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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市凯明区香山路,玉庭小区。
一辆黑色小车缓缓停在6号楼下,此时天空已然开始飘起了小雨,林敬抱着一叠案宗文卷,便是大步朝着楼道口跑去。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半,他才结束今天的公务工作,回到了家里。
对于某些一线人员来说,工作是繁忙的,亦是辛苦的,他们领着些许的薪水,还要承担非一般的疲累与危险。比如林敬,他虽然是华夏国神秘单位国按部无名的一员情报分析员,但他可能终其一生都完成不了一个案件,也可能生命且就止在一件案件上。
高旗的案件便是他的第一个调配案件,他负责情报线索分析。
他是不想接手的,自己被调配在这里,其实多半是出于高层的“行走”,他或许不明白为什么会选中自己,但是他明白距离凶手越是靠近,越容易遭到反扑。
毕竟对他来说这一切只是工作,而对于凶手来说,这一切可是玩命。
好在他只是个信息分析员,不是一线作战员,虽然同样位处一线,但是他的安全系数倒是高上许多。
而对于高旗来说,如果让他选择的话,先下手的目标自然不是那些游走一线的人,而是一线后的“控制大脑”。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直接选几个高层来下手,可惜华夏国见风使舵不行就溜的“馆派作风”十分流行,那些高层不是坐飞机去“审视审查”,就是寻了不知何处的度假村“下基层”,高旗根本无法“翻山越岭去寻觅”。
永市只留着一群辛苦的一线人员“顶风行动”,所以找这些人“麻烦”这事可不能怪高旗。
毕竟你选择了这份工作,就得受得了这么份工作背后的“坐观指挥”。
一些人以为永市留着数百敬员数十特种兵数名专业分析师,只要给够时间,便能将目标捉拿,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高旗并非一般的“目标”。
不是一哄而上随意就能推倒的简单犯醉分子。
林敬来到房门口,便是打开了房门,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
今年37的他算是晚婚了,好不容易自己的妻子才怀上,而这怀孕的开始,他妻子却是产生了极强的依赖感,便是跟着他从京都来到了这处永市,一边在永市这个岛城修养,一边陪伴着自己。
毕竟现在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他不由着他老婆,也不知道该由着谁。
好在局里专门派遣了人员进行保护,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拨了拨开关,便是打开客厅的灯。
只是他一打开灯,整个人的身体便是瞬间顿住,因为他看到入户道上躺着两具身穿普通休闲服的男子。
那是局里给他安排的安保人员。
他的身份履历再怎么耀眼醒目,也只是偏向文职工作,而不是直接沾血的一线“武职”。
一般来说,随便抓一个国按部情报员都是一打三的情况是不可能的,多数的国按部人员为公务考核考进,有的可能甚至还不是裆员,而且还有可能只是应届毕业生,至于敬校与国按部亦是没有必然关系。
这要让林敬列举自己分析反间谍活动或者馆方xxx教教会xxx宗教团体等等案件“比赛”的名数,他可能会搬出一堆来,这要让他独立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
尤其是面对有枪的坏人,他便是瞬间心中一慌。
因为他发现那两个倒地死亡的安保敬员,是中枪而死。
“你回来了。”
带着一张狐狸面具的高旗堪堪走出卧室,便是举着装有消声的手枪朝向林敬。
“我老婆她是无辜的...我...”
林敬慌忙快速的说道。
“嘘,她还在睡觉,别太大声,到那里,抱头跪下。”
高旗朝着林敬摆了摆枪口,却是这般说道。
“我...”
林敬瞪大双眼,抖着身体慢慢挪动着来到客厅一侧空处,便是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你老婆怀孕了。”
高旗一手翻了翻桌面的B超检测,便是低声说道。
“超声提示,宫内孕,胚胎存活,想必是个健康的好宝宝。”
高旗看着下跪的林敬,然后拉了拉身上的衣装领口。
现在的他身穿西装衬衫,脚踏皮鞋,倒是一副商业人士模样。
“我...”
林敬赶忙回头看向高旗,便是想要说明什么,不料高旗摆了摆头,“再重复一遍,别说话,不然我也可以破例杀一次孕妇,你觉得呢?”
高旗顿了顿说道,“别说话,别回头,你配合我,我就不用造孽了。”
“要知道杀一个即将出世的小孩,可是罪孽深重。”
高旗看着紧张喘气的林敬,便是顿了顿,将一旁的毛巾拿了起来卷在手枪枪口上。
“那么你告诉我,现在查到哪一步了?”
...
数分钟后。
“是么...”
获得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高旗将卷着毛巾的手枪稳稳抵在林敬的头后部。
林敬全身颤抖着,他喘着粗气,身体完全僵硬住,根本谈不及反坑与拼搏。
高旗垂着眼看着身前的男子,然后出声说道。
“有人说,人就像一根蜡烛,两头都在烧...”(选自纪录片《人间世》)
而林敬全身颤抖着,他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死死闭着眼然后喘着气低声说道。
“小孩是无辜的...求求你...求求你...”
“你死了我就放过她们,你愿意么?”
高旗垂着枪口,看着林敬颤抖的头部,微微歪了歪头说道。
林敬用力点了点头,便是咬着牙说道。
“我...我愿意...”
...
这晚雨纷扬扬,颇为冰冷的雨水莹润这这座数百万人口的岛城市。
身穿西装的高旗面无表情的走在一处十字路口,便是一边走着一边给自己换着假发,假发在雨水的侵袭之下,变得十分邋遢湿黏。
而高旗并不在乎,他带上假发后,便又带上一顶帽子,然后在路边一边行走,一边检查这手里的枪械。
今晚他带了两把手枪,还有一把军刺。
这处十字路口的对面,便是灯光依旧的工安局大楼。
暴徒袭击工安局的发生,在华夏国是基本不可能的。而一般工安局基本违背寻常“人民”的定义,往往令“人民”望而却步,建的一个比一个宏伟高大,似乎只有建立二十多楼才能“体察民晴”。
当然除了工安局外,华夏国内各个地市的随便什么“局”什么“府”都是建的如同白宫一般。(咳咳,小竹越写下去,越有种书要被封掉的感觉。)
所以有这么一句笑话,说来算是讽刺:一人问,工安局那么大的楼每个房间都有用吗?一人回,房间有用,里面的人有没有用就不知道呢。
高旗在扬扬雨夜里面无表情的走着,而且是绕着好大一圈才走向那工安局大楼。
这处工安局大楼外甚至还有一片宽的绿草地,甚至还有不少喷泉在雨天里不停的“美化环境”,说来其实颇为神奇,有些工安局大楼的设备,可能比你住过睡过的大酒店还要好上许多,甚至有着单独的公寓,茶歇室,决策室,中厅廊道...
要不是高旗早就将永市这处工安局大楼的内部构造掌握于胸,或许他进入其中甚至会迷失方向。
既然里面的人在找自己,那么他自己送上门好了。
高旗才走在大楼门口,一名警卫亭里的保安便是站在亭里朝着高旗喊道。
“喂喂!你找谁啊?”
这个亦是一个神奇的事,一般工安局大楼还聘请保安,当然这些保安等同于“门卫”“看车的”,是属于保安公司的,往往于工安局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你不能怨尤人家态度不好,也不能与其争论人民工安局却是不让“人民”进这是几个道理,毕竟人家只是公司领薪水的。
“哦。”
那人要是没理会高旗,高旗还打算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既然那人出声了,高旗便快步朝着他跑去。
一边用手遮着大雨朝着那保安说道。
“我是来办案子的!”
那保安伸手拦着高旗,便是下意识的要将高旗往外赶。
“办案子?现在几点了?什么案子啊?”
高旗簇的一声抽出军刺,然后猛然扎入那保安的脖颈,然后用力一拉,再次抽出军刺刺入保安的头部,然后抱着全身抽动的保安,将其身体拖放到一侧绿化园林带下。
随即高旗用力一甩,甩去军刺上的血肉,便是迈步朝着大门走去。
当然他的身上难免沾上了不少血液,尤其是脸部。
他才走到门口,那大楼下便是走出两名全副武装的值班民警。
他们在还未走出大楼的时候,便已经被高旗感应到了,相比只打过靶的巡逻值班民敬,高旗的射击动作便是无比迅猛。
因为高旗不能出错,走在这黑暗的边缘,他的每一次射击都是拿生命做赌注,他又怎么会让自己输。
“啪啪!”
高旗迅速抽枪射击,两个点射之后,那两个值班名敬便是陡然倒了下去。
高旗双膝低微,持枪平稳的朝着那两人走去,然后翻了翻两人身上的装备。
催泪瓦斯,警棍,手铐,手电,应急包,对讲机...
多数对于高旗来说,都是没用的,而唯一有用的,却是那两把手枪。
一般两人组的值班民敬携带92式手枪,而且是满膛加两个满弹匣,而两人组基本属于“一车两人两枪”的模式,但高旗摸索了一会,只将六个弹匣收起,完全没有看那手枪一眼,便是要迈步走入大楼。
9mm警用版本的92手枪声名狼藉,高旗自然是不知道,为什么敬务巡逻要配置品控很差的92式手枪。
现实发生过某局长掏出92式手枪进行自卫却因手枪卡壳而死翘翘的事件,当然这里撇去为什么局长能掏出手枪...
而地上躺着的,便是两个眉心中弹死不瞑目的巡逻敬员。
只是高旗才要迈步,他敏锐的感应便是让他脚步一顿,他低身翻了翻地上身体尚且温热的巡逻敬员的内兜,取出一个手机来。
他打开手机的翻盖,映入脸的便是条新进消息。
“老公,国庆我们可以去太国玩吗...”
...
另外一边,紫金学府里。
那一杯冰块便是慢慢融化,融化后的冰块无法再保持那正好的微妙平衡,于是牛奶重力下坠,瞬间拉动着两个线上内扣圆圈,内扣瞬间拉动着总开关,于是那配电盒里的总开关嘎达一声,关了上。
水杯与牛奶摇摇晃晃着,掉在了厚浴巾上,摇摇滚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房间里的灯便是瞬间熄灭了去。
凌晨十二点十五分,那外面监视的两名男子依然打着哈欠,在记录本上细细的记录着。
而就在他们换班之后,幽暗的房间里,一双手拿起不断融化的冰杯,拿起牛奶,将一切都收拾原样。
高旗打开了开关,面容平淡的看着耀眼灯光。
他只身打开卧室的房门,看着凉席上因为没有空调热的而将被褥踢飞胡乱的王盈盈,便是歪了歪头。
“妈妈...”
王盈盈吧咋着嘴,细细叨叨的念叨着。
高旗顿了顿才要关门的手,便将门慢慢的关了上,然后关闭了客厅的灯,静静坐在沙发上,他身型坐的笔直,却是双眼幽幽的看着空荡的黑暗深处一动不动。
...
夜黑风高,长夜依旧漫漫。 杀手之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