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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明打算退出大殿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东方灵的声音。
“等等。”
闻声之后，孙玉明只能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东方灵送了南宫修和西门一问进了后房。
稍稍等了一会儿，再次看到东方灵走了出来，朝着孙玉明微微一笑，笑容之中，似乎含着一丝愧疚之感。
“东方老师，还有事吗？”
很显然，孙玉明终究还是有些难受。别人都已经冲到了家门口，再忍下去可就有些打击士气。
当然，这些并不是孙玉明所能够决定的。东方灵能够袒护自己，其实已经很幸运了。
这里不是青阳县，也不是孙玉明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在这里，是条龙得盘着，是只虎得卧着。除非自己的实力已经超出这里的巅峰，或许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
否则，一切都是虚幻的。
东方灵看出来孙玉明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不过，能被逼上龙灵山的人，眼睛里少不了沙子。
“你在责怪东方老师吗？”
“不敢！”
“跟我去内室。”
东方灵听出来孙玉明语气里的不满，微微叹了口气，却没有说更多的东西。
既然东方老师发了话，孙玉明自然不敢忤逆，无论心中是否憋着一口气，这口气也要活生生的咽下去。
如同当初，程子阳死了，明明不是孙玉明所为，却依旧要听从墓穴的安排，当即做出决断，抛家舍业，跑到着龙灵山上来寻求庇护。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大殿的左侧内室。
没想到，东方灵竟然亲自给孙玉明泡了一杯香茗，老远就能闻到一阵特殊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尝尝吧，老师亲手炒的灵竹叶。”
能够看得出来，这算是东方灵委婉的致歉。孙玉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是东方灵还在乎孙玉明的态度，如果一旦真的令她失望，这样的待遇想都不敢想。
孙玉明二话不说，接过香茗，尝了一口，确实让人心头一震。
没想到竹仙居那里的灵竹叶竟然能够做成如此令人心旷神怡的茶叶，孙玉明不知道的事情，这封茶叶，除了东方灵自己之外，第二个能够有幸尝到的人，就是他。
“谢谢老师。”
这声谢，倒也颇含意味。
两人都能够听懂，孙玉明这是谅解了东方灵的立场。
“这杯茶可不好喝。”
这句话，从东方灵口中说出来，稍显意外。一杯茶，有什么不好喝，何况，孙玉明已经尝过。
“老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房内只有两个人，孙玉明可不想将自己的那套虚与委蛇的俗世功夫用在东方灵身上，且不说她能够一眼看穿，即使看不透，自己也不愿意这么做。
东方灵点了点头，随后坐在椅子上，轻轻的用手扫了扫衣角。
“过来，跪下。”
“啊？”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孙玉明什么都没准备好，突然听到这几个字，条件发射般的张了口，一脸茫然。
可是东方灵的态度很是坚决，根本没有给孙玉明犹豫的机会。
不管怎么样，孙玉明还是按照东方灵的吩咐，走了过去，屈下双膝。这是孙玉明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屈下双膝，俗世有句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跪，如果东方灵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往后，孙玉明不会在如此敬重眼前这位中年女人。即使她是雪殿殿主，实力惊人，同样无法让孙玉明信服。
“从现在开始，你不仅是雪殿的伴童，同时，还是我的关门弟子。”
声音虽轻，重量却如同泰山一般沉重。
关门弟子，对于龙灵山的弟子而言，简直就是无上的荣光，更是背负着一个殿主对自己功法以及灵力向外散播的重任。简而言之，就是成为下一代殿主。
“老师，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孙玉明很想说感谢的话，欣然领命。然而，他心里清楚。龙灵山再好，也不属于他孙玉明。
且不说双鱼村需要自己，就算是为了小白姐，他也要在合适的时候回去，履行曾经的诺言。
本以为东方灵会因为自己的委婉拒绝生气，然而，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早就料到孙玉明会有这样的反应。
“老师一直没有告诉你，龙灵山各殿的关门弟子，是不会留在龙灵山的。”
“我不明白。”
“有志气的雄鹰，看到的不是山峰有多高，而是用翅膀去丈量天的广阔。”
孙玉明似乎有些明白东方灵的话，却又不懂。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东方灵已经突然伸出雪白如藕的手臂，轻轻的按压在孙玉明的额头。
不自觉，孙玉明有了短暂的失神。
随后发现自己脑海里的聚宝盆上竟然印刻着一个字，灵！
按照龙灵山的规矩，任何一个殿主收关门弟子，都要举行盛大而又隆重的仪式，可是东方灵是个另类，而她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同样另类。
那些大是大非的东西，他们两人都不在乎。如果这样的事情让其他人知道，一定会惊得用手去托住下巴。
人生就是如此戏剧，你想要的东西，往往不会在你渴望的时候得到，却在不经意间，却完成了。
不等孙玉明回过神，东方灵已然起身。
“好好品茶，下午和老师聊聊。”
交待了这句话，东方灵已经离开房间，留下孙玉明独自茫然。
因为事情太过突然，过了很长时间，孙玉明还没有回过神。其实，他并不明白关门弟子意味着什么，可是那句鹰的解说，却让人不得不去深思。
起身找了个椅子，坐下，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东西，什么都看不清。偶尔，孙玉明的手还会去摸索着放在台子上的那杯茶，喝到嘴里，才猛然发现，差已经凉了，口感却更加让人意外。
这杯茶，有些苦，却又甘甜。
正在愣神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孙玉明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东方灵已经陪着师兄弟用完了餐，重新回到这里。
师生二人，四目相对，随即莞尔一笑。 山村极品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