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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个联庄会员都在看着徐玉山的眼睛,在等待着他的命令,只要徐玉山一声令下,他们一定会前仆后继,和鬼子血战到底。
韩行也在紧张地注视着徐玉山,看看他的军事素养到底如何,一招不慎,可能就会招来徐大胡同28个村庄的灭顶之灾。
徐玉山稍微考虑了一会儿,说:“我们目前还没有资本和日本人进行决战,按照原来商量好的,也不能便宜了小鬼子。掩护全村所有的人向南转移,埋*的,把*埋好。”
有的联庄会员不服气,说:“我们的家呢,可就全完了。”
徐玉山安慰大家说:“家没了,还可以建,人要是没了,那可真完了。”
韩行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徐玉山一时冲动,领着这些人和鬼子硬干起来,那可就真如了鬼子的意了,看来徐玉山还行。
后面的联庄会员拿枪掩护着,前面的扶老携幼,牵牛赶猪,把只要有口气的统统弄走。可是也有七八个快死的老人,躺在床上死活不走,时间来不及了,联庄会只好撤退。
木村大尉没有直接进徐大胡同,而是绕过这个村子,到堤坝下的战场看看情况。
这时候木村大尉目睹了战场上的悲惨全景,冬至前后的徒骇河堤坝前一片肃杀之气,薄薄的寒气挥之不去,朦胧之中好像老天也闭着眼睛,腥风血雨笼罩在日军武士的心中。
几百个日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堤坝前面,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上,太肥联队长的头颅挂在了一棵小树杈上。他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好像还在迷茫地看着这个世界,为什么大日本皇军会败了?为什么这支中国的武装力量这么厉害,为什么?为什么?
木村大尉的心里哆嗦起来,浑身颤抖着,面目痉挛着,突然把铮亮的指挥刀抽出来,大吼一声:“中国人真正军人的不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虐尸。这是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挑战,我们的坚决应战!”
徐小亮不失时机地恭维道:“这些中国人太残忍了,怎么能对皇军军官这样呢?”
一个鬼子上前捧下太肥联队长的头颅,他的手也在哆嗦着。
几十个鬼子的头颅堆在一起,组成一个小小的金字塔,不错的景观,不知道这又是哪一个中国人的杰作。这些日本头颅不是一个个龇牙咧嘴,就是处在绝望之中,有的头颅还在张着嘴,显然有话要说……
活着的鬼子,有的气得哇哇大叫,有的吓得心惊胆战,有的背过身子,再也不敢直视……他们可能从这个绝妙的景观里,已经预感到以后的下场,在他们的心里,引起了巨大的震撼,心里拔凉拔凉的。
看来,设计景观的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日本兵的尸体大部分被烧得少皮没毛,有的甚至成了焦炭状,就连好大一块地方也烧成了黑炭色。木村仔细观察了一番尸体,叫道:“中国军队的厉害,莫非他们发明了什么新式武器,这么多的日本军人,为什么被烧死了。一定是的,一定是中国军人的新式武器……”
徐小亮也聪明地鹦鹉学舌:“木村太君大大的聪明,一定是中国人发明了新式武器。”
木村大尉点了点头,对徐小亮说:“我们需要把这些日本军人的遗体火葬,然后把骨灰带到日本去,送到靖国神社,受到活着的人世世代代的瞻仰。可是哪里有木柴呢。你的本地人,应该知道?”
徐小亮指了指徐大胡同:“要说木柴吗,徐大胡同有的是,房子门的、窗户,统统的能用。”
木村夸奖徐小亮说:“哟西,你的中国人大大的好,皇军大大的朋友。徐大胡同,你的带路——”
于是,这个狗汉奸领着这帮日本兵到徐大胡同祸害去了。
鬼子进了村,一看喘气的不多,木村大发雷霆,在徐小亮的指引下,首先就拆了徐玉山家的门板和窗户。徐小亮指着徐玉山的家对木村大尉说:“这就是徐玉山的房子,他是28村联庄会的乡长,就是他打得日本人。”
“八嘎,这个徐玉山,良心坏了坏了的。烧了他的房子,统统烧了烧了的。”
于是,一把大火烧着了徐玉山家的房子,还株连了别人。他们找不到青壮年,拿着这些老人出气,鬼子首先发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已经在等死的徐老七。
一个日本兵抓着徐老七的脖领子,把他从床上提溜起来,大骂道:“八嘎,你家里的人呢,他们哪里去了。你儿子是不是拿枪的?”鬼子在比划着。
徐老七耳朵聋,听不清,说道:“你不说中国话,听不懂。”
徐小亮也对这个日本兵说:“这是徐老七,躺在床上七八年了,耳朵聋,什么也听不见。”
这个日本兵够坏的,大骂道:“耳朵聋,好的!给他治一治。”说着,一*捣下去,再看这个徐老七,七窍流血,很快死了。
这会儿,吓得徐小亮心惊肉跳,这些鬼子,杀人真是不眨眼啊!徐玉山扣门是不对,可他没有乱杀人啊!可是这些鬼子,根本就不是人。
鬼子朝着留在村里等死的老人下手了,不时地响起零星的枪声。
突然,村里的*响了,“轰——”“轰——”,这里响一下,那里炸一下。徐玉山早就安排了,要联庄会员想尽各种办法,*要埋得巧,埋得妙,无论如何要炸死鬼子。
鬼子进了屋,到处乱翻,希望能发现财宝什么的。有的刚刚打开箱子盖,*突然爆炸,把进屋的鬼子全炸死了。有的鬼子发现了鸡窝,看看里头有没有鸡,刚把手伸进去,*炸了。有的看到虚掩的门,用脚一踢,门后边就拴着一颗*,“轰——”地一声,瞬间玩完……
到了这时候,鬼子已经疯了,有几只活着的鸡,用枪打了,刺刀挑着,算作胜利品拿回去发泄一番。
看到了徐玉山家的粮仓,鬼子心动了,可是又害怕里面埋着*,所以大眼瞪小眼地谁也不敢向前。木村大尉看到徐小亮,坏心眼来了,对徐小亮吼道:“你的,徐大胡同人,明白的,把那个粮仓打开。”
这时候的徐小亮吓得腿都酥了,哆嗦着对木村说:“太君,里面到底有没有*,我也不知道!真要是有*,我就完了。我是你的朋友,求太君留我一条活命吧!”
木村可不领情,骂道:“你是徐大胡同人,良心统统坏了坏了的。你的朋友的不是,胆小胆小的,我们日本人的命值钱,支那人的命不值钱。去,把那个粮仓打开!”
徐小亮还是腿发软,不愿意前去送死。木村把东洋刀一下子拔出来,放在徐小亮的脖子上,逼迫着他:“死了死了的,快快把那个仓门打开!”
徐小亮没有办法,只得畏手畏脚地前去开仓门,就在打开仓门的一霎那,突然一颗*爆炸了,徐小亮喊都没有喊了一声,就被炸死了……
更可恨的是,粮仓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粮食,空空如也。
鬼子进了徐大胡同村,代价是巨大的,被*、*炸死十多个,伤了二十多个。折腾了好一阵子,发够了淫威,才不解恨地抬着炸死炸伤的鬼子撤出了徐大胡同。
他们又把堤坝前太肥联队所有的尸体处理完毕,才抱着骨灰盒向高唐一带退走。
徐玉山领着联庄会员和男女老少回到村里,赶紧忙着灭火,抬出受害的老人。刚才还是一个美丽、兴旺、充满活力的小村庄,转眼之间就成了残垣断壁、乌黑一片,处处留着血腥气的破烂村庄,叫徐大胡同人好不悲伤。
有的人抹着眼泪,痛哭流涕,更多的人则大骂小鬼子,“我日你八辈祖宗,小日本,等我逮住你们,非活扒了你的皮不行。”“小鬼子,你等着,和你没完。”“鬼子哟,杀了我爹,杀父之仇,早晚得报!”
更多的人聚集在徐玉山的身边,挥舞着步枪,要徐玉山拿主意。
徐玉山一边安抚着大家的情绪,一边激昂地说:“乡亲们,我们的人给杀了,房子给烧了,我们怎么办?哭,解决不了问题,骂,也解决不了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得组织起来,和鬼子干。徐大胡同人不是好欺负的,让鬼子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们要报仇,要让鬼子血债血还!”
“对,我们要报仇,要让鬼子血债血还。”“快快参加联庄会,保家防匪打日本。”“我也要参加联庄会,给我一杆枪,要打鬼子。”乡亲们齐声应和着,没有参加联庄会的,纷纷要求参加抗日的联庄会。
韩行小声嘟哝着:“这个徐玉山,还真会做鼓动工作,把徐大胡同人都动员起来了。”
这时候,来了两个陌生人,也在鼓动着喊:“徐司令说得对,不但徐大胡同要组织起来,我们整个博平人都得组织起来,我们整个第六专区的人民全都要组织起来。”
徐玉山看着这两个人有点儿面生,问:“二位是谁?”
韩行看到第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奇怪,而看到第二个人,一下子有点儿傻了。
为首的一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国字脸,浓眉大眼,长得非常精神。他笑了笑说:“我叫谢鑫鹤,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农民。”
谢鑫鹤,韩行的心里一震,资料里说,这不是博平县共产党的工作委员会书记吗。
而第二个人,是一个年轻姑娘,也就有十八九岁,个子不高,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有一双男孩子似的大眼睛,黑黑的,熠熠生辉,眉毛显得略微有点儿粗,笔挺的鼻子,唇线清晰的小嘴,更显得有七分男相。
水灵的脸蛋被冬天的寒风一吹,白得水灵的面庞就像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娇媚鲜艳。合体的军装、宽宽的武装带扎在腰上,更显出了英俊潇洒,透出勃勃的英气。
她口齿伶俐地说:“我是专区的妇女主任,叫陈苹。”
陈苹……韩行的眉头皱了起来,不但和自己的妻子名字差不多,就连面貌也和妻子差不多少,难怪自己十分吃惊,愣在那里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停了一会儿,韩行赶紧上前握了握谢鑫鹤的手:“在下韩行,范专员的秘书。”又赶紧对陈苹伸出了手:“我说陈苹啊,你怎么来了?”
韩行对陈苹说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你怎么来到了徐大胡同?二是,难道你也穿越到这里?
陈苹根本就没有和韩行握手,而是有点儿奇怪地对韩行说:“咦,这个同志说话好奇怪,怎么兴你来,不兴我来?这个地方又不是你买下的。”
谢鑫鹤却对徐玉山和乡亲们大声地说:“光一个徐河口,力量太薄弱了,光一个博平县,力量也太薄弱了。要是第六区的人民都组织起来,那抗战的力量可就大多了。”
徐玉山听了他的话,眉头微微一皱,问:“听你的口气也忒大了吧,连省政府主席韩复榘都跑了,如何能把博平的人民,第六区的人民都组织起来?”
谢鑫鹤微微一笑:“虽然国民党的正规军不放一枪一弹跑了,但是共产党的八路军来了,要和抗日的范筑先将军一道儿,一块打鬼子。”
徐玉山微微一愣:“你……你是共产党?”
谢鑫鹤又是微微一笑:“如今,共产党和国民党已经联合抗日,早已经是友军了。博平县的共产党愿意和徐大胡同人一块儿同生死,共患难,一起抗日。”
徐玉山脸色一变,大吼一声:“准备拿下!”
所有的联庄会员都举起了枪,用枪对着谢鑫鹤。形势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组织豪杰去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