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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老者转过头来,用三种通行西域的语言分别大声说了一遍,广场中的百姓们顿时就大喊起来了,各种语言都有。他们口中吐出的是极其简短的几个音节,急促果断,似乎在大声疾呼着什么。异族老者竖着耳朵儿听了听,又用三种语言问了几句儿,这才转过头来。
“尊敬的吕征将军,明日我们便要向大汉朝廷派出使者。现在,请您接受焉耆百姓们的祝福!这四位美女都是南和城内选出来的,她们将代表南河城中的百姓,为您,伟大的天雄将军,送上祝福。然后,南河城中将举办盛大的宴会,欢迎抗击河首平汉王宋建的胜利。”
老者说完,向后退了几步。四个美女走上前来,最年轻、最漂亮的少女双手捧着一条洁白的丝绸,轻轻地把它搭在了吕征的脖子上,然后用柔嫩的脸颊在吕征的脸颊上左右各贴了一次,这才满脸通红地跑下来了。吕征的脸上立刻就红云遍布了,这种场面他还不太适应。
紧接着,三个异族美女走上前来,一人用手托着金盘子,一人轻轻提起金壶,慢慢地斟了三杯马奶酒。最后一人端起酒杯,用手指沾了一点马奶酒,弹上天空,再沾了一点儿,弹向大地,最后的一滴则点在了吕征的额头之上。然后,美女伸手端起酒盏递给吕征。
吕征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向百姓们亮亮杯底儿,紧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吕将军好酒量!”“吕将军是大英雄!”“吕将军威武!”“天朝上国,果然是底蕴深厚!”周围的百姓们立刻大喊起来了。吕征却眼前一黑儿,差点儿晕倒,这马奶酒实在是太厉害了!
“焉耆国的百姓们:唱起来吧!跳起来吧!让我们欢庆胜利吧!”老者大声喊道。刹那之间,鼓声大作了,伴随着阵阵鼓声,广场上的数万百姓们载歌载舞跳起来了。异族老者大手一挥儿,官吏军兵们搬来了各种各样的美酒和吃食儿,满满地摆了百余张桌子。
百姓们且歌且舞,且吟且唱,整个舞会进入了高潮••••••
第二天午时,吕征才睁开了双眼,他觉得自己的头还是晕的,昨夜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只记得自己倒下的那一幕。他挣扎着爬起身来,似乎还有些天旋地转,扶着墙壁喘了好一会儿,他才觉得舒服了一些。终于不晕了,他站起身来,缓缓地伸出手臂,试着打起拳来。
一开始,头还是有些晕,肠胃里似乎有一团烈火一般,在五脏六腑之中闹将起来,烧得难受。吕征张口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却恶心得难受。吕征挣扎着,一遍一遍地打着父亲教过他的那一套儿长拳,大概打了七八遍,他已经大汗淋漓了。此时此刻,头也不晕了,肠胃里也不烧了,只是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酸臭味儿,那是酒臭和汗臭混合的味道。
就在这时,只听得吱呀一声儿,房门开了,老桑杰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神儿就像一个千年老狐狸看小狐狸一般儿。他的身后是四个健壮的亲兵,抬着满满的一个大木桶。“主公,你终于醒了!先好好儿地洗个热水澡儿吧,吃了饭以后还有措置军务呢。天知道你昨晚上喝了多少酒?便是呕吐,也呕吐过三遍儿呢!不过没什么,这都是每个羌族战士该经历的。”
桑杰双手拍了拍,四个亲兵退出去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异族少女走了进来,开始伺候着吕征洗澡儿。她们用柔嫩的双手剥去吕征身上散发着酒臭和汗臭的衣服儿,扶着他坐到大木桶里,打开他的头发,用木瓢儿舀着温水冲洗着他的头发。这一刻舒服极了!
好好儿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儿,再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午饭,吕征终于觉得身心舒畅了。他穿好袍服,在十几个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王宫的正殿。黄忠、玉罗刹、老张、危须城主、郝萌、曹性以及假校尉以上军官早已在大殿上等候了,一见吕征连忙拱手施礼:“参见主公!”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敬畏之色,无论如何,吕征昨日的战果和酒量都太吓人了。
“主公,昨日的战果已经清点完毕了,斩首三千五百,缴获战马一万一千匹,兵刃、铠甲、辎重堆积如山。粮食少些,只有一千两百石。”负责粮台的校尉看着手中的文书,一板一眼地说道。“主公以六百精骑,大败河首平汉王宋建的一万大军,已经使得西域震动了。”
“只是有一条儿,唐掌柜的五千驼货物还是没有找到。焉耆王临走之时,只带走了百余人和三四百驼货物。那里面大多数都是粮草辎重,依老奴之见,那五千驼货物并没有被焉耆王带走,应该还在南河城里。”老桑杰在背后插了一句嘴。
吕征大马金刀地坐在焉耆王的胡床上,低头想了一想,这才说道:“桑杰,你说的对!大部分货物应该还在王宫中。在突骑中抽调几个来自银狐鬼军的人,让他们找找看吧,干这事儿他们才是行家。另外,在王宫外发出露布,若是有知情者禀报,本将军重重有赏!”“吕将军,这五千驼货物是唐门的,这赏格儿就由唐门出吧!”玉罗刹识趣儿地说道。
“这个••••••也好!先看看他想要什么吧。”吕征点了点头。“二公子,我已经将曹校尉和郝校尉都调到您的帐下了,三千副陌刀和重甲也已经拨过来了,有关组建天雄军一事儿,还请吕将军吩咐他们两人好了。”黄忠满脸微笑,定定地看着吕征,大声说道。
“曹性(郝萌)见过二公子!”黄忠的话音儿刚落,曹性和郝萌便出班见礼了。吕征从焉耆王的胡床上站起身来,走到两人的身边,抬起一双浓眉,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个人一番,这才开口问道:“曹性,郝萌,你二人可愿意做我的部下,与我同生共死?”“我二人愿意!为二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两人连忙拱手施礼,大声回答道。
突骑当年是阿黛尔公主一手带出来的,阿黛尔公主战死之后,康茉莉心中有气,军纪不严,这才被吕布下令解除了军权,由黄忠和张辽接任。如今吕征已经表现出了杰出的军事才能,突骑作为吕征的私兵,回到他的麾下是理所当然之事。
天雄军是突骑中的突骑,是吕征的亲军,取代突骑是早晚儿的事儿。即便是一个都伯,也都抢破头了。曹性、郝萌是降将,如今将他们平调到天雄军中,作为吕征的亲将,这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儿!二人如何不愿意?便是做一个军侯,想必两个人也是愿意的。
“传令,从即日起,曹性便是天雄军的重骑兵校尉,郝萌便是天雄军的重步兵校尉!你二人即刻去拣选精锐,编组三千重骑兵和三千重步兵,便如虎豹骑和陷阵营一般。我的军旗所向,马蹄所到之处,无论海角天涯,挡者披靡,尽为灰土!另外,从我的亲兵之中抽调五百人下去,做军侯、屯长和都伯,桑杰,一会儿你把名单给他们。”
吕征想了想,又开口说道:“从突骑中抽调五百精骑,做我的亲兵。黄老将军,剩下的两千人,我想再组建一支弓骑兵,你可有好的校尉人选?”黄忠沉默了一会儿,用手一拍脑袋。“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儿,便是孙观。他是老并州军,后来回徐州探亲,就留在了臧霸麾下,偃师一战之后,在兖州又和臧霸一起归降了大司马。前一阵儿军官们轮调,正好来到了突骑,他的手下还有一千多泰山兵,武艺高强,射技极高,我一并拨给你好了!”
本朝的泰山兵是极好的山地步兵,以劲卒闻名,王匡的起家部队便是五百泰山兵。一听此言,吕征立刻就喜上眉梢儿了,他连忙一拱手:“多谢黄老将军!改日我请你吃酒好了!这几日实在是不敢再吃酒了!”“二公子,莫要如此多礼,突骑本来就是你的私兵,如今拨给你,不过是左手交到右手罢了。只是这酒,你还是要少吃些的好!”黄忠促狭地挤挤眼儿。
哈哈哈哈,众将一起开怀大笑了。正在这时,一个小军来报:“主公,门外有一个安息商人带着他的妹妹求见,说是他知道那五千驼货物在哪儿。”一听这话,吕征和玉罗刹立刻都大喜过望了,正在为那五千驼货物犯愁,没想到正逢瞌睡,却有人送来了枕头!
“快快请进!”吕征大声说道。不一会儿,安息商人哈穆尔便带着他的妹妹罗姗娜走了进来。“尊贵的吕征将军,我是安息商人哈穆尔•撒马尔罕,这是我的妹妹罗姗娜•撒马尔罕。我的妹妹知道那五千驼货物藏在哪里,作为报酬,我希望得到经过西域的这两条商路的使用权,自然,这不是唯一的。”哈穆尔右手按在左胸上,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吕征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哈穆尔,我答应你,你可以获得不唯一的使用权。” 汉逆之吕布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