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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菇凉皱了皱眉头，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迷茫：“有吗？”怀疑地望着时念生。

　　安心年笑道：“今天没有太阳，就不要谈论太阳照常升起这么伤感的话题。”

　　灰菇凉这才松开了眉头，笑道：“是啊，挺悲伤的句子。”

　　“为什么会觉得悲伤？”时念生曾经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脑中条件反射地说过这句话。

　　灰菇凉说：“太阳照常升起，是表示一天又开始了，一切都没有改变，说明日复一日的生活，枯燥的、痛苦的、乏味的、无力的，都在继续，消极的情绪没有改变。”

　　时念生问：“你强调的是负面情绪。”

　　“知道人与动物的区别吗？”灰菇凉问。

　　时念生幽默地说：“人长得更好看。”

　　“本质区别，人精神需求高于任何物种。”灰菇凉说：“动物的本能超越精神，而人可以为了精神超越一切，就像战争，明知道是错误的，但是为了捍卫自己的理念，满足精神上的需求，就算是流血也觉得理所应当。”

　　时念生说：“你的意思，人是一种会将自己行为不停合理化的动物？”

　　“嗯。”灰菇凉放下了香槟，显然感受到了时念生正在对自己进行试探：“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没必要拐弯抹角。”

　　时念生问：“这两句话是你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能告诉我，你的意图吗？”

　　“我打错了电话。”灰菇凉微笑道。

　　时念生不明地望着她，明明那个电话是对她呼救的，眼前的灰菇凉看起来是灰菇凉，实际上……

　　记者敲门，问灰菇凉可以走了吗？

　　时念生状态不佳，安心年代替她，送灰菇凉离开。

　　安心年问：“发生什么事了？不久前就办过开幕式，现在又办画展，而且还用我作品，这不太符合大小姐的办事风格。”

　　“我的办事风格？”时念生笑道：“我是什么办事风格？”

　　安心年说：“随心所欲，你这一次目的性太强了，连灰菇凉都感受到了，更何况是我。”

　　“这么明显吗？”

　　“你跟灰菇凉之前有什么？”

　　时念生说：“你有没有觉得灰菇凉跟之前有点不同？”

　　“我跟他谈不上熟，不好回答你。”安心年说：“今天的灰菇凉更像是有备而来，好像知道你会跟她交谈。”

　　时念生愕然地望着安心年。

　　安心年继续说：“她没怎么喝香槟，看似从容回答，你坐在她对面，没能察觉到什么，但是我能够感受到她双腿的颤栗。女人双腿的颤栗，隐藏着巨大的信息量，对吧。”

　　“紧张、害怕？”时念生内心升起一丝困惑，莫非灰菇凉才是最靠近真相的人，她是书中的女主，不是没这种可能。

　　“还有一种。”安心年笑道：“夜生活超负荷。”

　　时念生：“……”

　　安心年媚笑如丝：“开玩笑的。”

　　时念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家跟容泽一商量。

　　容泽沉吟道：“白家，或许是突破口。”

　　时念生觉得白家有点可疑：“你找到什么新证据吗？”

　　“之前，我让阿鑫去调查那一块地的归属权，想要将地买下来，之后再调查，却发现那一块地早早已经被白家给买入了，只是签订了土地出让合同，并没有办国土证。”

　　“那块地是白家？”

　　“最重要的是，那块地早在是三十二年前被白家拿下来。”

　　三十二年前，时念生、容泽、白王子、灰菇凉都是三十二岁，这难道是巧合吗？

　　容泽说：“我们能确定的是白家有问题，余地帮我调查过的资料上显示，白家在IA技术上，AR眼镜上的投入史无前例。”

　　“游戏？”

　　“全息游戏。”

　　时念生对科技这方面不太了解，也不懂得做生意，也明白什么叫做全息游戏。

　　打造真假难辨的视觉体念，不仅仅表现在视觉上，借助于高科技的配件，让你真假难辨，有真实的触感。

　　里面有NPC，同样也有玩家，玩的不仅仅是游戏，而是最大可能性的将游戏真实化。

　　等他们调查到这些，时念生与容泽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们都没有说出来。

　　“全息投影？”游戏。时念生忽然觉得难以呼吸，腿软了下来，容泽迅速扶住了她。

　　时念生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一旦确定了内心世界的想法，等于否定了这个世界的虚假。

　　时念生明明能够感受到容泽的温度，也能够闻到他身上的气息，独特的，吸引她的。

　　容泽心疼地望着她，“这些目前只是猜测，念生，看着我。”

　　时念生低着头，内心否决这一些。

　　可是脑海里，内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容泽的猜测是最靠近真相的点。

　　“阿泽。”

　　“嗯。”

　　“我们别查下去了。”时念生嘴唇微微颤抖，害怕这样下去，得到最可怕的真相，不幸降临，是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

　　容泽抚摸着时念生：“念生……”

　　“别查下去。”时念生猛然地抬起头。

　　容泽说：“我没关系，念生，你的状态不好，如果我是虚假的，至少你在我生命里真实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消失而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我消失了，也在你生命存在过，这不就可以吗？”时念生握住容泽的手，却落空了。

　　时念生错愕地望着他：“这种情况还存在？发生多少次了？”

　　容泽说：“我没关系。”

　　“我有关系！！”时念生抓住头发。

　　“念生。你冷静一点。”容泽的手重新恢复到实质，抓住了时念生的手，“当我怀疑你的存在时，我的身体偶尔会发生这种情况，你预感没错，随着我们深入调查进去，这种状况发生的概率越来越高。”

　　时念生震惊。

　　容泽说：“就像你不知道你有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时间，与其无知地等待消失，我宁愿知道真相离开，至少做到无憾。”

　　“骗子。”时念生认识容泽多少年了：“你这个骗子，你明明是为了我。”

　　“如果我注定会消失，至少得让你活下来。”容泽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媳妇这么聪明，时常让我苦恼。”

　　时念生仰起头，吻上了容泽，顺道将他扑在办公桌上。

　　“老板……”慕容鑫拿着一堆资料，直接走了进来，就见到老大女人扑到老板火爆的一面。

　　于是乎，慕容鑫身体石化，脸红着转过身，大步朝着门走过去，有礼貌地关上了房门。

　　时念生僵硬着身体：“你的下属进来不敲门的吗？”

　　“偶尔会忘记。”

　　“这是……偶尔。”时念生以后怎么见慕容鑫，这家伙会不会像容泽是个妻管严？

　　容泽站起了起来，低头覆上了她的唇，笑道：“下一次你来，看来得锁门。”

　　时念生笑道：“还要在门口放一块牌子，请勿打扰。”

　　“还是媳妇考虑周全。”容泽帮时念生整理衣服，笑道：“晚上继续。”

　　“美得你。”时念生拿起包，“我去接宝儿啦，你早点回来。”

　　“当然。”容泽按下了电话机，让慕容鑫进来。

　　慕容鑫看着时念生离开，屏住呼吸，对容泽抱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之前是跟胡杨俊的，与容泽接触不多，容泽身边没个助理，向来独来独往，还听闻是个gay，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容泽在妻子面前很有烟火味。

　　“我让你调查的资料怎么样了？”容泽既然确定了目标，肯定要将白家调查个底朝天，每个家族成员都不放过。 女配反boss逆袭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