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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凯我#〖不归(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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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归(10)#

  *

  第一次见孙诗倾,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天。

  那时候的孙诗倾小小的,对人说话总是喜欢低着头,偶尔眼光对上谁的眼睛,也只会快速地低下头,怯生生地发出几个单音节。

  孙诗倾啊,一直都是被人欺负的对象吧。我曾经看着她被几个女生拉扯着又打又踢,却毫不还手。

  记得曾经我帮她解围以后,我不只一次摸着她的脑袋说:“傻瓜,你这种胆小的性格得改一改啊,不然我得帮你一辈子。”

  “那希希你就帮我一辈子啊。”记忆中她永远都是仰着一张被打得微青的脸,漏出百折不挠的笑容。

  记忆中也是这样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在雨天的伞下亲吻了我最在乎的人。

  *

  2016年9月。

  早上还晴朗的天气突然转阴,天空的蓝色被一片一片的灰慢慢遮掩完毕,远处的山顶上已经起了浓浓的雾,乌云在远处的天翻涌着,伴着狂风的前奏越来越近。

  我站在阳台上眺望,天黑得快要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我走到客厅打开了灯,灯光璀璨却温柔,明黄色透满每一个角落,把屋子渲染得柔软又温馨。

  桌上的蛋糕已经插好了蜡烛,风从敞开窗户里灌进来,横冲直撞,把蜡烛吹得摇摇欲坠。

  今天是王俊凯生日的第二天。每年我们都有一个约定,哪怕他为了生日会和工作再忙再累,他也会如约到家等我给他过生日。

  可现在他还没有回来。

  *

  电话如约响起,我飞快地点开接听键:“喂?怎么还不回来。”电话那头却好似没有听见我的问话,周围吵闹的声音同样传出来,对方不得不拉大嗓门:“喂?麻烦来皇家一号接一下王俊凯,他醉得不成样子。”

  重庆在大雨的洗礼萌生出层层缭绕的雾气,包揽了整个山城。

  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有几缕绚烂的灯光穿透了薄雾,照射在嘉陵江对面另一片高楼群中,交相辉映。这座大雨倾盆的城却依旧人声鼎沸,无处不在炫耀着他的繁荣。

  *

  皇家一号在南岸区的酒吧街里,那里也是人群的聚集地,大多数下了班的男女卸下厚重的面具后,在那里尽情放肆,活出另一个自我。

  我实在想不到,王俊凯会去这样人多的地方。

  我站在皇家一号对面的马路,耐心地等着王俊凯被他的朋友们送出来。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吧,今天的酒吧街人不是特别多。

  每一个酒吧里都发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闪光灯再街上胡乱地照着,偶尔几次对上我的眼睛,照得眼睛生疼。

  不远处不时传来几声醉鬼的吼叫声伴着酒吧里嘈杂的声音,隔着雾气让我看不清人群在哪里。

  *

  朦胧之中好像看见了王俊凯经常穿的那件白色衬衫,一米八的个子在雾中若隐若现,我不大敢确定。

  他的身边有人微微垫脚为他撑着伞,伞遮挡住了他们的脸,隔着一条公路也看不清楚。突然,为他撑伞的人踮起脚,扶着他的手臂,朝他吻过去。

  伞在没被拿稳的情况下向旁边倾斜,然后掉在地上,砸起了水花。

  触目惊心的画面让我有点慌神,眼睛被灯光照得睁不开眼,却偏偏让我看清了那两人。没有伞的遮蔽,我一眼就能看出王俊凯来。

  他被他身边那个长头发女人扶着手臂,保持暧昧的姿势进行着一个吻。他不躲不闪,倒像是习以为常,任由女人放肆地侵略。

  *

  我很想逃走,但脚偏偏木木地朝他们走过去。过一个公路的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吧,我缓缓地走在公路中央,过往的车辆在我面前猛地刹车,将泥水溅到了我的腿上。

  他们谩骂着,我却充耳不闻,眼里只有那两个人,离我越来越近。

  *

  我走到了他们旁边,可笑的是,他们丝毫没有发现我。我不知道我这么冒然打扰他们,王俊凯会不会生气。

  你看啊,我到那时候都还在顾及他的感受,他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我将雨伞举到他们的头顶上,他们好像猛然发现了什么,那女人突然推开王俊凯,转过头来看我。

  *

  “希希…?”那女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她脸上的妆被雨水打湿,却依旧是楚楚动人的样子。

  好久不见,我都不知道她竟然出落得这般好看。

  举手投足之间竟是风情万种的妩媚,连惊慌失措都如此别有一番风味。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曾经还和她开玩笑,说她有八分像我,再和我玩下去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那时候的她还是那样自卑,看我的眼神满是羡慕:“才没有啊。希希这么好看,我要是和希希有八分相像的话,我可算是光宗耀祖啦。”

  *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皇家一号的大门上映出我的影子:狼狈,颓丧和普通。时间磨平了年幼的青涩,如今我却和其他平淡的女人没什么不同,满是粗糙和俗气。风水轮流转,我现在却要用羡慕的目光来看她了。

  “好久不见,孙诗倾,你真是…”我对上她的眼睛,那双带着美瞳的眸子空洞无比,如果不结合他的整个面部表情来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你真是…和我一点都不像了。”

  *

  【第六期,未完待续】

  【作者:田园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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