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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魏常在呐呐出声，然而僵硬的四肢已经将他的内心出卖了。
他在恐惧...
他的师父毫不留情地将眼前这个人的胸口洞穿，丝毫不在乎刚才那人说话的真假，那不在意人命的模样...真的犹如一个魔修。
“恩？”
陆乐收回使出雷电的手，他看了眼被雷电电焦的周远明，然后抬起手，随着“啪”的一声响指，只见原本被魏常在击倒在地的那些修士，身上竟然开始冒出幽碧色的火焰，火势不大，但是可以瞬间将一个人吞噬殆尽。
魏常在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并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明白，刚才他明明保留了那些人的性命，自己的师父却为什么...
陆乐转过身，用深沉的目光看着魏常在，似是要将魏常在这个人看穿一般。
碧色火焰像是被精确控制的机器般，只将那些来袭的练气修士包围其中，无论是地上的那些桌椅，还是火焰下方的地板，都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为什么...”魏常在喃喃出声，在他有限的经历中，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陆乐要将这些人灭口，不，没有全部灭口，至少还留了一个。
一个原本已经昏迷的练气修士，此时已经苏醒过来，不过这应该是他最不想醒来的一次了吧。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让泛着冷意的幽碧火焰，以及那被火焰包围着的同伴的尸身。
“啊！”
惨叫声不绝，原本是因为魏常在心软而活下来的修士，此时正在活生生地感受被烈焰燃烧之痛，他们在嘶吼，但是满身的疼痛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吼叫而减轻，反而愈发加剧。
陆乐并没有意折磨他们，疼痛也不过是暂时，不过片刻，那些修士便化作了飞灰，与地板上的尘埃融合在了一起。
魏常在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原本对陆乐的敬意，此时都化作了恐惧。
陆乐从刚才开始，便一直看着魏常在，此时他的反应也在陆乐的意料之中。
“怎么？怕了？”
陆乐嗤笑一声，目光略过魏常在，直接停留在那唯一一个存活的修士身上，他的眼中没有喜怒，做这些事情对于他陆乐而言，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魏常在就不这么觉得了。
“陆乐乐，往日里你杀人也没这么狠啊，今儿怎么了？”
其实陆乐今日的做法与往日相比，也有些不同，换做之前，他也就只会选择杀掉那一个领头人，杀完之后便会作罢，至于那些小修士，陆乐很大可能会放过他们，然而这一次，陆乐选择了直接斩草除根。
听到亥鸮在脑海中的问题，陆乐沉默了会儿，才回答：“这算是一次成长吧。”
陆乐没有过多解释，因为现在，他需要解决一下自己小徒弟的问题。
向魏常在的方向走去，然而魏常在看到陆乐向自己走来，竟然害怕地向后退去。
此时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眼中的恐惧，现在的陆乐对于他而言就是魔鬼！
“小子，这你就怕了？”
陆乐看到魏常在的动作，哂笑一声，从魏常在的身旁而过，回到之前的座位，掸了掸衣角才坐下。
“过来。”陆乐声音淡然，让人听不出情绪。
魏常在心中虽然有些惧怕，但是仍然有对陆乐的尊敬，两相交战下魏常在还是选择向陆乐迈步而去。
来到陆乐的面前，魏常在低垂着头，甚至不敢抬头看陆乐一眼。
“看着我。”
陆乐手搭在桌子上，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声音虽不大，但遁入魏常在的耳中，让他怎么也逃避不了。
缓慢地抬起头，魏常在在内心的挣扎下，终于抬头直视陆乐的眼睛，与此同时，他也终于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师父。”声音沙哑，似是经历了什么挫折一般。
“为什么吗？”
陆乐轻叩桌面，他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情绪，曾经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成为了泡影。
“常在啊。”
这是陆乐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话语中没有任何陌生，仿佛这个名字他已经叫过了无数次。
“师父，我在。”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魏常在回应了陆乐这一声呼唤。
“你看这个世界，危险吗？”陆乐并没有直接回答魏常在的问题，反而问起他来。
魏常在一愣，显然他也没有想到陆乐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知道，但是应该是危险的。”想到无故来袭的这些人，魏常在身体泛起一丝冷意。
若是他没有遇到陆乐，那么现在他是不是已经葬身在那些人的身下成为一缕亡魂？
不过魏常在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直生活在爷爷的庇护之下，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即使属于他们家族的振洲茶府一家衰败，但因为有爷爷在，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艰辛。
“恩，这个世界是危险的，正如你们家的这个茶府，在盛世之时，门庭若市，然而现今却门可雀罗，你很善良，为师我也曾经像你这般单纯过。”
陆乐将看向魏常在的目光移开，他看向一旁，好似回忆起了过去的那些事儿。
那些事距离现今也不过才十年之久，然而他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现在他陆乐依旧正式踏上了修真之途，岁月漫漫，但是很多时候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那师父你为什么？”
魏常在还是迈不过去心中的那道坎，他还没有从自己杀人的阴影中走出，便看到自己的师父直接屠戮那些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修士。
“常在，你要明白，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今日若是没有我在，你已经被那些人捉去，成为威胁你爷爷的筹码，难道这点你还没有看出吗？”
陆乐语气突然变得严厉，看向魏常在的眼神也如刀子一般锐利。
“陆乐乐，果然那些小说里面说的都是骗人的，哪有人那么轻易就能接受杀人这件事，还不是得慢慢来吗？”
亥鸮将魏常在的所有表情都收入眼中，不禁开始感叹。
“我看出来了，可是...”魏常在想要反驳，但是却发现自己并不能说出什么有理有据可以说服他的师父以及说服...他的理由。
“哎...”陆乐叹了口气，“你还是被你爷爷呵护地太好了，现在我身为你的师父，教你的第一课便是让你学会什么叫做果断。”陆乐目光看向魏常在身后还在地上挣扎的最后一个练气修士。
魏常在一愣，很显然，他不知道陆乐这个行为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我屮艸芔茻，我以为你将那个人留下来是想要从他嘴里撬出来什么有效信息！”亥鸮跟陆乐呆久了，陆乐一个眼神，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撬他们的嘴？没必要。”陆乐声音冷淡。
“陆乐乐，你真的变了。”亥鸮喃喃。
“人都是会变的，不过我还是我。”
陆乐看向魏常在，他抬起手，手中顿时出现了一把匕首。
“现在，动手。” 脑洞大才能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