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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王基铭家,林黥站在街道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走,回别墅又怕要哄楚心如半天,只是现在实在没那份心情,心里依旧空荡荡的。“咕噜”肚子突然发出了抗议地声音,林黥无奈地苦笑,这身上是一毛钱都搜不出来了,肚子只能受饿了!
林黥摇了摇头,还是去公司找邱应文蹭顿饭吧!也不知道公司发展得怎么样了,正好去看看。刚抬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女债权人。笑了笑,正想到公司去呢,却又这么巧。
“美美啊!有什么事吗?”
“终于肯接电话了?这段时间都死哪去了?电话老打不通,也不来公司!”许慧美噼里啪啦地一阵抱怨。
“呃,有点事情在忙,找我有什么事吗?”林黥也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感到反感。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找你吗?找你还需要理由吗?”
“找我不需要理由吗?”林黥有些不解,这许慧美什么时候说话都会打酱油了,找自己还没理由的。
“好吧!我问你,你圣诞夜那天和谁打电话的?”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愤怒,似乎林黥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圣诞夜?哦,我想起来了,是和……这个告诉你干什么?”林黥暗自庆幸自己没说出口,这种事情没必要和她解释。
“你!好,有种你就别来公司!看我会怎么收拾你!”许慧美气得发起了凶性,林黥听到电话那头还传来几声惊呼,似乎被许慧美给吓到了。
其实许慧美在圣诞节晚上给林黥打了无数个电话,从晚上九点多一直打到十二点多,整整三个小时内,林黥的电话一直是在通话中,许慧美就躺在床上一直按着同一个键,没消停过。气得一直过了好几天没想要搭理林黥。今天忍不住手痒,按通了电话。
“这……我和谁打电话你生什么气啊?又没碍着你!”林黥觉得莫名其妙,这丫头老是搞得自己把她怎么了的样子,十分抑郁。
“我……你现在在哪?”
林黥朝四周望了望,“这里是五卅街,我在十字路口呢!干什么?”
“好,你站那别动,我一会就过去找你!”这几个字听着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林黥还听出了点邪邪地笑声。
“来找我做什么?请我吃饭?我中午正好没吃饭呢!”林黥摸了摸瘪瘪地肚子,调侃着说道。
“是,我就是过来请你吃大餐的,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餐!”
说完就挂了电话,林黥摇了摇头,收起了手机,既然有饭吃,那就等吧!在十字路口的一处斑马线旁边蹲了下来,无聊地伸手在地上画着什么。
“叮当”一声,一枚一块钱的硬币落在了林黥眼前,晃了好几个圈,随后稳稳地贴在林黥脚边。林黥抬头望了望,过往的人群太多,根本不知道是谁扔的。
摇了摇头,现在的人是不是太有钱了点?随手就把一块钱给扔了,这可是坐一趟公车的钱啊!林黥伸手捡了起来,伸到嘴边吹去灰尘,明目张胆地塞进了口袋。
谁知没过多久又有枚硬币掉了下来,林黥还是没能看清楚是谁扔下来的,心里疑惑了,这到底是咋回事?没事都往这边扔硬币干嘛?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发现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林黥疑惑地打量着自己,没发现什么异样啊!苦笑着来到旁边一家店门口,对着玻璃照了照,脸上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全身上下都没有不正常的地方,再转身照照后背。一张字条贴在了身上。
扯下来一看,林黥久久没有说出话来,字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卖身葬母。回想起来一定是那个娃娃脸女孩干的,一时没注意被她推的时候贴了上去,亏自己还在那调侃人家,却不知道早被下套了。
林黥摇了摇头,以后还是得改改对女孩子傻里傻气地毛病,免得再次中招,下次也得学精明一点。摸了摸口袋里的两块钱硬币,轻声笑了笑,喃喃自语道:“不过也还值得!嘿嘿……回家的车费有了!”
“喂!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林黥正要再去斑马路口等许慧美,却被人在身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打在了左肩膀上。
“啊!”林黥吃痛一声,冷眼回头望了过去,看到是许慧美,眼神又瞬间变柔和,捂着左肩勉强笑道:“是你啊,美美!”
许慧美没注意到林黥的异样,却是看到他手中的字条,抢到手中摊开来看了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你这是干什么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不知道被谁给贴在身后了!”左肩还隐隐作痛,林黥伸手抚了抚,有些无奈地回道。
“肯定是得罪哪家小姑娘了吧?活该,居然连小姑娘都不放过!”许慧美暗啐一口,鄙视之色溢于言表。
“这……呵呵,没有,真的没有!”林黥都不知道该怎么否认,虽然不是小姑娘,但总归是个女孩,这怎么解释都逃不了被套上色鬼的帽子。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早看透了你们这些男人,每一个都是禽兽!”许慧美借题发挥,一棍子敲死了一群人。
林黥只好沉默下来,不说话是最正确的选择,不响这肚子再次发出抗议,“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给。许慧美看着林黥无奈地表情,捂着嘴笑了起来,良久,撇了撇嘴,轻声问道:“想去哪吃啊?”
“随便了,呵呵,你安排吧!”林黥有些尴尬地说道。
肯德基里面,林黥和许慧美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这里面的环境很不一样,相比于其他地方的肯德基,这里要清净了许多,大家说话聊天也都是轻声轻气的。林黥注意到,这里面的人都是一男一女,或者就是两个女的,就没见到有坐着两个男的,看着有些不明白。
“瞎看什么呢?”许慧美端了两个盘子过来,有些恼怒地说道,这为别人端东西还是头一回,从来都是别人抢着给自己做事情,这家伙居然还不领情,到处瞟着女生。
“没有,就是感觉这里有些奇怪,你有没有注意到,坐在这里的基本上全部都是一男一女,好像也都是情人!就连两个女的坐在一起也很亲密,真的很奇怪!”林黥接过许慧美手中的盘子,疑惑地说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肯德基就是专门为情侣设定的,只有情侣才能进来。”说到这许慧美有点脸红,刚才拉着林黥的手都没犹豫,就直接来这里了。
“那那些两个女的是怎么回事呢?”林黥指了指不远出的两个女生,此时她们正手牵着手,两根吸管插在同一个杯子里,相视而笑。
许慧美抬眼望过去,冷哼一声,“两个蕾丝边!神经病,恶心得想吐!”
“什么蕾丝边啊?”林黥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更不理解她一脸鄙视的样子。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人是同性恋吗?”许慧美故意提高了声音,似乎有意要让不远处的两个女人听到,“男人同性恋呢,就叫做gay!而女人同性恋呢,就叫做蕾丝边,叫拉拉也可以!”
“蕾丝边?拉拉?”林黥喃喃地念了两声,转头往两女生看过去,却发现她们已经注意到这里了,怒瞪着许慧美。赶紧挥手示意许慧美不要再说了,许慧美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说道:“知道吗?同性恋中流传着这么三个数字,419,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居然是一夜情呢!哈哈,笑死我了!同性恋居然也搞一夜情!”
林黥就那么看着疯狂发笑地许慧美,注意到她的眼中隐隐有泪水在打转,从眼角缓缓地滴落了下来,轻声问道:“美美,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不起这种神经病,看到了就想骂!”许慧美拿出纸巾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摇了摇头,愤怒地说道。
“她们来找麻烦了呢!怎么办?”眼角余光蹩见两个女生朝这边走过来了,林黥忍不住提醒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许慧美失态,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很复杂,有些难以理解,也有些难过。
“你怕啦?”许慧美斜眼问道,表情有些不屑,在林黥看来极为反常。
林黥赶紧起身走过去拉着许慧美跑了出去,许慧美却还极力地挣扎着,林黥有点火大,一把把她给抱了起来,引来街上行人的频频侧目。许慧美这才安静下来,双手挂在林黥的脖子上,低下头,脸色微微发红。
来到人稀少的地方,林黥才把许慧美给放了下来,疑惑地问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为什么发火啊?”
“是她们先来惹我的,还骂我,我能不发火吗?”许慧美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别演戏了,你以为我是瞎子啊!你刚开始说话就故意提高声音,不是故意找碴是什么?”林黥有些恼火,这丫头平时虽然调皮捣蛋,却也算得上很规矩,不会没事惹事,今天这倒是让自己开了眼界了,心里对她的印象全毁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许慧美低头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时,满眼的泪水,哽咽道:“我曾经有个哥哥,他有个女朋友,两人结婚之后,他才发现,那个女人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副市长儿媳的身份,她就是一个同性恋!我哥哥受不了所有人异样的眼光,跳楼自杀了!我恨她们!我恨死她们这些同性恋了!”
说完蹲在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林黥惊讶地看着许慧美,一时没能消化得了她话中的信息,副市长儿媳?这么说许慧美就是副市长的女儿了!一直刁蛮任性地许慧美居然是副市长的女儿!想起那次公司拍广告,能请来全国著名地张导演,而且还一副巴结地神色,自己早该想到她身份不一般的!
林黥蹲下身,轻轻搂着许慧美,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许慧美却哭得更厉害了,伸手使劲地捶打着林黥的手臂,受伤的左手臂传来一阵阵地痛楚,林黥只得咬牙忍受着。
送许慧美回公司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着没说话,林黥在回忆着和许慧美接触的点点滴滴,暗骂自己愚蠢,第一次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就暗示过自己她的身份不简单,后来又有种种怪异地举动,自己却一直没细心去想,还把她当成一个普通人,真是傻到家了!
突然感觉到前面的许慧美停了下来,林黥抬头疑惑地看着她,这一刻的许慧美显得很安逸,披肩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起,长长睫毛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带着些异样地情愫看着自己,漂亮精致地脸庞微微泛红,双手交叉着抓在一起。
这样的画面,林黥看着有点愣神,心中升起一股异样地感觉,心跳莫名地加快跳动着,在她眼神的注视下有些不自然,侧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谢谢你!我心里舒服了许多。”许慧美依旧直视着林黥,眼中的异样情愫没有掩饰,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
“呵呵,没什么,你开心就好!”林黥回过头来看了眼许慧美,却又把头转到另一边,不太敢正视她的眼神。
“以后,你能经常来公司吗?我想把我设计的衣服给你看看。”许慧美笑着说道,看着林黥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呵呵,我怎么能看得懂啊?你知道的,我对这方面完全外行。”林黥想起了上次在许慧美学校里看时装表演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就是专门给你设计的,你看看合不合适,觉得好的话,我就让人做出来。”许慧美却是不以为意,似乎已经忘记了上次的事情。
林黥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自己不是傻子,许慧美对自己的情意也能感觉得到,心里苦叹一声,又欠下了一份情债,点了点头,“嗯,那我找天时间去公司里看看吧!”
“好,我等你!我会多设计出几套适合你的衣服。”说完转身穿踩着轻快的步伐,穿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大厦里。
林黥这才注意到都已经到了公司了,远处娇美地背影深深地烙印在了眼中,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喃喃道:“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不是你最终的选择,你会找到一个疼惜你的人。”
再次看了眼对面的大厦,林黥心中暗自叹息,公司自己是不该再踏进去了,转身缓缓迈步离开了,随即消失在人群之中。年轻地身影却显得有些忧郁,让人看着忍不住唏嘘感叹。
他日回首街影中,莫名识得忧伤景。人间事,大多如此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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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上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