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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
中年女人，突然开了口。
孙玉明吓了一跳，这倒是奇怪，他根本不认识东方烟的师父。可是孙玉明可以确认，这句话是在问自己，因为身边的东方烟已经微微张着嘴巴，双眼不敢置信的样子。
东方烟可是知道师父的性格，整个龙灵山五殿，就属雪殿最为严苛。几乎雪殿弟子的自由度最小，今天冒然跑到雷殿，被师父发现，回去少不了一顿说教。
入殿十年，师父从未主动开口和任何人交谈。可是今天，奇迹出现了。
见到孙玉明目瞪口呆的样子，东方烟记得不得了，倒不是关心孙玉明，而是害怕这个家伙的迟钝，让自己回去受到更重的惩罚。
偷偷用手点了点孙玉明的后背。
孙玉明也是有点蒙，这才回过神。
双手抱拳，微微鞠了一躬，态度颇为恭敬。
“我叫孙玉明。”
虽然已经到了龙灵山，孙玉明依旧没有清晰的定位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几乎没有人会用我这个字，突然之间，这个字眼出现在一个人的口中，倒是颇为新奇。
连一向严肃著称的中年女人都微微一笑。其实，眼前这个女人很好看，她的那种好看无关乎容颜，而是那种让人不得不折服的气质。用仙女这样的词汇形容，丝毫不为过。
“南宫链，孙玉明我带回雪殿，回去和你师父复命。”
中年女人没有将目光放在孙玉明身上，可是她口中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入雪殿，始终没有机会。如今这个毛头小子，倒是走了狗屎运，尚未踏入山门，就被东方灵看中，还要带回雪殿。
“是，师伯。”
南宫链苦着脸，倒不是一个孙玉明有多重要，而是眼前这家伙运气也忒好了点。
“你们两跟我回去。”
东方烟面对自己师父的时候，倒是一下子七窍玲珑了起来。偷偷给孙玉明递了个眼色，孙玉明再笨，也能看出来，自己应该做什么。
“是！”
雪殿距离雷殿并不远，三人，一前两后的走着，谁也不敢说话。前面的那位是不愿意开口，后面的两位自然是没有资格擅自开口。
到了雪殿石门，孙玉明发现一个颇为奇怪的地方。无论是之前的南天门，还是雷殿，门口都有人把守，唯独雪殿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东方灵在进门之前，突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东方烟。
“烟儿，回戒律堂闭门思过三天。”
东方烟心中虽不开心，可是师父的话，比古代皇帝的圣旨还要权威，一点反驳的想法都不敢有。只能撇了撇嘴，躬身作揖。
“是！”
看着东方烟委屈的模样，孙玉明想帮着她解释一下。在张嘴之前，东方烟似乎意识到孙玉明下一步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
至此，孙玉明也只能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
东方烟离开之后，空旷的石门，仅剩下东方灵和孙玉明两个人。
“跟我走。”
“哦。”
东方灵身上的那种气质，真的是浑然天成。孙玉明并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可是在东方灵面前，骨子里的那种傲气，被悄无声息的压制。硬是没有任何去反问的勇气。
两人并没有走东方烟回去的那条路，也没有踏入石门，而是在路口右边的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
没走几步，孙玉明看到小道两边种满了竹子，不过细看，却又不太像俗世的竹子，淡绿色的流光极为充盈，不停的闪烁着，竹节处还开着一簇簇粉红色的花朵。
如果在俗世，这里肯定会被游客追捧，成为旅游胜地。
孙玉明不明白，到了这里，自己内心依旧留恋着俗世。对俗世的眷恋感，并没有因为龙灵山的环境而改变。
其实，孙玉明心里明白，他并不属于这里，就像当初在城里打工，无论如何，他都会回到自己的家乡。那里，有很多事等着自己，也有很多人期盼着自己回去。
“想家了？”
东方灵一直很安静，一旦开口，却精准的让孙玉明有些恐慌。
微微顿了一下，孙玉明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去遮掩什么。
“嗯。”
“以后不要想了。”
东方灵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可没有之前那么的温和，甚至带着一种很严肃的命令式口吻。
虽然不太喜欢这样的语气，孙玉明还是忍了下来。其实孙玉明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待下去，学些东西。
至于是去雷殿，亦或者是雪殿，对于孙玉明而言，并无差别。只要能够学到本事，活到最后，以后就能保护自己关心的人。
“那个，请问您叫什么？”
孙玉明初来乍到，根本不懂龙灵山的规矩，该如何说话，更不知道如何称呼别人。可是在自己前面的这个中年女人，既然带着自己来到这里，总该知道名字吧。
听到孙玉明这个问题，东方灵眉眼竟然笑得起来。在龙灵山待了多少年，东方灵早就忘记，更不知道俗世的交流方式是怎么样。
现在突然听到这样的交流方式，倒是有些好奇。
“本......哦，我叫东方灵。”
东方灵习惯了本尊这样的自称，可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想闹一下，竟然学着孙玉明的交流方式，用了我。这要是被其他人听到，肯定如同五雷轰顶。
“那我以后称呼您东方老师吧！”
因为东方灵的谦和态度，让孙玉明渐渐放开了心态。真的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龙灵山，还像俗世一般的说话。
“东方老师？”
“嗯。您比我年长，称呼您老师是应该的。”
“哦~那好，你就叫我东方老师。”
和孙玉明的交流，让东方灵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自从在雷殿那里看到孙玉明第一眼的时候，东方灵就感受到这个年轻人，不属于龙灵山，他很特殊，却又说不清楚。
这样的感觉，很少出现在东方灵的身上。别说普通人，即使是修灵者中的强者，在东方灵面前，也入不了眼。
“东方老师，我们不用去雪殿吗？”
孙玉明渐渐放开胆子，开始主动和东方灵交谈。其实，这样的行为对于俗世的人而言很正常。
龙灵山几乎百年都遇不到一个普通的人，能够到这里的，大多都是修灵者家族或者古老门派的弟子，他们自由接受着修灵者的规矩和思想。
东方烟就是典型的代表，即使当年第一次来龙灵山，整个人很快融于了龙灵山的环境，一举一动都符合这里的规矩和礼仪。
当然，孙玉明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殊荣。
“不用，我带你去竹仙居。”
“东方老师，玉明不想隐瞒，我到这里，是被逼无奈之举。希望东方老师能够收玉明作为弟子。”
这句话，孙玉明已经反反复复在自己的脑海里想了很多遍，始终没敢说出来。如果不是看到东方灵如此好说话，根本不敢提出来。如今似乎水到渠成，眼前的这位东方老师并不古板，似乎不像个修灵者。
听到孙玉明的话，东方灵努力忍着笑。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收孙玉明做弟子，理由很简单，对于一个不属于龙灵山的人，所花费的资源去培养，在很大程度都是浪费。
任何一个山主都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东方灵竟然动了恻隐之心，这样一个如友如徒的小家伙，收着做弟子，倒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然而，最终东方灵还是没敢突破山门的规矩。
“我不能收你做徒弟。”
“为什么？”
很显然，听到这样的答复，孙玉明很失望，那种感觉，似乎刚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却半途中发现快要断了。
东方灵微微顿了一下，侧身看了看孙玉明。对眼前这个很特别的年轻人，越来越感兴趣。他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畏惧，自己可是云殿殿主，也是龙灵山五位山门门主之一，但凡见到，极少能够在自己面前如此放松，更不要说主动搭话。
“我少一个伴童，你可愿意？”
“伴童？” 山村极品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