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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不愧号称“小霸王”,下定了决心,说干就干。司马懿前脚一走儿,后脚他就和袁术动刀子了。首先,他派遣麾下将领徐琨赶走袁术所派的丹阳太守袁胤,平定宣城以东各地。丹阳距离吴郡不过百余里,孙策猝然发难,袁胤祸起肘腋之间,猝不及防之下,被徐琨打得稀里哗啦,无奈之下,只得逃回寿春。孙策任命刚从袁术处逃回来的吴景担任丹阳太守。
攻陷了丹阳,收其府库,犒赏士卒之后,孙策立即引兵向南,攻击祖郎。祖郎,陵阳人,是活跃在泾县一带的山贼,因为有勇有谋,遂成为附近数股山贼的头领。孙策驱逐袁胤之后,袁术大怒,立刻派遣使者,带着印绶关防去见祖郎,命令他们联合山越,聚众攻打孙策。
如今的丹阳郡内,除了孙策的江东军外,还有两支军队,其一,就是祖郎麾下的山贼,其二,就是太史慈率领的原扬州牧刘繇的余部。太史慈驻军泾县,祖郎驻军陵阳,两军似乎很有默契,并不互相攻杀。可是,两军也并未结盟,共同对付孙策,只是坐观成败作壁上观。
数年之内,祖郎曾经和孙策大战,互有胜负,这也是祖郎接受袁术印绶的原因之一。既然双方早就撕破了脸,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哪怕是暂时的也好。祖郎和孙策大战,孙策曾经数次陷入危难之中,几乎不能生还。其中最危险的有两次,事后想来还心惊肉跳。
一次,孙策刚刚起兵,在吴郡募兵数百人,前往丹阳投奔时任丹阳太守的吴景。当时,孙策军中有百余匹战马,这在扬州极其罕见,得到消息之后,祖郎不由得动了贪心。他嘬了半日牙花子之后,决定偷袭孙策。这一战,祖郎以有备击无备,打得孙策落荒而逃几乎被擒。
孙策心高气傲,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岂能善罢甘休?见了吴景之后,他立刻借兵三千,率兵前来报仇。祖郎纵横丹阳多年,对孙策知之甚深,他早就算好了孙策会来报复。这一次,孙策再次中伏,被祖郎以数千山贼,重重围困于乱军之中,孙策军大乱,四散突围而出。
程普突围之后,不见孙策,再次突入重围之中,四处寻找。当时,孙策的战马白乱箭射死,只好步战,斩杀百余人,仍然无法突出重围。找到孙策之后,程普与孙策共乘一马,奋力冲杀。祖郎麾下缺马,只好以步卒列阵,意图以多打少,消耗孙策气力,生擒孙策。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普大声怒吼,挥舞长矛连杀数十人,祖郎军望风披靡,这才突围而出。
这一次,孙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拔掉祖郎和太史慈这两颗钉子。如此一来,丹阳郡的局势就能稳定了。手中有了吴郡、丹阳、会稽。豫章四郡,和袁术的大战就胜券在握了。此时,孙策的措置是,以孙贲、孙辅平定豫章、庐陵,同时防备刘表,以朱治为吴郡太守,死死看住会稽的严白虎和许贡。自己则兼任会稽太守,在吴景、吕范的协助下平定丹阳郡。
孙策从丹阳刚刚出发,就遇到了一个老朋友,周瑜周公瑾来了!起初,孙策粗定扬州四郡之后,袁术对他忌惮颇深,不断地掺沙子,不但往孙策的军中塞了许多人,还把孙策麾下的诸将不断调走,周瑜就是其中之一,被任命为居巢长。一见周瑜,孙策立刻就大喜过望了。
“公瑾别来无恙乎?我身边正愁没有得力的大将,你却恰好儿来了!此上苍以公瑾赐我呀!如今袁术悍然称帝,江东人心大乱,正是我辈奋发之时!”孙策满脸笑容,拉住周瑜的手,大笑着说道。“袁术窃号称帝,必然无法长久。闻听伯符平定历阳,我立刻就弃官前来投奔了!不知伯符处可有一碗闲饭可吃?”周瑜大笑着说道。“闲饭是莫得吃的!”孙策笑了。
孙策盛陈仪仗迎接周瑜,拜周瑜为建威中郎将,当即给周瑜增兵二千人,马五十匹。又给周瑜鼓吹等军用乐队,兴建府院住处,所赠赐的东西在军中无人能比。孙策周围的诸将一见,心中立刻就都明白了,在江东军中,周瑜周公瑾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江东第二人!
孙策和周瑜合兵一处之后,立刻下令,全军向南,攻击祖郎和太史慈。正在此时,一个鸿翎急使在数十骑护卫之下,匆匆而来了。一见了孙策,鸿翎急使立刻翻身下马,甩蹬离鞍,汗流浃背地叉手禀报道。“主公,大事不好了!陈瑀结连祖郎、严白虎,已经引军南下了!”
一听这话儿,孙策立刻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栽落马下。说句实话,此番陈瑀再次做了墙头草,归根结底儿还是因为司马懿的那一句话。“好办!郡国太守不过是一块儿牌子罢了,兵强马壮者皆能为之!”既然温王沉溺于悲痛之中不理政事,为何不趁机大败孙策取得江东呢?或许是司马懿天生擅长玩弄阴谋诡计的缘故,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骗过了老狐狸陈瑀。从这一点看,文和兄“祸乱江东”之谋,此时此刻,作为具体执行者的司马懿干的漂亮极了!
陈瑀也是大有丘壑之人,一旦下定了决心,立刻说干就干。他派人秘密渡江,拿着三十多个印信给丹杨、宣城、泾县、陵阳、始安、黟县、歙县等地的大帅祖郎、焦已及吴郡乌程严白虎等,让他们作内应,等孙策的部队一开拔,马上攻取他的郡县。事后大家共享富贵。
好在陈瑀起兵的消息提前被孙策的细作侦知了,这才避免了孙策腹背受敌。“伯符,我看这样吧。你继续南下,收拾祖郎和太史慈。我督率所部,回过身来去打陈瑀。”一见孙策的神色,周瑜心中就有底儿了。他冲着孙策一抱拳,朗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公瑾,你我就此别过!料想区区一个陈瑀,还不放在公瑾眼中!”孙策点点头,两人拱手而别去了。
三天以后,在吴郡曲阿,以逸待劳的周瑜军和渡江南来的陈瑀军遭遇了。周瑜、吕范、徐逸督率麾下将士,背靠曲阿坚城,与陈瑀军大战。陈瑀早就得到了消息,孙策已经南下攻打祖郎和太史慈了,吴郡空虚,并没有多少守军。他以为曲阿是一座空城,故尔未做防备。猝不及防之下,陈瑀军立刻就吃了大亏,一个时辰之后,全军溃散。江东军俘获陈瑀麾下,吏员家人四千余人。陈瑀一个人逃奔袁绍,后来被袁绍任命为故安都尉。陈瑀之乱遂定。
与此同时,从历阳南下的孙策军进军也颇为顺利。刘繇被孙策打败,投奔豫章郡时,太史慈逃到芫湖地区的山中,自称为丹阳太守。孙策已经平定宣城以东地区,只有泾县以西的六县还未征服。太史慈就进驻泾县,大受山越人的拥护。于是,孙策亲自率军到陵阳去征讨祖郎,两军鏖战数次将他生擒。孙策对祖郎说:“你以前袭击我,曾砍中我的马鞍。如今我兴建军队,创立大业,抛除旧恨,只要是能用之才,就加以任用。我对天下人都是如此,不仅是你一个人,你不必害怕。”祖郎叩头请罪,孙策立即打开他的枷锁,任命他为门下贼曹。
孙策又进军勇里攻讨太史慈,将他生擒。孙策解开捆绑太史慈的绳索,握着他的手说:“还记得神亭相遇时的情景吗?如果你那时捉到我,会怎么对待?”太史慈说:“无法估量。”孙策大笑着说:“今天的大事,我要与你一同开创。听说你有胆烈,为人忠勇,是天下的智士,只是你所跟随的并不是真正的明主罢了。我是你的知已,不要担心不能如意。”随即任用太史慈为门下督。孙策大军返回时,祖郎、太史慈一同在前面开道,全军都认为是荣耀。
九月初八,孙策回师吴郡,与周瑜一起攻打严白虎。严白虎被孙策军重重围困在乌程,数次接战,都无法突围,眼看军粮将尽,严白虎只得派出弟弟严舆向孙策求和。严舆和孙策会面时,孙策用利刃向坐席砍去,严舆看见后身体晃动了一下。孙策笑着对严舆说:“我听说您可以坐着跳跃,身手矫捷,所以跟您开个玩笑罢了。”严舆回答道:“我一见到兵刃,就会变得这样。”孙策听了他这句话,知道他其实很无能,于是立刻用手戟击杀了严舆。
严白虎等人听说以勇力闻名的严舆被孙策杀死,非常惊恐。左思右想之后,他趁着黑夜,率领心腹百余人抛下部众,前往余杭投奔许昭。程普请求孙策发动攻击,孙策说“许昭有义于旧君,有诚于故友,此丈夫之志也”,于是放弃攻击。至此,孙策再次粗定江东四郡。
此时,已经是九月初十,昌邑被围已经足足五日了,臧洪仍然在拼死抵抗。 汉逆之吕布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