精的贤者,欢迎来到我们的社会公民党的党部。”
我扶着头,忍着头疼带来的恶心感看向这个眼熟的女性,她的样子和刚才出现的前田升有几分相像,我认出了她:
“惠美吗?麻由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前田惠美,这就是当年在公社送菜洗碗兄妹之中的妹妹,现在已经长成了看起来十分精明的职场女性。
“居然一眼就认出我了吗?真不愧是贤者大人。”
我看见她确实有着微笑,但是我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愉悦,就好像是很营业式地表露一种应该表现出来的情感,连最起码的温柔都没有,给人只是为了想要表露给你看这样的表情而表露出来的面具。
“那么客套话就到这里,请随我来。”
说罢惠美转身往回走,这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冷淡甚至给我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没错,这个肉体或许叫做前田惠美,但是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柔和可爱的惠美酱了。
我强忍着身体持续反馈的不良信息,挺胸走在惠美的身后,就算现在我就像败军之将那样,至少在他们面前,我要保持着自己的形象,绝对不让自己在这里出糗。
不知道是不是本来这个地下设施设计就是这样子,惠美带着我几乎走过了所有部门,情报处理科,秘书部,宣传部,研究部,保安部……
就好像外界那些政府部门那样,到处都是忙碌着的人……不,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很多很多的妖怪。
这里就好像没有区分什么种族那样,所有人都埋头干自己要做的事情,走过那么长的一段路,也只有少数几个在休息的家伙认出了我,但是他们都没有做出什么实际举动,不如说忍着和我搭话的冲动那种程度吧。
我也感觉到一种奇妙的感觉,这里似乎压抑着什么东西,不管人类还是妖怪,所有人都压抑着什么东西,以至于一部分情感变得十分单薄。
最后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就到达了主席室。没错,就是单纯写着【Chairman room】的房间面前,我也甚至来不及吐槽前田惠美就推开了门。
“就是这里了,请进去吧,我先失礼了。”
我什么也没说,甚至不看惠美一眼就直接进入了眼前的房间。
惠美关上了房门后,我马上环视了一周这个房间,这里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情感的房间。
什么叫做看不出情感?这里的摆设就是按照大家想象之中那些高高在上的行政人员所拥有的房间那样。高高的书架,对着门摆着长长的办公桌,在办公桌旁边公务式地摆放着沙发茶几,完全看不出这个房间的主人的兴趣爱好以及行为方式。如同掩盖一般制造出的给人看的假象那样。
“您来了,贤者大人。”
从房间一边的看似更衣室的门突然打开,然后稻荷麻由,这个眯着眼睛一副狐狸模样的狐妖很随意地走了出来,就好像什么朋友来拜访那样,说出的话十分随意,和这个房间所表现的气氛有十分明显的违和感。
“快放了八云蓝。”
或许我并不适合玩弄政治,所以我才会这样单刀直入不多一句废话。
“嘛,嘛,先坐下来再谈吧。”
说罢,她就坐在了沙发上并且示意我也坐下。
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惠美就敲了敲门,
“进来吧。”
然后带着微笑的惠美推开了门,顺手把一只九尾的狐狸丢到了地面上。
“不要太过分了。”
麻由摆摆手,惠美带着微笑点点头。
“闹剧玩够了吗?”
看到这实在过分的闹剧,我很想第一时间冲过去确定蓝的状况,但是我必须在这个时候保持好自己的的气势。结果我只有咬着牙盯着麻由。
稻荷麻由不但没有表露出歉意,反而噗呲地笑了出来。
“对不起,一时间没忍住,不,怎么说呢,这也不过是玩笑话,我们只是请你过来想问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麻由示意我坐下。看来要花时间,站着确实不太适合,所以我就识趣地坐在了稻荷麻由的对面。
“既然贤者大人不喜欢浪费时间,那么我也直接提问了。贤者大人,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我盯着麻由,直到惠美把茶和点心摆上之后,我才当着她俩的面说“无法信任。”
她们一同看着我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话。
“你们不看看你们做了什么,你叫我怎么信任你们?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你们会抛出这么无聊的问题。”
麻由叹了一口气:
“唉,那是因为贤者大人你去单独找早苗谈话了。我还以为贤者大人高高在上会继续不管这个事态。”
我叉着手,尽量想在自己稚嫩的脸上摆上严肃的表情。
“不过也对呢!贤者大人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那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我们不得不请妖精大人到这里来。”
我皱了皱眉头,因为我发现了麻由对我的称呼从“贤者大人”到“妖精大人”,而且……她在说什么?我开始意识到我们可能不在同一个频道讲话。
“我们不知道早苗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但是我想在她口里应该都是对我们的诽谤吧。”
我没有打断她,但是她却自己停了下来观察我的表情。
“难道你觉得诽谤在我面前有用吗?”
我故作沉稳地冷笑道,我可不让她知道我现在不敢使用能力。
“不,当然我们不会那么认为。”
“我可是无所不知的妖精,就算你这里有着模糊境界的结界让紫无法察觉这里,对我来说,你们策划什么我都了如指掌。”
我把自己最后的筹码抛了出来。
“你知道的吧,我的能力可不是什么境界窥视那种低级的东西,我可是能够直接看到‘过往’这玩意。”
麻由保持着微笑点了点头。
“抢白泽的事情我很清楚。”
我故作沉稳地叉着手板着脸回答,而麻由这一次选择了回答:
“我们也不想对面得到白泽,因为那群天狗肯定会利用白泽恢复幻想乡的秩序,让人间之里再度落后,我们这些底层妖怪也保持本来应该有的姿态,人类继续被圈养,而我们继续被压迫。那是我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
“我们虽然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要弱小,但是我们绝对不是那种完全不值一提的东西!我们也能做得很好!甚至比他们那些上位者要强!”
我没有否认,因为他们确实表现得很厉害,甚至让八云蓝这种上位者都贴贴服服地昏迷在地上任其摆布。
“妖精大人,你是我们的精神领袖,你用着自己弱小的身躯一次又一次地拯救幻想乡,你在我们这些弱小者里面就是神话,你发展了雷扎克大人的理论,你所写下的幻想乡共同生产概述,而我们也是以此为最高的纲领和指导思想,在雷扎克大人消亡的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怠倦一直在实践之中传承和发展理论。”
我点点头。
“是的,你们所做的一切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麻由难得地发自真心地笑了出来,真的,意想不到的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没错!而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尊敬着你,如果贤者大人想要的话,我稻荷麻由可以把自己主席的位置禅让。”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笑。这个家伙从套近乎的“妖精大人”改成了自己习惯的“贤者大人”。
稻荷麻由看到我笑则表现得更加兴奋了。
“对,我们的理想绝对不会黯淡,我们能奋斗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靠着某个人,不是靠着雷扎克和贤者大人,我们也证明了自己,我们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现在的位置!我指引了大家!没有给谁来拯救我,没有谁来指引我!我就好像盲人那样摸索着,相信着自己就是继承了你们思想的人!我就是雷扎克的接班人!”
我瞪着眼,因为麻由陷入了某种一直被她自己所遮掩的疯狂之中,所以说的话语无伦次,前后矛盾。我和麻由的视线相交,在这下一秒,麻由咬着牙,一把跨过了茶几,伸出的手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衣领一把把我提了起来。
“我不是想证明给谁看,我只想证明给自己看,我不需要你!我稻荷麻由失去的东西可以自己拿回来!”
这狂热的眼神和躁动的灵魂让我感觉十分不祥的预感。
然后——
我感觉到肚子有什么被刺穿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稻荷麻由。
“我是一个改革的人,一个注定划时代改革的人。”
“还记得你的《概述》吗?雷扎克大人到最后都没有办法写出社会改造的实践,对此我有自己的看法:扫平妖怪山势力以及人间之里的大家族势力,把整个幻想乡解放出来再重新分配,并且——在早期运用严厉的政策保证所有人接受思想改造,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够逃离……”
我抱着自己的肚子,摸到了从麻由手袖里面插出了长刃。锋利又冰冷。
“但是你这么做……必须走向独裁。这就和《概述》违背……”
“庸人不会明白的,我们专政是必然的,只有我们会指导整个幻想乡实现理想,但是那个社会必然是全新的,和这个腐朽可恶的世界毫无关系!”
“……”
我不甘地盯着麻由。
“贤者大人都知道吧?所以才会没有阻止我!贤者大人我知道你是支持我的!谢谢!谢谢!”
我只是没有办法说话了,刚才已经是我最后一口气。我的精神已经被完全耗尽,甚至连举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留下即将消失的意识听着她的话。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革命就在现在吹响了号角!”
我就好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在地面,我无法动弹,身体在一点点地消逝,在地面上的我,最后能看到的就是同样在地面上趴着的昏迷的天狐,而天狐一下子化作了树木,那个天狐是……幻术。
啊……怪不得我说“闹剧玩够了么?”的时候她会说那是玩笑话。
原来她一直就是在玩弄我。
这是复仇。麻由的复仇。
对我的憎恨让她疯狂。
而且建立在这疯狂之上的便是更加疯狂的计划。
现在她自以为得到了我的支持。所以才认为我会乖乖过来,配合她们演戏吧。
可恶……
为什么……为什么……
带着悔恨,我最后残存的意识都消失了。
——————————————————
我又回到了时间的长河里面。
白泽就在我的身边,我呆滞地看着这个神兽,脑袋空空如也。
“你的肉体消亡了,四季苍姬。”
啊,是的,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如同羔羊一般走入了虎口。
“不用怪罪自己,那是我的剧本。无论你如何挣扎,你都会走向现在这个时点。”
结果来说,我根本无法从白泽手中逃离。就好像《西游记》里面被佛祖玩弄在掌上的孙悟空那样。
“而且就算我没有创造历史,麻由都会开始行动,而就算你如何挣扎,人间之里和妖怪山的冲突都不可避免。”
白泽在我面前展开了很多映像。
“麻由从最开始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最开始就假装投诚给人间之里的四大家族,承诺扩大他们的权力。”
白泽发出了讪笑。
“人间之里和妖怪山真正的利益冲突并不是因为偏见,其实是更为实际的物资。妖怪山掌握着重要的精矿以及灵脉,就算抛开这种平常人不会接触的物资也好,人间之里发展所需要电力燃油都是妖怪山供给的,长久下去,这种物质依赖会对四大家族实际统领的人间之里造成很被动的状况,如果妖怪山有什么动作,一个简单的制裁都可以让人间之里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繁华就毁于一旦。”
“而由于人间之里的高速发展,他们对领土的需求已经扩展到距离妖怪山不足一公里的位置,如果你是从妖怪山方面去思考,你觉得妖怪山方面会怎么做?”
划分领土。这一步的话,就是彻底两个阵型划开了界限。
“就算没有我存在也好,到了这一步,而幻想乡的人们也淡忘了战争,处于长期和平的人总会想搞一些事情,这种想法可能很微小,但是随着年月的积累会越来越大,而只需要有一个人站起来,接二连三地,所谓志同道合的人也会出现。”
只要发展到一定程度,触碰到核心利益的话,斗争就不可避免。
人类也好,妖怪也好,自利性是绝对没有办法泯灭的。
“所以我的存在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结界管理者想要从慧音身体里面释放白泽的事情败露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
白泽发出了悲叹。
在他显示的映像里面,我看到了四大家族的当家悉数被杀,多处地方遭到了袭击,在火光和风暴之中麻由所带领的社会公民党带头维持了秩序,第一时间疏散了恐慌的居民,并安置好他们,随后因为他们在灾难面前杰出的表现笼络了大量的人心,而就在这些人们最迷糊最恐慌的时候麻由向他们揭示了妖怪山的“阴谋”。
于此同时,一群人突然出现在迷途竹林的边界。
我瞪着眼睛,干瞪着眼睛看着妹红被那些黑色的妖怪引出,大呼小叫地被引出慧音的长屋,冲出一小段距离,一个穿着连帽斗篷的黑影忽然从她的身后出现并且把短刀捅入妹红的脑部,妹红应声倒下,如同被废弃的人偶那样被那个黑影踩在脚下。那个黑影毫不仁慈地拔出短刀并且揭开了自己的帽子,那是兔妖的健太,社会公民党的保安队队员。而另外那些打扮相似的家伙没有怠慢他们渐渐地缩小了慧音长屋的包围圈……
眼泪不停地飙出,口中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哀嚎。
谁来……谁来……救救慧音……!
谁?谁?!
没有人能够帮助我,残酷的时光肆虐着我的灵魂。
血之花不可避免地绽放,而我终将渐渐苍白。 幻想乡住人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