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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到九墟之后看似一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但西门戎其实从未过度高估过自身的战斗力，而且他还清楚地认识到九墟仙道与地球科技的长短之处，不仅仅在于单纯的破坏力，更在于“集中”和“分散”的程度。

　　或者说的更“深入”一些，这就是“伟力归于自身”和“伟力归于组织”的区别。九个大乘期修士占据了九大仙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战力，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而西门戎加上阑珊本身的战力，在越来越庞大的神机营势力中只占较小的部分。虽然西门戎一道指令就能让神机营的战争机器全面开动起来，但很显然，他和她没法像九大仙门的九大乘“我在哪里，哪里就是主力”一般，把绝大部分战斗力随时带在身上。

　　当然了，只要思路略微转换一下，这种“力量分散”的问题并不是不能解决。

　　“尽量少打遭遇战，多打阵地战，既然没法把‘大部分战斗力随时带在身边’，那就干脆提升快速建设据点的能力！”这也是为何在面对“黑锅”之时，西门戎那么在意“偷功法不能算偷”，毕竟走到哪里就把炮台和工事修筑到哪里，满地图狂盖“违章建筑”也算是他的风格。

　　至于这个仓促之间修筑的“前进堡”防守反击的能力如何？很快就会得到实战检验了。

　　“首先我们要确定，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在“虚拟圆桌聊天室”内，西门戎对着梼杌老祖、方蔓萝、“水产六人组”等人说道，“虽然总体形状好像是一头鲸鱼，但是如此多的‘附肢’、‘增生物’，你说它仅仅是一头鲸鱼大妖？我可不太信。”

　　与此同时，阑珊正在熟练地调解那随着数据收集，越来越精确的来袭者虚拟影像，并且打出了各种标识——“全长五百一十五丈，高度一百二十三丈，宽度一百八十六丈，存在超过十二对的肢体，且不对称，至少存在三百多根疑似骨质的尖刺突出体表，其中最长的一根超过了三十丈。”

　　“它仿佛鲸妖的恶毒镜像，把扭曲和丑陋写在脸上。”这是阑珊对西门戎发的电波密信，“我感觉它应该不是鲸鱼大妖化形出来的形态。”

　　长得很让人“掉san值”的“多臂多棘鲸鱼大妖”依然在稳步靠近，前进堡内的仪器开始对这家伙的妖力进行详细的测试和分析，结果数据越是翔实，建模越是准确，那种诡异感就越是浓烈——这东西的妖力似乎不是一体的，同一个“个体”之上有多种不同的妖力交错纵横，而且这又不同于烂大街的“寄主炼化了寄生物”，因为这些妖力直接似乎并没有明确的感低统属关系，它们基本在一个水平线上，而且并行不悖。

　　“水产六人组”在进行激烈的争论，主要话题是这个东西是不是属于传说中的“融妖”。所谓“融妖”，说的是几个大妖互相吞噬，但由于互相之间谁也没有压倒性的优势，结果几个大妖的妖魄谁也没有吃掉谁，而是在一定层面上融合为一体了。虽然这种模式勉强能够解释目前现身那货的状态，但“融妖”是自带“精分”属性的，由于体内多股妖力互相倾轧拮抗，“融妖”的外在气息表现是虚浮而混乱的，但这两种Debuff似乎并未显现在来袭的“类鲸鱼大妖”之上。

　　“还有一种可能。”说话的是方蔓萝，受到满嘴跑机关兽的梼杌老祖影响，白毛女近来的脑洞是越来越大了，由于她巨木旗修士的身份，某些关乎“血肉生泽之属”的猜测还真有参照意义——“巨木旗有一个比较冷僻的传说，说的是蛮州曾经出现过一头失控的妖兽，不断吞噬其他的妖兽，一开始根本炼化不了，后来这头妖兽和被它吞噬的妖兽一起强行冲击化形期，本来必死无疑了，却因为机缘巧合活了下来，这头大妖由于‘吃什么长什么’，‘什么都会’，为害蛮、茂二州，甚至一度晋升到神通期，后来虽被宗门击破，但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跑掉一点血肉碎片……”

　　阑珊搜索着记忆：“蔓萝姐说的应该是三千年前的事情……永恒风暴灌注的记忆中有一段‘血海之战’的模糊记载。居说那一次围剿之战虽然境界上不算顶级，但声势十分浩大，把九墟内海的大片水面都染成了红色，而那时候的修士似乎低估了大妖卷土重来的能力……”

　　“但它并没有卷土重来，而是三千年来没有消息。”西门戎凝视着那个继续迫近的诡异怪物，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无论它是足够聪明，还是足够胆怯，三千年的时间都足以完成很多事情。”

　　“西门先生的意思是说，那个‘类鲸鱼大妖’有可能是‘血海之战’的余孽？”

　　“不一定。我甚至无法确定‘血海之战’被群殴那货是否活到了今天。不过妖类也有动物凶猛版的‘功法交流’(一般是通过啃)，如果某个大妖的功体确实有独到之处的话，迟早会‘扩散’开的……”

　　西门戎的话语戛然而止，毕竟他确实看到了一出惊人的景象——那头“类鲸鱼大妖”在距离前进堡约十五里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它的形态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说原来还基本是“一条鲸鱼，只不过多了点恶心的东西”，那么之后根本就是“鲸鱼是啥，我不认识”的形状了，已经变成“差不多是一张大肉饼”形态的诡异大妖，身体的一侧牢牢贴在海底，那些之前的“附肢”成了固定物，而原来的“骨刺”则一个接一个的脱落下来。

　　“这是在做什么？”自诩“见多识广”的梼杌老祖此刻深感孤陋寡闻。

　　“多，非常之多。”透过太初命心之道多少看到一点点“模糊未来”的方蔓萝喃喃自语。

　　西门戎笑容满面：“九墟版虫族母巢？和我比爆兵速度？很好，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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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繁殖、铺天盖地、根本不畏惧死亡的虫族，在地球古代得科幻文化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无怪乎西门戎在刚刚接触寄生集群，没有看清楚它本质的时候，一度把那货当成类似于“虫群意识”的存在，不过很显然，现在西门戎遇到的东西，和地球古代文化意义上的“虫族”更为接近。

　　西门戎说：“不是通过侵染，不是通过炼化，而是正儿八经的制造出子体进行作战……真要说类似的话，还真是那头翻车鱼妖比较接近，当然了，翻车鱼妖的母体加上所有子体，都不够‘虫巢大妖’的一头子体打的。”

　　“每个子体都有不低于天择期的妖力，部分强大子体可能接近化形期，甚至更高。”到了这种时候，阑珊早已不用考虑什么灵识会暴露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全功率人肉探测，“值得注意的是这个‘虫巢大妖’制造子体的速度，如果真的可以长期维持的话，怕是龙伯之国早就被这种东西填满了。”

　　“所以说它的能力必然存在极限，我的小姑娘。”西门戎看着“虫巢大妖”身边极速增多的修长流线形，色泽如同骨头一般苍白的子体，“这里还存在一个奇怪的荒谬之处，你看出来了么？”

　　“让我想一想……”阑珊很快找到了答案，“莫非是说既然‘虫巢大妖’可以大量制造境界不低的子体，那么为何不干脆先造好，带着‘军团’前来？”

　　“正是如此，我的小姑娘。生产线突前是一种相当冒险的行为，尤其是当自己只有一个‘主生产线’的情况下，无异于赌命。所以现在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不用说也明白了吧？”

　　“这个所谓的‘虫巢大妖’，其实只是另一个更为庞大的存在的一部分。就算‘虫巢大妖’折损了，对于那个庞大存在也无非是可以接受的损失……应该是这样吧？”

　　“是的，但是不尽然。”西门戎不动声色的发出一条小小的电波密信，随后阑珊的小圆脸上渗出了冷汗——“这不可能……一定不是这样的！”

　　“放轻松，我只是说妖廷的某些思路可能与域外天魔类似，并没有确定说两者有什么交易。当然了，既然我们早晚要同域外天魔血战，那么先打个缩水版的练练手也是不错，准备接敌，各就各位！”

　　这一次并非两人一妖，而是足足八个人一头大妖投入了战斗。西门戎本人拥有最高的权限，阑珊次之，“水产六人组”每人得到了一座炮台的部分控制权，至于渊魁甲……它对电击阵有一定的操作能力。

　　“从单纯的技术层面上说，完全交给电脑控制可能‘效率’更高，但从‘人性’角度上看，这样做有助于提升归化修士和归化妖类的认同感，毕竟‘看别人打胜仗’和‘自己参与打胜仗’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西门戎想着，感受到汹涌而来的杀气，“虫巢大妖”的大群子体已经骇然而至。 科技大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