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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兵败刃,惨叫连连,圣树之上光芒泯灭,四下哭声不觉入耳。
当春姬回到仙界,印入眼帘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除此之外最令她不知所措痛心疾首的是那跪在圣树之下的一抹粉衣,以及被他紧紧保住的正变得透明的短发男子。
“父……父亲!”春姬瞪大了眼睛看了好几秒才看出棕色短发的少年便是春神。
且说这样的样貌自春姬母亲,荞柒死后不久春姬便再没有看见过,如今一见却是已阴阳两隔。
听到了春姬的声音之后,满脸绝望之色的桃花扇缓缓抬起头来,在看见来人之时,墨色眸子瞬间又变作粉色,随即地上的骨扇噌的一声便向春姬袭去。
“桃花扇,你做什么!”茂长老连忙跳了过来替春姬挡住致命一击。
春姬惊魂未定地怔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桃仙方才是要……杀了春姬?”
桃花扇一双粉眸发红好似要滴出血来:“不错,我就是要杀了你,你这个逆子!”
“我……”春姬霎时没了话,只低着眸子看着春神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在桃花扇的怀中。而春姬的一双脚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
春神身躯消散之后,桃花扇感到手中一空,低下头却只能看到一片黄土。
“芒童,芒童!”桃花扇双臂紧紧抱着双肩,头埋进怀中痛哭不已,而春姬早已瘫跪在地上眼泪肆流。
茂长老站在春姬身旁无奈又沉重的闭紧了双目,许久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丫头,我早便同你说了,若你执意留在凡间,那就莫要后悔。因为后果往往是你不能承受的。”
春姬半晌才抬起头眸色空洞:“春姬……春姬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说到最后,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够了,不要在同她说这些废话。”桃花扇撑起骨扇自地上站起,红色眼眸妖艳如火:“妖界的都已经离开了,现在就来处理剩下的事。”
茂长老看着桃花扇一副半入魔的样子,连忙上前一步挡在春姬面前:“桃花扇,你要做什么?”
“呵,”桃花扇眯着眼睛冷笑一声,看着春姬的眼神让春姬不寒而栗:“本仙自是为了芒童清理门户!”
“你当真想对春姬动手吗?”茂长老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尽管晚了,可春姬还是回到仙界来了。”
“那又有何用?”桃花扇骨扇轻旋气势大开:“若是她早来,已她麒麟之力如何会让我们抵挡不了墨翎羽,如何会让芒童牺牲自己!”
说罢,桃花扇眼神凌厉地瞪着春姬,直让她心神恍惚。
“桃仙是怎么知道……我……是麒麟……”春姬偏着头蹙眉不解的看向茂长老。
“本仙自是知道,因为你的母亲荞柒便是麒麟祥兽。你如今帮衬着那群凡人宁愿舍弃养育了你万年的父亲和地仙族,可你知道吗,你的母亲便是被凡人害死的!”
桃花扇的声音低沉又阴冷,好似一把冰刀刺入春姬的心脏,痛的她不得不捂住胸口。
“茂长老,桃仙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见春姬弯着身子不住地哀嚎,茂长老的眸中满是不忍。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扶春姬:“是……这是万年前你千岁寿辰前不久的事情,也是为什么春神如此厌恶凡界。”
这番话让茂长老和桃花扇都不禁回忆起那段令人悲痛的往事。
数万年前,麒麟荞柒爱上了风姿飒爽眉目如画的芒童,彼时他才当上春神成为仙君不久。而那时的桃花扇同芒童也不过是挚友,还不曾生出过多的情愫。
后来三人便越走越近,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内,桃花扇发觉到自己有时会很在意芒童和荞柒的单独相处,此后不久便明白了自己是爱上了芒童。
可芒童作为地仙族的君主,自是不可无后,就算子嗣不成为地仙族的君主也要留个血脉。
那时荞柒和桃花扇的心意都摆在了芒童的面前,饶是对荞柒没有一点儿情爱的念头,可相处了许久,关系真挚,芒童便应了荞柒,此后有意识地同桃花扇疏远了。
虽是心中无爱,可待在一起也不曾有过不悦,有时望着身侧灵动婉约的荞柒,芒童想着就这样一辈子倒也不错。
然而好景不长,命运同芒童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作为春神的芒童每每立春节气之时便要到凡间带去春色,唤醒万物。此前都是芒童一人前去,那日荞柒在圣树内嫌无事,便缠着芒童要和他一起下凡。
这本不是什么起眼的事情,可到了晚上,芒童带着荞柒入住一个小客栈时,客栈的老板看上了美丽大方的荞柒,暗中给芒童水中下了药,令他头脑昏迷。
尽管仙者不吃凡间的食物,可水还是可以补充的。芒童虽然为仙,但药对他也是有作用,虽说没有昏迷,却手脚无力浑身发软,只能眼睁睁看着同样无力的荞柒为保清白自杀而死。
荞柒死后,客栈老板即刻遭到天谴被一百零八道雷刑劈作焦灰,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芒童便那般在空空如也的屋内嚎啕着,却再也无法得到荞柒的回应,刚满千岁的春姬便自此再没了母亲。
这件事情芒童瞒了春姬万年,那时陪在他身边的是桃花扇,虽说荞柒抢了自己深爱的人,可毕竟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桃花扇的心中也十分悲痛,见芒童日日神色恍惚郁郁寡欢,自是更加难过了。
然而如今芒童的亲生女儿不过为了那群软弱如蝼蚁肮脏如蛆虫的凡人放弃自己的父亲,这是让桃花扇如何都不能原谅的事情。
听了桃花扇的话后,春姬霎时呆在原地双唇发抖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眶红肿,本消停的眼泪又似泉涌般流了出来。
茂长老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他宠着春姬,可这次春姬的所作所为也是他不能接受的。
彩云流转,圣树黯然,四处哀声不断,怨哉连连。 这个男宠老撩我