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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阑珊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所以梼杌老祖在五天之后并没有享受到“痛彻骨髓”豪华大餐，至于你问五天之后的阑珊究竟在做什么事情？她当然用一个分身和方蔓萝在做一些激烈的对抗性训练啊。
“若是套用九墟仙道的分类，神机营这边的修士大多数是术修或者器修，严重缺乏剑修和体修，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能培养出一个皮糙肉厚打不死的体修出来，譬如说方道友就很合适嘛……”
阑珊听着西门戎大放厥词，基本上也明白对方蔓萝的培养方向，虽然画风不对，但属性其实相符，蔓萝姐现在是神机营势力中“最耐打”的修士，她不当体修，谁当体修？
“唯一的问题是蔓萝姐看起来好像不好斗的样子……好吧，这个问题解决了。”阑珊在给方蔓萝当“陪练”的过程中，迅速发现了这个看起来温柔敦厚的神棍白毛女隐藏的暴力倾向，然后这种暴力倾向以吓死人的方式释放出来。
破军垣基地地下七百丈，就是用来破坏的“练功室”（原为武器威力试验室）。
“蔓萝姐，你刚才那一脚踢出了至少元婴后期的威力，当然如果你再用力一些，踢出元婴期大圆满的攻击效果也没什么问题。”阑珊看着那简直是绝对比弹坑要大，就仿佛“环形山”一般的攻击痕迹，身边一堆工程机器人在对场地进行修复，“那么你在刚才那一击之后，是否有疼痛或者疲劳的感觉呢？”
“没有的。”
“那你觉得刚才那样的攻击，你可以连续进行多少下？”
“几十……或者连续上百下吧。”
“我觉得静心斋一定要气死一大批了。”阑珊给自己脑补了一段“方蔓萝轻松暴打欧阳轻风，欧阳轻风气到魔化，然而魔化后继续被狂揍，最终惨死”的影像，“然后蔓萝姐觉得‘战甲’、藤蔓和你现在的身体同步率如何？”
“‘战甲’同步率很高，至于藤蔓……那早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无所谓同步率什么的。”
“那么蔓萝姐能否根据现在已有的条件，摸索出一个和无人机群配合程度比较高的战术来呢？”
虽然方蔓萝现在理论上是神机营最耐打的修士，但这不等于就可以让她独自作战，大量的配合攻击、协助防御的无人机群也是非常有必要出动的，甚至如果你从乌鸦嘴的角度考虑，如果方蔓萝真的遇到了根本无法战胜的强敌，那些无人机好歹能带点残渣回来，以那种近乎不死的体质，残渣恢复成完整的人，难度并不算大。
神棍白毛女进入思考模式，过了一小会儿她对阑珊提出一个问题——事实上她现在看起来挺强的战力，不仅仅是因为浑融体几乎用不完的生命力，更是因为太初命心之道的预知能力，然而越是能“看到部分未来”，就越觉得她当前的能力还是不够，所以方蔓萝提出一个要求，是否能把她预见部分未来的信息共享给无人机群，这样就更容易做出完美配合的攻防。
“很上路子，同意她。”这是阑珊收到的西门戎的话，“另外太初命心之道是用来辅助大规模集群作战，这其实是一个很强大的想法。”
“但是这不牵扯到信息处理量的问题么？”阑珊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相对来说比较谨慎，“太初命心之道看到的未来不止一个，而且随着境界的提升不断增加数量……这庞大的信息流会不会反倒影响了无人机的作战能力？”
“这倒不至于，只不过需要对无人机的自主计算系统进行一定的改造，另外我们甚至可以让方道友从‘选择未来’的囧境中解脱出来，毕竟无人机群也可以承担一部分这方面的计算力。”
“要实现这一点需要多久？”
“数天的时间吧，这期间你可以多多陪着方道友练习，多造一些环形山出来，另外……”
“另外梼杌老祖这边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是吧？”
负责和方蔓萝一起练功的只是阑珊的一个线程，现在她的另一个线程把注意力放在被西门戎虐的不成人形（误）的梼杌老祖身上。由于老家伙是金丹期大圆满，在境界上更接近于西门戎和阑珊现在的状态，所以对他的试验也是更加的严密和……丧心病狂，事实上到目前位置，梼杌老祖身体内至少百分之三十的组织已经被替换，其中尤其以金丹-丹田外周的部分为多。
“这是你和我的金丹，这是梼杌老祖的金丹。”西门戎共享给阑珊一幅虚拟影像，“你应该感觉出这种区别。”
“梼杌老祖的金丹更加陈旧？已然衰老？”
“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但实际上比这个严重。你看，这是从法术实体层面解析梼杌老祖的金丹的结果，这让我想起在地球联邦的人体强化改造技术完善之前，经常出现在衰老人体细胞内的一种物质。”
“脂褐质？”
“没错，至少从‘结构’和‘功能’上说，很像。”
脂褐质（lipofuscin）又称老年素，沉积于神经、心肌、肝脏等组织衰老细胞中的黄褐色不规则小体，内容物为电子密度不等的物质、脂滴、小泡等，是溶酶体作用后剩下不再能被消化的物质残余，它无法被衰老细胞所代谢，因此极度影响衰老细胞的功能……至少在地球是这样的，而在九墟，不仅仅有细胞生物学版的“脂褐质”，更有法术实体版本的“脂褐质”。
“梼杌老祖的境界确实是金丹期大圆满，然而他真正能发挥出来的法力只有金丹后期的水平，这种‘调不动’并不是他主观意愿上的不想，而是客观层面上的‘无法感知和使用’……所以西门先生是认为，那是由于他的金丹中沉积了巨量的法术实体版本‘脂褐质’，是吧？”
“很对，另外我们手头其实还有一批金丹期修士，所以……”
“所以我们有必要对深岩堡基地‘海底小纵队’六人组进行一次大体检！”
考虑到“防止敌方法术实体渗透”的必要性，神机营修士进行体检简直和吃饭喝水一样普遍，来自深岩堡基地六人组的金丹数据在一个小时内传输了回来，然后西门戎和阑珊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
“法术实体版本的‘脂褐质’（简称‘法褐质’），并非只存在于衰老的金丹期修士的金丹之中，而在那些看起来还很年轻的金丹期修士的金丹中就已经存在，只不过似乎年轻的金丹期修士存在定期‘扫除’的能力，因此‘法褐质’虽然存在，却被压制在一个很低的水平，而那些开始衰老的金丹期修士，其实就是丧失了定期扫除‘法褐质’的能力才开始衰老的？”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如何验证这些呢？”
“要不然我们对梼杌老祖金丹内的‘法褐质’进行一次人为的大扫除试试？”
“先进行一些低烈度、局域性的扫除吧，避免可能存在的意外损伤。”
“好的。”
“法褐质”虽然叫“质”，但其实叫做“惰性坏死型法术实体”更为符合实际一些，这些法术实体内部的法力环流非常迟钝，甚至可以说是停滞，而对外界的刺激也不敏感，甚至（根据西门戎和阑珊的推测）用来自爆都不合格，它们在金丹之中起到的唯一的作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然后问题来了，如何进行一场低烈度、局域性的扫除呢？
金丹，作为法力运转的中枢结构，以及“反应炉”，是一个非常精密的结构，就如同你给一台电脑“清理垃圾”并不是撬开机箱上锯条开锯一般，要清洗金丹中的“法褐质”也不能直接用法力来个狂轰滥炸，必须一点点，慢慢地，精确的，温柔的进入到梼杌老祖的功体之中，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汝等意欲何为？！”
梼杌老祖再怎么衰老、迟钝，也无法对两股明目张胆地侵入到功体之内的法术无动于衷，虽然这两股法力在“级别”上不算太高，但在“精密程度”上十分骇人。就梼杌老祖本身的感受而言，那并不是被沉重的大刀劈头砍个满脸花，而是被两把锋利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割肉，或者说的更露骨一些，这是在凌迟……凌迟啊！
梼杌老祖后悔了，他彻底的后悔了！他就应该带着一堆机关人丫鬟隐居起来过日子，不要冒出来找什么新版神机营大将军的！西门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阑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女，他和她表面上会给你一些蝇头小利，但最终都会让你连本带利都还不清……
……救……救命……
……救命啊啊啊啊……
梼杌老祖很想“拔腿就跑”，然而他被一堆在硬度和强度上都十分骇人的机械造物给固定住了，根本动不了，他也非常想给方蔓萝传音入密，让她来救自己，然而这隔着不知道多少层厚重的墙壁，灵识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方蔓萝在哪里？不知道在哪里如何传音入密？
正当梼杌老祖开始咒骂西门戎和阑珊，说什么自己做鬼也不放过这一对杀人放火的狗男女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感觉正通过金丹-丹田，一点点弥散开来，老家伙先是恐惧，然后惊讶，因为这根本不是疼痛，而是……
轻松？ 科技大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