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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回 才出龙潭又入虎穴

组织豪杰去抗日 沃土456 8768 2021-04-06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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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行不理陈苹,赶紧进了北屋,透过窗外透进来的光亮,看到屋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具死尸。在屋里扫了几圈,看到屋里除了床铺就是桌椅,根本藏不住什么东西。再往床底下看了看,床底下似乎有一个大包,往外拉包,可是那个包死沉死沉的,好不容易才拉出来。

  用手一摸,包里硬硬的,像是什么金属块。

  这时候,大门“咚咚咚咚”地敲了起来,门外人大呼小叫:“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就撞门了。”“开门!开门!快快开门!!”

  大门是出不去了,韩行对陈苹说:“从东屋走,把这两位义士带上,再带走这个大包。”

  “什么?”陈苹似乎没有听明白,“东屋,东屋怎么走?带上这个大包,还带上这两个死人。疯了吧!”

  这时候,院外已经开始撞门了,大门被撞得唏哩哗啦乱响。

  韩行拉着这个大包,就拖到了东屋,然后从洞里扔下去,又回来拖这两个死人。陈苹一看没办法,也来帮忙,刚把这两个死人续下地洞,大门就被人砸开了。从外面冲进来一些人,七嘴八舌地乱叫,然后各个屋里找人。

  韩行叫陈苹先下洞,然后把自己的小车放下洞,那里面有电脑,这是比黄金还要重要的东西,万万不能丢失的。自己把那些柴草往这里扒拉扒拉,先跳下去,然后再用力探出头,用柴草盖上了洞口。

  由于洞里没有明火照明,十分黑暗,韩行拉着陈苹的手,发现陈苹的手冰凉,微微地有些颤抖。韩行轻轻安慰她:“不用害怕,有我哩!”

  陈苹甩开了韩行的手,不服气地说:“我才不害怕哩,要是害怕,刚才还扔马扎。”

  韩行鼓励她:“真了不起,那一马扎,要不是鬼子闪得快,早就砸到他头上了。就是那一马扎,虽然没能救了那两位,但是救了我,也救了你自己。真是了不起——”

  一夸奖陈苹,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的表现也算可以,本来是刚及格,那就再加上一分。”

  尼玛,韩行心里暗暗叫屈,原来自己在陈苹眼里这么不值钱,也就是才得了4分,离满分还差不少距离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陈苹问。

  “赶快找洞口,找到洞口再来拖他们两位。”

  “好的。”陈苹拉了韩行的衣服两下,同意了。

  于是,韩行在前,还拖着那个小车,干脆把那个大包也放在小车上。陈苹在后,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前行走。走了大约10分钟,前面有一点儿光亮,越往前走,光亮越大,终于找到了洞口。

  韩行爬上来,拖上那个小车,接着把陈苹也拉出来。外面已是光亮一片,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人的视线也开阔起来。这里已是一片荒地,几棵杂树,一条深沟,由黑暗的地洞里爬出来的人尤其能感觉到光明和自由。

  远处望去,不远处是博平县城,隐隐地,城里还传出一片喊声,光把把天空映得相当明亮。

  拖了一晚上,差点儿把命也搭上,为了这个大包,已经10条人命赔在了它身上。韩行慢慢地解开了系在大包上的粗带子,陈苹心里也是相当疑惑,这一大包死沉死沉的东西到底是啥呀!赶紧也来帮忙。

  两人解开了带子,看到大包里是黄橙橙的东西,韩行拿出来一个看了看,形状像是山字形的小塔,用牙一咬,梆梆硬,冰凉冰凉的。

  陈苹惊奇地说道:“这就是金元宝吧!我们发财了。”

  韩行笑了笑:“不是金元宝又是什么,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是这两位好汉劫了日本人的金库,日本人才追杀到了这里。而土匪也闻到了味,前来抢劫,没想到啊,阴差阳错,这些人都完了,财宝到了我们的手里。你打算怎么办呢?”

  “那还用说,”陈苹说,“交给抗日政府呗!”

  “我还以为你携款逃跑呢?”韩行给她开着玩笑。

  “哼!”陈苹不服气地对韩行说,“除了你们国民党,才会办出这样的瞎包事。”

  “不过,现在还不能交给抗日政府。”韩行说。

  “什么!难道……难道你想携款逃跑,中饱私囊。”陈苹的眼里露出愤怒,刚对韩行竖起的美好形象一下子又破灭了。

  “不是的,是这样,”韩行了解历史,知道不会多久,聊城的政治形势又会发生天翻覆地的变化,说,“范筑先的抗日政府也很复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政变。只有共产党是真心抗日的,最好把这些黄金交给共产党,好钢用在刀刃上。”

  “你真是这样想的,再加一分。”陈苹高兴了,对韩行的形象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既然两人达成共识,韩行又分配了任务:“咱俩分工,你负责挖坑,埋黄金。我负责把那两位义士拖出来,入土为安。”

  “你还想着那两个死人?”陈苹问。

  “怎么着,他二人也算是为革命做出贡献,没有他俩,哪里来的这一大包黄金。也许这一大包黄金,又能解救多少人的生命,又能打死多少鬼子,不能忘了他们的贡献哪!”

  “那好,我们就开始吧!”

  韩行重新进洞,先把那个男人从洞里往外拖,那个男人身材高大,真如俗话说的,活人好背,死人难缠,真是死沉死沉的,但是韩行还是把他拖出了洞口,放在了一边。韩行再进洞去拖那个女人,女人个子相对矮一些,身子也轻些,但是韩行触摸到她脖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那女人动了一下。

  难道她还活着,韩行的心里一阵惊异,摸了摸她的脖子动脉,果然,有一丝轻轻的跳动。“活着,还活着,这个女人的命真大呀!”韩行的心里一阵惊叫,摸到她身上湿漉漉的鲜血,赶紧又从她破烂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把她的伤口包了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背起来,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爬着。

  洞里面时而宽一些高一些,时而低一些矮一些,遇到狭窄的地方,背不过去了,韩行只好把她抱在怀里,脸对着脸,把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的胯下,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拖着。有时拖不动了,突然一不小心,趴在了她身上,脸和脸也和她来了个亲密接触。

  底下的女义士忍不住轻轻地“哎哟——”一声。

  “你看这事闹得,对不起!对不起!”韩行只能一个劲地赔着不是。

  只能再从背后抱起她,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挪动,抱着他的时候,时而触动了两团柔柔的,软软的面团一样的*。

  韩行虽然是过来人,但也禁不住为她丰满的*而暗暗震惊,虽然人不算丰满,还显得略为瘦削,但两团*的确是相当的饱满。就连韩行这样的人,也不免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躁动。

  我这是想到哪里去了,人家都这样了,我……我……怎么还占人家的便宜。

  等韩行好不容易把女义士拖出洞口,看到陈苹早已从附近村庄的老乡家借来了铁锨,把黄金埋好了。那是在不远的一个地方,有三棵小松树,呈品字形,就在品字形的中间,陈苹把黄金埋在了地里,周围又好好地用土坷垃掩饰了一番。

  “这位女士还活着,还活着——”韩行惊奇地喊道。

  陈苹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用手摸了摸女义士的脖子,听了听她的心脏,高兴地说:“真是还活着,奇迹啊!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要是不抓紧抢救的话,说不定很快又死了。我们是不是抓紧再把她送到博平县城,找一个诊所抢救啊!”

  “只能这样了。”

  死的不能顾了,先救活的,韩行又一次背起女义士,陈苹在旁边拉着小车,二人再向博平县城快速走去。

  就在他们一溜小跑的时候,一阵杂乱的声音搅乱了他们的计划,声音越来越乱,不和谐的杂音越来越强,二人在前边急奔,后面一行人紧紧追赶。很快地,那些人追到了跟前,拿着枪把韩行三人围了起来。

  一个家伙上来就对着韩行抽了两个大嘴巴子,韩行猛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那位女义士又被放在了地上。韩行一看,这些人兵不像兵,民不像民,穿的衣服也乱七八糟。拿着的武器也是杂七杂八的,不是汉阳造就是中正式,有的还是土枪,拿着大刀红缨枪的也有。

  不用说,又遇到土匪了。

  转眼之间自己已被两个粗壮汉子扭着胳膊给五花大绑起来,就连手机也搜去了。真是打蛇打七寸,这就是自己的灵魂呀,灵魂没了,还有什么希望?韩行大喊道:“这是我的,快给我——”

  小匪们却不理韩行,争先恐后地看着稀罕。突然一个小匪手一滑,手机掉在地上,闪了一下,吓得那个小匪往后退了一步,大喊:“这是个令牌,还有神气呢!”

  随即又被几个小匪抢来抢去,就和拾到个宝贝似的。

  就连小车也被小匪们翻了一遍,被褥扔在一边,两个纸箱子被打开,发现了电脑和主机,一个小匪叫了起来:“这里还有两个大戏匣子呢?”

  于是又围了一圈人,这个看看,那个摸摸,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这到底是不是个戏匣子。

  吓得韩行啊?恨不能魂都掉了,电脑就是自己的思想,思想没了,还不和个行尸走兽一样。亏着是个旧电脑,真要是新电脑的话,这些小匪们还以为是个电台呢?“那是我的私人物品,千万不能乱动,要是动坏了,可是修不好的。”

  任凭韩行撕心裂肺地呼喊,可是又有哪个小匪搭理他呢!

  陈苹也被两个壮汉给捆了,周围火把明亮,一圈人凶神恶煞一般,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和陈苹。

  “报告王司令,”一个小匪对着这个叫司令的大声说,“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全叫人给杀了,屋里什么也没有了。老三、老四、老五躺在屋里,老二躺在院里。院里还有四个生人的尸体,像是日本浪人。”

  这个叫王司令的人长得特别丑,三十七八岁,秃头,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睛凸出来,就和两个小灯泡一样。他捋着黑硬的胡须闭了闭眼睛,琢磨着说:“这就怪了,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的功夫够高的了,怎么会被人打死。难道是这几个日本人干的,都拼死了。可是那两个强盗呢,哪里去了?”

  刚才那个报告情况的小土匪突然发现了女义士的身体,翻了翻,看了看脸面大叫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女强盗吗!那个男强盗呢,哪里去了?”

  王司令赶紧来问:“看看这个女强盗还有气没有?”

  小土匪赶紧试了试她的鼻息:“好像还有一口气。”

  “那就赶快抢救,别让她真死了,要真死了,一切都完了。”王司令赶紧又发布了命令。

  一阵忙乱,不一会儿,土匪的医官来了,一个土大夫,赶紧对这个女义士,又是诊脉又是察看伤口。然后掏出药粉,给女义士伤口撒上,又重新包扎一下伤口,给她嘴上灌上了一些药水,扶在一边休息。

  一群土匪在远处搜索,突然一个土匪大叫了起来:“这里还有一个。”

  那个叫王司令的赶紧对这个小土匪说道:“一阵风,快去看看,是不是那个男强盗。”

  那个叫一阵风的小土匪赶紧跑去看尸体,不一会儿,跑过来,对这个王司令说:“王司令真是料事如神,那个男强盗已经死了,就在那里。”

  王司令……莫非是土匪王来贤。韩行熟悉这里的历史,历史上对这个“名人”有过记载,这个一阵风显然就是给土匪探听风声的小侦探了。

  一个土匪大大咧咧地说:“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和那几个日本人打起来,互相都拼死了。而那两个大强盗呢,就是叫这两个……”他用眼睛瞥了瞥韩行和陈苹,“就是叫这两个人打死了,找黄金,就朝着他俩要呗!”

  王司令好像对这个人的判断有点儿不大满意:“我说姜团长,你什么脑子呀,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哩!就凭这两个人,和豆芽菜似的,就把那两个大强盗给打死了!甭管怎么说,这两个人是嫌疑犯,逮着他俩算逮对了。”

  姜团长,莫非是王来贤部下的姜宦臣团长。这个姜团长也算是个名人,历史上也有记载。

  听到自己受到冤枉,陈苹张口申辩:“什么眼神啊,还玩鹰呢,这两名强盗真不是我们杀的,是……”

  韩行踢了陈苹一脚,对他们怎么能实话实话,说实话害自家,赶紧接过话巴:“被谁杀的,我们哪里知道,我们是路过的,在这里累了,就睡着了。你们也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是范筑先部下的,你们对我们这样无礼,叫范司令知道了,那麻烦就大了。”

  王来贤抚摸着自己的黑胡须,不理韩行的碴,却盯着陈苹的眼睛问道:“还是这位小姑娘实在,那两名强盗不是你们杀的……是谁杀的?那四个日本浪人和四个弟兄又是谁杀的,你肯定知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就放了你们,要是说不清楚,看了吗?”

  王来贤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周围一个个龇牙咧嘴、吊儿郎当的土匪,“弟兄们可就要尝尝鲜了。”

  四周的土匪淫邪地互相看了看,然后发出一阵淫笑,一个个伸胳膊捋拳头的,就和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就要扑上来的色狼似的。

  坏了,韩行心中大骇,这可是一帮土匪呀!这些人早已目无国家,目无法律,哪里还把奸淫当做坏事来看。急得韩行啊,真恨不能立刻挣脱绳索,拼出全力,把他们全都杀掉。

  陈苹也早已意识到危险,威猛地又扑又撞,可是就像羊入虎口,鸡入狼嘴,哪里能挣脱得了,只能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混蛋、王八蛋,我可是范筑先的妇女主任,要是谁敢欺负我,动我一根指头,那就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范司令绝不会饶了你们!”

  一听说是范筑先的妇女主任,王来贤摆了摆手,众土匪也不敢张牙舞爪了。王来贤对陈苹说:“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主任不主任,真要是范筑先的妇女主任,那就更值钱了。为人得厚道,你就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呗,说清楚了,我们也不会难为你们。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呢?”

  陈苹这会儿也意识到,对他们绝不能说实话,要是说实话,自己真完了,于是倔强地说:“你还有脸说厚道,要是真厚道就不会这样了。我们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走累了,在这里歇一会儿。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抓错了人,你们要承担责任的!”

  姜宦臣则是破口大骂:“还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破了我们的财,断了我们的路,不给你们要钱,找哪个要钱?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行的。我看不给你点儿厉害,不知道我们王司令几只眼。来人,再不说实话,就尝尝她的鲜,看她能怎么样?”

  几个歹徒又要扑上来,对陈苹行野兽之事。韩行一看要坏,张开嘴大骂:“你们这些土匪、王八蛋,知道我是谁,我是范司令的秘书,这件事早晚要传到范司令的耳朵里,范司令岂能饶了你们!”

  一听说是范筑先的秘书,王来贤摆了摆手,众匪徒又停止了行恶。王来贤问:“是不是在南镇之战中,调来国军的飞机打日本的韩行秘书呀?”

  韩行哭咧咧地说:“就是我呀!”

  王来贤一听笑了:“原来是被窝里踢腚胍——没有外人呀!快快,放了韩秘书吧!不过吗,这个陈主任可不能放,听说她是共产党的人。”

  两个人松开绑韩行的绳子,韩行觉得两条臂酸麻酸麻的,活动了一下手臂说道:“这个陈主任是我的女朋友,放了我,就得放了她。要不,你们还是把我再绑起来吧!”

  “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放了吧!”王来贤说道。 组织豪杰去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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