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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和虚竹子两人同时纵身而起,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本有四五十步,再次腾空之后,顷刻之间两个人的兵器就在空中相遇了。蓬!蓬蓬!蓬蓬蓬!在转瞬之间,方天画戟和精钢手杖就在空中一连相撞了十八次,如果用千里眼细看的话,完全可以看见两件兵器之间的火花。
巨大的撞击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震得人双耳发麻,头晕目眩。犹如两只凌空翱翔的大鸟儿一般,两个人再一次坠落在地了。第一次交手,两个人都使出了十成儿功力。这一连十八次撞击,双方也都测出了对手的斤两。可是,两人脚尖一点地,又几乎同时纵身而起了。
蓬!蓬蓬!蓬蓬蓬!又是一连串儿惊天动地的巨响,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方天画戟和精钢手杖这一次在空中相撞了九次。每一次都是重如泰山,每一次都如同黄钟大吕,震得两人气血翻滚。可是,没有人退缩,没有人闪避,两个人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尽了全力再次击出!
哇••••••吕布一张口,仰天喷出了一蓬鲜血。早在平定黄巾之时,他就和大贤良师张角交过手,并且亲手斩杀了大贤良师张角。当时的张角境界还在金丹大成,可是手上的功夫儿却大大不如了。这一次虚竹子的境界或许不如张角,可是手上的功夫儿却比张角强了数倍。
若论单打独斗,吕布略在下风,可是,他毕竟和大贤良师张角交过手,知道和金丹大成境界的人交手是什么滋味儿。在境界上,吕布略胜虚竹子一筹,在武技上,他略有不如,总体而言,双方是半斤八两。吕布吐出了这一口鲜血之后,神情却大为舒畅,脸上的笑意更盛。
“虚竹子!再来!今日此时,你我只能有一个活下来!”吕布脚尖一点地再次纵身而起。
呜••••••虚竹子紧紧咬住嘴唇儿,硬生生把一口滚烫的热血咽下。不是他不知道将淤血喷出去的好处,而是他不敢!眼前的局势,汉军大占上风,他麾下的黄巾劲卒早就士气大跌了,全凭着一股子血气在苦苦支撑。若是他一吐血,就会对麾下劲卒的士气造成极大影响。
说句实话儿,此时此刻,虚竹子的内伤比看上去的要严重多了。方才他冲在最前面,亲率数十好手,展开殊死一搏,汉军七个掷弹兵的一轮齐掷,七颗手榴弹中,足足有四颗扔在了他的身上。好在他及时运功,抵挡住了七成的爆炸力,可是,他的五脏六腑却受了伤。
方才两次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用精钢手杖和吕布的方天画戟硬碰硬,一连碰了二十七次。以五脏六腑震荡不已的轻伤之身,和吕布十成功力奋力一击相抗,而且一次重似一次,他的五脏六腑立刻就挺不住了。虽然不是重伤,却是心旌摇荡,剧痛袭来,已然带了伤了。
高手对战,讲究的便是抓住对方的弱点,雷霆一击,趁他病要他命。吕布和他,武技本来就相仿佛,虚竹子的弱点,立刻就被吕布敏锐地把握住了。故尔,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之后,吕布再次腾空而起了。“再来!”虚竹子一咬牙,再次腾空而起了,这一次,他的身躯有些摇晃。相对于吕布喷出的那一蓬鲜血,他自己心知肚明,自己的伤要重多了。可是他别无选择!
蓬!蓬!蓬!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方天画戟和精钢手杖在空中又碰触了三次,这三声撞击,发出的都是重重的闷响,一次比一次响亮,其间蕴含的功力也一次比一次充沛。第一次碰撞,虚竹子用尽全力,勉力接下来了。他的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却被他再一次硬生生压下去了。蓬!方天画戟再一次毫无花巧地撞在了精钢手杖之上,一股巨力传来。
虚竹子的全身如遭雷击一般,赶到无比酸麻,震颤不已,喉咙之中积压已久的那一口鲜血终于喷薄而出了!哇••••••虚竹子一张口,喷出了一大蓬鲜血,他知道自己受了很重的内伤。可是,那又如何?那对面的那吕奉先也也受了伤,只不过比自己轻点儿罢了。
“再来!”虚竹子怒吼一声,手中的精钢手杖如同闪电一般,重重地向着吕布劈去!蓬!方天画戟和精钢手杖再一次在空中相遇了。一股巨力传来,两个人都觉得手臂酸麻不已,金铁交鸣之声响彻长空,恍如大汉的京师洛阳城中,白马寺中那一口洪钟一般,响彻天地。
吕布一张口,再次喷出了一大蓬鲜血,他重重地向地面倒去,转瞬之间,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哇••••••哇••••••哇••••••虚竹子一连喷出了三大口鲜血,一口比一口来得迅猛,一口比一口来得充沛。最后那一口血,就好似翻江倒海一般,搅得周天无比寒彻。
就在刹那之间,虚竹子便觉得头目森然,隐隐有头重脚轻之感。不好!我这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虚竹子立刻就大惊失色了。他毕竟是身经数百战的武学大宗师,就在坠落的一瞬间,抬眼就向吕布望去。吕布就像断了线儿的风筝一般,摇摇晃晃,直直地向着广阔的大地坠落。
再看自己身边硕果仅存的三个好手儿,那清癯道人的左臂已断,右手的宝剑兀自胡乱挥舞,眼见得支持不了多久了。那胖大汉子身披八创,虽然兀自大呼酣战,可是仔细望去,却也是强弩之末了。三个好手之中,只有那满面寒霜的儒生依旧游走自如,仿佛闲庭信步一般。
噫!如此看来,这次刺杀吕布是失败了!难道这就是天意?中黄太一,我心中唯一的主神!黄天的代表,请您老人家睁开智慧如海、充满悲悯的双眼看一看吧!您最虔诚的子民们正遭受着苍天的荼毒,他们一个个在袍泽们的鲜血之中慨然赴死,您老人家为何视而不见呢?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千万个念头儿在虚竹子的脑海之中回响,他知道,自己的道快要散了。此时此刻,若是还不趁机逃走,待那吕奉先再次腾空而起缠住自己,那就悔之晚矣了!
虚竹子毕竟是一代武学巨子,又执掌太平道十余载,杀伐决断皆由己出,在转瞬之间,他就有了措置。逃!必须要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留得残躯,才能继续大贤良师未经的事业!噫!可叹呀可叹!可惜呀可惜!若是自己不急于求成,仍旧暗中毒杀,待到那严嫣身死之时,吕布方寸大乱之际,再行出手刺杀,或许还能多上几分胜算!唉!造化弄人呀!
虚竹子双脚再次落地,他脚尖儿一点地,再次纵身而起了。这一次,他暴起的目标却不是吕布,而是密林边缘。“手榴弹!全部扔出去!虚竹子要逃!”马忠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此次虚竹子亲自出手刺杀温王,其间险象环生,温王一连吐了两口血,差点儿就丢了性命。刺奸将军马忠早就恨死了虚竹子,此时此刻,一见虚竹子要逃,立刻就大吼起来了。蓬!蓬蓬!蓬蓬蓬!那七个掷弹兵早就盯了虚竹子多时了,立刻就全力出手了。
七颗手榴弹迎面而来,在腾空的虚竹子前后左右炸响,轰然一声巨响,数百片铁蒺藜、铁钉、铁珠儿,还有混在其中黑漆漆的火油,围绕着虚竹子腾起了一片黄色烟雾。哇••••••只听得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呼,虚竹子猛地窜上了半空,又重重地跌落下来。此时此刻,他全身鲜血淋漓,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还在汩汩地向外喷洒着鲜血。不错,是喷洒,是激射!
“再掷!趁他病要他命!”马忠再次声嘶力竭地怒吼了。此时,他的心中蒸腾着熊熊怒吼,即便是倾大河之水也无法浇灭。“诺!”七个掷弹兵轰然一声应诺,七枚手榴弹再次激射而出。此时此刻,虚竹子身受重伤,似乎已经被打懵了,兀自狂吼着,还试图再次腾空而起。
看来,这一次虚竹子是无法逃出生天了!再来一波手榴弹,这厮就会被炸成碎片儿!马忠长出了一口气儿,这下终于大局已定了。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只见一条人影儿疾奔而来,一把就抱住了虚竹子,脚尖儿一点地,向着密林之外激射而出。此人非是别人,正是那儒生。
冲天的巨浪袭来,却是那七个掷弹兵掷出来的七枚手榴弹,正在那儒生的背后爆炸。儒生的后背立刻就开花儿了,就好似开了一个五颜六色的颜料铺儿,红的鲜血、白的碎肉,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铁钉、铁蒺藜、铁珠,儒生发出一声惨号,他的后背立刻就露出了森森白骨。
“教主,快走!”儒生用尽全身的气力,将虚竹子向密林边缘扔去,他的身子软软倒下了。蓬!蓬蓬!蓬蓬蓬!最后七枚手榴弹激射而来,发出一声巨响,将儒生炸得粉碎。“虚竹子!哪里逃?”只听得一声暴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吕布再次腾身而起直奔虚竹子而去! 汉逆之吕布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