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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女人露出了死前的惨状，也没有撕破脸皮。
“等我?”
段少阳并不觉得意外，他莫名其妙到这里面来，是那鬼王进一步挖的坑。
但是它到底要做什么？
“是的，大家都在等你。”女人不急不操。
“可是你是出来洗衣服的。”段少阳指着码头的衣服。
“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女人对码头的衣物熟视不见，放佛她不会说更多的台词了。
“真的……不要了？”
段少阳再次问道，非常注重地问。
女人歪了下脑袋，看起来她好像不太明白段少阳的意思。
你跟只鬼较上了是认真的吗？
麻烦你按照套路走不行吗？
你纠结我洗的那玩意儿做什么？
但她还是那句话，“走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段少阳走到码头前，弯下身，有一件衣服浮在水面上，水下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某种水草？
不，
这是水中飘曳的头发。
段少阳抓住衣服，一扯开，随着水声的哇啦啦响起，一张浮肿的惨白人脸就显露了出来，眼珠子不见了，皮肤溃烂流脓，甚至整张嘴都腐烂了，露出狰狞的牙床。
“爹爹。”
巧儿挣开了女人的手，跑了过来，俯下身和那张人脸对视，笑得很烂漫天真。
“爹爹，你怎么在这呢？村长叫你回去，要进山建墓了。”巧儿再次说道。
但那张脸没有动静。
也不敢有动静。
因为段少阳就在它旁边，甚至唯一存在的一颗眼珠子还轻轻瞟了下段少阳手里的天师砚，它怕这玩意儿。
“你不要你男人了？”
这句话，是段少阳转头对女人说的。
女人还是一脸迷茫，直到段少阳手里握着一把铜钱剑，一把戳穿了男人的额头。
男人惨叫，这小溪的水沸腾了起来，像是一只落水的狗，疯狂的扑腾着。
“你不要伤害我的爹爹！”
巧儿狠狠地瞪了眼过来，脸上布满了怨毒，俯身就扑了过来，要把段少阳撞进水里。
段少阳却浑然不动，天师砚当板砖反手就是一拍，巧儿飞了出去，身尚未落地，就化成了一团灰烬消散掉 。
“巧儿并不在这里。”
应该是在灵秀山的后山那座茅草屋里。
“而你，还有你。”段少阳看了眼不断挣扎额头冒烟的水里男人，还有那站着不动的女人，继续道，“都不是真的。”
女人终于在也无法镇静，身上的衣服颜色快速转化成了红色。
它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猛地扑了上来，嘴里还疯狂的叫嚣：“大家都在等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给你脸了？”
段少阳手中一用力，铜钱剑完全插进了男人的头颅中，让其彻底魂飞魄散，站起来，上去就是一巴掌，反手又是一巴掌。
打得这只厉鬼滚在地上。
在天师面前，你一只厉鬼难道没有点b数吗？
“告诉我，这里有没有一个摸金校尉进来？”
段少阳将天师砚顶在这只厉鬼的额头上，只要它敢嘴里嘣半个不字，他管杀不管埋！
这只红衣厉鬼颤颤巍巍，眼眸里都是黑色的，凶戾的眉头倒斜得像两片柳叶。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这只女厉鬼更加害怕了，那双如墨池一样的双眸留下了血泪。
可能它怕死，也可能它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算了。”
段少阳将其收进了天师砚里面，起身站起，遥望了眼那前方的炊烟缥缈的朗村。
现实里的朗村已经早就不存在了，而这里，假的，巧儿是假的，洗衣服的把戏也是假的。
但村里的人，都在等着我？
这是真的吗？
去看看吧。
沿溪行，约莫一百来米，小溪是流向村里的，杨柳垂岸，一条古道蔓延朝外，小桥流行即人家。
段少阳走进村里，但却没有人注意到他，都在各行其司，完全不在乎一个陌生人的到来。
‘不是都在等我吗？’
段少阳从村口村到了村尾，在一座相对其他屋子较好看的木屋前驻足。
周围基本是毛坯房，唯独这间木屋稍微上档次些，应该村长住的地方了吧？
但很快里面传来了呜咽声。
一眨眼，房子的门口挂上了白布。
段少阳再转头，刚刚那些无视他的村民全部朝这里靠近了过来。
并且，他们身上的衣服，全是红色的。
厉鬼！
额？
那外面陈九井收的那些玩意儿是什么？
村民不全都在这吗？
“村长死了。”
“被鬼差杀死了！！”
一个妇女从木屋里冲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嘴里大声喊着。
突然，她伸手指着站着门口的段少阳，“是他，他也有份，跟那个鬼差是一伙的，大家伙快撕碎他，为村长报仇！！”
段少阳耸了耸肩，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总算注意到我了吗？”
“嘿嘿，不错，就是我，搞死你村长的。”
“但，你们，能拿我怎样？”
“我，是天师！！”
“而你们，该下地狱啦，为什么停留了八百年，不去销账呢？黄泉可渡，你们……都不知道吗？”
那些红衣厉鬼冲了上来，跟外面的数量差不多。
全村的人！
都上了，就打一个农村娃。
但是段少阳想说：你们，都差远了！
他是天师没错，但同时，也是天人的后裔，这些厉鬼算什么？
“黄泉，可渡！”
一只手探了出去，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地面裂开，万丈幽光齐射而出。
幽光仿佛来自九泉之下，带着古朴大气，一扇地狱之门，在此凝聚而出，但大门是关闭的，一旦开启，那将会联通整个地狱。
这里可能不是现实世界。
而他段少阳，本该也不可能具备了鬼差才掌握的一项技能。
但地狱之门确确实实被叩开了。
“退！”
突然，一个声音在这片‘天地’里传了出来。
满村的厉鬼，在这个时候全部安静了下来，然后开始随着周围的房屋，竹林，消散，泯灭。
接着，段少阳重新出现在了墓室里。
还有，那扇幽光笼罩的地狱之门。 抓鬼小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