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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的拘留室不会把人关押太久，总要有些名目的。
两个钟头已经不算短了，柳洋终于被提了出去。
审问他的正是刑警一队大队长郝成功，他看了眼下属递给他的袭警指控，摇摇头丢到了一边。
“柳洋，知道你为什么被请到这里么？”
柳洋微微抬头：“斗殴、袭警。我很抱歉……”
砰！郝成功一巴掌拍在桌上，满脸讥讽：“斗殴？袭警？这也算事么。你桶的篓子可不止这么一点点大啊。”
“啊？我还捅了什么篓子？”柳洋‘一脸迷糊’地问。
“装地倒是挺像，如果你不是听到发现尸体后就跑的话，搞不好我就信了。”
郝成功摆出一张张照片，露出恶魔般的笑容：“看看，这是乔蕾三年前的照片，这几张是三年后现在的，变化是不是太惊人了？一个活的，一个骷髅。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是怎么变的。”
一小时后，郝成功阴着脸走出审讯室。
下属凑过来小心问：“郝队，问出什么了么？”
‘“屁都没放出一个！”郝成功闷头点烟，长长吸了口后吐出，眼神愈发犀利。“基本上一问三不知，除了承认袭警斗殴外，其它什么都不说。
心理素质太好了，这反而才显得他很有问题！”
下属也皱眉头：“可我们没证据啊，法医那边出结果还要好几个小时，总不能羁押他过夜吧。”
“为什么不能？”郝成功看傻子一样扫了他一眼。“别忘了他还有斗殴和袭警两项罪名，先扣留他48小时再说。”
下属哦了一声，马上就要去办手续。
突然，走廊里的灯泡就像跳闸一样闪动起来，偏偏只有走廊里闪，房间里的灯泡动也不动。
“不是说新换了变压器么？怎么还跳成这样，MD一帮官僚。”
郝成功骂骂咧咧地转头就走，他想去法医那边看看，虽然报告还没出，但说不定会有点其它线索了。
下属在噼里啪啦的闪光中已经跑远，郝成功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却让他收住了脚步，监控室的门，居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监控室就在审讯室的隔壁，有可视玻璃能直接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况，当然也包括毫无死角的监听。
“没关门么？”郝成功奇怪地走回去，监控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他打开灯，什么也没发现。
“怪事了。”他拿出钥匙，准备把门反锁了再走。
然而，他的视线掠过可视玻璃的时候，赫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审讯室里居然漆黑一片，像是有雾气在里面升腾一样。灯光仍然亮着，却根本穿不透黑雾。
郝成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是无神论也做不了刑警这一行当。
但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有些心惊，他摸了摸裤腰上还没来得及交上去的手枪，准备过去看一眼。
毕竟嫌犯柳洋还在里面，别有个三长两短就解释不清了。
“沙沙……”
右手边传出的声音吓了郝成功一跳，他仔细一看却是监听器不知什么时候被启动了。
“谁？谁在那？”
是柳洋的声音，郝成功刚刚和他絮叨了半小时，不会听错。
“乔蕾，是你吧，装神弄鬼！你就算真变成鬼了又怎样，你能杀我么？
不能对吧，呵呵，如果能的话，你早就这么做了。”
乔蕾？！郝成功的背脊直冒凉气。
从接警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钟头，郝成功如果还不知道死者的身份，这刑警大队长也就白当了。
郝成功现在有着强烈的冲到隔壁去看的欲望，但直觉告诉他，最好晚一些。
他在剧烈的心理挣扎中停住了脚步，因为监听器里传出的内容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黑雾降下的时候，柳杨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
但他已经见过乔蕾最狰狞的模样，虽然恐惧，却不至于歇斯底里。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信乔蕾能杀死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让我猜中了是吧。”柳杨猛地抬起手，似乎想抓住近在咫尺的乔蕾，拴住他的镣铐在扶手上发出乒乓脆响。
“鬼就是鬼，回你的阴间去。这些蠢货警察拿我没办法的，因为没有证据。懂么，没有证据他们就不能起诉我。
我会好好的活着，再过五六十年，我死了，你再来找我吧。如果你还没投胎的话，呵呵呵呵。”
悬在半空中的乔蕾，双眼已经赤红一片。
如果不是赵建的禁令，她可能会把柳杨撕成碎片。
但她克制住了，用千年的修为克制住了怨鬼的本能。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仍在复仇，只不过用的是其它方式。
“你杀我，因为我撞破了你杀人的秘密。”乔蕾在柳杨歇斯底里结束后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很平静、很虚弱，听起来就像所有图谋都被柳杨说中了一样。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杀刘野？你们明明是好兄弟。前一天晚上你们还在一起喝酒，为什么转脸就能反目成仇？
我听到你和刘野在争论钱，什么钱？只是因为钱么？”
“只是因为钱？”柳杨阴森森地笑起来：“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都不把钱当钱，都TM高风亮节。
可我不行，我缺钱。
你，还有刘野，你们每天拿着家里给的零花钱买买买，考虑过我一个月只有两百元饭钱的心情么？
是，每个月你总会帮我刷食堂卡，刘野总会时不时叫我们出去吃大餐。
你们觉得这是什么？这TM是施舍！
正因为你们不缺钱，所以刘野在中了五十万的彩票后，居然想把它捐出去。
捐出去？哈哈哈哈，多可笑！”
乔蕾明显惊到了：“五十万？刘野中了五十万？为什么我不知道！”
“为什么？哈。”柳杨笑出声，却完全没了笑容。“因为他有野心，他要证明自己有能力随随便便赚到五十万。
既然他有野心，我就说，捐给别人不如捐给我。
你没看到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一条路边的野狗一样。
我就知道，一直知道。他从来没有把我当过朋友，他靠近我的目的，仅仅是因为你而已。
所以，那一刻我也爆发了。
我杀了他，又杀了你。我满意了，你呢？”##### 超级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