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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服用了上品的仙丹？气色好多了。”
他先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看向了同样被定住的蛇妖，
“游道友，你虽是我的晚辈，但本座一直敬你的上古血脉，并不曾怠慢于你。你何必为了一个凡间女子和我作对，不肯打开你碧灵宫中的妖神祭坛与天下十二妖坛互相呼应？”
她不能动，也在半空中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碧游。
林锟嘴里的凡间女子，当然是史娘子。
这蛇妖一路上也确实说了，十二妖首在鹿台中商议时，林锟提议按鹿台玉符所记的仪式祈愿。
先打开天下十二座上古流传下来的妖神祭坛，让狐巫轮番祈愿。
最后再到妖城中地底大祭坛前来召请上古妖神女娲。
碧游一口否决了。
因为蛇妖态度坚决，又是女娲血脉，当即就有本来就对林锟不满的东海黑鲸、北海雪妖两位妖首反对，再加上轩辕洞府的狐巫白鸾附议、于是与巴蜀妖首交好的苗疆法王、渭河龙女都拒绝了。
其他几家妖首犹豫不决，骨子难免却偏向于林锟。
尤其是石矶娘娘的师兄绿袍老祖、北邙鬼王、铁冠道人等林锟旧友都是一力支持于他。
“游道友，本座进到这符阵中来，不是为了杀你，却是为了问你一句。”
林锟杀了东海、北海两位妖首后，依旧轻松而笑。
他的妖掌依旧逼在碧游的面前，没有放下。
杀机阵阵。
但她多少知道他的性情，既然这样说就是想和碧游公子公平交易的意思。
林锟并不嗜杀。
她拼命向碧游公子使着眼色。
果然，林锟眼角的蓝鳞晶片飞扬，他紫眸深浓地笑着，道：
“只要你支持我正位弥罗天宫，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说话间，他的妖掌缓缓地收了回来。
她暗暗松了口气。
“……”
碧游默然了半晌，似乎是在认真考虑。
林锟耐心地等待之后，碧游公子终于开了口。
“妖宫我是我的，祭坛也我的，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你要不要正位弥罗天宫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
李西雪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尖叫着打断了他的话。
“游道兄——！你不要再说了——！”
这蛇妖是个疯子！
林锟就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妖掌收回去了，但她都能看出他随时可以杀了他。
他含糊其词拖延几句都比这样回答好！
林锟皱起了眉。
他和她一样，都能看出碧游公子是在说真话。
他睥睨的眼神，傲慢的脸，还有负手而立明知道不敌却绝不肯改变的姿态，她觉得碧游公子无论修炼到了什么境界，骨子里还是一样：
他一直是清远江畔那位站在船头，随波向她行来的傲慢白衣书生。
“岛……岛主，你别生气，游道兄他很喜欢史娘子，所以……”
她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蛇妖想怎么样她其实完全不知道。
她只知道碧游公子的祭坛早有有安排。
他要拿来讨好史娘子，就像他教她学女娲符法一样——都是为了史娘子。
“喂，吃了王母金莲，你赶紧修炼到时候你帮我祈愿。”
他在摘星楼见得她一切平安无事，重新修炼时候，就催促过，
“吃了金莲，你应该就能顺利突破到第四层，到时候就可以和我一起进入碧灵妖宫的上古祭坛了。我们两人一起把握更大。”
她欠了人家的人情，又得了金莲这样至宝仙材，他不肯多说她也老实地答应了。
……
“游道友情深一片，本座也早有耳闻……”
林锟倒也没生气，他一伸手，把定在半空中的她接了下来。
她能动了。
他搂着她的腰，笑着端详了她，抬起她的脸柔声问着，
“服用了什么？伤势好了不少。”
“岛主，我吃了王母金莲，我还拿了一片放进燕娘妖元的盒子里了。”
她没敢挣扎。
眼前的妖神林锟毕竟不是以前的鹏妖，也不是分神。
她陪笑着道，
“岛主，燕娘一定会好得更快，很快就能和岛主说话了——金莲是游道兄送给我的。”
林锟没有理会蛇妖。
碧游公子还是在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就像她刚才一样。
然而此地却是女娲符阵的中心。
两位符主都轻易受制于妖神。
她心中生寒。
也许林锟和萧清山如今的法力，都是她完全无法了解地境界。
“岛主……”
她只怕他一个不顺心被蛇妖的傲慢激怒，直接杀了碧游公子，
“岛主，游道兄他就是这样顽固不通的性子，他对谁都这样，他以前就经常讥笑我是个废物的……”
林锟抚着她的手腕探她内府时，她小声说着，
他挑了挑眉，连碧游公子都斜过来一道果然是废物的眼神。
她也知道这样的劝说半点也没有用。
林镪是妖神。
他当然不一样，蛇妖对林岛主不格外看待那就是找死——但碧游毕竟是妖神血脉。
天下所有的妖仙，他其实都没放在眼里。
和林锟一样。
“我看他对碧灵老友倒是颇为恭敬。”
林锟笑语闲谈着。
“……”
蛇妖的碧眼阴沉，她也发了呆——林锟是在用碧灵妖君威胁碧游公子吧？
“匣钗仙子又如何？游道友也完全不顾念她？”
林锟牵了她的手，微笑打量蛇妖难看的脸色，
“你虽然不钟情于她，她却是你青梅竹马的至交，情如兄妹，你答应做巴蜀妖首的事也是她出面替龟灵老友说项，你才答应的吧？你总不至于弃她不顾……”
她不知道要怎么劝解的时候，林锟再接再厉，笑着，
“就算他们你都不在乎，想想史娘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听说最近你还差了蛇童送过一次七巧玲珑心玉，还是被关在门外了？”
要不是眼下的情势一触即发，她几乎都忍不住竖起耳朵细听了。
史娘子还是不接受碧游公子？
“……”
碧游公子被逼到了绝处，冷笑着开了口。
“好了，既然林岛主大方，我确实有一个条件。”
林锟从善如流，双掌一击，碧游的上半身就可以活动了。
鹏妖也含笑也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式。
她为碧游难过。
他这样傲慢的蛇妖为了史娘子低头，心里一定很委屈。
“我缺一个妖侣，你就把她送给我吧。”
他毫不客气，手指差点顶到了她的脑门上，
“岛主的南海上，有我师尊石矶娘娘为伴，将来正位天宫，亦有太阴星、红鸾星等早有美名的星宿女官，总不至于缺了她不行吧？”
“……”
不提林锟的脸色，她默默地看着碧游公子。
他要找死，她是不是应该当作没看到呢。
他根本就是故意气林锟。 武周仙凡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