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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夜若是这身装扮,想来那些佣战者也不敢故意把争斗往你身上引了。”
潇潇站在璃月引灵阁的大门外,打量着木临。
木临早已在此等候,见到潇潇身着白衣,没再穿昨夜的星月袍,眼眸中的星辰也隐匿不见,这名未洛今天给他的感觉更容易接近了。
“今天有什么安排?”
木临与潇潇走在青石路上,虽说这里允许郡城中的族者出入,但如潇潇一样的未洛大多还在引灵阁学习,因此潇潇这身装扮还是吸引了不少学员的注意。
“我还以为你是游玩的装扮,没想到如此严肃。”
在回答问题之前,潇潇还是忍不住说了木临,她自然知道对方的如此做的用意,但今天难得能出来游玩,木临这身装扮倒令她想起星老。
“既然来到你生活学习的地方,就了解一下你在这里的经历,然后再去北门外的灵隐山。”
聆风山上的建筑相对于流沙郡中居住者的灵宿更加的狰狞,棱角之间的锋锐感,哪怕族者远望此处,都会觉得这里聚集着一股肃杀之气。
“引灵阁的建筑虽然别致,想来还不能引起你的兴趣,我们去望川林海。”
木临觉得这里唯一能令潇潇觉得值得一看的,便是聆风山锋处的林海了。
“来此路上,倒是听城中的族者提起过。”
至于景观如何,潇潇倒不在意,能与木临一起在这些地方走走,对她来说会是一份独特的经历。
“你会不会怪我。”
路旁青绿色的不知名花朵在盛放,虽然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如今依然完好无损,潇潇若有所思,既然告诉了木临她的名,自然是希望能听到对方的心里话。
“不会。”
木临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望着潇潇的眼睛,他相信这双藏着星辰的眼眸能明白他的心意。
“你这是第二次痴痴的看着我了。”潇潇轻笑道,“在我们那,你这样做的,得抓去把灵阁砍下来”。
“那我就不是看着你了。”
木临拍了拍传束所在的位置,示意黑袍里面藏着锋锐。
“而是把你掳走。”
“掳走干嘛?”,潇潇第一次有这种相互玩笑的对象,这种方式似乎可以让族者心情轻松一些。
“是不是得环抱着,然后用你那锋锐的双刃抵在我的身灵位置,这样那些来抓你去砍灵阁的可不敢轻举妄动了。”
潇潇说完还做了一个类似的动作,示意木临她这样猜有没有错。
“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的。”
木临觉得潇潇的举例不太妥当,有些认真的纠正她的想法。
“每个族者都要面临抉择,你与我一南一北,能相遇相识便是缘分,命运已有所安排,我要做的是主动一点去寻找它的答案。”
木临打算岔开这个玩笑,他与潇潇之间聊这些并不合适,哪怕对方似乎并不介意。
“我不会怪你,就像风过山林,带着那些花种离开,总有一些种子要在其他地方生根发芽,然后逐渐长成大树。”
“我很感谢这阵风。”
木临看向潇潇,发现对方正望着远方,像在听着他说话,又似乎只专注于风景。
“风对你来说是捉摸不定且难以挽留的吧?”
潇潇回首,有些认真的问道。
“天地无物,在我掌中。”
木临灵海中响起这句话,风痕在他手掌中不断的转动,他也有些讶异,此前他只在面对藏雪时成功使用过。
出乎木临意料的是,潇潇并没有问及他的能力,只是指向他们的来路。
“这座聆风山着实有趣,它的背面是半月状,站在山锋处看这片忘川林海,像不像一大片持枪站立的防卫者在等着山锋处的族者命令?”
木临顺着潇潇所指,发现真是如此,林海中的树名为望川,笔直耸立,没有多余的树枝分叉,一旦到了冰季,树身会变为白色,显得更加凌厉。
“它们若能幻化成防卫者,如此身躯,冲锋陷阵时将势不可挡!”
木临像是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对这里更喜欢了几分。
“锋锐如是,亦要跪服位立山锋者,如今是你我二者,他时不知是谁。”
潇潇说完此话后心有所思,再强的族者若是反反复复,与她毫无意义,自难心生欢喜。
木临没有接话,他受潇潇雇佣,他的处境与当下她所说的情况有些类似,若是此刻表忠心,相对于他们是好友这样的关系来说,反倒太过刻意了。
“它们若懂得跪拜强者,或许早已从这世间消亡,如你所说,帝国尚有崩塌之时,强弱更替更是常势,上位者或许无法容忍晨随归易这样的存在。”
潇潇望了木临一眼,没再开口,世事无常,一切变化,或许只为生存,哪有对错之分?
“我们启程去北门外的灵隐山。”
见潇潇谈到此地有些严肃,木临此前从未听闻过有这样的一座山,虽说空灵族以灵为尊,但能用灵为首名的并不多见,此地又名灵隐,尊崇之名首后跟着个“隐”字,反倒有些矛盾。
“木临你从未过问我的来历,是相信我么?”
想到之后可能要经历的事,潇潇再确认一次木临的真实想法。
“愿为上倾披坚执锐,身陷水火!”
木临重复着此前在耀辉场中立下的誓言,他看向潇潇,补充了一句,“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作恶的族者,昨夜见你,很难得知你所图为何,但我想,任何族者从生至死,都会有他的弱点。”
潇潇示意木临接着说,她倒是起了兴致,对方为何会这么相信她,寻常族者互相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可难立下那些誓言。
“昨夜饮用珍酿导致我有些迷糊,徒增了几分勇气,才敢说出愿与你互为刀剑这样的话。”
木临回望,潇潇也同时向他望来,只是对视了一眼,木临便转而看向前方。
“每个族者有他的弱点,也会有内心深处渴望的索求,想来潇潇是希望有个陪伴,对方可以不顾一切,能抛开其他所有思虑,不畏生死,不惧尊卑,真正做到互为连命。”
木临好久没有展露笑容,除了他自认笑起来并不算好看,还因为的确没有值得开心之事。
“我这样说,对么?”
潇潇只从眼角中看到木临的微笑,此次却是不敢对视了。
木临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潇潇的回应,以为他猜错了,心中有些气馁,好比会心一击,必中的子击却打偏了。
“虽然此前我从未与他者有过多的沟通,但我觉得还是要有回应的,得告诉对方心中真实的感受与想法,我心中渴望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猜对了。”
潇潇轻轻一笑,指了一下木临手指上的生死戒。
“她就是你猜对的奖励。”
潇潇觉得有些轻松,若真是这样的羁绊,未来面对任何困难她也不会畏惧了。
木临看着手上的生死戒,这生死戒是千鳞环绕的模样,表面像是微微竖起的鳞片,唯一不同的是颜色已经变黑,不再是昨夜那璀璨的金色。
“那你可以告诉我,如何异能觉醒么?”
木临看着生死戒,若有所思,没有能力谈何守护,有心无力的誓言终归会化为泡影。
“有的族者生而聪慧,有的愚钝固化,你觉得这世上有一个方法能令所有族者通往成功么?好比万物有灵,唯独族者统治这片土地,草木野物皆可随意被我们践踏掳掠,如今有一个方法可以令它们也如我们一般。”
潇潇并没有直接回答木临的问题,此行既然决定带他去灵隐山,不如先与他讲一些有关异能者的事。
“异能者无论是血脉觉醒还是灵魂觉醒,都会成为掠夺这个世界的存在,他们的每一次进阶都需要吸收外界的灵为他们所用,又因为所契合的元素各不相同,对这个世界的索求也不一样。”
潇潇看着木临,像引灵师在提问最钟意的学员一样,笑着说道:“那你觉得若要觉醒成为异能者,什么最是关键?”
“这世界已经存在异能者,那觉醒成为异能者的方法必然存在,异能者以灵为食,若数量不够多,只能说明撼海州的灵不够,无法供养这么多数量的异能者。”
潇潇所说的,木临虽然想过,却没有深入的去思考过,源于他所知的信息并不多,普通族者只要经过学习,大多能成为制械者,这是所有职业中较难的一种,只要有足够材料够他们锻炼,依循先辈的方法,那再精密的器械,学员也能将它们制作出来。
一个器械最难的是研发阶段,而后是寻找合适的材料将其精密的结构制造出来,研发虽然极其困难,依旧有迹可循,最难的是创造出跨界的存在。
每个族者都有其生活的经验,大多通过学习传承而来,遵循的是先辈的智慧与心得,若其中一名族者能发现或是创造出前者从未踏足过的领域,并且这个领域可以令多数族者进入一个新的时代,那这样的存在便可以称神。
异能者的神是谁木临并不清楚,现在撼海州面临的是,成为异能者的方法或者经验已经失传,并且最为重要的灵似乎也稀薄到难以孕育出异能者。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安排? 白骨已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