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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呼韩邪单于朝汉,与汉修好,封王昭君为宁胡阏氏。此时双方相安无事,局势安定,国力得到恢复,人口增加。呼韩邪死后,其后裔遵从他的遗嘱,与汉朝保持友好关系达三十多年。直到王莽专政为止。
王莽建新朝后,收匈奴印玺,分匈奴居地为十五部,强立呼韩邪子孙十五人俱为单于。王莽的行为激起了匈奴的不满,连年侵扰北方边塞,西域诸国先后沦入匈奴势力范围。
东汉初期光武帝与匈奴通好,不断派遣使者前往赐财物,而单于骄倨益横,汉匈关系仍没有改善。卢芳割据之时,匈奴扶植卢芳为汉帝,割据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雁门等五郡,都九原。后降汉,被封为代王。后复叛,留匈奴历十余年。
在东汉初年,匈奴就大量进入塞内。光武帝时,匈奴国内发生严重的自然灾害,人畜饥疫,死亡大半,而权贵因争权夺利发生分裂。数年后年,匈奴八部族人共立呼韩邪单于之孙日逐王比为单于,与蒲奴单于分庭抗礼,匈奴分裂为两部。后日逐王比率四万多人南下附汉称臣,称为南匈奴,安置在汉朝的河套地区。而留居漠北的称为北匈奴。
光武后期,南匈奴单于比与北匈奴相战失败,光武帝下诏南匈奴单于比率部从离五原西部寒八十里处的南单于庭继续向内徙居到西河美稷,以美稷为南单于庭。单于比又将南匈奴的各部屯居在汉朝北部的北地、朔方、五原、云中、雁门、代、定襄等郡。
留居漠北的北匈奴,连年遭受严重天灾,又受到南匈奴、乌桓、鲜卑的攻击,不得已多次遣使向东汉请求和亲,大汉政府不允。北匈奴连年袭扰劫掠幽州、并州、凉州。
大汉政府自然不能忍受,兼之国力日盛,廷议北伐,并派遣班超通西域。在南匈奴的配合下,窦固、窦宪多次与匈奴大战。正在匈奴衰弱之际,东方的鲜卑乘势崛起,87年竟然攻破北匈奴杀死优留单于,导致北匈奴大乱。
东汉乘此时机,两次派窦宪出塞,与南匈奴联合夹击北匈奴。最终窦宪、耿秉率军与南匈奴军队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北单于大败逃走,汉军追击,俘杀一万三千余人,北匈奴先后有二十余万人归附。窦宪、耿秉登燕然山刻石纪功而还。数年后再出击北匈奴,北单于受伤逃走。次年东汉军又出击金微山大败北匈奴军,北单于被迫西迁,率残部西逃乌孙与康居。
北单于在乌孙康居站稳脚跟后,念念不忘回复旧地,仍然出没于天山南北,实施掠夺。北匈奴攻陷了伊吾,杀死了汉将索班。为了对付西域的北匈奴,东汉朝廷任命班勇为西域长史,屯兵柳中,班勇于两次击败北匈奴,西域的局势开始稳定。后来西域汉将两侧击败北匈奴新王呼衍王,迫使呼衍王率北匈奴又向西撤退。
后来,南匈奴单于师子立。新降的北匈奴部众对单于师子不服,在同年,十五部二十几万人皆叛变,胁迫前单于屯屠何之子奥鞬日逐王逢侯为单于,匈奴再次分裂,东汉派遣大军以及乌桓、鲜卑兵共四万人大败逢侯,逢侯遂率众出塞,汉军追赶不及。逢侯趁东汉放弃西域之际,控制西域,胁迫诸国共同搔扰东汉边疆十几年。再后来,逢侯被鲜卑击败,率领百余人投靠东汉。
其后,南匈奴一支在大汉的庇佑下生存,目前已经有户五万,口三十六万,骑兵七万。五年前,伊陵尸逐就单于去世,其子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位,此次率兵五千随同护匈奴中郎将臧旻北伐。
田晏将匈奴的情况讲解明晰之后,吕布连忙表示感谢:“田中郎一番讲解,令某受益良多,特此谢过。不过某还有一问,尝闻匈奴强盛之时,大汉曾经与鲜卑联合攻击匈奴,为何匈奴衰弱之后,鲜卑不与大汉交好,反来攻击大汉?”这一问,田晏竟语塞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哈哈哈哈。”贾诩放声大笑:“使君,这个问题,我曾仔细思索过,愿为使君解惑。”贾诩略略想了一下开口了。“在匈奴称霸漠北之前,东胡雄踞草原。冒顿单于曾经只身赴东胡为质,深受屈辱,后来冒顿鸣镝弑父自任单于,发大兵攻破东胡。鲜卑作为东胡最大支属弃甲而逃,这一逃就是数千里,一直逃到辽东塞外才站稳脚跟,南与乌恒为邻,与大汉并不接壤。光武初立,匈奴常率乌恒、鲜卑寇掠边郡,而光武不能制。”
“等到南匈奴附汉之后,鲜卑始与汉通译使。建武三十年(54年),鲜卑大人于仇贲率种人诣阙朝贡,汉封于仇贲为王。明帝水平元年(58年),鲜卑自敦煌以东邑落大人皆来辽东受赏赐。当时朝廷和鲜卑诸大人有约,从青、徐二州每年给钱二亿七千万与鲜卑,这二亿七千万是用来买匈奴的人头的。此时朝廷最大的敌人是北匈奴,朝廷认为花钱买个助力是件便宜事儿,所以明、章二世,边塞无事。和帝永元五年(93年),北匈奴被汉军彻底击破,向西遁走,盘踞在康居、乌孙一带。漠北无人,鲜卑乘虚进据其地,匈奴余种留者十余万户,皆自号鲜卑,于是鲜卑渐强。这时鲜卑向朝廷要求每年的二亿七千万钱,朝廷就不给了。原因有二:一是北匈奴已经西迁,势力衰微,汉军自己能对付。二是鲜卑已经雄踞漠北,再给钱就是养虎为患。鲜卑大怒,从此翻脸,不断侵扰汉边,为患更甚于匈奴。”
“哦!”吕布明白了。“看来这鲜卑也是狼崽子,就得好好地揍他,打倒在地还要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田晏一挑大拇指:“吕使君此言甚善!朝廷早就该重用段太尉,像杀羌族人一样,杀他个片甲不留!可惜,此次段太尉未能为帅•••”
吕布没有接茬,涉及到朝廷,还是少说微妙。“此次匈奴随征,为何乌恒没有随征?”“此事简单,利字当头是也!”答话的仍然是贾诩。“朝廷视匈奴为子民,匈奴部众属于大汉的编户,自己人调自己人自然容易。再者,大汉待匈奴甚厚,远远胜于乌恒。乌恒远在辽东,虽然不似鲜卑那般与大汉为敌,但是只是以藩属自居,调起来就比较麻烦,必须许以重利。其次,乌恒人口少,只有十万口,而且分为四部,事权并不统一。”
“乌恒并不从征,夏育又远在东方,看来此役凶多吉少了。”吕布叹了口气,虽然他和夏育并没有多大的交情,但是毕竟同为汉将,同气连枝。田晏的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刹那间好像老了十几岁。他和夏育可是老朋友老战友,两人都是段纪明的左膀右臂,夏育的安危他岂能不关心?
“昨晚我已经将这边的战况鹰信给他了,但愿他能够未雨绸缪,早作准备。”田晏的心情极为沉重,要不是有吕布相救,他这次真的要战死沙场了。由此推之,夏育那边至少有三万鲜卑,以他一万人的兵力是断断挺不住的。
“田中郎,光做好准备不行,你立刻发鹰信让他立刻向中央靠拢!就说这是我俩共议的结论,一旦朝廷怪罪下来,我以身当之!”吕布终于做出了决断,无论如何,一定要尽最大努力保存大汉最后的力量。田晏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行伍多年,他深知做出这个决定所冒的风险,吕布此举是在赌,赌此战不是大败!武将的骄傲使他不愿置身事外,他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尽量平静下来。
“奉先,此事怎能让你一人独挡?朝廷问起来就是你我共议。”吕布挥了挥手:“田中郎,共议是说给夏校尉听的,若是我的意见他是断断不会听的!再说,我与朝廷有约,七年朝廷不给一文钱,七年后还一个蒸蒸日上的五原郡给他。如今不到三个月就调我出征,这是朝廷失信在先,即使战败也是朝廷理屈。你和夏中郎不同,主动上书北伐,一旦担上畏敌如虎,闻风先遁的罪名,恐怕首级不保!但是这个罪名落不到我吕奉先的身上,我有老本可吃。”
田晏的眼泪夺眶而出了,他哽咽着一抱拳,抹了一把眼泪匆匆去了。
吕布眨了眨眼,问边上的贾诩。“文和兄,我是不是又自作聪明了一把?”贾诩微微一笑,眼中却全是悲怆。“使君与其他两千石高官的不同就在于,使君是一心为国为民!既然如此,自作聪明又有何妨?”“哈哈哈哈。”吕布大笑:“文和兄,你这马屁拍得可真是高!我以前怎么没能发现呢?”贾诩面色如常:“洛阳居大不易,各样本领都要学一些才能活得如鱼得水呀,小人物的苦衷,大人物如何晓得?”说完一指前方:“我料定和连也在自作聪明,定会让其他部族先上,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汉逆之吕布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