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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交急速下坠的瞬间，段少阳心里是很不爽的。
李牧这家伙懒也就算了，还自带坑，推举这么一号鬼给自己，要不是今儿他还有点料，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文公还在驾驶座那里咆哮，哭诉，还有热泪盈眶。
“孙儿，你在地狱等着吧，我马上就把这个罪人拉下去了，你等着，哈哈哈哈，害我们张家断后的罪魁祸首，老祖宗们，你们下面也等着。”
这话声一落下，整辆车子便一头扎进了江水中。
奇异的是，周围路过的车辆并没有发现，护栏也没有被撞破，连落入水中时更不带一丝的水花。
一切，都那么的安静，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嚎啕够了吗？”
段少阳忽然站在了驾驶座旁边，文公一脸迷茫，但他从小农民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惊恐神色，当下便知道自己可能要凉了。
其实这辆公交，是真的。
护栏没有撞破，不是因为这是一辆没有实体的灵车，而是因为虚空鬼神的功劳，同样，落水没有声音也是他的手段。
至于现在他们在哪，不重要，反正不是六十米深度的江中。
“老板，他怎么收拾？”
几位穿着西装的鬼神走过来，个个剽悍如牛，霸气侧漏，硬生生把段少阳这个小农民衬托出了富二代的既视感。
段少阳看了眼六臂鬼神，又看了眼黑瞳鬼神，“佛说——弄死它！”
“是！”
这两位鬼神齐齐走出，把这身高不过一米的文公架了起来，接下里等待他的，将会是真正的消失。
段少阳现在是抓鬼天师，和钟馗是同一个编制的。
按道理，他不仅身负阳间平衡的职责，也同样持有审判恶鬼去留的资格。
这文公不去投胎，在九州积攒功德了十多年，但却抵不上他所犯下的罪恶。
他刚才盘查过了这个文公的生前史，是贩du的，最后因为良知发现，投案自首，入狱没两年，就被狱友整死了。
据说他死的时候，非常凄惨，被开膛破肚，挖出心脏。
有人说，那个监狱里很多都是因为吸毒被囚进去的，其中有不少是有美好家庭的，但后来接触了这些东西后，闹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所以一看这糟老头进来，他们的怒火自然全部发泄到了他身上，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段少阳现在送他一程，完全是合情于理的。
他下了车，两位鬼神回来了，又看了眼身后的这辆停在郊区的灵车，有些不满，“虚空鬼神。”
“我在老板。”
“这哪你认识吗？”
“中土广袤无垠，我也不知道。”
“…………”段少阳。
有点不服气的他拿出了手机查地图，发现自己是在九州的郊区外，别说打车，连条马路都不一定能看得到。
就是不知道未来多少年后，会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有一辆破旧的公交。
碰巧的是，南桥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
“段大师，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那边的语气，似乎有些沉重，毕竟他这一脉的张家人，是经商的，经不起太大的绯闻折腾。
一些商业上的对头已经开始借题发挥，朝他们发起了典论攻击。
“你那边没事了。”
段少阳很明确的告诉了对方答案，加上双方没多少废话，直接就挂了。
夜色漫漫，差不多到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段老爷子终于回到了城隍那里，李牧一瞧，只看到他回来了，便把视线眺望出去老远。
“怪了，文公呢？”
段少阳一脸抱歉，“他送那么多孤魂野鬼下去，却没人愿意送他一程，我这不是大好人嘛，顺手的事情呗。”
李牧一听，满脸的呆色，然后他一副沮丧的样子说道，“完了，这次业绩又得垫底。”
此时，屋内传来了黄老狗的笑骂声，“哪年不是你这个九州城隍垫底？你不早习惯了吗？”
“滚蛋，你这老东西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牧气得咬牙切齿，这一次他好像是真的失落了，仿佛丢了一大笔业绩一样。
“额，要不这样，我帮你抓鬼吧，孤魂野鬼多得是，反正你要求不高。”段少阳有些闯祸的意识感，觉得还是说句话吧。
“你懂个屁，小王八蛋，谁在意那些孤魂野鬼啊，我在意的是那个文公。”
李牧说道，然后一个劲的叹气，捶胸顿足。
“他？”段少阳打了个问号。
“他是大毒枭，因为死相过于凄惨，无法下地府，后来就变成了厉鬼一直在监狱里阴魂不散，还是我，出手把他给收了，本来打算着拿他下去冲个业绩的，你倒好，给胡截了，我喝西北风啊？”
李牧这么一说，加上段少阳这么一听，他顿时感到很伤心，伤肺，伤蛋了。
其实他和李牧有点类似，都比较懒，业绩上面呢，基本个位数。
但是如果突然哪天空降一笔大业绩，谁不赚？不赚是王八蛋啊对不对？
但是农村娃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这丫的大毒枭原来可以赚这么多业绩，他怎么就让鬼神随便处理了。
这不残暴鬼物嘛。
这不能这样啊。
这……特么太丧心病狂了啊。
这，简直瞎嘛。
“你这副表情，嘿嘿……不会也没送下去吧？快说，你直接让他魂飞魄散了？”
李牧一度感到很不爽快，甚至有种被窃取了劳动成果的愤怒，但一看段少阳这副样子，估计是白抢了银子，当石头丢大海里了吧？
“行了行了，那文公下去也赚不了多少，今晚，我带你们干一票大的。”
黄老狗从屋里走了出来，背着一个行囊。
亚像个侍女一样，跟在他后面。
亚是大王山那一边的鬼差，但比起黄老狗这种有官方保护的人士，她还是有些高攀不起。
“怎么个大法？拎着榔头上去就跟海神干啊?”
李牧没好气的说道。
他做他的没用城隍，至少没招谁惹谁，如果答应下来，那得罪的可就是上层人物了。
“他越界办事。”段少阳提醒了句。
然后这句话，还得来了黄老狗的一个欣赏目光，两人在一个不轻易间，达到了某种联合坑李牧的默契。
毕竟，城隍可是有混元大炮的，地府官方标配，战力杠杠，不拉上战场，可不就浪费了嘛。 抓鬼小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