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笛再狠一点,再给霹雳火透露点消息,幽影会就不是覆灭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就会被人斩草除根,灭掉满门。
只是摆在秦笛面前的,还有一个问题急需解决,那便是:平江的下落
平江是秦笛在幽影会的唯一朋友,是他在这世上唯一能被他称为兄弟的人,便是花费再大的代价,他也必须找到他。
秦笛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磁碟,把幽影会的所有名单整理了一遍,这才拷进去。
然后他道:“这张磁碟是为特勤组准备的,我相信,他们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
苗雨菲静静的望着秦笛的举动,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未嫁从夫,既嫁从夫,夫丧从子。不管别人认为三从四德如何如何的不好,她早已认定,他是她的一切。有他在身边,她就不需要考虑太多,只需要顺从就好。
反倒是水如烟一脸惊异的望着秦笛,道:“喂姓秦的,这磁碟既然是给特勤组的,你干嘛只拷了那么一小部分”
不管她有多么不愿意再次面对特勤组,不想离开一个束缚自由的组织之后,再加入另外一个纪律严明的阻止。根植于她灵魂的思想教育,早已在她的身体上,刻下了忠于祖国的烙印。
秦笛淡淡一笑,没有辩解,反倒是把电脑屏幕扭转到她的视线范围内,随手点开一个名单,按下滚轮,让那文件自动向下滑动。
“你仔细看一遍,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水如烟撇了撇嘴,很是不信,可当她的视线随着滚轮的下滑,一点一点的把名单上的名字,还有那后面的一长串备注看了个清楚之后,她的声音颤抖了:“这份名单该不会是该不是假的吧”
秦笛脸色有些冰冷,他淡淡扫了水如烟一眼,却没有发作。因为他知道:水如烟并不是要刻意的贬低平江的能力,任何人面对这样一份名单,只怕都会下意识的拒绝相信它的真实性。
“你觉得呢难道说,你认为有人会拼了性命不要,只是为了得到一份伪造的名单么如果你怀疑这份名单的真实性,你自然是可以去证实的。我并不着急,把这份名单交给特勤组。”
秦笛当然不用着急,幽影会现下早已是焦头烂额,秦笛不去对付他们,已经算是好的,自然不用担心还会被幽影会给盯着。
只是为了一劳永逸,彻底绝了后患,这幽影会还是要对付的。只不过在方式方法上,需要讲究一些罢了。
水如烟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好这份名单先不忙交到幽影会手上,即便只是你节选的一部分,一旦流传出去,也是要引起轩然大波的”
秦笛点头道:“没错,名单上的一些人,身份敏感。我和特勤组之间,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并没有相应的渠道直达上听。也好,这个磁碟就交给你。由你来决定,在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地点,交给什么样的人”
从秦笛手里接过磁碟,水如烟忍不住深深望着他,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不把这名单交上去,又或者把这名单交给不应该交给的人”
秦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呢,还是在怀疑自己的秉性”
水如烟没有给出回答,而是神色复杂的离开了房间。
苗雨菲从背后抱住秦笛,慵懒的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道:“阿笛,如此一来,好像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事做了呢”
秦笛反手抱住那具温润如玉的身子,上下摩挲着嬉笑道:“怎么会是没事儿做了呢难道爱就不是事了么”
“爱是事儿什么事儿啊”
一时间苗雨菲还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她身前的坏蛋,拿着她的小手,握上他的粗壮。身子发颤的同时,她忍不住羞叫了一声:“讨厌你怎么这么坏啊”
秦笛暗自嘿笑连连,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严肃的道:“什么话我哪里坏了人伦大事乃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事,最纯洁的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坏人坏事呢”
苗雨菲羞恼道:“人家明明说的是正经事,偏是被你带进沟里。不管啦,留你一个人在这里,看你怎么做坏事哼”
说罢,女特工恨恨的捶了秦笛一记,施施然的离开。只是那脚步太过急促,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秦笛的目光一路追逐着她的背影,脸上挂着温馨而从容的微笑,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踪影。
一直以来,幽影会既是悬挂在秦笛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威胁着他的生命安全。却又是不是甩向他的试金石,一次又一次的袭击,敦促他努力奋进,半点儿偷懒的机会也不给他留下。
到了今时今日,压力倾斜一空,秦笛已经从被动的防御,转为随时可以主动发起进攻。人生际遇如此,不能不令人感叹。
没有压力的生活,固然很悠闲,也很舒服。可时间一长,人的筋骨总是容易变的疏懒。
往日里,秦笛总是早早起床,打上一通太极拳,做上几个小时的调息。可当这悠闲的日子一来,他已经有些日子没那么勤快了。
身边美人一个比一个娇嫩,一个比一个温柔,秦笛恨不得化身千万,同时和每一个爱人欢好。温柔乡是英雄冢,秦笛深陷其中而不自知。他甚至没有发现,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的爱人们脸上的笑容已经变的越来越少,眼中的忧色却越来越多。
爱到至深处,已经变成了纵容。殊不知,纵容也是一种伤害
这一日,秦笛起身的时候,伸手一搂,却没发现美人的踪影。他记得很清楚,昨夜是韩嫣陪他的。每一个陪他的女人,早已习惯了第二天不上班。按说今天他那美丽的小女奴,也该陪着他懒睡不起才对。
“难不成,我的嫣儿在给我做早饭”秦笛脸上浮现一抹幸福的笑容,施施然起身穿好衣服,趿拉着拖鞋,走下楼来。
下的一楼,秦笛却没闻到想象中的香味儿。四下打量了一下,饭厅的餐桌上空空如也,不说什么早餐,便是连往日必备的牛奶也没放上一杯。
“这是怎么了”
秦笛带着疑惑,在客厅里,找到了抱手而坐的白兰香。
“香姐,怎的你还在家”
白兰香指了指对面,示意秦笛先坐下。
眼见得香姐脸色有些凝重,秦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神经也变的紧绷起来。
等到秦笛坐下,白兰香才道:“阿笛,你有没有发现,这段时间你变了”
“变了”
秦笛略带不解的道:“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啊”
白兰香没有选择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和凝视。
无声的压力,让秦笛身上的懒散一扫而空,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恼了香姐
深情而又饱含痛惜的凝视,更是让秦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己一定是做了很大的错事,要不然,香姐一定不会这样看着自己
白兰香看到秦笛的反应,暗自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对他施加压力,开口道:“阿笛,有些事,纵然你不说,我也能明白些许。我知道,你雨菲还有如烟,你们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多一个世界。虽然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但我也知道,那个世界一定非常残酷”
秦笛浑身一震,有些歉疚的对白兰香道:“香姐,对不起我”
白兰香坐将过来,伸手捂住秦笛的嘴唇,道:“傻弟弟,姐姐不需要你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不想我们担心,把所有的重担都自己抗。我们虽然不说,但在心里,我们是非常在意这一点的。我们一直想为你分担些什么,所以我们努力的做好家务,努力的挣钱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对你有些帮助,能让你肩上的担子稍微轻上一些。”
“香姐”透彻心扉的感动,让秦笛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有紧紧的搂住白兰香,借以稍稍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白兰香反手抱了秦笛一下,稍停了片刻,方才离开他的怀抱,继续道:“阿笛,就像你做许多事不需要我们报答一样,我们做的这些小事,也不需要你的感激。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不是么”
秦笛拼命的点头,道:“是我们是夫妻日后,我一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盛大的婚礼”
白兰香眼中闪过一抹憧憬,瞬息又被冷静所代替:“阿笛,你知道的。我们既然愿意选择和你在一起,愿意接受其他人,那就代表了我们不会在乎道德和形式的束缚。所以,你不用刻意的为了我们,做出一些和法律相抵触的事来”
“我”
不待秦笛表达出自己的想法,白兰香又道:“阿笛,这些事我们暂且放下。越说越远,我险些都忘记了自己要跟你说些什么是这样的,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变的懒散了很多。早上起来也不练功了,做起事来,好像也比以前悠闲了准确的说,我觉得,你似乎已经丧失了目标,也忘记了自己是在为了什么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