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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领宋宪带着一千多马匪沙盗狂奔而来,绕过两侧列阵的汉军骑兵,眼见得鲜卑骑兵被汉军的弓矢挡住了,一个个连忙滚鞍下马。木城南门忽然大开,一队医生带着徒弟跑了出来,上药的上药,包扎的包扎。又有几十个辎重兵抬着大桶的饮水和干粮出来,一一分发。
马匪沙盗们跳下马,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的逃亡耗尽了他们全部的力气。很多人只想倒在地上,什么也不想,就这样睡下去。但是常年的马匪生涯使他们的精神超乎寻常地坚韧,灌下半囊清水,吃上两块肉干,这些人立刻就变得生龙活虎了。看情形再休息一会儿就能上马作战了。
好!不愧是咱老子的兵!大头领宋宪心中暗暗叫好,倒驴不倒架,虽然四千兵马只剩了一千多,好歹也是和大鲜卑最精锐的部队,大汗檀石槐的五千黑甲军硬拼过的!此战过后,想必大头领宋宪和这一千部下将扬名整个鲜卑草原。即便日后归降了汉军,老子们可是在汉军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的。不像那帮子匈奴人,躲在一旁看热闹!都是老家雀儿,南单于那点儿小心思能瞒得过谁?
宋宪将剩下的肉干扔进嘴里,几口吞下肚,这大块牛肉竟然保持着原有的味道,真香!他一仰头又灌下了几大口清水,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踱到远处拉开架势舒舒服服地尿了一大泡儿,然后背着手看着四周。汉军们正在抓紧时间吃饭,肉食都是从一个个坛子里倒出来的,大块大块的牛肉、猪肉散发着扑鼻的香味,热腾腾的大肉包子是在炊事车上刚蒸出来的,剩下的是薄粥和咸菜。
竟然不是那种又咸又难吃的酱和冰冷的饭团!每个人面前竟然有一点青菜!这下宋宪感兴趣了,连忙凑过去搭讪:“这位兄弟,这饭食可是战时的?平日里吃得如何?”那个汉军是个骑兵,连忙站起来把嘴里的大肉包子咽下去:“大头领,这确实是战时的饭食,平日里吃得倒比战时好些,每日都有肉,菜饭管饱。”管饱?这下宋宪感兴趣了,他深知大汗边军每日两餐,一干一稀。“如此吃下去,岂不会将吕使君吃穷了?”宋宪的话立刻引来一阵感慨。“大头领说的是!朝廷给的那些军饷只够一干一稀,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来的肉食!”“就是嘛,都是吕使君自己出的钱!”“就是就是!”
这时,有人在一边捶胸顿足地哭起来了。宋宪转眼一看,原来是南单于。“吕使君呀,都是老夫糊涂!竟然被鲜卑人吓破了胆,不敢上前驰援!千错万错全在我呀!莫要连累了三十万匈奴人!”南单于老奸巨猾,一口咬定是被匈奴人吓破了胆,比起战场逃逸,这个罪过要轻上许多。他适才左思右想,觉得吕奉先是个直性子人,与其再三狡辩,不如张口直承,所以才如此做作。
“单于何故如此?你的所作所为自有朝廷公决。若是单于自觉有罪,更应该奋发图强,一雪前耻!到时候朝廷自会从宽发落的。”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吕布一行人到了。宋宪的关系向来是由曹雍、阿黛尔单线联系,这时免不得过来相见。“大头领的高义,我吕奉先心领了!此战过后,如大头领愿意归顺汉军,某愿意上书朝廷保举大头领和部属。愿意过以前那般舒服日子,某赠送金珠财货,马匹兵器!”吕布开门见山,直接给出了答案。
宋宪一听大喜过望:“吕使君的高义,宋某心领了!此是后话,先打完这一仗再说。”“此言大善!”曹雍大笑起来。“来来来,诸君都席地而坐吧,我们看看这一仗如何打!”吕布招招手,左右利索地铺下席子,众人团团坐定。臧旻狠狠瞪了南单于一眼,心说回到大汉看我怎么收拾你!南单于是护匈奴中郎将臧旻的部下,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丢尽了臧旻的脸,此刻若不是同僚在旁,臧旻恨不得冲上去拳打脚踢一番。南单于讪讪地笑笑,把头深深低了下去。完了,臧旻怀恨在心,回到汉朝想必有的是小鞋穿。
“鲜卑人马上就要开始进攻了,他们有五千黑甲军、四千银甲军、金甲军估计没几个了,还有四千多鲜卑骑兵,总兵力一万三四千。我军骑兵只剩下三千五百,陷阵营还有两千,连弩军五百,步军能拿起武器的都算上不到两千人。即使加上两位的残部,不过万人尔。一旦打起来定是苦战。”吕布开宗明义,先说明了情况。抬眼望向众人,都是满面肃然,谁都知道这一仗难于上青天。
“我的策略是先用神臂弓消耗鲜卑人的有生力量,同时步军用弓弩还击,直到把所有箭矢射完!然后步军和陷阵营上前,直扑敌阵,我率领全部骑兵从两翼攻击,直取檀石槐!只要斩杀檀石槐,此战就胜了一半!南单于和宋头领在右翼,我再拨出五百骑兵,右翼由臧中郎指挥,务必拖住鲜卑人的左翼,给我争取时间。中军由高顺指挥,田中郎护送伤兵,一旦我军战败你就丢下一切赶紧逃!总得留个人向朝廷报信吧。诸君以为如何?”
吕布说完,眼睛一一扫过每一个人。“甚妥!”臧旻坐得端端正正,眼睛微闭,第一个发言了。“明白!”“领命!”这是高顺和成廉。“遵命!”“成!”这是南单于和宋宪。“这个•••”田晏发言了:“我的任务太轻了些。”吕布挥挥手:“田中郎,你的任务最重!我即刻下令,所有伤员立刻上车南走!一旦我战败,你必须保护他们回到大汉!我只能给你留下五百骑兵和一万支箭。”“哦?”田晏霍然而起了:“吕使君放心!田某定然以死相拼!”
木城南门大开,一万多伤号登上马车一路向难疾驰,汉军立马横刀张弓搭箭,一旦鲜卑人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上前驱逐。
远处金狼旗下,和连在马上俯下身子,眼中泪珠闪烁。“父汗,和连无能,致使我军损失惨重!请父汗治罪!”檀石槐手搭凉棚望向南方,许久才回过眼来。“起来吧,你是我的继承人,左屠耆王,我该如何治你的罪?是不让你当继承人还是免了你的左屠耆王?”和连打井,连忙滚鞍下马,伏在地上簌簌发抖,这两个结果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若是步度根还有三万骑兵,想必汉军的左翼早就烟消云散了,步度根也不至于被俘。我已经派出了使者赶赴汉营,只要能放回步度根,随他们开价!”檀石槐双眼望着天空,试图抓住什么,然而终于放弃了。“我檀石槐一生纵横鲜卑草原,百战百胜,靠得就是部属每战出尽死力!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战死我也会厚待他们的族人和妻子!我曾与众将盟誓,鲜卑草原不是我檀石槐一个人的!是大家的!我檀石槐不过是他们的首领而已,没有大家的拥戴,我能百战百胜吗?如今,你左屠耆王和连,竟然为一己私利伤了众人的心,这仗能打胜才怪!”好!拔拔太平等人在心中连声叫好。大汗就是大汗,这份胸襟气度左屠耆王和连拍马也追不上!
“打仗打的是什么?是人心!是士气!是众志成城!是万众一心!你小子要学的多着呢!起来吧,回去仔细想想该如何向众将士赔罪!”檀石槐再也没看和连一眼,纵马直上山丘观看汉军布阵。左屠耆王和连缓缓地从地上抬起头来,一行行热泪夺眶而下,不知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悔恨。
“大汗,汉军正在撤退伤兵。”左右向南一指,檀石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辆辆马车正从汉军木城南门急速驶出,一路向南。“大汗,马车有千余辆,伤兵大约万余,只有五百骑兵护送。护送的将旗是田字大旗,应该是破鲜卑中郎将田晏。是否派人追击?”檀石槐沉默了,眼下的战况,两个时辰就能分出胜负。汉军深入鲜卑草原两千里,两个时辰又能跑出多远?只要战胜汉军,这一万伤兵断不能生离鲜卑草原!可是进攻呢,就要面对汉军刚建好的木城。何去何从,令檀石槐十分挠头。
汉军木城中,吕布和贾诩两人高踞瞭望台上。吕布看看四外无人,低声问到:“文和兄,檀石槐若是不理田晏,直攻木城,我军可要输得当裤子了!除了骑兵,这城上城下可都是伤兵。”贾诩微微一笑:“使君莫急,此事我有十成把握,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我观的是人心!”说完任凭吕布再问,他闭口不言了。
最后一批辎重车离开了木城南门,这批辎重车又大又重,足足有三百辆,竟然排成了四排滚滚向南。木城南门轰然关闭,预示着大战开始了。呜•••鲜卑人的角端号吹响了,所有人都紧盯着鲜卑大阵。
檀石槐的雷霆一击将指向何处?伤兵?还是木城? 汉逆之吕布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