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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老板提起苗斐了。”秦城看着身边的苏蓉,轻轻将她身上残留着的雪花拍落,提起了一个明明很熟悉,却已经遥远了的名字。
“苗斐……”苏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似乎也回想起了那一片冰天雪地之中,眼里露出了迷离之色,轻声道:“恐怕苗斐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血便是这世上唯一能够毒死小楼的毒药。”
秦城也是静默,想起了在苗斐死了之后才缓缓苏醒过来的小楼,这两人直到最后也是没有能够再说一句话,见到心爱之人倒在自己的身边,秦城因为小楼会很失落,但她却很是平静。
“苗斐,我知道你最后终究还是会回到这里,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小楼伸手抚摸着苗斐的脸,那张原本在她印象之中帅气的脸庞,如今也含着不少的沧桑。
秦城看到苏醒过来的小楼,饶是心中悲痛至极,也难免震惊,最终遗憾地对小楼道:“他真的很爱你,可他现在没有办法对你说了。”
“我知道。”小楼笑了起来,双眼像是月牙一般,轻声地道:“我虽然因为毒素盈满全身而睁不开双眼,但我的意识却是清醒的,我周围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如果不是我相信他会回来,我也撑不到现在。”
“不过我还是没有想到,那么多毒虫毒蛇没有毒死我,我却最终要死在苗斐的手里,或许便是一个轮回吧。”小楼看向了龙头之外的血色蜈蚣,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之色。
“轮回?”秦城皱了皱眉,不太明白小楼说的轮回是什么意思。
“我本就是蛊神教的后裔,来川水旅行为了寻根,在苗狼给我中蛊之后反倒是开启了我的体质,让我能够免疫很多毒性,可是蛊神教的典籍早就遗失光了,我空有一身毒素却是用不了,而圣地中却又是蛊神教的传承者,我因蛊神教而生,又死于蛊神教,不是轮回,又是什么?”小楼轻叹道。
“你不是好好地活在这里,说什么死。”秦城看着苏蓉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压根儿也不想去追究什么蛊神教的事情,只是淡淡地道。
“你不懂,我感觉到我体内原本好好存在着的毒素,现在却是因为苗斐的一口心头血而变得冲突起来,很快我就要死去了,我的身体也就变成了苗狼所说的那种万毒不侵的血肉。”小楼摇了摇头,眼里并没有任何的不舍,只有着遗憾。
秦城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惨剧已经是足够了,如今只是多了一个小楼而已,对于他来说却是没有什么两样,他只关注苏蓉,眼看苏蓉身上的蜈蚣疤痕已经是蔓延到了小腿之上,最多几分钟便是要彻底地离他而去。
“你怀里的女孩儿是中了飞僵蛊?”小楼淡笑道,“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倒是可以帮着你救她。”
“真的?”秦城的眼里爆发出一道光芒,旋即又熄灭了下去,自嘲道:“你不用骗我的,你只是蛊神教后裔,又根本不懂蛊神教的用蛊之术,不可能解得掉的,你要我帮你做什么直说就行了。”
“如果我说,其实……蛊毒也是属于我血肉能够抵抗的毒呢?”小楼裹着被子转了过来,旋即伸出了自己雪白的手,“划开我的手腕,把我的血给她喂下去。”
听闻真的能够救苏蓉一命,秦城先是心中高兴起来,然后又有些犹豫着要不要下手,小楼很是清楚他的所想,便笑着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想要请你把我和苗斐葬在一块儿而已,没有别的要求。而且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快要死去了。”
秦城伸手握住了小楼的手,八九玄功探了进去,果然发现小楼身体之中的毒素混乱成一片,不断地朝着她的五脏六腑深入而去,小楼的脸色赛雪般惨白,手也越加冰冷,生机确实是越来越少了。
“快动手吧,蛊毒已经蔓延到了较晚了,再迟下去,就算是你拿了我的血也是救不了她了。”小楼掀开了苏蓉的裤脚来看,那蜈蚣疤痕已经是快要爬到她的脚背之上了。”
“那就得罪了!”秦城一咬牙,气劲蕴藏于另一只手的指尖之上,对着小楼的手腕轻轻一划,然后便是看到血液从那里迸溅出来,他没敢犹豫,连忙将苏蓉扶起来,让苏蓉的嘴巴能够对准那道伤口,血液被苏蓉一点点吞咽下去。
小楼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甚至还带着几分解脱,她偏过头看向了苗斐,双目之中带着温情,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苗斐一人,其余的皆是无法让她受到影响,包括她手腕处像是喷泉一般的血。
小楼的血果然有效,秦城看到苏蓉身上的疤痕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飞快地消失了,从脚到手,再到苏蓉的脸上,让那张完美无缺的俏脸露了出来,再之后,秦城竟是看到那只黑色的小虫竟然自己从苏蓉的皮肤之下爬了出来,没走到几厘米便是死去了。
秦城不敢迟疑,连忙用八九玄功帮小楼将伤口愈合,刚才出血量应该还在人体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所以小楼也都还没有出现昏厥等症状,再感受了一下怀中苏蓉平稳的气息,他兴奋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小楼缓缓地收起了手,并没有询问秦城为什么能够治好她手上的伤口,微笑道:“她竟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难怪你要为了她如此伤心了,她很幸运,我也很幸运。”
去了心头的一块心病,秦城才终于能够用平常心和小楼对话,便问道:“在华夏你还有什么亲人吗?我能够帮你照拂的一定帮你照拂着,让你能够安心。”
“谢谢,不过我很早以前就是单独一个人了,这或许也是放在蛊神教血脉之中的诅咒吧,毕竟蛊神教的野心太大,已经引得上天震怒了吧。”小楼淡淡地道,“我看你应该也是修真者,想必你也能够明白过来吧。”
“我……”秦城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之前在萧天佑那里他也是听到过这词,他还是没有能够理解为什么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修真者,但此刻显然不适合发问,小楼痴痴地看着苗斐,估计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搭理他。
等了一会儿,秦城发现小楼像是冰雕一般再无动作,探知到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上,便好好地将她和苗斐葬在了龙头之上,来日春风重临,此处必定能看到万紫千红,想必他们俩也会很开心的。 妖孽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