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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但是侯成还是很高兴,有这一百二十八人助力,迁移一百一十万黄巾北上鲜卑草原就容易多了。“如此甚好!大司马早有成议,将任命渠帅为典农中郎将,专门负责迁移屯田事宜。万人置三老、有秩、游缴管领,三老、有秩、游缴人选任命,皆由渠帅自专,并州官府概不过问。”
这样的措置是极其信任的表现,三人一齐动容了。彭脱脸上似笑非笑,定定地盯着侯成。“侯将军,难道大司马不怕我再次起兵叛乱?”哈哈哈哈!侯成大笑了。“北上鲜卑草原,劳作数年之后可以分得土地,这个消息想必已经全军尽知了。即使渠帅想反,怕是百万黄巾也不会反!”
哈哈哈哈!彭脱也大笑了,侯成说得对极了,百万黄巾是不会跟他一起造反的。在小民百姓眼里,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是人生的终极理想。如果赋税轻些,官吏贤且明,灾害不多,仓有余粮,那就是太平盛世了。
“渠帅,新郑县城南门外,这三十六座大营,都是为了安置百万黄巾而设。陈国、汝南、颍川三郡各有数座,各郡黄巾多少,想必渠帅比我清楚。大司马的意思,是先要使亲人团聚,然后万人一队,沐浴更衣、医治伤患,然后将息两三日,再一队队开往漠北。”
“并州沿途各郡已经筹集了大批粮草、车辆、耕牛,这些都是由官府买下,再租给黄巾移民,每年以收获物抵偿。渠帅要做的事儿很多,我们现在就一件一件来谈••••••”“既然如此,我把一百二十八个首领都叫来,也省的再和他们解说,有事也可以立即安排。”
“如此甚好!”侯成满意地点点头。“来人,去请军师将军!”
吕布大帐中,张仲景端坐于上,将手指搭在黄叙的寸、关、尺脉上,闭目凝神,号完了左手,又号右手。黄忠端坐在下面,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张仲景。他的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颇为忐忑。
张仲景是中医大家,若他说治不了,那就是彻底的治不了了。好一阵之后,张仲景睁开了双眼,凝神静气问道:“汉升兄,令郎可是经常胸闷气短、急躁乏力,右下肢麻木疼痛,便溏,口干?”黄忠大喜:“大家真如亲见,正是如此!”
张仲景点点头:“令郎左关弦大,是肝胆气滞之状,兼紧必痛,兼数则热,兼细则虚,这三种病状都有,兼之关脉旺盛,脾气急躁,是上热下寒证,治疗起来颇费工夫。”黄忠一听立刻就急了,连忙膝行数步问道:“神医可医得?”
张仲景愣了一愣,随即笑了:“医得!医得!这个病别人的确医不得,我却是医得!此病寒中有热,热中有寒,须得抽丝剥茧,徐徐医来。若是按照我的方子吃药,一年之内,包管令郎壮健如初!”黄忠大喜,一个头磕下去:“神医之恩,黄忠时刻铭记在心!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张仲景摆摆手:“汉升兄,我给你开了个柴胡桂枝干姜汤,合茯苓杏仁甘草汤,加鸡血藤、木瓜,先吃上五服,再来调药。这个病儿,需要徐徐医来,汉升兄就将令郎交给我好了,五日一诊,记得莫吃辛辣之物。”
黄忠又磕了个头,上前双手接过方子,扶起黄叙大步去了。
诸将闻听有一十三位名医来到,早已将这几座医帐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带着帐下的亲信将士,前来求医问药。曹操也挤在人群中,他这几日头疼日甚,每每夜不能寐,眼看名医到来,少不得也来碰碰运气。
很快就轮到他了,诊疗他的竟然是张仲景。曹操上前端坐,张仲景伸出右手,三个手指搭在曹操的寸、关、尺脉上,闭目凝神,仔细体味。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张仲景的眉头越来越皱,脸上也开始一片凝重。
曹操看得心中忐忑,看神医如此模样,莫不是我命不久矣?冷汗立刻涔涔而下,呼吸也立刻紊乱起来。“曹骑督!稳住,大丈夫当纵横天下,偶得小恙便如此乎?”张仲景轻轻说了一句,继续凝神诊脉了。
曹操生平的志向,便是纵横天下,素性豪迈,对世事看得极开。一听此语,顿时如醍醐灌顶,如梦初醒了!“神医教训得是!是孟德孟浪了!”他连忙屏气凝神,情绪也迅速稳定下来了。大丈夫当纵横天下,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何况小恙乎?
终于,张仲景结束了诊脉,以他的法眼,如何看不出曹操的病因?他出身仕宦之家,又在京师洛阳呆了数年,深知世家大族之间的恩怨情仇和龌蹉手段。曹骑督的病,只能实治,绝对不能实说!这是为曹操好,也是明哲保身之策。
想到这里,张仲景徐徐开口了。“曹骑督,你这病早有隐疾,属于肝阳头痛。可有头痛眩晕,心烦易怒,面红口苦,夜眠不宁,大便干结等症状?”曹操连忙点头:“神医所料不差,这些症状都有!”
张仲景点点头:“你的舌红苔黄,脉弦数。须得平肝潜阳,常用天麻。罢了,我这就给你开两个个方子,第一个方子服上十服,定会觉得心中抑郁进去,痛快淋漓。然后在用第二个方子,服上二十服,病灶也能去个七八成了。”
说到这里,张仲景神色郑重起来:“这两个方子服完,病灶只是去了七八成,若是要尽去,还需要再次占我诊疗。曹骑督,你要谨记,莫要在耗费心神,劳心劳力,若是复发,便是扁鹊重生,也救不得你!”
哈哈哈哈!曹操放声大笑:“多谢神医指点!孟德必将铭记终身!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大丈夫当为国为民,只手独擎天,便是死,也是死得其所!孟德告辞了!”说完,他起身大步离去。
张仲景的两个方子,第一个是解毒的,第二个才是治病的,这也是本着实治而不实说的原则开的。服完这几十服药之后,只要再给曹操诊疗一次,他自信可以尽去顽疾。想到这里,他有些踌躇了,这曹孟德是一个英雄豪杰,究竟是谁给他下得毒呢?
黑面老卒的新房内,曹婕伏在黑面老卒的床榻前,哭得满脸都是泪,这个满打满算只和她渡过了三天的丈夫,如今躺在床上,细若游丝,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吕布和一干文武大员们站在黑面老卒的床前,脸色凝重,沉默不语。
突然,黑面老卒醒了过来,重伤之下,又用了极为猛烈的壮阳药,使得他的本源耗费过甚,整个人已经脱了相,看上去如同一个骨瘦如柴的老翁。看到黑面老卒醒来,吕布上前一步,坐到他的塌边。
“张都伯,有什么遗言,趁着还能说话,就说出来吧。”咋听起来,吕布的话语有些刺耳,但是众人都是百战之余的老兵,说话一向直爽,并不觉得有丝毫难听之处。趁着黑面老卒清醒,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留下一丝遗憾才是正理。
黑面老卒咧开嘴想笑一笑,那笑容却比哭都难看。“大司马•••诸位将军,咱老张•••这一生•••没有遗憾了!照顾好我的妻子•••把我的骨殖送回•••马邑•••聂家,没•••没了•••” 说完这句话,黑面老卒头一歪,去了!
曹婕一声长号,扑在了黑面老卒身上。吕布带领众将离开了新房,留下医护营女兵们安慰遗孀。魏越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吕布:“大司马,这是张都伯的恤典。”吕布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按军侯的恤典执行,踏白军派人护送棺椁回到家乡,抚恤金三十金,历年所得功勋换算黄巾一百金。踏白军全军奉送白包五百金。
吕布点点头,这个恤典已经不菲了。“我出私财,奉送恤礼两百金,曹婕从马邑回来后,暂且住在温侯府。孩子生下来之后,再看她的意思。从现在开始,擢升曹婕为灵骓营的军侯,协助灵骓管理灵骓营。”
“诺!”魏越大喜了,有了大司马这一句话就好办了。大司马都带头送了恤礼,众将自然会跟风,如此一来,曹婕一生无忧矣!他连忙下去布置灵堂,安排奠仪。
次日,阵亡将士祭奠大会隆重举行了,吕布和众将伏下叩头祭奠,在阵阵军歌声中,三万并州军扶灵起行了,随行的是比一批北上的三十万黄巾俘虏。魏越带领一万踏白军驻扎新郑,和典农中郎将彭脱一起,措置剩下的黄巾。
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和骑都尉曹操也整顿军马,分兵剿灭残余的黄巾,左中郎将皇甫嵩负责剿灭颍川郡境内的黄巾,右中郎将朱儁南下南阳郡,进兵宛县,与黄巾神使张曼成决战。骑都尉曹操则率兵东进,平定陈国。
众人拱手为礼,依依惜别,各自去了。 汉逆之吕布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