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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边际的结界内,山谷环绕圣树,隔开大片桃林。
春姬捧着一坛清酒靠在树下,漫天桃花悠然落下,好似一场花雨。她的身旁是一个眉目俊朗满头银发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白色长袍,衣襟大敞。腰间一条红色玉带,赤着双脚仰头喝着酒。
春姬提着酒坛小口品着,时不时蹙眉望向男子。
“茂长老,你说,我该怎么出去啊?”
男子停下动作挑着眉看着她:“哟,这还是以前那个说我满口假话的小丫头吗?”
“您就别拿我打岔了。”春姬抢过他手中的酒坛搁在身旁自己的酒坛旁。
“现在我只敢同您说这些,要是被父亲知道,我铁定被一顿痛骂锁在圣树中了。”
茂长老听后勾唇笑了笑,抬手又变换出一个酒坛,仰头灌进口中。
“那就听芒童的,别出去呗。”
春姬无奈地望着他满不在乎地模样,满眼焦急:“可我必须要去见他,至少让他知道我并非不愿见他,只是…”
茂长老蓦然站口打断春姬:“只是你是仙,他是凡人。”顿了顿,茂长老抬了抬眼皮定定地望着春姬:“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春姬的神情渐渐松动,低着眸子淡淡道:“春姬知道,可我现在不想放手。”
茂长老长叹了一口气,抬手接下一朵掉落的桃花:“若是你依旧沉浸于此,往后会比现在痛苦百倍。还不如早早划清关系,收了心思,很快就能忘了他。”
春姬别过脸,坚定地望着漫天的花雨,淡然道:“我不愿意。”
听了春姬的话,茂长老怔了怔,随后翻转手掌将桃花倾覆衣下,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树上,嘴角挂着凄美的笑容。
曾几时,他也说过这番话,最后依旧孤身一人。
拢了拢身子,春姬缩起双腿将头靠在双膝上,未再言语。茂长老也再没说什么,二人便这般在桃林中静静地坐着。
“春姬,春姬,春神找你!”
桃林不远外,蓦然响起了莞儿甜糯的声音,茂长老听后,抬手轻轻拍了拍春姬的背:“莞儿来了。”
春姬抬眸点了点头,起身向茂长老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嗯。”
春姬走出桃林,理了理衣裙望向莞儿。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莞儿耸了耸鼻子,长长地深呼吸了几口,脆声道:“桃花扇来了,春神叫你去。”
“桃花扇?”春姬眨了眨眼睛,眉头微微动了动:“他来了我去做什么?”
莞儿抿着小嘴摇了摇头:“不知道,春神就让我来叫你。”
“好吧。”春姬拉起莞儿的手便往圣树走去,不一会二人便出现在圣树之中。
“花仙。”春姬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到桃花扇面前淡淡地行了个礼。
桃花扇见状忙收起手中玉扇作势要扶起春姬:“快起。”
春姬微微勾唇笑了一下,随后走到了春神身旁,悄悄抬起眸打量着桃花扇。
只见他一身赭色长袍,素色衣襟。唇不染而红,眉不画自黛。墨发三千绾以木簪,一双玉手骨骼明朗。手中执一把桃山画扇,面容俊逸柔美,一副翩翩少年之感。
见春姬望向自己,桃花扇便勾唇报以浅笑,悠然开口:“才多久不见,春姬长这么大了。越来越美了。”
顿了顿,桃花扇移眸望向春神,语气徒然带着羞涩道:“真不愧是春神的女儿,同你年轻时一般好看。”
春姬听罢,暗暗咽了口口水,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抬眸望向春神,却见他面上依旧淡然,略略应道:“哪里,仙君谬赞了。”
桃花扇见状神色不禁有些黯然,情绪也低了下来。春姬瞥了他一眼,连忙开口调节气氛:“还不知仙君今日来有什么事要说呢?”
桃花扇勉强笑了一下,抬手幻化出一根手杖,杖身盘缠着绿色的藤蔓,蔓上数朵桃花翩然绽放。杖头之上一棵青色水晶正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万年冰晶,施起法来更轻松,法力更强。”
桃花扇将手杖递到春神面前,春姬看着那手杖上的水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春神听罢,只微微动了动嘴角,抬起眸子轻声道:“多谢仙君了。只是本君用惯了自己的东西,不大能用惯这么好的手杖。仙君还是收起来吧。”
听了春神丝毫没有温度的话,桃花扇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眼神也有些飘忽。
“好,那……近日我那新酿了一批酒,不知春神……”
“不必了,本君一贯不喜喝酒,多谢仙君。”
春神虽如此一口回绝,桃花扇却似乎不想放弃,挤着笑意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喜喝酒,这酒不上脸。我酿了好久,春神赏个脸尝尝吧。”
话既说到这个份上了,连春姬都想连忙收下然后一把抱住可怜巴巴的桃花扇摸摸他的头。
然而身旁的春神依旧对此视而不见,语气中满是疏离的客气。
“这怎么好意思呢,如此珍贵的酒,本君可没这口福。还是请仙君收回吧。”
春姬抬着眸子望着桃花扇耷拉着脑袋怅然地回了句:“好吧。”心中霎时也颇为伤感,随即走到桃花扇面前面容带笑地接过他手中的酒坛。
“近日桃山有何喜事?仙君竟四处送酒了?”
桃花扇听罢也勾起朱唇望向春姬:“哪里有什么喜事,不过是我闲了。不过近日月老那倒有一件趣事。”
春姬眨巴眨吧眼睛,语气中满满的八卦:“何事?仙君说来听听。”
响起月老那家伙,桃花扇不禁抬手遮着嘴嗤笑了一声:“也不知这家伙怎么了,几百年懒得看一眼人间的姻缘牌,前段时间突然勤奋起来了,叫他喝酒不喝,玩也不去,整日在府邸忙着穿姻缘线。你说奇不奇怪。”说完还笑了好几声。
春姬听罢,心中的八卦之意尽数消失,只挤出一丝笑意呵呵地应和了两声:“是……是吗……”
桃花扇咧着嘴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春姬的肩膀:“是啊,可把我乐坏了,你说他是不是被谁恐吓了。”
“……” 这个男宠老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