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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师，坦白了讲吧。”

　　卫涌泉也懒得暗示，这些天的暗示没完没了，弄了这么久，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林玲哪里不知道他这些天的暗示，和小情人黏在一起就是最大的暗示，“用不着坦白，咱们在魔都第一次见面，我就说的清清楚楚，年初六你必须和我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

　　“那个时候我讲得很清楚，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的道路早就已经决定好。”

　　“哈哈......”卫涌泉不禁笑出声。

　　“笑个鸡儿。”

　　“导师不是号称不强制给别人做选择么？”

　　林玲颔首道：“你不一样，不帮你做选择，就永远止步不前。”

　　这话反倒让卫涌泉一阵恼火，怒道：“止步不前？导师请告诉我是哪方面止步不前？”

　　“哪都止步不前。”林玲点了支烟，冷笑道：“至今为止，雷严已经进入了中阶大魔法师，而你呢，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你明知道实力不够无法保护所珍爱之人，却依旧浑浑噩噩，只想着靠别人的帮助过活，我能帮你一辈子吗？”

　　“最后，你明明有着渴望的东西，却避而远之，不敢直面，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躲藏，你以为躲在小情人的裙子底下就能躲过一辈子吗？”

　　卫涌泉渴望的是什么？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我......”

　　“懦弱的胆小鬼，大声讲出来又能怎样。”林玲嘲笑道。

　　最终他还是没能说出来。

　　他渴望的不是别的，而是回到过去。

　　雷严回到过去，和自己一起，A班的毕生之敌还是肩负毕生之敌的职责。

　　说起来可笑，小孩子过家家的玩耍心态。

　　但这就是卫涌泉弥足珍贵的东西。

　　在CZ分院，在D班遇见雷严，和他成为朋友，成为可以托付一生的挚友。

　　在CZ分院，在课堂上遇见毕生之敌，各种下三滥招数欲意击败他。

　　但，时过境迁，过去已经回不去。

　　卫涌泉自我暗示，已经回不去了，分院已经没有回去的理由。

　　这样欺骗自己，逃避自己。

　　不敢面对已经变化的身边人，没有胆量把挚友、敌人再次拉回起跑线。

　　很多人的渴望，并没有那么高大上，也没有那么悲壮。

　　大多数很容易满足，卫涌泉自亲生母亲病死之后失去的最纯粹的快乐，在雷严与一生之敌身上找到了。

　　沉浸还未好好享受就已经结束了，他不想这样，想要再多一点快乐。

　　“这可以并存，人可以改变，思想可以转变，你觉得不再陪你中二的雷严，和他在一起很痛苦吗？”林玲如此问道。

　　少年回答不出来。

　　“你们两的友情，难道只能用装模作样来维持吗？”林玲说起中二就没半点好词汇。

　　“不是装模作样。”卫涌泉立马否定了他，“不是装模作样，我和他有着共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都喜欢同一个事物，聊得来，互相帮衬。”

　　慢慢的开始说起了，相遇、相知，“我初到CZ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希望能够有人帮帮自己，那个时候的我孤立无援，大哥二哥丢下我去了前线，做了约定，其实是狗屁，一声不吭把我丢在火坑里煎熬。”

　　“那个时候分院开学，我晚去了几天，躺在酒店的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一天就吃一顿饭，迷茫，困惑，我这样做离开家里，到底对不对。”

　　“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并不后悔离开家里，吕姨进家门的时候我们兄弟三就决定分道扬镳，可我长大了才发现，都是狗屁，大哥二哥明面上是被气走，实际上他们更不想来管我这个小弟。”

　　“是啊，嫌麻烦，很麻烦，流着鼻涕的跟屁虫，谁见了都觉得烦躁，三天不见舒服些，一年不见烧高香。”

　　他的口中充满着对两位兄长的怨气，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却不在，这不是厌烦是什么？

　　“我也往好了想过，可我这次回来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明了下事情，他们的回复让我心痛，前些时候再打，手机卡已经被注销，至今为止，他们还以为我就是个流着鼻涕的跟屁虫。”

　　卫涌泉自嘲道：“进入分院的时候，我遇到了雷严，只有他不觉得我麻烦，我是个很容易依赖别人的人，他不觉得麻烦，很照顾我。”

　　林玲冷笑着插话：“所以你就依赖着你的小情人，明明给了你最重的那一刀，至今还赖着她？”

　　“......是的，我很怂，对不对，追求现状，不去思考如何让现状变得更好，含冤入狱的时候、特派员来的时候，我都是如此，依赖您，依赖她，活着不像个男人。”

　　他最软弱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您也给了我一刀，我很生气，很生气，却还在依赖您，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呢，有时候我就想，算了吧，全世界讨厌我，阿么不讨厌我，赖着她一辈子并非不行。”

　　“但我又想，脑海里经常出现雷严的面孔，他很照顾我，体贴我，希望我能爬起来，做个真正的男人，推开我也大致是这个想法，可我......可我废了呀，这叫我如何爬起来，身边每个可以依赖的人，我怎么......”

　　林玲这个时候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颇为羡慕道：“呀，当小白脸到这个境界，活着也算值了，啥时候我也能依赖一下别人呢。”

　　“别说笑了，导师，您就是属于那种专门用来被人依赖的人，还想着依赖别人，这可不是您的人设。”卫涌泉张口就来骚话。

　　“所以。”

　　他笑了，“导师能不能，让我在依赖一会儿，然后收拾收拾自己，一点点活的像个男人？”

　　“为何不能呢？”林玲反问道。

　　大年初一的天气格外的好。

　　柳茹婉在过道的走廊上听完了一切，轻声呢喃着，“小涌想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人，我在其身边，就很难成为，但不代表我在其身边，他就无法成为。”

　　此时柳中正打着哈欠路过，看都没看柳茹婉一眼，仿佛已经不认可这个女儿。

　　柳茹婉稍稍皱眉，也没去打招呼，“刚好，柳家也没了我容身之所。”

　　直到柳中正来到自己的书房，看向那张原版疆域辽阔的共和国地图，才叹息道：“有朝一日能在看到这样的新版地图该有多好，阿么父亲没本事，教不了你，让现实给你上上课吧，省的废功夫把你送到前线。”

　　随后转过身，微笑道：“不过，订婚先得来，否则我这个贤婿保不齐让人抢了，普通人女孩子能嫁给魔法师，天大的幸事......钱崔宇、唐家、阿么，你们可别小看了我这个执掌柳家三十年之人哟。” 魔导学院的问题儿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