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两天,碧水山庄被灭的消息和庄中的惨象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天昊大陆,残颜的名字再次响彻江湖,只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连串的骂名。
因为碧水山庄实在是表面功夫做得太好,数十年来温家人的风评也不错,残颜却举剑灭掉整个山庄,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是替秦信报仇,但是证据呢,谁能证明人家碧水山庄做过那些事,于是,山庄里的景象有多惨寒千璃的骂名就有多难听。
听着耳边对自己的各种评价和张口闭口的“妖女”,她只是捧起茶杯淡然一笑,证据那东西她确实没有,温兆伦当初做完就清除了所有跟他们有关的痕迹,那些剩下来的蛛丝马迹很难说明问题。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既然她敢做,就考虑过做完的后果,名声,对她而言没什么用处。
“对了,你们听说没有,据说琉环国想要把最得宠的公主游筱嫁过来和亲呢”
“啊真的啊,听说那游筱长得可是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咱们国家哪个皇子能有这个荣幸娶到如此漂亮的美人儿呢”
“听说是湘王,好像是筱公主几年前见过四处游历的湘王爷,那是天雷勾动地火,对他一见倾心更是发誓此生非他不嫁,所以啊”那人眯着眼睛摸了摸胡子,一脸的高深莫测状。
“不会吧,湘王他可是咱们燕楚国皇子里长得最啊,那个的了,筱公主怎么可能会看上他”他压低声音,左右看了好几次才小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寒千璃喝茶的手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口中的水咽下,看似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可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大浪。
以前不了解内心的感情她还能把南宫揽月当成一般朋友看待,但是现在已经确定了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在乎。
按说他的年纪的确已经到了该娶妃的时候,可他却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筱公主才名在外,如果她真的一定要嫁给南宫揽月,当皇帝的肯定也乐得成拳这门亲事,所以关键就是他自己的态度了。
哼,南宫揽月,你要是敢答应,以后就休想再来招惹我
“嘭”的一声,寒千璃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使得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都是吓得一抖,放银子走人。
没几天,一队穿着不俗的队伍浩浩荡荡进了江陵的城门,太子南宫骧带着其他的几个皇子将人迎进皇宫,寒千璃也坐在一间茶楼的顶楼观看,透过飞舞的红色轻纱,隐约可见里面端庄地坐着一女子。
清风吹来,纱帐被刮起,惊鸿一瞥间,女子肤白胜雪,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可以预想应该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寒千璃清眸微眯,真是个不错的美人诱惑。
当晚,皇宫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皇帝带着各位皇子出席宴会,这可是促进两国友谊的大好事,当然要重视。
南宫卫举着酒杯跟送游筱来的琉环国丞相寒暄着,这件和亲事宜是他一直筹备了很久两国才商定下来,也就是说,游筱注定是他的儿媳妇,但具体嫁给谁还没有定论,不过南宫揽月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太子南宫骧的妃子已经定了下来,是右相嫡女乔苁蓉,而侧妃则是左相庶女贺傲涵。
右相左相,这摆明了是给太子登基铺路,但是别忘了,只有南宫卫驾鹤西去他才能登基称帝,而南宫卫现在才四十多岁,身体也非常好,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还要等上十年二十年才有可能坐上那把梦寐以求的椅子。
南宫骧举起酒杯饮下甘醇的酒液,阴郁的眼睛看向那闪闪发光的宝座,嘴角扬起没有人察觉到的冷笑。
“皇上,游筱想为陛下献上一舞,可否”
面带白色轻纱的游筱站起来向南宫卫行了一礼,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坐在对面把玩着酒杯的南宫揽月,眼中满是向往和柔情,那绵绵的情意在场的诸位人精都注意到了。
南宫卫看着两人同样轻笑,他也的确到了适婚的年龄,这筱公主不错,配得上揽月。
“呵呵,朕即使远在燕楚,也常听闻筱公主的才名,那好,今天就让大家欣赏欣赏琉环国的歌舞”
挥退正在表演的舞女,游筱莲步轻移,站在场中央在大家的打量下没有丝毫的怯懦,灵动的眼睛轻眨,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伴随着曲调扬起纤细的手臂。
南宫揽月将注意力从杯子上移开,看向翩翩起舞的游筱,可是他脑中想起的却是寒千璃在梦满楼的表演,虽然他只看过一次,却十分清晰地记在了脑子里,不,应该说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牢牢地记着。
记起她的娇嗔,将头埋在自己胸口露出的满足,自己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意。
游筱以为南宫揽月是喜欢她的舞,那笑也是给她的,于是对于自己能嫁给他又增添了三分信心,她越转越快,最后伸手将脸颊边的轻纱摘下,露出一张娇俏可人的脸。
南宫卫和众位皇子鼓起了掌,这游筱果然名不虚传,长得漂亮不说才艺也棒,将来肯定是个贤惠的妃子。
“好啊,恐怕这舞姿全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筱公主,能有筱公主这样的媳妇是我燕楚之幸,嗯,朕还有三子未曾娶妃,但朕觉得只有湘王的才名能配得上筱公主,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游筱眼中爆发出显而易见的惊喜,连忙跪下就要谢主隆恩,偷偷看向南宫揽月的眸中也带着几分娇羞的意味。
太子则是低头沉思,这几个兄弟里其实他最不放心的还是南宫揽月,虽然他表现得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但是名声在外,他还是放不下心。
南宫揽月拿着酒杯的手一颤,眼中的利芒被他掩藏地很好,这怎么行,他这一生只认准了一个女人,那就是寒千璃,除了她,他谁也不要,好不容易才让那小女人答应跟自己相处一阵子,怎么能被这什么破筱公主破坏,于是起身向场中央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